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第44章

作者:醉鱼仔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住进苏家,卫阳才知道苏家的伙食有多好,几乎隔一天就有一顿荤腥,秋收的时候,说活重,人太辛苦,需要补补,经常炖鸡汤或者骨头汤。

  蕙兰姐还总说他还在长身体,怕他不够吃,时不时给他塞个馒头鸡蛋。

  卫阳当初和苏长河说好的他在苏家吃,他的工资全拿来买粮食给苏家,可现在这么一看,他每个月交的伙食费根本不够。

  卫阳以前攒的钱还有不少,他要给,他们也不肯收,于是,他只能找这种机会出钱。

  苏长河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笑骂,“这孩子!”

  马蕙兰拿着扫帚把几人吃东西扔的皮壳扫干净,说道,“都是一家人,也别算那么清楚,回头淘换点布料,给他做身长袖褂子,我看他那褂子袖子都短一截。”而且补丁摞补丁,都不知道穿多久了。

  下午,苏长河就在家做面包。

  苏家的房子是后盖的,一边靠田地,一边邻居离得远,平时队里的人也不常路过,但自从大队部变成小学,一众小孩每天上下学都得从门口过。

  这天放学,马学文等人拎着碎布头缝成的书包,冲出教室,还没到苏家,就闻见一阵香甜的味道。

  马学文站在原地,鼻子抽动,“什么味道?好香啊!”

  身后的三狗子已经循着香甜的味道冲了过去,“好香啊好香啊!”

  一个一个孩子到了这地方,就跟猫闻到猫薄荷似的,不由自主往苏家跑。

  刚出炉的面包本来就香,苏长河还烤了一炉鸡蛋糕,加牛奶,加鸡蛋,加糖,那股子甜香简直了,直往人鼻子里钻。

  一干孩子围着簸盖,直咽口水,后面的孩子闻得到看不到,急得上蹿下跳。

  苏月端了一簸盖,让她妈给切好,一招手,一帮孩子就跟着她走,准确来说,是跟着面包蛋糕走。

  他们到童子军以前开会的地方,盘腿坐下,苏月指着簸盖里面包蛋糕问:“知道这是啥吗?这个是面包,这个是蛋糕……”

  “蛋糕!”

  “这只是最最最简单的蛋糕,还记得我当时说的那种蛋糕吗?外面有奶油,里面还有水果果酱,这个只是蛋糕胚,真正的奶油蛋糕比这个好吃十倍!可惜咱们现在还没进城,只能委屈委屈,先尝尝蛋糕胚了。”

  童子军鼻子不停耸动,闻着这么香,还委屈?他们不委屈,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

  苏月开始分,“大哥一片我一片,二哥一片我一片,三狗子一片我一片,柱子一片我一片……”

  马学文、马学武、三狗子、柱子等众小孩:“!?”

  “小妹/老大!”

  皮一下很开心,苏月哈哈笑,“好啦好啦,那你们谁来分?你们不是学算术了吗?”

  三狗子举手,“我!我来!”

  苏月把簸盖推到他面前,“好你来分。”

  三狗子瞅了瞅面包蛋糕,很想像苏小丫那样分,看到大家捏紧的拳头,还是老老实实一个一个地分。

  夏末秋初,树上蝉鸣鸟叫,一帮孩子捧着一小块蛋糕吃,草丛里一只蚱蜢跳出,落在剩下些许残渣的簸盖上。

  三狗子大叫:“啊我的蛋糕!”

  “那就剩点渣了!”

  “渣也能吃,我还没吃出来味儿呢!”

  “我也是,柱子你咋还剩那么多?”

  “我舍不得吃……”

  “分我一丢丢,就一丢丢!”

  “不要,我吃完了!没啦……”

  又香又甜又软的面包蛋糕让前进大队的孩子晚上做了个美梦,梦里他们站在那家叫“凯司令”的蛋糕店里,手里拿着红枣面包,嘴里吃着奶油蛋糕,果然是比蛋糕胚还好吃十倍的东西,好甜哪!

  虽然蛋糕面包很好吃,但是苏长河盖面包窑可不是为了吃。

  嗯,这话不对,应该说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让城里的工人兄弟们在冬天吃上一口菜。

  苏长河满意地点头,他的觉悟就是这么高。

  面包窑不像以前的电烤炉,温度和时间都需要自己把握,好在苏长河有个手表,还是原身下乡的时候带过来的,虽然破了点,能用就行。

  在多次试验之后,找到了合适的温度和烘烤时间,苏长河便开始做干菜,第一批不用多,先做出几十斤试试水。

  苏家菜地的雪里蕻不够,老马家也不多,苏长河索性让卫阳带着马祥去山里,有阵子没进山了,后沟村的山货不知道多不多。

  苏长河和卫阳说道:“有山货也收,像什么蘑菇木耳板栗核桃,都要。”

  只要收来,不怕卖不出去。

  另一边,苏长河专门跑了一趟城里,找人定制了一批纸袋,纸袋上印着三个大字“马家庄”,他要卖的干菜当然不是论斤称。

  在梅干菜陆陆续续做了有五六十斤时,养殖场的第一批肉鸡也可以出栏了。

  后世规模化养殖的肉鸡通常饲养45-60天出栏,而本地的土鸡大约需要50-70天,养殖场第一批肉鸡已经养了68天,后期吃得多长得慢,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养下去。

  刚好第一批干菜也做好了,在苏长河的计划中,这次销售肉鸡,可以顺带推销一下他们马家庄干菜,了解一下县城的人对梅干菜的接受程度,以便确定后续做多少干菜。

  养殖场现在的正式员工只有三个,马小伟负责饲养,肉鸡虽然出栏,小鸡仔还在源源不断的孵化,养殖场离不了人,他肯定不能出去销售。

  所以,这次的销售只有苏长河和卫阳两个人。

  苏长河并不觉得为难,老实说,这段日子老老实实在前进大队忙秋收搞养殖,他觉得浑身都生锈了,时不时还是要出来跑跑啊。

  他问卫阳:“担心不?要是卖不出去,咱们养殖场可都发不了工资了。”

  卫阳叼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反问:“说好给我的提成,不会不算数吧?”

