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曲封侯
他在村子里十次碰见王虎,有八次是在斗鸡,剩下两次是硬缠着他老婆。
这种人有什么好?
还是说她更喜欢能陪她演的那种男人?
思及此,他配合地开口:“那可怎么办?我成了光棍,就得靠你养了,咱俩搭伙过日子呗,我给你洗衣做饭喂羊砍柴,你大恩大德赏我口饭吃,顺便再分我半边床?”
明茗果然受用,眯起眼笑吟吟地问他:“那可是你的老婆本啊,花光了怎么办?”
“老婆本老婆本,不给老婆花给谁花?”
严峻生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还想再说两句,谁知道下一秒,明茗飞快地蹿起来,面露惊恐,手拼命地搓着脸颊,一边搓一边嚎叫:“你丫用碰过鸡屎的手碰我,有病吧有病吧啊啊啊!”
严峻生:“……”
旖旎气氛烟消云散。
他面无表情地回屋了。
作者有话说:
明茗声嘶力竭:那可是鸡粑粑啊——
第40章 知青的糟糠妻(十三)
◎这可不是一般的糖豆——◎
明茗整整洗了五分钟的脸, 才勉强觉得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水任它自然风干,准备一会儿去收拾下刚刚嗑了一地的瓜子皮。
正巧大白鹅踱步过来,好像对那堆瓜子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低头在地上叨来叨去, 明茗过去佯装要踢它, 把大鹅吓得振翅腾飞,扑腾扑腾地把瓜子皮分散到各地。
于是乎一坨瓜子皮变成了一片瓜子皮, 零零散散好像要奔赴自由。
明茗拿起扫帚给了大鹅一下, 恶狠狠地说:“总有一天我要铁锅炖大鹅,让你成为我的腹中餐。”
她把瓜子皮聚拢扫到墙根, 左看看右看看, 见严峻生不在, 飞速地将其扫进簸箕,跑到后院的柴堆旁, 鬼鬼祟祟地将瓜子皮倒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又拨了些零散的干柴盖住,随后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柴堆的掩盖下, 那里的瓜子皮已经堆出一个小鼓包了。
明茗咂么咂么嘴, 觉得肚子里还有点空隙,就想把那天王虎给的糖豆吃了。
结果进屋找了半天没找到, 严峻生正在收拾东西,她便问:“我糖豆呢?”
严峻生指向桌上的某个角落, 明茗过去一看,是一袋包装严实、分量满满的糖豆,显然不是那天王虎给她的那包。
“这是你买的?我没吃完的那包呢?”
严峻生面无表情:“什么没吃完的?你记错了吧, 你那天不是吃完了吗?”
明茗回忆了一下, 眉头紧锁, “吃没吃完我自己能不知道吗?再说那天是你喝醉了,不是我喝醉了。”
严峻生欲盖弥彰地给桌子上的东西重新归位,具体表现为拿起茶缸放下茶缸、提起水壶放下水壶,把盛杂物的盘子从左边挪到右边……
明茗:“……”
“你是不是偷吃了?所以又买包新的赔我?”明茗狐疑地盯着他。
严峻生差点被气笑了,“我偷吃?我犯得着……”偷吃那个人买的东西?
“严峻生同志,”明茗打断他,义正言辞地说,“你吃就吃,我又不会怪你,一包糖豆而已,我没这么小气……”
“一包糖豆,而已?”严峻生步步逼近她,抄起桌上那包新糖豆举到明茗面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糖豆?”
不然呢?
明茗被他问得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她退到墙根的五斗橱旁,上身极力后仰,眼看着退无可退,背就要倚着柜子,严峻生伸出手臂横在她背后,明茗再向后靠,直接靠在他胳膊上。
虽然没有让五斗橱硌到她的后背,可如此一来,两人贴得更近了。
“这是一般的糖豆吗?”
“这是你男人给你买的糖豆!”
严峻生振振有词。
“跟他买的能一样吗?”
明茗抿着嘴,她在憋笑。
“好笑吗?”严峻生低头看着她,闷声问。
——这可不是一般的红豆,这是王维诗里的红豆。
明茗没憋住,侧过身扒着他的胳膊“噗嗤”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严峻生圈着她直起身,百感交集,心力憔悴,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可一低头看她被逗得笑靥如花,扶着自己笑得花枝乱颤,瞬间又觉得……自己可真厉害,这么一句话也能把她逗笑。
就算那句话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又怎样?
他王虎能吗?
严峻生装作不经意地把她搂在怀里,明茗还在笑,紧贴着他的胸膛笑,笑声引发的震动让他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她笑起来时会控制不住地在他身上又拍又挠,小猫抓痒似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暗戳戳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喜乐是因为自己,她亲密的小动作也只能对着自己。
笑吧笑吧。
他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只是,问题到底出在哪一步呢?
