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118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甜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孟砚青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年她父亲带着她从法国赶回大陆,是从香港转机,曾经在香港逗留数日,谢敦彦的父亲谢承志还曾经专门带着妻儿过去香港,特意见过。

  那个时候谢敦彦才三岁。

  只不过,人世沧桑巨变,今日的谢家,未必还记得昔年老东家了。

  她笑着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慢慢聊,现在我们先说生意吧。”

  *

  孟砚青和谢敦彦倒是聊了好一番,聊国际珠宝市场,聊香港珠宝行业,也聊大陆的发展前景。

  十年前孟砚青对这些自然耳熟能详,这十年她飘着,见识多在四九城,四九城外的许多事也就是偶尔听那么一耳朵,知道得并不多。

  好在她人在首都饭店,这边订购的报纸囊括了各方面,她翻着那些旧报纸没事就看看,现在对国际珠宝行情也算是了解。

  再说还有霍君宜,霍君宜才从国外回来,也了解了不少国外行情。

  于是很快两个人谈到了珠宝制造业转移问题,现在珠宝制造正向亚洲转移,泰国、印度和中国香港正迅速崛起,而中国香港必然辐射深圳地区,深圳凭借着各种优惠政策以及廉价的地皮人工优势,必然能在世界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

  当然也聊了具体细节,以及将来的合作模式等,看得出,聊到最后,谢敦彦对孟砚青已经很是敬佩倚重了。

  毕竟在如今的大陆能找到这么一位对世界珠宝格局了如指掌,又会赏宝鉴宝,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女性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她还是一位女性。

  珠宝行业到底是针对女客户居多,一个女性将会更懂得女人。

  两个人聊了很久,又谈妥了接下来的合同安排。

  鸿运珠宝公司的大陆区负责人主要负责广东一带的生产加工制造,兼具负责将来的大陆市场开拓工作——当然这一切都还是空白。

  谢敦彦的意思,关于他们的合作事项暂时保密,他需要和香港总部方面做好协商,等一切都敲定了,再进行公布。

  孟砚青只略一想,便明白了。

  谢家嫡庶之间只怕是竞争得厉害,只说这大陆的代理权,估计也存在一些微妙的内部较量,那所谓的“大陆分公司负责人”手中有多少实权,都是未知数,而谢敦彦对那位负责人到底有多少信任,现在看来更是玄。

  罗战松自然是极为精明的人,也实在是会钻营,但他找上了这“大陆分公司负责人”,到底是棋差一招。

  那负责人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外人,比不得谢敦彦这位正经原配夫人的嫡出太子爷。

  对此,孟砚青倒是不用细想,这么一个大陆代理权,谢敦彦还是能争取到,反正那是他要做的事情,而她则是设法做好首都饭店的柜台租赁权就是了。

  两个人相谈甚欢,谢敦彦打算送孟砚青离开机场,不过孟砚青却不想让他送,她借口要等一位朋友,让谢敦彦先走了。

  送走了谢敦彦后,孟砚青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重新衡量了这件事,之后才准备离开机场。

  她已经谈妥了鸿运珠宝,接下来就要拿着鸿运珠宝这边的承诺去找首都饭店要柜台了。

  有了鸿运代理权,她可以争取到首都饭店最好的柜台,而有了首都饭店的柜台,她可以和鸿运谈到更好的价格,两边这么一凑,事情就妥了。

  至于罗战松,他找大陆方面的负责人,确实管用,但再管用,也抵不过这位谢氏少东家。

  *

  孟砚青当即回去找了首都饭店找了彭福禄,和她说起自己和鸿运珠宝的合作情况,表示只要他们马上和她签订柜台协议,她就可以立即拿出鸿运珠宝的代理协议,并拿出鸿运珠宝黄金饰品供应协议。

