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第161章

作者:醉鱼仔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姚老爷子哈哈笑:“没事没事,我们也来帮帮忙,大妹子,不用怕累着我们,你别看我们粗手粗脚,我们以前也干过灶上活的!”

  尤其是姚老爷子,他年轻时候是个刺头儿,经常干些不服从命令的事,旅长气啊,就给他罚到炊事班去了。

  季老爷子是他的政委,也没少被连累,两人当时经常一个炒菜,一个烧火。炒菜的那个铁勺都快抡冒烟了,烧火的那个被熏得黢黑,一点儿看不出白面书生样儿。

  姚老爷子和季老爷子忆往昔,马老太太在旁边呵呵,我是怕累着你俩吗?我是嫌弃你俩不会干活!

  瞧瞧那包子包的,揪那么多面干啥?放那么多馅干啥?就你俩会干活?包出来的包子都大一圈,没看见啊?

  马老太太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包子包完了,把簸箕端到旁边房间去,厨房的锅在用,等菜炒好再蒸。

  马老太太一边端,一边招呼人,“萍萍,哎,来,给两大爷打些水来!”又对姚老爷子两人说:“你们洗洗手歇着吧哈!”省得再糟蹋东西。

  苏家今天请的人都不是外人,像在京城的这些老家人,老太太们、马向东马超英他们,还有关系亲近的,比如许家茂,他算是苏长河的得力助手,再就是苏长河、马蕙兰、苏月他们仨各自的老师。

  在尊师重道这方面,苏家一向做得比较好,主要是上辈子的习惯。上辈子苏长河不算文化人,没读多少书,他闺女媳妇遇到的老师都不错,在学术方面,苏长河给不了多少帮助,只能对老师们加倍好。

  几位老师除了有事,都来了,他们能感觉出来是真心实意邀请,还是客套。

  三方老师一碰面,还挺有意思,他们都是教育系统的人,不管是高中老师,还是大学教授,抑或是研究方向千差万别,大家都是文化人,总有话聊。

  马蕙兰的老师隋教授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老太太看着院子里的热闹,感叹了两句,一句是“书香门第”,一句是“雅俗共赏”。

  这位老太太年纪比两位“wen”教授可大多了,比庄教授也大了十来岁,她当年在战场上救死扶伤时,庄教授他们还在玩泥巴呢。

  连姚老爷子和季老爷子洗了手坐到她跟前,听到这两句感叹,都分外乖巧地说:“没错,没错。”

  这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老革命!打从三几年,老太太就活跃在各个战场上,手底下救过的人,按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算,老太太都够成佛了。

  而且老太太救的人可不分哪个党派,当年在淞沪战场上,送到她手里的受伤的爱国人士,她都救。

  后来有一次老太太的身份暴露,特务要对她用刑,驻扎在附近的部队、警察局直接就扛着枪去了。

  连对方的最高领导都说:“勿要轻慢有功于国之人。”

  姚老爷子和季老爷子也受过老太太的恩情,虽然老太太说她是军医,这只是她的本职工作,但他们还是很尊敬老太太。

  他俩今儿来之前可没想到会见到老太太,更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是苏长河媳妇的老师。

  老太太徒子徒孙无数,正经行过拜师礼的徒弟有八个,这八个徒弟中,大徒弟已经做到了卫生部部长,其他的有当院长的,有当主任的,还有当“御医”的。

  老太太走出去,那就是祖师爷,她多少年没再收过徒弟,谁知道竟然让苏长河的媳妇叫老师?

  还不是那种上过她的课,称呼老师,老太太可是亲口说了,赶明儿行拜师礼,请他们过去。

  这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徒弟了!

  姚老爷子和季老爷子心中惊讶,本以为苏长河这小子不错,没想到更厉害的是他媳妇!

  这一家子真是令人嫉妒!

  十二点出头,终于开席了。

  说是只请了亲近人,实际上人也不少,苏长河预备了三桌,此外,怕她闺女那些同学跟大人一起吃饭不自在,又单独给他们准备了一桌,让他们在屋里吃。

  符红桃几人再次感慨:“月月,你爸妈也太好了!”

