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这侯门主母我不当了! 第11章

作者:礼午 标签: 穿越重生

  庆哥儿哪里还吃得下?坐下之后成了陪衬。

  倒是蔺云婉和陆长弓两个吃得香,饭桌上的斑鱼羹、酿瓜,还有咸杏仁,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早膳之后,蔺云婉也没留他们,打发他们走了。

  “夫人,奴婢跟去看看。”

  萍叶既有心,蔺云婉也默许。

  不一会儿,她回来愤愤地转述了庆哥儿是如何欺负陆长弓的,还问蔺云婉:“夫人,您真的不管管?”

  蔺云婉放下手里的书,说:“他家里人能舍得送他到侯府里来,家里必然很穷困。我既然选了这孩子进府,肯定会尽嫡母的责任,保证他在这里吃穿不短,有机会念书出人头地、自立门户,比原来过得好。并不算愧对他。”

  萍叶道:“那是自然,夫人待长弓少爷有再造之恩的。”

  她笑了笑:“夫人要是能再小小帮长弓少爷一些,长弓少爷更敬爱您,那便更好了嘛。”

  蔺云婉没跟丫鬟说得太深。

  以庆哥儿的性格,她越是偏袒帮扶陆长弓,庆哥儿越要欺负他。

  不如忍过了这一阵子,庆哥儿觉得无趣也就好了。

  而且她也不太想待陆长弓好得太明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庆哥儿实在伤她伤得太深了!

  和陆家人的交往,还是尽到本分,不求回报,没有感情更合适。

  蔺云婉最后只是淡淡地道:“让管事妈妈们去议事厅吧。”

  “是。”

  萍叶心里仍然为陆长弓惋惜。

  之后有一日,陆长弓和庆哥儿过来请安的时候,蔺云婉挥毫写就一幅字,交给萍叶说:“等墨迹干了,拿去裱起来,挂在小厅东边的墙上。”

  这样他们过来请安,每天都看得见了。

  萍叶念道:“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注]。这是什么意思?”

  蔺云婉正在净手。

  桃叶温声解释道:“意思是说,心怀远大志向,无所谓的琐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长弓站在一旁,提起耳朵,跟着默默念了一遍那话。

  萍叶笑道:“好字。那奴婢去了。”

  蔺云婉净完手过来,让他们两个告退。

  庆哥儿作揖就逃走了。

  陆长弓走之前,羞涩地说了一声:“谢母亲教诲。”才走。

  蔺云婉诧异看他一眼,这孩子转脸之际,紧抿嘴唇,俊秀的脸庞,总是那副很内敛安静的样子。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她心里怅然。

  真是歹竹出好笋,陆家居然还有这么个聪明孩子。

第12章 高兴的太早

  “尽快让前院儿的拿去裱起来,夫人急着要。”

  萍叶拿了蔺云婉的字到二门上去,吩咐门房婆子。

  婆子不敢耽误主母的事,满口应下。

  这日,裱好的字送到武定侯府前院时,陆争流刚从外面回来,他脸色黑沉沉的,剑眉拧得厉害。

  没人敢去触霉头。

  不必说,肯定又因为两位少爷请先生的事,在哪里吃了挂落。

  那幅字在陆争流眼前一晃而过,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下马飞奔着追了进去,一路绕过影壁,内院垂花门,最后居然到了……垂丝堂!

  蔺云婉见他一副狼狈模样,手里毛笔一顿,皱眉问:“世子,您在干什么?”

  力气大的婆子们,正抬着字进来,欠身问道:“夫人,挂哪一面墙上?”

  蔺云婉指了东面的墙壁。

  陆争流挪不动步子,全程盯着那字,如观至宝一般。

  他的眼神真叫人头皮发麻!

  莫说是蔺云婉,垂丝堂的丫鬟都觉得悚然,世子这是怎么了?

  蔺云婉耐不住他那般看自己写的字,索性搁下笔,看着他,喊了一声。

  “世子,我写的字有何不妥?”

  陆争流转过眸来,冷冽眼眸里,竟然带着笑:“没有。”

  “……?”

