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术员 第147章

作者:半疏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樊铎匀点头,“珩哥会关注这事,那边派出所一定会秉公办理,这件事人证物证俱在,有珩哥压着,就是程立明出面找人,也不会减刑。”

  又和她道:“我问了珩哥,十五年是至少的。”

  爱立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是八十年代了,朱自健要是再敢为非作歹的,怕是就得吃枪子了。

  俩人聊完朱自健的事,爱立忽然想起来,明天自个就要去宜县,忙和铎匀说了这事。

  樊铎匀点头道:“也好,早晚要去这么一趟,早去早回。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要是不在这边上班,我就回梧桐巷子那边的房子住去,也省得妈妈每天来回跑。”

  沈爱立道:“那也好,宜县这边的问题,不管我能不能处理好,我都会在元旦之前回来的,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

  樊铎匀揽着她,笑道:“不怕,要是到了时间还没回来,我就去宜县接你,可比你去海南找我,要近太多了。”

  “好!”

  他说起海南,爱立忽然道:“算日子,琼山县工业局也该收到我的信了,不知道会不会处理?”她刚从海南那边回来的时候,铎匀还在京市住院,她想起吴清辉俩口子的所作所为就气闷,憋了口气要给俩人一个教训。

  樊铎匀刮了刮她的鼻子,和她道:“应该会处理,钱局长是比较正派的人,收到信,肯定会调查处理。”

  自从吴清辉和苏知微结婚以后,他就有意疏远了他,吴清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和他有些疏离,俩人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上。

  他这回虽是给吴清辉帮忙,但更多的是看在试验本身上,希望新品种的橡胶培育,能够得出一组更确切的数据。

  因为没有期待,所以对吴清辉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失望或不值得之类的情绪,只是听爱立说起,吴清辉俩口子还和她们俩动起手来,就难免有些动气了。

  他当时生死未卜,爱立和姐姐俩个还不知道怎样的焦心,吴清辉和苏知微在这个关头还欺负人,就是过于丧良心了。

  事实上,爱立写的那封信,早在几天前就到了琼山县工业局钱局长的手中。钱局长当时也去了黎族那边救援,看到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就知道是樊铎匀的爱人寄来的。

  拿到信,还有些奇怪,不知道沈同志怎么会给他写信,难道是樊铎匀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等把信打开,发现信里说的不是樊铎匀的情况,而是吴清辉的渎职和道德品行问题。

  樊铎匀是由华南工业局那边派来帮忙新品种橡胶试验基地的事,当时为了争取他过来帮忙,自己还和华南工业局的林局长交涉了很久。

  好说歹说,最后把人调了过来。这俩年,樊铎匀对试验基地的事,一直认真负责得很,到最后,都已经走完了调动程序,即将入职北省工业科学研究院,还是因为挂心橡胶试验基地的事,无偿帮忙去了黎族那边,险些丧命。

  他事后,还特地为这事向华南工业局和北省工业科学研究院那边寄了公函,做了详细的解释。

  没有想到,吴清辉在中间还做出了隐而不报和恶意中伤的事来。

  立即就找相关人员,详细询问此事的情况,还派了人去黎族那边调查。

  得到的结果和信里所言分毫不差,琼山县工业局内部很快就召开了会议,就此事进行了讨论。最后一致决定开除吴清辉的公职。

  吴清辉收到人事部的通知的时候,不啻于晴天霹雳,万想不到,自己对樊铎匀的嫉妒.对苏知微的纵容,最后会酿成这样的大祸。

  而他被开除公职不过一周的时间,先前苦苦哀求,不愿意和他离婚的苏知微,立马就提出了离婚。

  态度转换之快,变脸之迅速,让他都叹为观止,他对苏知微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消失殆尽,从民政局领了离婚证明出来,转身就去了苏知微所在的农垦局,揭发她私生活混乱,行为不检点。

  当苏知微那张脸上现出不可置信和晴天霹雳一般的表情的时候,他隐隐地觉得心里有些痛快,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前面二十多年的努力,都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沈爱立和樊铎匀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现在的爱立正操心着去宜县的事,不知道那边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技术难题。

  也不会想到,她刚到宜县的汽车站,就在里面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第178章

  自从爱立说陆家有认干孙女的想法,沈玉兰对陆家一直有些不喜,昨晚听爱立说又要去那边出差,就忍不住皱了眉,问女儿这次是解决什么问题,女儿说公函上没说,她更不满了,嘀咕道:“怎么连问题都不说一下的,这不让人干着急吗?也就是把你们单位领导哄好了,说借调人就借调的。”

  爱立想了一下,陆厂长大概确实是和徐厂长关系挺好的,这次她出差的事,还是徐厂长提醒的齐部长。

  和妈妈道:“我这次能升职,估计也有陆厂长在徐厂长面前美言几句的原因吧,妈,你别担心,认干亲的事,陆厂长不会再提的。”

  沈玉兰这才没再嘀咕,倒是考虑起来,女儿第二天要出门,早饭得做得丰盛一些,到那边,还不知道几点才吃上午饭。

  爱立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妈妈又是鸡蛋饼又是馒头的,忍不住问道:“妈,我们三个吃的完吗?”

