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裕
容隐一听了他的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冰冷冷的眼神斜睨了他一眼。
“你这人还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宴宁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到也没有继续坚持。
“所以你是打算收她为徒?”他继续饶有兴趣地发问。
修真界谁不知道容隐曾宣布过不会再收徒这一事,倘若他真的再收了尹南乔为徒,那就相当于是自打嘴巴了。
容隐再次端起茶盏的手又顿了顿,眸色开始变得复杂深邃,想起了那个正躺在他床上的少女。
他的每个徒弟都是由天机测算而来的,又生性清冷,从未按过自己心意去收徒。
宴宁的询问让他不自主得产生了几分抗拒,容隐眸里闪过几分意味不明,他尚无法捋顺那个少女给她带来的悸动是何,却潜意识地抗拒着少女成为他徒弟的这种可能。
宴宁一边发问,一面不动声色地将上首容隐脸上的神色收入眼底。
他轻笑,也不再着急着出声,而是悠哉得放下了手中转地欢的茶盏,执起另一杯盛着灵茶的杯盏。
容隐则彻底没了品茗的心思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带着凉意的眼睛看向了正悠哉悠哉喝着茶的宴宁。
“你何时离开剑宗。”他语气淡淡地赶客,摆明了不想看到对方
他并未直接回应宴宁的问题,是因为自家还没有彻底摸清他对那个少女的心思。
但这人,他是一定要留下的。
无论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心思也好,还是为了追寻魔族的踪迹也好,尹南乔都得留在他身边。
相交百年,他对于这位行事作风散漫惯了的友人不说十分了解,却也有几分熟悉。
虽是有着一副喜欢打趣人的性子,却也不会如此急切,喜欢追问到底。
刚刚宴宁的几个问题与其说是希望他给少女一个交代,还不如说希望容隐能亲自出口否认掉关于在意少女这一事。
宴宁饮着茶的动作亦是微顿,而后依旧毫不在意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他很快放下了杯盏,脸上戏谑的调笑全部散去,眼睛直直对上容隐带着凉意的眸,他眸中弥漫着薄雾,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你还是那么敏锐啊。”他静默了许久,而后无奈地笑叹。
郎君清俊,勾唇一笑,摄人心魂。
“我想带她走。”既然被识破了意图,他也不再遮掩了。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那个与他有着一面之缘的清丽少女仿佛又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自小爱玩,也喜欢到处跑。数百年的光阴,他曾在凡间见过糜丽动人的皇妃,也曾见过被誉为修仙界第一美人的绝丽仙子。
那些女子,美则美矣,却从未有一人能如她这般触动他心弦的。
青曜镜中那名狼狈却绝丽的少女,一出现,便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这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却是来势汹汹,在他尚未觉察之前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心神,让他放不下。
宴宁有些无奈地苦笑,美人似刀剑,将他平生所有的自持与冷静都打击地七零八落,只迫切地想把少女留在身边。
因此见容隐把少女带回了落衡殿,便立即马不停蹄了过来,甚至言语中还使用了平日里看不起的手段想激地容隐放弃那位少女,这样,他就能顺水推舟地将少女收于掌下。
可是他却忘了,容隐虽不懂风月,却也并非容易哄骗之辈。
“容隐,你既之前已拒绝了让她成为你弟子不如,让我把她带走。”少女父母双亲皆已陨落,叔伯兄长亦非良善之辈,让她回蓬莱阁,无非就是羊入虎口。
因此少女现下的处境可以说得上是无处可去。宴宁眸里泛起了奇异的光,这是一个让他能将那样的少女收入怀中的好机会。
他压抑着心里的悸动,一向懒散的脸上带着少有的认真。
虽然他一直打趣着容隐,可作为多年好友,他也深知容隐的性子,???若说对女子动情,那是万万是不可能的。
他会如此维护那位少女,恐怕多半还是因为与其父生前有旧的原因。
宴宁有些迫不及待地继续开口了,他不像容隐一般什么都不懂,既然那个少女已经触动了他的心神,那他必定不会就此放手。