  彭福禄一听,自然觉得不错,要知道现在物价上涨了,老百姓工资高了,对珠宝特别是黄金的需求增大,黄金开始涨价了。

  不但如此,一部分老百姓也开始追求时髦了,比如衣服,大家都知道要港版的好看

  据说深圳中英街可以买到香港品牌的黄金首饰,那些有中英街门路的就可以给大家带货赚钱,一个个都发大财了。

  如果首都饭店能够引进香港的黄金饰品,那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锦上添花的事。

  双方这么谈起来,自然一拍即合,孟砚青也提到了香港品牌黄金饰品在大陆销售的资格问题。

  彭福禄道:“这次我们开辟专柜也是上面允许的,要试着进行多样化经营,在改革开放中开辟新的路子,既然深圳可以办一个特例,有一个中英街,我们首都饭店也可以尝试新的模式,这个我来找路子,走通上面的渠道,设法拿到经营许可证就是了。”

  孟砚青等得就是这句话。

  其实就她的了解,她知道首都饭店既然想开柜台,柜台想多样化,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并不存在什么困难,所以才敢在谢敦彦面前夸下海口,事实证明赌对了。

  只要双方都见到好处,必然彼此也都愿意让步,她东边一撮合,西边一忽悠,这事情就成了,最后首都饭店和鸿运珠宝出钱出力,她正好空手套白狼。

  这边首都饭店走着审批流程,那边鸿运珠宝也开始拟定合同。

  孟砚青这个中间撮合的,也开始琢磨着下一步的行动。

  那天陆绪章打电话问起她的进展,她也就提到:“你看我接下来还有别的打算,还得考大学,我肯定没时间一直看店,所以我得找一个人,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其实她是想着,以后可以吸收王招娣胡金凤她们帮自己看店,慢慢地把她们培养起来。

  毕竟她们有首都饭店做服务员的底子,已经有了基本的服务意识,且有些英语底子,以后可以和各种人打交道,这样她们跳到珠宝店来做销售人员,还是比其它新人强。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既然要做这一块,那就必须有自己足够信任的门店掌柜,这几个她知根知底比较信任,都是可以发展培养的。

  不过现阶段来说,她需要一个懂行的,一个有经验的来帮她坐柜台。

  王招娣她们肯定不行,没法给她撑台面。

  陆绪章听了后,却是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孟砚青:“谁?”

  陆绪章:“你还记得,以前经常去咱们家走动的那个胡悠蓝吗?我们结婚后,她还时常过来看你。”

  孟砚青心里一动:“她?她现在在哪儿呢?”

  这胡悠蓝可是一个能耐人,四十年代末,她才十几岁,就开始闯荡北平城了。

  她读过书,识字,还会英语,很会来事,认了陆家奶妈当干妈,就靠着这个,时常出入陆家。

  解放前陆家是响当当的大户,稍微沾边就能捞些好处,一来二去的,她开了一家小店,卖一些精巧花边,当时陆家照顾她生意,她背靠大树好乘凉,她自己又精明能干,在廊坊二条开了一家小门脸,卖些从别处收来的喝揉货,倒是也能挣一些钱。

  解放后,日子自然不比以前,她越发攀着陆家这门关系,时常上门走动,她处事伶俐,但是也不会显得太趋炎附势,分寸拿捏得恰恰好,做事又周到,陆家人倒是不反感她。

  她这买卖一直做到六十年代末,世道突然变了,她赶紧收了生意,又给自己改名字,本来好好的胡悠蓝她改成了胡爱华,也算是响应了时代潮流,竟躲过一劫。

  孟砚青病逝前,那时候陆家其实也受了冲击,地位大不如前,但她知道孟砚青病重,还特意去探望过,依然是礼数周到。

  就凭这个,孟砚青还是念她一个好的。

  这世上八面玲珑的人多得是,但有些人,你哪怕知道她在巴结讨好有所图,但只要存着几分良心,就依然还能结交。

  陆绪章道:“之前母亲去世,她特意过来,我还见过。她现在没什么事,早早退休了,四处闲逛,无所事事的,那天我和她聊过,她说是想找个事干,可惜成分不好,没什么机会,现在年纪大了,不知道做什么。”

  孟砚青:“太好了,我去找她!”