  谁家爸妈会把孩子的同学当正经客人招待啊?

  而且,他们的菜和外面大桌上一模一样,还给他们准备了果汁!

  苏月嘿嘿笑,她也觉得她爸妈超好,她上辈子一定做了特别特别多好事,这辈子才能当她爸妈的闺女。

  “下回放假,你们还来我家玩啊!我让我爸给你们做好吃的,我爸做饭也可好吃了。”

  今天的菜不是她爸做的,是她外婆她们那些奶奶们,还有大舅妈她们那些伯母婶婶们动手的。

  她爸本来打算请个师傅上门做,被她外婆她们劝住了,她们说:“请啥人?自家这么多人呢!”

  她们做菜没她爸做得那么好吃,但是舍得放油,又多是肉菜,一锅炖也难吃不到哪儿去。

  苏月的同学们就吃得很满意。

  院子里的大家吃得也很满意,样数不多,但每盆都很实在,姚老爷子还说,有吃大锅饭的感觉。

  一众人边吃边聊,这边吃着,那边锅里继续蒸着包子,马老太太指挥着小儿子去看火,“让你姐出来吃饭!”她老师还在这儿呢。

  马向东三两下扒完饭,去厨房换他姐,马蕙兰说:“不急。”她等鸡汤好了,拿大瓷盆出来,盛了鸡汤,让马向东帮忙端出来,一桌一盆。

  她自己也端了一盆,给主桌送去,顺手给隋教授盛了一碗,“老师,您先喝碗汤。”

  隋教授瞥了眼汤里的猴头菌、黄芪、党参,嘴角带上笑意,她年轻时候,经常在手术台上一站就是一天,饮食不规律,胃一直不太好。

  参芪猴头鸡汤,健脾养胃。

  一旁的庄教授看见,笑问:“您老胃不好?”

  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笑道:“您这徒弟有心。”

  隋教授也笑:“是,女娃娃贴心。”

  吃完饭,厨房里也不用苏长河他们操心,老太太们带着人就收拾了,苏长河和马蕙兰则各自拿着碗,端着包子,去拜访街坊邻居。

  也算是和人家打声招呼,以后咱家就搬进来了,就是各位的新邻居了。

  马向东和向阳两个“弟弟”就一人负责一个,给他俩补充包子。

  累倒是不累,就是马向东挺疑惑,大白面包子啊,他妈竟然舍得?

  马老太太“啪”给他一巴掌,“一看你就憋好屁!”

  马向东冤枉,他来回送包子连口水都没喝,“我没有!”

  “噗嗤!”在院子里洗碗的许三妞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今儿跟着她哥一起来的。

  马向东本来没觉得怎样,朝她看了一眼,正好许三妞觉得不好,也看过来,两人对上目光,俱是脸一红。

  许三妞低下头,马向东也慌忙移开视线,也不跟他妈争辩了,跟后面狗撵似的,蹿到了向阳的房间。

  白红梅目睹全场,忍俊不禁,她用胳膊撞了撞马老太太,无声地朝许三妞呶呶嘴,又朝小叔子跑走的方向点了点。

  婆媳多年,不用说话,两人就完成了交流,马老太太伸手比了比,脸上也露出点笑意。

  如果说家里还有哪点不如意,就是老小的婚事了,这小子也二十了,到现在都没有有对象。当初在县城说的那姑娘闹翻了,她就说再给他说一个吧,这混小子非说不急不急,逼急了,人就说在运输队有事。

  马老太太当时还担心,这小子不会是瞒着家里,还跟那姑娘好吧?后来打听到那姑娘嫁人了,她才放下心来。

  回去路上,马老太太就拉着许三妞一起走,一路走一路聊,把人家里情况都套了个七七八八。

  京城本地人,上面仨哥哥,大哥二哥都娶妻生子了,各自有工作,三哥不是别人,正是小许,小许她认识呀,那小子人活络,见人就笑,经常跟在长河身边,长河还挺看重他,办公室外都有他的一张办公桌。

  马老太太越打听心里越满意,晚上又悄悄问大儿媳妇,“这三妞人怎么样?”