严峻生百思不得其解。
明茗笑过了劲,靠在他身上缓和呼吸,严峻生察觉她平复好了想起身,抬手又把她按回怀里,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以后王虎给你东西,你别收。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平白无故地欠他人情作甚?再不济,家当握在你手里,你想买什么买不着?”
他嗓音舒缓,听起来并不让人觉得是在命令或者在说教什么,只是温温和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对方能听进心里。
言语中也夹杂着他的私心。
你看,咱俩是一军的,你跟个外人亲近什么?你跟他来往,就得讲究个有来有往,欠人情还人情,我欠你多点儿你不乐意,你欠我少点儿我过意不去,哪像咱俩,咱们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跟我好就行了。
严峻生不知道陈婵娟能不能听出他的意思。
不过没关系,听不出来也无妨,他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润物细无声地讲给她听。
想到这,严峻生眯起眼,首当其冲的,得在潜移默化中让她离那个王八玩意儿什么虎远远的。
于是他饱含私心地又补充了一句:“我听乡亲们说,他这人也就农忙的时候老实点,其他时候不是游手好闲就是斗鸡打牌,你说他没事就来撩拨你作甚?一看就不安好心。”
明茗心说他对我好那是因为我贿赂他了,我俩有着革命般的友情,他要是背叛我,我可是会造谣的。
她昂起头,“万一不安好心的人是我呢?”
严峻生低头,半晌,果断答道:“不可能,肯定是心怀鬼胎的人将你蒙骗了!”
“这么信我?我都不信。”明茗笑嘻嘻地说。
严峻生垂眸,睫毛忽闪,模样竟然有些落寞,低低地说:“那不然呢……”
你人都是我的了,我怎么会不信你。
“就算你真的不安好心,那我也只会当你事出有因,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严峻生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目光沉沉,语气坚定。
这对明茗来说是个新奇体验,严峻生话让她觉得自己在被坚定选择。
以前听同学说的那种恋爱游戏……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明茗想知道,严峻生现在这副深情模样,等日后跟小青梅重逢的时候,会是什么心理状态?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总不至于跟上个世界的男女主那样形同陌路吧。
哇那她岂不是成了那种“夫君征战三年,一朝返乡身边却跟了一个陌生女子”的乡下小绿茶,哦天哪我真是弱小可怜且无助……要不要提前学习一下小绿茶如何扮演?
明茗思维发散,越想越离谱,甚至快要萌生跃跃欲试的想法。
严峻生看她的心思不知道又神游到哪去了,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寻思只是相差两岁而已,为何有种两人间充斥着天大的代沟的错觉?
不是说三岁才一代沟吗?
他低头看着她,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眸色渐深,想要凑近她,恰巧明茗此刻回神,冷不丁地问:“你刚才进来之后洗手没?”
“……”严峻生恼羞成怒道:“洗了!”
他松开手,转身要走,明茗忙不迭在后面追问:“所以那包没吃完的呢?”
“扔了!”
严峻生头也不回地走了,明茗看着他忿忿的背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明茗在屋里吃糖豆看书,看的就是那堆《数理化自学丛书》,时不时拿笔勾画做做演算,让过往的知识再次回到脑子中来。
她对在这个时代参加高考没有太大的期待,毕竟都不知道能不能待到那时候,如果能待到那时候,并且顺利地参加高考,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她目前在等待一个结果,如果顺利的话,她就试试如果跟男女主没有任何牵扯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如果不顺利的话……保不齐她可以走一下上个世界的老路,开发一下支线什么的。
明茗发现,少了些忧虑后,自己过得还挺快乐,如果不是在这个年代就更好了。
再次许愿下个世界回到现代社会。
“系统,如果任务不合格会怎样?”
系统“唔”了声,开始寻找,半晌告诉她:“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败过的,所以会遭遇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
明茗震惊,“难道之前的人都老实听话被虐吗?”
“嗯哼,像你这种刺头儿也是难得一见的。”
“噫。”明茗嫌弃地撇撇嘴,“这也太不科学了。”
“哈喽?你跟我讲科学?我的存在本身就已经不能用你们地球人的科学来解释了好吧!”
严峻生在外面不知道忙活什么,隐约听到他在和人说话。
“黄嫂,回来了?”院子里严峻生跟人打招呼,随后就听到春华热情的大嗓门,“峻生啊,扫地呢,怎么是你扫?娟丫头又出去了?”
明茗竖起耳朵听,“……没呢……在屋里……”
随即春华的声音又高了一个调,“翠萍你瞧瞧,咱们峻生几天没见又帅了,你看这城里来的就是不一般,俺家那汉子都黢黑黢黑的,你天天跟着下地还这么白,我姑娘就随她爹,翠萍你过来跟峻生比比,你看你俩这肤色差哈哈哈,没事,俺家妞儿肤色深点健康,以后好生养!”
“哎呦你是不是瘦了?男人结婚都是享福的,到你这就成受委屈了,你看家里还是得有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哪有全让男人操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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