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第88章

作者:醉鱼仔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马向东发动车子,载着一车的欢声笑语,绕着前进大队转了一圈。

  在老爷子们“没油了!没油了!”的呼喊中,依依不舍地停下来,兜风的人比他还依依不舍,但亲爷亲爹都在这儿看着,不得不放弃再兜一圈的想法。

  苏长河从车里下来,和老爷子们围着车说话,“回头在队里选几个小伙子,让他们跟着东子学开车,学得最好最快的两个,以后就是咱们的司机了!”

  马向东在旁边补充,“姐夫,我还会修车呢!”

  “哟,真长本事了!”苏长河拍拍他,“姐夫可就把咱队里的司机交给你了。”

  “没问题,我一定好好教!”马向东拍着胸脯保证。

  老爷子们听着都很高兴,他们队里的小子们竟然能学开车了,会开车可是一门吃香的手艺!

  不过大家高兴的同时,还不忘让苏长河赶紧回去,“不就选几个人吗?前面招工考试我们都看过那么多回了,放心,交给我们来搞!你快回去看书!”

  他们生怕耽误了苏长河复习,一个劲催苏长河回去。

  苏长河哭笑不得,全队人这是都对他寄予众望啊,要是没考上,脸可就丢大喽。

  行吧,你们选,你们选,我回去看书!

第67章 高考

  和后世的考试时间不一样,79年高考是在七月,七月七号、八号、九号三天,考场就在县城的几个中学。

  从前进大队往返考场不方便,苏长河干脆让马向东开车送他们到县城招待所,大家提前一天在招待所安顿下来,考试期间也别回去了,就住在招待所吧。

  有这样打算的可不止他们,要不是他们很县城招待所有业务往来,还不定能订到房间。

  即便这样,也只能男一间女一间,将就着住。

  苏长河等大家安顿好,又提醒大家检查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带全,像什么衣物、文具,最重要的当然是准考证。

  这玩意要是丢了,明天到了考场也考不了试。

  还有,他又说,“这几天别贪凉,别乱吃东西。”

  大家齐齐应是,检查过随身物品,一行人先去看考场,淮宁的考场一共有三个,已经被公安同志封了,当然不能随便进去。

  他们只是从外面看看,一是熟悉熟悉从招待所到考场的路,二是看一眼教室在哪儿,以防明天找不到考场,更加紧张。

  苏长河和马蕙兰的考场都在县城一中,离招待所也不远,走路过去大概十几分钟,而且一中是县城最好的高中,师资力量比较好,教育部门拨款应该也比较多,从门口能看见里面的环境比较好。

  苏长河暗暗和马蕙兰说,“咱们真幸运,你说这算不算开门红,预示着咱们这次考试一切顺利?”

  别看他在大家面前十分淡定,一样一样都给大家都安排好,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苏长河谓之曰:学渣对考试的天生畏惧。

  马蕙兰笑道:“你就别担心了,咱好歹有闺女补课,还做过那么多习题模拟题,和其他人相比,我们已经占尽先机了,这次考试肯定没问题。”

  话是这么说,天生的畏惧,哪能说没就没?

  一直到第二天,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苏长河和马蕙兰不在一个教室,两人各自进了考场。

  苏长河看到考场里其他考生一个个面无表情,都绷着一张脸,突然就不紧张了。

  大不了考不上,到时候他就去蕙兰学校所在的城市开分厂,他们一家人还是在一块!

  苏长河淡定下来,考试铃打响后,试卷发下来,他按照他闺女教的考试技巧,先大致扫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做题。

  语文试卷一共有六道题,标点符号、填空、语病、文言文、翻译成现代汉语,以及最后一道作文。

  前面几道题都比较基础,苏长河一路写下来,越写越顺,连文言文都是他学过的一篇《赵人患鼠》,唯一让他皱眉的就是作文。

  这次的作文比较特殊,试卷上给了一篇文章,让考生改写成以人物为中心的记叙文,苏长河仔细读了两遍,思考了一会,才拿起笔,“有了……”

  等他把试卷上的题目都写完,离考试结束还剩下十几分钟,苏长河又检查一遍,等考试铃响才交卷,坚决不浪费一分一秒。

  没想到出去的时候,马蕙兰已经等在外面。苏长河快步上前,“你提前交卷了?”他闺女这个有考试经验的人可是说了,让他们坐也要坐到最后一秒钟。

  “不会是考场里发生啥了吧?”