  这丫头和红梅正好都在前门大街总店,红梅肯定了解。

  白红梅知道婆婆起了心思,就笑着说:“是个好姑娘!人踏实肯干,又能吃苦……”

  她就说起一件事,前门大街总店天天客人多呀,收银点单一开始就是许三妞一个人,这小姑娘刚开始也手忙脚乱,收错钱私下里还偷偷哭来着。

  后来有一回下班了,白红梅盘完账,看她还没走,就去看了一眼,就见这姑娘趴在柜台后,拿个小本儿,在那儿抄口诀。

  就是小丫给出那主意,速算口诀,什么样儿的套餐多少钱,几份鸡排,几份鸡米花加奶茶,又是多少钱。

  她就问她抄那干啥,许三妞说抄回去,有空能背一背。

  后来她就很少错了,有时候客人点完单,她张口就说出多少钱,现在已经是她们总店收银一把手。

  白红梅是愿意有这么个妯娌的,起码这人和她相处得多,她知道她是什么样儿的人,比外头找的不知根底的不知道好多少。

  就像老四以前那个对象,还没过门,就算计婆家东西,要是弄那么个妯娌回来,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听了大儿媳妇的话,马老太太更加满意,不过这事不是她俩满意就行的,

  于是接下来一段日子,一到放假,马向东就被老娘和嫂子以各种借口喊到店里或者盛世总部院子,每次都好巧不巧遇上许三妞。

  时日一久,两个年轻人也领悟出是啥意思了。

  盛世院子,影壁前,被老娘召唤来的马向东抱着盆栽,再次遇到许三妞,两人默默对视,双双红了脸颊。

  啊,春天到了,这美好的酸臭味儿。

  撞见这一幕的苏月“嗖”地缩回去,她心道,你们还走不走?不走我咋出去啊?

  回去她和她妈打小报告:“妈,我怀疑我快有小舅妈了……”

  马蕙兰正在收拾行李,听了闺女的叙述,不由想笑,“你要是想快点有,就给你小舅助助攻,让他带人小姑娘出去看看电影,喝喝奶茶呀。”

  “看看电影估计行,喝奶茶……”苏月“扑哧”笑,“我小舅肯定不敢!”

  京城只有一家奶茶店,也堪称约会圣地,可惜是自家的,小舅要是带着三妞阿姨去,肯定会被全体员工围观。

  不是苏月小瞧人,她小舅肯定不敢。

  马蕙兰也笑,那倒也是,现在这些小年轻,脸皮还是很薄的。

  她把牙刷牙膏毛巾塞进行李包,又检查了一遍,拉上拉链,把包放在了桌上。

  苏月翘着脚在一边问:“妈,爸这次得去几天?”

  “半个月。”

  “这么久!”

  “这次是几个部门联合组成的考察团,先去南方特区,之后可能还要出国,半个月都算少的,说不定还会延期。”

  饶是马蕙兰也没想到,一语成谶,老苏这次出去,何止半个月,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回来。

  前期还打电话回来,后期连封电报都没有了。

第117章 倒爷

  苏长河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他穿着一身皮毛大袄,戴着羊皮护耳帽,帽子后面有宽大的帽檐,侧面是两个稍小的耳罩,他把能拉下来的都拉下来了,连耳罩上的两条带子也沿着下巴系紧。

  他的帽子盖得很低,脖子上还围着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围巾,整个人裹得跟头熊似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苏长河挤在充斥着各种气味的火车上,连一个正经座位也没有,他的座位就是他屁股下的行李——一个半人高的尼龙袋改装的行李包。

  他缩在角落里,看似在睡觉,但当有人靠近时,他“唰”地就睁开眼睛,如果看到乘警,他熟练地起身,熟练地躲过检查。

  要问为什么这么熟练,无他,唯手熟尔。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不合法的——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