容隐脸上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宴宁提出要把少女从他身边带走时,心下涌出的一股子的戾气有多重。
“带她走?你凭什么带她走?”那股戾气的驱使,使容隐的话不由地带上了一丝讽意。
“你既非其父友人,又非其亲眷,凭什么把她带走。”他冰冷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尖锐。
宴宁眸里仍是带着的笑意缓缓褪去,剑眉蹙起,眼神里升起惊诧。几百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容隐如此情绪外露的一面。
他似乎从容隐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也不再继续回话了,大殿里顿时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突然,容隐似有所感地抬头,缓缓看向了殿门处,不到一刻钟,果然就看到了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赤着脚俏生生地站在殿门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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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修仙文里的万人迷落魄少阁主10
一觉起来, 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眼里还带着惺忪泪意的少女还有些懵懂。
直到看到枕边翠色的幻影镜,才恍然记起发生的事。
然后细细回忆, 她想起了在秘境中发生的一切, 想起那三个想要杀她的散修,想起徒然飞出的幻影镜, 还想起了…最后昏迷前后颈处传来的那种灼热粘腻的触感。
少女顿时被回忆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地爬起了床, 连鞋履都没有穿上就直往屋外跑。
整个屋子如冰雪雕彻成的一般,莹白辉煌。少女双脚踩在光洁照人的地面上,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她如同一只突然被困住了的雀鸟,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闯,妄图闯出这令她觉得不安的地方。
可无论她怎么闯,往那个方向跑,都怎么也走不出这座看似简单的殿落。
少女有些气馁了, 因为小跑而有些微红的小脸上满是失落,娇喘微微,香汗淋漓。
她并非什么都不懂, 这样走不出去的情况, 也知道整个殿落都处于阵法之下, 不会轻易让人出去。
直到隐约听到从一座殿里传出的几分谈话的声响,本来就惊惶的心一下子就纠了起来。
少女明眸里慢慢被绝望弥漫,眼眶慢慢变红,眼中似有泪珠沁出,她知道自己无法逃出去了。
小手有些负气地抹掉了脸上的泪, 被恐惧压抑着的小脾气又出来了,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大开的殿门, 轻轻地移动着步伐向那个殿门走去。
即使要死,她尹南乔也要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手,做个明白鬼。
屋里的两个男人实力在修真界俱算得上顶尖,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殿外的异动。
因此,当少女小心翼翼地扒拉着门,悄悄地往大殿里瞧时,便直接对上两双眼睛。
一双凤眸微挑,眼里满是戏谑和笑意。而另外一双眼里无波,似乎透着无限的寒意。
少女明丽的双眸直接对上了殿中两个男人的眼神,瞳孔似乎有一瞬间的收缩,而后又涌现出无限的喜意。
她情绪有些激动地快步从殿门外闯入,眼光灼灼地看着坐在首座上的容隐。
“仙尊!”柔软的呼唤中带着难以自抑的喜悦。
这样浓重的喜悦如潮汐涨起般逐渐盈满她了黑白分明的眸,泪光点点,轻染红霞,娇美的情态更是让自少女出现后就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其身上两个男人心里涌上一些不可言道的情绪。
心底那种奇怪的情绪再次涌现,让容隐一时间有些恍惚,因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少女的呼唤。
没有听到上首首座上的人的回应,南乔也并不气馁,容隐仙尊清冷强大,待所有人都疏离冷漠,这也是修真界皆知的事。
