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子多肉
他们许久没有如此亲密,尤其经历了生死,此时赵奉安再一次品尝到她柔软甜美红唇,只觉得一把火从内里猛地烧起来,将他全部理智都烧成了灰烬。
他想她想得心里发痛,想好好疼她,又觉得她如此可恨,竟然要嫁给林景图!
他在□□上一向强势,此时更加失控,在她唇上凶猛的吸吮噬咬,恨不能将她撕碎,吞噬下腹,这样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唇舌纠缠,赵奉安微弓着背,越吻越深,在宋宛儿口中肆虐,扫过她口中每一处柔软,汲取她的甜蜜。
嘴唇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宋宛儿开始尚有一起清明挣扎,很快便失去了力气。
知道自己体力上不是他的对手,宋宛儿渐渐放弃挣扎,一动不动地任他肆意亲吻。
直到赵奉安意乱情迷地顺着她唇角吻下去,口中尝到一丝苦涩,他才惊醒般的察觉到她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被这强势亲吻震动心绪又岂止是赵奉安一人。
上一世二人曾经抵死缠绵的无数瞬间涌入脑海,那些交颈的缠绵,温柔的亲吻,幸福的颤抖,最后只是一场空。
重生以来,宋宛儿一直刻意回避前世的回忆,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曾经那些过往是多么甜蜜,他们本来有机会可以白头偕老,可这一切嘎然而止,终止于那个风雪之日。
之前有多甜蜜,后来就有多恨。
而有多恨,亦是有多么怀念。
宋宛儿本来没有察觉自己在哭,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泪如泉涌。
赵奉安意识逐渐回归,发现宛儿在他怀中哭到浑身颤抖。
他心中升起绵长痛意,渐渐放松对她的桎梏,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抹去她的泪水,声音亦哽咽着,“宛儿,别哭,别再哭了,都是我的错。”
宋宛儿用力从他怀中脱身出来,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双眼看向他,眸中已是一片空茫,她嗓音微哑:“赵奉安,你毁了我一世,还想毁了我这一世?”
“不是的,宛儿,”赵奉安嗓子也哑了,“我只想再有一次机会好好待你。”
“可我已经不想要了,赵奉安,我不想要了。”宋宛儿摇着头低喊。
面对宋宛儿的决绝,赵奉安薄唇突然勾起自嘲笑意,“你我初识时,我也曾想推开你,是你硬要给我,如今凭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
他抬眸和宋宛儿对视,一向清冷眼神沾染上些许疯狂,“宛儿,我不会放开你,即使你嫁给别人,我也会把你抢回来。”
停顿片刻,赵奉安又开口,神情凄厉,恳求道:“宛儿,你再等等我,我就来找你了。”
听到这样的话,宋宛儿一阵恍惚。
她感觉自己仿佛听过这样的话,她不记得在何时何地,却恍惚记得赵奉安当时亦是一样泣血般悲痛。
看着面前的赵奉安,宋宛儿心中涌起无限悲伤,还带着有惋惜,甚至是怜悯。
自重生起,每次思及赵奉安,宋宛儿都是充满恨意,何时有过这样复杂情绪?而这情绪又仿佛十分熟悉和深刻,仿佛在灵魂上留下了印记一般。
这感觉让宋宛儿心生不安,她总感觉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视片刻后,宋宛儿别开眼神,未再发一言,转头离开。
*
十日之后,赵奉安乘坐一辆青帷马车,从盛阳西门离开,返回赵国。
赵国质子身份本来就低微,加上此次他是被宋国遣返,在外人看来,赵奉安此次离开简直可算得上是狼狈。
所过之处,路人们无一不露出鄙视神色,对车中人指指点点。
可车中始终毫无动静,仿佛无人一般。
赵国都城康和与盛阳相聚并不远,马车走了一日一夜即抵达康和。
当年赵国政变之后,宋帝在赵王皇室中挑选了一位最为平庸的旁系子弟,让其继位,成为如今的赵王。
当今赵王心中清楚,能得到这个王位,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只要他乖乖听话,宋帝便可保证他的王位无忧,于是这些年他别的作为丝毫没有,倒是将庸常贯彻得十分彻底。
听说赵奉安在宋国惹宋帝不虞,甚至被关入监牢,赵王十分忧虑,生怕宋帝会迁怒自己。
是以赵奉安被遣返回到赵国之后,赵王早早就着人在北门守候,见到赵奉安便将其拦下,斥责其辜负了赵王盼其促进赵宋两国邦交的期待,做出此等劣事。
赵王不愿和赵奉安有任何牵连,都不愿与其见面,只是命其回到周云忠将军家中闭门思过。
在赵国这许多年,赵奉安一直以周云忠小儿子的身份生活,和赵王交集不多,也从未把他这个远方叔叔放在眼中。
赵王不愿见他,如此甚好,他亦不想见赵王。
经过康和北门,赵奉安径直回到周府。
这几日周云忠老将军有公事在军营小驻,并不在家中,周府大门外空空落落,无人等候。
周府小儿子周子仲被父亲牺牲,代替赵奉安而死,这是周府绝密,无人敢泄露,亦是上下大恸之事,故以举家上下对赵奉安的态度亦均是敬而远之。
周夫人伤心不已,日夜哭泣,多年前眼睛便不好使了。
自己的小儿子因赵奉安而死,周夫人再深明大义,亦无法对赵奉安如同己出,这么多年对同在府中生活的赵奉安不闻不问。
赵奉安在周府长大这些年,唯有周老将军对他多有教导,可周将军毕竟是一介武将,教导亦总是叮嘱他身上背负的深仇大恨,绝无可能有细腻情感照顾。