  “馒头你带俩个,剩下的留给铎匀中午吃。”又和樊铎匀道:“铎匀,我一会回去,就去请院里的李婶子.刘婶子帮个忙,把你家卫生打扫一下,保准你下午过去,屋子干干净净的。”

  爱立提醒妈妈道:“妈,那边快俩年没人住,估计灰多得很,你给两位婶子多送点喜糖.喜饼。”

  沈玉兰应道:“知道,知道,这些事,你妈妈都有数,你就放心吧!你自己可别忘记了时间,到了30号无论如何得回来,我们四个的车票,我都买好了。”

  爱立笑道:“妈妈,我要是没回来,铎匀都会去接我的,你放心吧!”

  沈玉兰点点头,看着时间不走了,忙拿了包出门上班去。临到院门口,又嘱咐女儿坐车注意安全。

  爱立吃完早饭,把碗筷收拾好,也准备出门的事。把自己的行李又检查了一遍,樊铎匀在一旁提醒道:“工作证.介绍信.钱.票都要再看一下,别收漏了,对了,你饭盒带了吗?”

  “哎呦,你不说,我还真把饭盒忘了。”等从樊铎匀手里接过饭盒,爱立发现饭盒里好像还有东西,心里有些奇怪,难道妈妈给她装了吃的?

  她馒头还没装啊!

  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七块巧克力,不由看向了铎匀,就听他道:“一天一块,吃完了,就该回家了!”

  这事看起来有点幼稚,爱立忍不住笑了出来,“铎匀,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好像我一点不爱回家一样?”

  铎匀没有回她,有些不舍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早去早回!”

  爱立也看出他的不舍来,轻轻抱着他道:“你自己在家养好身体是正经,旁的事你先别操心了,等我回来再说!”说着,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贪恋他的怀抱来。

  樊铎匀把人也抱紧了些,轻轻地应了下来:“嗯,好!”

  等她上了去往车站的公交车,看见樊铎匀还站在下面看着她,见她看过来,还朝她挥手,心里想着,还好自己只是去宜县,不是去什么远的地方,不然这眼泪都要给他勾出来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沈爱立带着一个小行李包在宜县汽车站下车,程潜已经在等着她了,一年不见,程潜好像看起来稳重很多,衣裳的料子明显也贵一点,此时灰色毛衣外头是一件九成新的呢子大衣,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显然这一年,程潜在新岗位上做得挺好的。

  看到她下来,程潜立即就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包,笑道:“沈同志,好久不见,有一年多了吧?我们厂长可把您盼来了。”

  沈爱立笑道:“是,程同志真是好久没见了,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她记得,她去青市之前,程潜已经由供销科调到了陆有桥身边当助理。

  这个岗位若是做得好了,以后升个经理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还挺好的,一开始不是很上手,现在好多了,听说沈同志升职了,祝贺祝贺!”

  爱立没和他拐弯,笑问道:“程同志,你和我露个底,这次你们厂里是什么机械出故障了啊?陆厂长也没在信里提一嘴,我这来的路上,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怕修不好,回头白白浪费你们的时间。”

  程潜笑道:“沈同志,您言重了。”倒也没和爱立卖关子,告诉她道:“还是温湿度问题,去年夏天,我们工厂的中暑人数要明显下降很多,但是车间里仍旧有些难熬,特别是精纺车间和细纱车间,我们厂长想着再请您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法子?”

  顿了一下又道:“这事,我们厂长是只信您的,别人过来只是针对一个送风或喷水之类的具体问题,给解决就算完事了,事实上,问题还在哪里,我们厂长这才一再给你们单位去信,希望您能来看看。”

  他这样一说,爱立就明白过来,为什么陆厂长在信里没提是什么问题了,敢情是让她自己来找问题的!本来她就有些忐忑,想着陆厂长这么催,应该不是小问题,好嘛,这下连问题都要她自己找。

  这事一听,范围就大得很,一周时间真不一定能搞得完,这陆厂长还真是逮着她一个人使劲薅羊毛了!

  俩人正聊着,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沈同志!”

  沈爱立侧身一看,是一位五十左右的婶子,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她在宜县,除了宜县纺织厂的人,似乎没有认识的人了?

  直到目光触及到她手里提着的军队的绿行李袋,和站在不远处拄着拐杖的一位穿绿军装的男同志时,爱立忽然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安少原的母亲。

  旁边那个男同志应该就是安少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原文中的男二,上次去兰城的时候,安少原一直在病房里躺着,她并不曾见过。

  剃着和森哥一样短的头发,穿着一身绿军装,虽然拄着拐杖,仍旧不失军人的风范,眉眼俊朗,身姿挺拔,可能是因为大病初愈,人看起来有些瘦削。

  这时候安少原也在看着她,朝她点了点头,爱立也点头回应了下。

  忙和面前的婶子打招呼道:“婶子好!你们也回来了啊?安连长恢复好了吗?”