  苏长河哈哈笑,“放心,肯定算数!”

  卫阳的工资打一开始就是基本工资加提成,基本工资六块,提成视销售额而定,目前定的百分之一,卖出去越多,提成越高。

  苏长河巴不得他多卖点,全卖出去更好,以后销售业务他就可以安心交给卫阳了。

  两人没在公社停留,直奔县城,到了县城,兵分两头,苏长河去供销社,卫阳去机械厂。

  七八百只鸡,五六十斤梅干菜,两人不可能随身把货都带着,而是各自带了点“样品”,先谈,谈好再送货。

  卫阳平时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少不了有些争强好胜的心思,他暗搓搓地打算和苏长河比一比,看谁卖得更多更快。

  卫阳卯足劲,一天跑了三个不在一处的厂子,连口水都没喝,等忙完回到他们约定好的国营饭店,苏长河已经在里面吃面。

  “回来了?”苏长河呼噜噜吸了口面条,“给你也点了一份。”他招呼柜台负责开票的女同志,“这里的一份面条可以下了啊。”

  卫阳灌了一碗水,汇报他的情况,“卖出去了三百五十只,梅干菜机械厂定了三十斤。”

  卫阳心想:这可是近一半的货,我怎么也不会输吧?

  “不错,快吃吧,吃完咱就回去。”

  “回去?”

  “对啊,”苏长河微微一笑,“剩下的我这边都包圆了,供销社还定了一批山货中秋节用,这次回去,还得多收点。”

  卫阳重重地拿过筷子,“哦。”

  苏长河心中暗笑,逗小孩什么果然好玩。

  无论是鸡还是菜干,第一批都不多,放到县城,轻轻松松消灭。

  苏长河出去没告诉别人,只和马老爷子打了声招呼,马老爷子一天都心神不宁,养殖场不仅关乎大家的生活,更是女婿一手操办的,如果养殖场不行,对女婿也是一个打击。

  马老爷子怀着这股担忧,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女婿回来,回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爹,给我安排几个人。”

  跟人家谈好的生意,是他们送货上门,苏长河已经联系了高师傅,跟他的车去,在这之前,还需要把七八百只鸡打包装笼,这活他们养殖场三个人干可来不及。

  养殖场管理严,平时不让其他人过去,直到这时候,前进大队的队员才意识到养殖场养了多少鸡。

  两个跟车卸货的年轻小伙子,算数不好,一路都在心里算,这个厂子多少只鸡,那个厂子多少只,一只多少钱,一共能卖多少钱。

  两人跟着熬了一宿,越算越精神,早上,苏长河请他们去国营饭店吃早饭,问两人困不困,两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困,一点儿都不困!长河叔,下回还叫我们成不?”跟着跑一趟,可长见识了!

  有个小伙子偷瞄一眼卫阳,心想:这小子跟人家厂子里干事打交道咋一点儿都不怕,一个人竟然卖了三百多只!

  回去的路上,两个小伙子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最后,一个长着虎牙的小伙子问,“长河叔,咱养殖场还招不招人啊?”

  苏长河笑道,“咋,也想过来干?”

  “嗯嗯!”

  “等着,不过真要是进来了,像这次这样不说话可不成。”

  回到前进大队,马老爷子等人在焦急地等待,苏长河招招手,“爹,大家有空不?咱开个会!”

第42章 大锅饭(三合一

  夏天白天长,六七点钟天还没黑,老马家,四方桌搬到外面,一群人团团围坐,大队部变成了学校,开会只能借用老马家的院子。

  和上回一样,这次的会主要还是由苏长河来讲,他先喝了口水,啥话也没说,从包里掏出一沓东西,往桌上一丢。

  啥东西呢?

  围观的男女老少往桌上一看,登时,便是一阵躁动。

  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人张大了嘴巴,有人瞪大了眼睛,还有人站在后面看不见桌上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见前面人这副反应,急得抓耳挠腮。

  “啥?啥玩意儿啊?”

  啥玩意?“钱!一沓大团结!!”

  前进大队的队员们日子过得不上不下,和靠近公社的大队比,比如建设大队,人家能吃干饭,他们大概能吃上半干半稀。

  可要是和山里面的村子比,他们的日子又好过多了,起码他们这里有田有地,不用担心种点庄稼叫山上的畜生下来祸害了,而且他们大队里还有河流过,一般年景,收成都过得去。

  不过,所谓的收成过得去,也只是一年到头,刨除粮食,一家分个几块钱。

  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前进大队所有人今天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团结!

  前进大队家里条件最好的是马老爷子家,他也没见过啊。

  马老爷子手里的旱烟都掉了,他看看桌上的钱,再看看慢悠悠喝水的女婿,突然一把抓住女婿,哆哆嗦嗦地问,“长河啊,这是、这是、这是卖鸡的钱?”

  苏长河放下杯子,好笑道:“是啊,这里一共是两千八。”

  两千八百块钱,二百八十张大团结!

  “我的个乖乖!”会计马有田管了他们大队几十年的账,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他咽了咽口水,“这都是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