  这胡爱华以前专收喝揉货的,何为喝揉货,就是那些走街串巷收各家杂货的,收了后卖给她,她再从中挑拣,找出里面值钱的金边银边剪下来,熔炼了再卖给别人挣钱。

  偶尔她也能靠着眼力界好歹捞一些珍稀物件发个小财。

  这样的人,可是从垃圾堆里捡宝练出来的,眼力没得说,关键是八面玲珑开店绝对没问题。

  当然还有一个,她没儿女,自己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属于还算有些体力继续干一番事业,但通常来说不会野心勃勃另立门户的。

  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女掌柜了!

  

第70章 下金蛋的鸡

  孟砚青大致打听了胡爱华经常出入前门一带,当下便也过去那边逛逛。

  前门聚集了大把的老字号,解放后公私合营,都是国有单位了,各大品牌经营发展得好,如今改革开放,这边熙熙攘攘都是人。

  这里各样物件都有,竟然也有珠宝首饰,孟砚青看了看,古董大部分都是清末或者民国后的,不是什么好年份,也有苏绣、顾绣和苏杭丝绸等,除此还有各样珠宝首饰。

  至于那些珠宝首饰都是做工精细的样子货,时新,镶工精美,不过用料却不实诚,这都是赚外国人钱的。

  她这么看了一遭后,想着自己开一个香港黄金的柜台,到底是独一无二的,到时候就算赚不到外国人的钱,但中国人肯定是乌泱泱来买。

  她随意逛着,逛到了瑞林祥绸缎庄,倒是看中了一套真丝软缎被面,一看就是好的,她以前都是用这种被褥,睡着舒服,不会觉得咯。

  她有些喜欢,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反正现在她的床铺都是陆绪章换过的,最好的了,睡着也舒服,就不想浪费那个钱了。

  她这么看着的时候,便要出去店面,谁知道一抬眼,就见掌柜旁边坐着一个老太太,赫然正是那胡爱华。

  当下也是意外,本来没指望,不曾想她就在这里。

  那胡爱华显然也在看着新进的那一批苏缎,孟砚青从旁看着,见她剪着柯湘头,穿着一件绛紫色薄绒线两用衫,下面是灯芯绒长裤,这身打扮不算多新潮,但就五十多岁老太太来说,算是很时髦了。

  孟砚青从旁听着,听那意思,胡爱华想和掌柜买一些碎布头,打算把这些布头拿回去拼接成个门帘。

  孟砚青听着这话,约莫意识到,现在胡爱华经济条件不会特别宽裕了。

  想想也是,经过那十年,她这样的能全尾全须地活着就很好了,哪还能像以前一样手头阔绰。

  那胡爱华这么挑拣了一番碎布头,满载而归,结果一抬眼,便看中了孟砚青看的那件软缎被面,她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个做得可真好。”

  孟砚青便从旁道:“是还不错,这位婶真是好眼力。”

  孟砚青这一说,胡爱华看过来,一看之下,便惊到了。

  她惊讶地望着孟砚青。

  孟砚青礼貌地笑笑,是陌生人那种含蓄友善的笑意。

  胡爱华却忙叫住她:“这位女同志,你,你——”

  她竟说不出什么来。

  实在是太像了,关键是,那孟砚青已经去世十年了,而眼前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岁上下,怎么想怎么不合常理。

  孟砚青道:“婶,怎么了?”

  胡爱华见孟砚青不像认识自己的样子,只好道:“女同志,你姓什么,我看着你像极了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孟砚青道:“我姓孟,叫孟砚青。”

  胡爱华一听,惊讶不已,狐疑地道:“你叫孟砚青?”

  孟砚青颔首:“原先叫孟建红,后来家里人给改的,说是随着一位有福的亲戚取的。”

  胡爱华听这话,陡然明白了:“你知道新街口的陆家吗?你们本家有个姓孟的嫁给他们家。”

  孟砚青:“当然知道,我们是祖上联过宗的亲。”

  胡爱华恍然:“那我明白了,怪不得呢,你和她长得可真像。”

  不过竟然取了一个和人家一样的名字,这小算盘打得有点噼啪响了。

  孟砚青便笑了:“是,别人都说我和她长得像,因为这个,我也打小学学珠宝首饰,想着以后做这个买卖呢。”

  胡爱华:“那怪不得,说起来,我和她可是熟得很,那可真是一个大美人,性情又好,学问又好的,可是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