  马蕙兰拉了拉他衣服,两人边走边说,“就提前了十分钟,坐我前面的小伙子,估计是太紧张了,考着考着癫痫发作……”

  一个考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就在她眼前,马蕙兰也不能不管,“反正我试卷也答完了。”

  “你还不是医生呢,别啥事都管。”苏长河不赞成道,这次是题目答完了,要是没答完,有人出事,能帮忙他家蕙兰肯定还得帮。

  苏长河心想,不行,我得想个法子。

  下午他特地提前去考场,等到监考老师过来,他提议道:“老师,听说上午105考场有考生癫痫发作,差点出事,现在天气正热,也容易出现中暑的情况,老师能不能和上面提一提?安排县医院的医生到各个考场值班,以防万一。”

  监考老师没有斥责苏长河,反而点点头,说:“等这场考试结束,我会和主任提议。”

  主管教育工作的领导雷厉风行,第二天,三个考场果然都各自多了一个医生,苏长河不知道这些医生有没有用上,但之后两天考试一切顺利,他家蕙兰也没有再遇到什么事。

  最后一科考完,还是马向东开车来接。

  考试期间,苏长河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别对答案,考一门扔一门,这时候全部考完,大家终于忍不住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不时传来“你这题写了啥?他那题又写了啥”,夹杂着捶胸顿足的声音,“哎呀,我怎么把‘排遣’的‘遣’给忘了!”

  “作文,作文你们怎么写的?不会是要改写成第一人称吧?”

  “那多难写啊,我就是这样……”

  苏长河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大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停下了,苏长河睁开眼,“怎么了?”

  “没事没事,长河哥,我们回去再聊,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肯定是这几天照顾我们累着了!”

  苏长河笑了,“没有,我又没怎么照顾你们,就是顺手的事,怎么会累?”

  他就是考试终于结束,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松了,整个人都有点儿懒洋洋的。

  他说道:“考试已经结束了,现在懊悔也没用,还是好好回忆一下自己的答案,回头我去县城找份试卷回来,咱们自己先估估分,想好自己该填报什么学校,别回头填高了,没录上,又或者浪费了分。”

  大家都点点头,有人问苏长河,“长河哥,你打算报考哪个学校呀?”

  苏长河当然要报首都的学校,他家蕙兰要上首都医科大学,他们当然得在一个城市。

  首都啊,大家有点惊讶,又觉得应该的,首都大学别人不一定能考上,但是长河哥这么厉害,应该不成问题。

  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跟长河哥去一个地方……

  苏长河瞅了眼他们的神色,猜出了他们的想法,说道:“都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咱以后又不是不能联系了,干啥非得去一个大学?”

  大家都安静下来,琢磨起自己能报考哪个学校。

  小货车行驶在大路上,微风吹来,吹乱了大家的发梢,道路两边是金灿灿的稻浪,不知道是谁先哼起来,“我们走在大路上……”

  渐渐地,大家齐声唱了起来,“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车子一进大队,地里干活的队员们就激动地围上来,“怎么样啊?考得怎么样?”

  “那些啥数学语文都会做不?”

  无论是后世,还是这个时代,考完试,都少不了询问考试成绩的人。

  大家都谦虚地说:“现在还不知道,得等成绩出来……”

  有的人是觉得自己没考好,不好意思不谦虚,还有的人心里觉得自己这次发挥得不错,不过录取通知书没出来之前,谁也不敢肯定,万一到时候没考上,现在说考的不错,不是成说大话了吗?