  蔺云婉这就不明白了。

  陆争流凝视着她,莫名说了一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说罢,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了,才大步走出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过来,嘀咕了一番。

  最后揣摩出了陆争流那句话的意思。

  “夫人,世子莫非是想让您给两位少爷开蒙?”

  萍叶很不悦,长弓少爷也就罢了,庆少爷算个什么东西,七岁大的孩子,在嫡母面前竟然半分规矩都没有!原也不是夫人挑中的孩子,还想丢给夫人教养?想得美!

  “他若真做这个想头,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蔺云婉说的漫不经心。

  萍叶云里雾里,这事十分膈应人,却委实避不开,夫人怎么会这么说?

  忙了大半日,蔺云婉倦了,打了哈欠,去房中小憩。

  两个丫鬟服侍着她躺下,就在廊下窃窃私语。

  萍叶自当是怒火朝天的。

  桃叶温言软语地劝:“你看不出来吗?夫人这段日子以来,什么时候在世子和老夫人手里受过委屈,吃过亏?”

  萍叶无言半晌,眨了眨眼。

  好像还真是的。

  比如说两位少爷请先生的事,倒是世子处处碰壁,吃尽苦头。

  她还是不大明白:“这差事要真是落到咱们夫人头上,夫人又要理家,又要教养两个少爷,怎么忙得过来?若出半点岔子,旁人不知道又该怎么说咱们夫人。夫人还能怎么办?”

  桃叶笑道:“你仔细想一想,夫人那《竹枝帖》是为谁求的?”

  萍叶似乎醒悟过来。

  桃叶继续说:“夫人本就有意为长弓少爷开蒙,两个少爷又不能区别对待,这一遭是躲不开的。不过夫人也不会吃亏受气就是了,且看夫人的吧!”

  萍叶心里舒服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不过,从长远来看,夫人到底还是处境堪忧。

  “世子待夫人……怪的很!那位表姑娘来得诡异,怕只怕趁着夫人不得空的功夫,动了什么歪心思。”

  “一个小妾虽也动摇不了夫人的地位,就怕世子总是这样冷待夫人,万一先有了亲生庶子,夫人以后怎么办?”

  桃叶答不上来,绞着帕子发愁。

  传晚膳的时间。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同用膳。”

  “知道了。”

  蔺云婉换了身衣服过去。

  吃饭在次要,要紧的还是谈两个哥儿开蒙的事情,饭桌上大家倒都没说什么闲话。

  葛宝儿连着在院子里伺候老夫人饮食好几天了,这会儿也在屋子里帮忙布菜。

  饭罢,陆老夫人有意支开她,便说:“你也累了,先回房去歇着吧,这些留给下人做。”

  葛宝儿手腕一顿,颇有些不舍得离开,毕竟事关她儿子的前程。

  到底没敢忤逆老夫人。

  “宝儿告退。”

  陆老夫人携着蔺云婉去里面说话,陆争流跟在后面,为她们挑帘子。

  葛宝儿离开之后的最后一个回头,便见屋里灯火温柔,她的丈夫和别的女子,同长辈一起在屋里谈论她儿子的事情。

  咬着唇,委屈地走了。

  “云婉,你还说你生疏了,你的字明明写得很好!争流都和我说了。”

  陆争流看向蔺云婉,目光发亮。

  他也是进过学,熟读兵书的人,这几日又恶补了一番,当然分辨得出字迹好坏。能写那么好的隶书,蔺云婉书读得也不差,完全可以当他儿子的老师。

  陆老夫人还说:“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夸过你的字,也夸过你的学问。倒何必舍近求远去求旁人,就你来教两个哥儿好了!”

  态度之坚决,蔺云婉推辞不掉。

  其实她也没想推辞,不过还是说:“我会学,却未必会教。术业有专攻,还是当过老师的人,更会带学生些。”

  又问:“世子仍没有请到老师?投其所好再辅以教子的诚意,想必总有动容的人才是。”

  这倒是和陆争流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正是用的这策略。

  只是……

  他低了低头,道:“他们所好也是那几样,想投中他们的喜好,于侯府而言,委实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