南乔努力稳住心神,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太激动,失了礼数,难得看到容隐仙尊,这无疑是上天赐予她的一个成为容隐仙尊的弟子的好机会。
少女虽是被娇纵着长大的,却也是懂礼的孩子。容隐仙尊几乎是与其父同辈,因此南乔便对仙尊行了一个长辈的礼节。
“南乔多谢仙尊救命之恩。”亭亭袅娜的少女盈盈一拜,动作简洁,却是美目盼兮,动人心魄。
虽没有记忆,但昏睡前还处于生死攸关的环境中,醒来却看到了容隐仙尊,想必是仙尊救了她。
容隐沉着一张清俊的脸,看着下方的少女的盈盈拜首,似乎让他脸上寒意尽数散去。
南乔眼神亮晶晶地直盯着容隐,全部注意都放在了上座的人身上,几乎是完全忽略了殿中此时站着的另外一人。
同样在少女出现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她的宴宁,眼看着少女将满心的热情全扑在哪个冰坨子身上,却对自己视而不见,他瞬间被气笑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危险的笑意,淡淡的嗓音在殿中响起。
“少阁主醒了,感觉身体如何,可有觉得有不适的地方?”那几分危险被隐藏在潺潺的笑意下面,他眉目带笑得看着几步之外的少女。
直到听到殿中响起了另一道悦耳的男声,南乔才恍然记起殿中还存在着其他人。
能与仙尊待在一处品茗畅谈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因此少女也微微扭过了身子,同样对着这位她并不熟悉的男子行了一个礼。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并无大碍。”少女脸色红润,略带湿意的眼睛看向了面前的陌生的男子。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柔弱乖巧,哪怕心知她并非如此乖巧听话的性子,宴宁的心却仍旧不可自抑地软了一下。
“既无事那我就放心了,少阁主体弱,还望多保重身体。”宴宁眉间带笑,笑若朗月清风,亦如芝兰玉树。
容貌娇艳秾丽的少女着一席素色衣裙极为显眼,宴宁更是细心地注意到少女就连墨发间别着的发饰都是偏素净的。
想起上一任蓬莱阁少阁主陨落还不足一年,他久历人间,凡人里也素有子女为逝世双亲守孝的习俗,而少女的母亲又是位凡间女子,想到这,宴宁心下更是百般怜惜。
“先把鞋履穿上,地面寒凉。”细嫩的玉足踏在灵玉上,白玉似的小趾微微瑟缩,显得格外可怜。
南乔依言低垂着眼,看到出现在自己足下的绣花鞋履,素色鞋面缀着白兰,十分雅致。
耳边响起略带关怀的声音,让南乔不由地眼眶一热,眼中逐渐又弥漫了一层水雾。
自从双亲不在之后,再也没有人如这般地关怀过她了。男子的声音和缓悦耳,带着说不出的关切,让少女恍惚想起了父母尚在的时候。
父亲陨落不过一年,她所处的境况却已大不相同。以往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人早已尽数散尽,往日里因娇纵任性而得罪的人也接连落井下石。
本来性子任性娇纵的少女在过去一年的磋磨下也渐渐收起了一些小性子,学会了用乖巧的面貌示人。
殿中两个男子注意力一直放在少女身上,自然也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的悲戚。
容隐因少女将注意力放在宴宁身上的而产生的不悦稍褪去几分,寒冰似的眸中也似有怜意一闪而过。
南乔并没有悲戚太久,她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在仙尊面前失礼着实不好。她努力地想眼中的泪意被逼了回去,父母不在了,即使她流干了泪,也没有人像以前那般疼惜她了。
可越想心下越酸涩,明眸中的水雾再次弥漫开来,她抬起眼,仰望着一直憧憬着,被父亲赞誉着的容隐仙尊,然后坚决地跪在带着凉意的地面上。
“南乔自知愚钝,却依旧妄想得到仙尊垂怜,还望仙尊给南乔一个机会。”南乔眉目坚定,背脊挺地笔直。
她参加试炼场的目的亦是为了让容隐仙尊能够注意到她,能得到成为容隐仙尊座下弟子的机会。
这次好不容易能见到仙尊,南乔自然也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
只要能拜了仙尊为师,她就有了靠山,那即便是伯父他们也不敢轻易动她!
想起秘境中那凶险的一幕,南乔眼中闪过一丝的惧意,失了父母的蓬莱阁少阁主,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随时都有像那日一般被拆吃入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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