  队员们比这些考生还心急,以前知青们参加高考,跟他们没关系,有的人还得担心自家儿媳妇或者女婿考上大学跑了。

  这次却不一样,一是因为这次有长河参加,长河跟一般知青可不一样,那就相当于他们生产队自己人。二来,办厂子以来,大家日子好过了,底气足了,跟队里知青们的关系也比以前亲近,比如他们小学的两个老师。

  所以,大家也盼着他们能考上,要是考上了,怎么说也是从他们大队出来的大学生。

  不过让大家最关心最好奇的人,不是他们小学的老师,也不是苏长河,而是马蕙兰!

  马蕙兰要参加高考的事,一直没有刻意往外说,这一年队里大家伙也忙,她一个人在家,是收拾屋子还是看书,别人也不知道。

  还是前几天,马向东开车送队里的考生去县里,马蕙兰也在车上,大家伙才真正意识到——

  啥?蕙兰也要参加高考?

  不对啊,蕙兰不是才上到初中吗?她也能考?

  苏长河给马蕙兰找补,“蕙兰以前是上到初中,但是高中的课本我已经教过她。”

  大家“哦哦”点头,长河教的呀,那就不——不是,那也很奇怪呀!

  他们对高考到底是什么样的考试,了解不多,但听知青们说,也知道这是国家选拔人才,全国有几百万人参加,考上大学只有十几万,相当于啥?相当于一百个人里就选出十几个甚至几个!

  这么难考上的考试,蕙兰能行?

  马老太太最着急,看她闺女脸上又看不出考得好不好,她现在就想问清楚,但是看到队里这些老娘们八卦的眼神,心道,还是回家私下再说。

  她,马老太太,坚决不让别人看老马家笑话。

  其实看笑话也不至于,要是蕙兰能考上,她们更高兴好不好?这可是她们前进大队实打实的自家人。

  不过大家就是觉得不可能,她们承认蕙兰这闺女人好,可是考大学和人好不好又不搭嘎,这得看那个什么,真材实料,对,得看真材实料。

  “蕙兰都这么大岁数了,长河对她又那么好,都不让她上工,生怕她累着,她还费事考什么大学?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也不是这么说的,长河进城上大学,她要是也能考上,两个不就能一起了嘛……”

  “关键是她能考上吗?以前念书也没听讲她学习多好……”

  马老太太听到别人在背后的议论,气得直咬牙,心道:你们懂个屁?我家蕙兰可是从去年就在看书!光做的那什么题目都一大沓纸,我家蕙兰比队里的知青认真多了,凭啥她考不上?

  马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火回家,嘴里嘀嘀咕咕,“哼,等我家蕙兰考上……看你们还怎么说……”

  “妈,回来啦?地里的菜可摘完了,要是没明天下工我再……咦?妈?”白红梅就看着老太太跟游魂一样,嘴里不知道在嘀咕啥,把篮子往院子里一放,人就进屋了。

  “碰!”连房门都关上了。

  白红梅瞅瞅老太太的房门,又瞅瞅地上空荡荡的篮子,摸不着头脑,咋回事啊?咋像在生闷气啊?

  可不就是生闷气?老太太晚饭都没咋吃,就回房躺着了,马老爷子不知道咋回事,端着碗饭送进去,马老太太翻了个身,“不吃!”

  “啊?你真不吃?你不吃我可端走了啊,晚上饿了可别找我!”

  马老爷子端着碗往床头送了送,试图让老婆子闻到饭菜香味,自己麻溜起来,结果马老太太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半夜他半梦半醒,看见一个影子坐在床上,马老爷子迷迷糊糊说道:“让你晚饭不吃,饿了吧?”

  他翻了个身,“柜子里还有饼干,你垫吧垫吧得了……”

  马老太太踹他一脚,“闭嘴!”

  马老爷子彻底清醒过来,他坐起来,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屋里不点灯,也能看见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