  钱伍花上前两步来,有些热情地握住了她的手,“小沈同志,真是你啊!我刚看了好半天,还以为是看错了。”又回道:“好了好了,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我们就回来了。小沈同志,我真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前头的事,还没有谢谢你给我们提了醒。”

  她家儿子的新单位,最是忌讳投机倒把了,要不是小沈同志提了醒,他们谁能想到冬青先前就有这样大的胆子。

  为了规避她再冒险搞投机倒把,少原这次不准备带她到县里去,就让她跟着自己在老家生活。

  爱立笑道:“婶子,你客气了,是我应该做的,我哥都说安连长是个很优秀的军人。”话说完,就想起来没有看见杨冬青,不由朝安家婶子身后看了一眼。

  钱伍花笑道:“没看见冬青对不对?”

  爱立愣了一下,不想安家婶子看出了她的疑惑,也没有瞒着,点头道:“是,我记得她跟您一起去的军区,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安少原这次回来,应该就是转业了,军区家属院的房子自然得退掉。

  钱伍花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潜,到底没好说真话,“少原让她先回来把家里收拾一下,这不年底了,还要置办些年货,不然临到年脚底下回来,怕是忙不过来。”事实上,是杨冬青在部队里闹得动静大,影响不好,少原和她沟通了一次,让她早二十天前就回来了。

  走得时候哭哭啼啼的,让她看着都心里烦闷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容不下儿媳妇。

  爱立又问道:“婶子,那安连长这次是转业了吗?不知道新的工作岗位是哪里啊?”

  说起这个,钱伍花脸上又有了笑意,“在宜县的商业局,任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

  沈爱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黑市归他管了,虽然比不上在军队里挣军功,但是在这个年代,就过日子来说,算是好单位了。

  钱伍花又看了眼沈爱立旁边站着的年轻人,问她道:“小沈同志,你到这边来是?”

  “婶子,我是来宜县纺织厂出差的。”

  一旁的程潜插话道:“我们厂长聘请沈同志过来,帮忙看看厂里的机器。”

  钱伍花忙夸道:“小沈同志真有本事,”本来想说以后少原在县里住了,让她有空来家里玩,但是想到杨冬青,心里叹了叹气,这话到底没说出口来。

  一直到两边挥手再见,安少原才走了过来,钱伍花和他道:“来出差的,去宜县纺织厂,估计要待几天吧!这沈家的姑娘,真是厉害,是人家厂长特地请过来的,刚才那小伙子说,他们厂长请了好些次,才把人请过来。”

  安少原这一年也听了很多关于沈爱立的事,点头道:“确实厉害,以前她姑姐在家属院里也常说,还上过两次报纸。”

  钱伍花小声道:“要我说,冬青真是不惜福,这姑娘一看,就知道家风不错。”

  看了一眼儿子,心里到底忍不住道了一句:“要我说,冬青这性子,从前到现在就没变过,以前不惜福,到了我们家照样不惜福。少原,以前的事,妈妈也看开了,但是你这都转业了,就在我眼前儿待着,我是不准冬青再乱来的。咱们说好了,她就跟着我在村子里过日子,你心里要有一杆秤,别到时候和你哭几句,你又心软。”

  安少原点头道:“好,妈,这事我听你的。”就是他自己,也不敢把杨冬青带到县里来生活,平时他上班,不怎么在家,万一杨冬青趁着他不备,跑出去投机倒把,他怕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这时候,安少原已经意识到,他和杨冬青之间,已经没有一点信任可言了。

  俩人到家的时候,家里大门紧闭,门上还上着锁,显然杨冬青并不在家,钱伍花不由皱了眉头,杨冬青先回来,自己就把钥匙交给她了。

  他们回来之前都拍了电报,说今天到家,这会儿,不说热饭热菜的,竟连门都进不去。

  安少原道:“可能去她妈妈家了,我去看看。”

  钱伍花心疼儿子腿脚不便,和他道:“少原,你在门口先等一会,我上杨家去问问看。”

  等到了杨家,江梅花在家里做饭,看到她过来,面上淡淡地问道:“亲家,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俩个人自从杨冬青第一回 从军区家属院回来以后,就没有和和气气地说过话。

  钱伍花也见怪不怪了,和她道:“亲家,我来找冬青,她在不在?家里的钥匙在她身上。”

  江梅花猜测女婿可能也回来了,倒没为难钱伍花,“今个上午去镇上了,人还没回来,钥匙倒放在了家里,你等下吧!”

  等拿了钥匙出来,江梅花没忍住问道:“少原也回来了吧?转业的事定了吧?什么单位啊?”

  “县里的工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