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帆船
主动地,松开了她的手。
他转过头看别处。
不远处,一只鸟吃掉了一条虫。
须臾,饭菜上来了。
楚含棠先给谢似淮夹了一碗素菜,堆得满满的,再端起自己的碗吃饭,池尧瑶以前没怎么留意,现在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她感慨良多,也低头吃饭了。
柳之裴早已习以为常。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很和谐,不过楚含棠后面还是和柳之裴斗嘴了。
是柳之裴先开的头,她只是奉陪而已,将他怼得说不下去了。
而谢似淮安安静静地吃着楚含棠夹给他的素菜。
晚上,楚含棠沐浴过后,回到了婚房,池尧瑶说婚房就给他们住,毕竟他们算是真正地拜堂成亲了。
郡主府的下人没得到允许是不能靠近有婚房的这个院子的。
不用太担心被人看到。
况且古代夫妻除了新婚当晚,也不一定住同一间房。
楚含棠也没拒绝池尧瑶的提议,毕竟她和谢似淮在婚房睡过了,总不能还让回给池尧瑶住。
她没再想这件事,推门进房间。
一进房间,楚含棠就往里看,发现谢似淮背对着房门躺在床榻上,这是睡着了?
时辰还不晚啊。
楚含棠放轻脚步走过去。
刚走到床边,一个天旋地转,楚含棠被压到了榻上,谢似淮衣衫凌乱,呼吸也很乱,少年的躯体不再温凉,而是高温度。
楚含棠见过这样的谢似淮。
她马上抬头看窗外的天空,一轮圆月高挂在上面,他巫术发作了,药得等下个月才能起效。
谢似淮此时的破坏欲到达巅峰。
他看着身下的人。
楚含棠瞳孔微缩地看着他。
她想要碰碰他,“谢似淮……”
这种巫术能令人长时间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
处于兴奋状态的他对楚含棠的渴望放大,充斥着爱欲,失控地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
谢似淮低头咬住了楚含棠。
再用舌尖舔舐过她。
他脑海里闪过楚含棠松开自己的手,向池尧瑶走去的画面。
因为巫术而产生似狼般的兴奋感促使谢似淮舌尖越发用力,勾过她舌尖,拉入自己口中。
破坏欲越来越强了。
第68章 微妙
窗外的圆月皎洁而明亮,高悬空中,房间内烛火摇曳。
谢似淮的吻不复以前那样温柔,带有强烈的侵略感,将楚含棠亲得嘴巴发麻,但她却始终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索取。
父母在谢似淮幼时便被那些人杀了,他们尚未来得及教他是什么喜欢,什么是爱。
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朦胧的。
谢如温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而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剑客。
为邢女甘愿放下剑。
后来为了他的孩子又重新执剑。
却死在大好晴日、蝶飞凤舞的那天,尸体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邢女外表虽看起来柔弱,却是精通巫术,原本一生侍奉于祭礼、受万人敬仰,但从头到尾任由掌管巫术的老嬷摆布的巫女。
为谢如温愿意反抗。
后来,为了她的孩子又反抗得更激烈,拼尽了全力。
却在被种下巫术后亲手将自己的孩子封入棺材,再被人剥皮碎骨,作为祭品,落得尸骨无存,迷信的世人美曰其名是安抚上天。
如今回想起来,原来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么。
在他们都死后,谢似淮也不再得到过喜欢与爱,更不在意。
可在沙漠行走多日,缺水到无法意识自己到底缺不缺水了,只是安静地等待死亡,若是偶然久逢甘露,得到一滴便想要得更多。
贪婪是人的本性。
贪婪是个无底洞,一旦冒出个头就填不满了。
他不知如何喜欢、爱一个人。
谢似淮喜欢楚含棠是出于本能,像积攒起来的水,一滴又一滴,不知何时竟满到能溢出来。
他想要楚含棠。
也只想要楚含棠罢了。
可谢似淮的喜欢,是充满着畸形、病态、占有、患得患失的。
也许这是不正常的。
但那又如何呢,这就是他啊,谢似淮想,随后视线一寸寸地扫过正被自己吻着的楚含棠。
看着她。
很快,呼吸加重,喉咙滚动。
心跳加速。
这都是很喜欢楚含棠的表现么,兴奋、愉悦、微妙的情绪犹如长时间被关在神龛的怪物,一瞬间全部出来了,黏湿又阴暗。
谢似淮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抚摸着楚含棠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楚含棠……”
不行,他会伤到她的。
现在的他在巫术的作用下太兴奋了,在癫狂的边缘上,很危险。
理智渐渐回笼。
谢似淮眼尾泛红得妖冶,双眸仿佛蒙上一层淡淡水雾,露出脆弱的一面,似学着正常人极富有心机地让楚含棠可怜、心疼、怜爱他。
成功了。
楚含棠仰头亲了亲谢似淮轻颤的眼皮,双手环住他脖颈,呼吸因此也落在了他细白的脸上。
他忍不住用鼻梁蹭了蹭她面颊。
温软温软的触感。
却听楚含棠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儿的话,你可以继续下去的。”
谢似淮的力度反而逐渐降下来。
他没有继续,只是细细碎碎地吻着楚含棠,最后埋首于她温暖的颈窝,闭上了眼睛,终究还是压下了因巫术产生的兴奋与破坏欲。
少年柔软漆黑的发丝也披散在楚含棠身上,有些痒。
她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
楚含棠也清楚谢似淮目前还在纠结她为何还要在池尧瑶面前维持女扮男装的身份。
她无法给出像样的理由有两个。
一是她答应了谢似淮不会再轻易骗他,而且撒谎被识破的后果可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严重。
二是真找不到令他信服的理由。
京城远离洛城,就算以怕楚家的其他人得知楚含棠的女子身份,会剥夺她继承楚家产业为由也不成立。
因为池尧瑶就算知道她是女子身份,也不可能会去跟洛城楚家的人说,谢似淮虽对池尧瑶没什么感觉,但也是知道她的为人的。
若是以此为借口,不攻自破。
还会让谢似淮觉得她为了池尧瑶,是什么谎言都说得出口。
楚含棠是彻底没办法了,只寄托于赶紧把这个剧情点走完,然后将池尧瑶最后的五个好感度拿下。
这也许是她跟系统谈判的筹码。
后宫的慈德殿此刻灯火通明,太监与侍女忙碌地进进出出,殿内传出痛苦的低吟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人从里面端出来。
皇帝刘秀安坐在偏殿内等着。
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未足月就要出来了,才七个月而已。
三王爷刘段恒知道皇后怀孕的时候,她已怀了六个月了,大於的习俗是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说出来的。
而刘秀安对外公布皇后怀孕的时间更长,等到六个月。
如此一来,刘段恒是无法阻止她荒谬的行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觊觎着皇位的其他异姓王对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下毒手的机会。
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今日。
毕竟未足月的孩子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低一些。
所以刘秀安才会烦躁地在偏殿不停走动,她需要一个孩子,倘若这次不行,下一次恐怕就更难了。
那些异姓王会紧紧地盯着她的,他们也不想皇后再怀上孩子,或者是诞下太子。
这个孩子一定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