所以赵奉安虽然在周府长大,却从未在这里体会过家的温暖,他亦从未当这里是他的家。
他的第一个家,是宛儿给他的。
那个彻夜红烛不熄的公主府,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他心中温暖的家。
赵奉安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放任自己想下去。
入了周府,按照礼数,赵奉安先去给周夫人请安,来到周夫人院子门口,却被她的贴身侍女拦住。
赵奉安是两个月前离开周府前往宋国盛阳,不过两个月未见,那侍女如今见到赵奉安,暗暗吃惊,只见赵奉安瘦得行销立骨,面色亦十分苍白,和之前风采俊逸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双黑眸却更加沉静,赵奉安之前便十分清冷,如今更仿佛经历了什么大变,带着隐隐阴郁,让人更加看不透。
那侍女躬身行礼,说道:“公子,夫人今日身体不适,和公子见面恐怕于病体无益,公子还是先回去,改日再见吧。”
赵奉安早预料如此,只是沉声回答:“我知道了,请夫人养好身体,奉安改日再来请安。”
带着温铮回到之前住的院落,片刻未歇,赵奉安便命温铮备车,他有事情要去军营找周将军商议。
温铮向赵奉安请示:“公子,虽然您的伤已经无碍,但毕竟尚未痊愈,刚刚在路上奔波了一日一夜,还是休息下再去军营吧。”
“不用,你去吩咐人备车,之后即刻出发。”
温铮见公子沉冷中十分决绝,于是领命而去。
温铮离开后,赵奉安扶着桌沿缓缓坐下,眉眼间透出些疲惫。
他的确身心俱疲,伤势未愈暂且不说,心思更是焦虑无比,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
此次回赵国,要安排的事情千头万绪,他本来想给自己两年的时间来筹备万全。
因为,上一世宛儿和他初遇那年是十六岁,嫁给他则是十八岁。
这一世,他仍然想在宛儿十八岁那年再迎娶她,不过不是用赵国质子的身份。
可是,宋帝指婚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宋宛儿一年之后便会和林景图成亲,那么他亦只剩一年时间。
赵奉安低头捏着眉心,心中计划着一会儿去见周老将军将要如何说服他,忽听到院子里传来周子初的声音:“奉安,你回来了?”
抬头看去,周子初带着青颜并肩从外面进来。
赵奉安坐直身体,并未答话,只是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
上一世,周子初和青颜合谋算计了宛儿,让她受了那么多伤,还有周子初下令屠城,这些事赵奉安不可能忘记。
周子初神色亦十分不虞,他早从父亲那里得知,赵奉安不许他参与宋国之事,甚至不许他踏入盛阳半步。
二人虽然一起长大,不过一直不甚亲密。
此次见面,更加疏离。
寒暄几句之后,周子初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奉安,我只想问问你,为何要提防我至此?”
作者有话说:
小赵:我强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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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迟来恨
赵奉安抬起双眸冷然看着周子初, 片刻后平淡说道:“子初,宋国之事我想自己处理,你我行事风格不同, 一起参与反而容易坏事。”
周子初愣怔片刻, 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自信得很,可怎么去盛阳不过两月时间就被宋帝遣了回来?你知道为了送你去盛阳,父亲曾暗中做过多少安排,才能瞒天过海不引起别人怀疑?你倒好,一事未成便被送了回来。”
“子初,”青颜轻柔开口劝说:“公子也并不是毫无建树, 秦应不就是在这两个月被扳倒了吗?”
“说道这个,”周子初语气尖锐, 问道:“奉安,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你一去盛阳不到十日, 秦应罪行便被揭发?真的是你所为?还是巧合?”
赵奉安垂眸, 抿紧薄唇不语。
此事他不愿解释,亦无法解释。
知道周子初胜负欲极强, 赵奉安不欲与周子初争辩, 他没这个精力,亦没这个时间。
尤其这一世, 其实赵奉安对周子初一直难以释怀。
上一世如果按赵奉安安排行事, 绝不会走到那样惨烈地步。
所以最后将宛儿逼上那高高的城墙的罪魁祸首, 除去自己, 周子初和青颜绝对罪无可赦。
虽然赵奉安知道面前的周子初不是前世之人, 尚未做那些伤害宛儿的事, 可是他对周子初仍然怀有止不住的恨意。
这时,温铮从外面进来禀告说车舆已经准备好。
赵奉安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只丢下一句话:“我有事去找周老将军商议,晚些再说吧。”
赵奉安离开后,周子初脸色十分不虞,沉默不语。
倒是青颜似有感悟开口:“我怎么觉得公子此次回来,和原来有些不同?”
“他一向自傲,才去盛阳两个月就被宋帝赶回赵国,的确难堪。”周子初似是看透了赵奉安一般,笃定说道,“奉安这样行事不行,太过冲动独断,实在难成大事。”
青颜有些忧心,“如今公子回来了,那复仇之事该如何继续呢?”
“还有我在。”周子初安慰道:“这仇不只是赵家的仇,也是周家的仇,我决不能让奉安毁了复仇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