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午
没多久,葛宝儿果然又找到了溪柳,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溪柳说:“……葛姨娘,竹青姨娘说,您从庄子上回来停了药反而好了呢。吓得竹青姨娘现在连安胎药都不敢吃了。”
葛宝儿本来没往那方面想,一听溪柳说起药的事,心里咯噔一声。
溪柳道:“……葛姨娘,别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些银子我也不要您的。您以后也别问我任何事了,我现在服侍竹青姨娘,不好什么事都和您说的。您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葛宝儿倒是执意要把银子给她,还说:“以前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以后你要是还想回来,我还和以……我会对你好的!”
溪柳推辞不了,还是收了银子。
她为人老实,这银子最后交给了竹青。
竹青不在意地说:“她给你的,你就收着自己用吧。”伺候尽心的丫鬟,她都不会亏待的。
溪柳和彤柳两个一起分了。
葛宝儿回到与寿堂,找以前的留下来的药渣子,她闻了半天,冷笑着问自己:“真的有毒吗?”
陆老夫人真的想毒死她吗!
还是说,连陆争流也想害死她!
她不能出门,严妈妈也不可能让她找人帮忙查药渣子的……但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娘。”
“庆儿,你来了。”
葛宝儿手里还拿着药渣子,庆儿闻到药味儿,说:“娘,您又在吃药了吗?”
“没有。”
葛宝儿抓住药渣子,牵着庆哥儿坐到她身边,问:“你知道娘生病的时候,是谁一直为我上心煎药的事吗?”
庆哥儿高声说:“严妈妈!严妈妈最听老夫人的话,老夫人想让娘病好,严妈妈当然要上心了。”
“对,所以咱们要知恩图报。”
葛宝儿笑着说:“你帮我送一盅汤给严妈妈好不好?”
庆哥儿十分的疑惑:“……娘,我送吗?”
葛宝儿摸着他的脸,道:“我送了她不会喝呀。你送的她才会喝。”
庆哥儿抿了抿唇,说:“好吧。娘,您熬了我送过去。”
葛宝儿笑着提醒他:“有些汤大人可以喝,小孩子不能喝。你不要偷尝。”
“我知道!我怎么会偷偷喝严妈妈的汤呢!”
葛宝儿去厨房炖好了汤,让庆哥儿送给严妈妈。
怎么说庆哥儿也是府里的二少爷,严妈妈收了汤,笑眯眯地问:“厨房熬给您的汤,何苦给老奴?二少爷您留着补身子不好吗?”
庆哥儿乖顺的样子,很讨人喜欢:“严妈妈,您伺候曾祖母辛苦了,在我心里您和曾祖母一样是长辈。我也想孝敬您。”
严妈妈大笑着,谦虚地说:“二少爷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奴婢,怎么能和老夫人比!”
心里是高兴的,二少爷这么敬重她,以后她的孩子和二少爷多来往,那也是好事。
“您喝吧!您喝了就走。”
“好好好。”
严妈妈当着庆哥儿的面喝了一口,庆哥儿果然看了一眼就走了。
严妈妈跟到廊下去送他,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说:“这孩子……”越发的懂事了。
她又回到偏厅里继续喝汤,喝了几口,才觉得味道闻起来有点不对劲。
“怎么有药的味道?”
她拿着药仔细端详里面的东西,补汤也不会有这种药味儿吧,还十分的熟悉……
看到碗底有药渣的时候,严妈妈吓死了!
“啊!”
她失手砸了碗,怔怔地站在原地,六神无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她从庵堂里弄回来的毒药味道!
严妈妈快步走到廊下,往厢房里看了一眼,葛宝儿门窗紧闭,看人影像是在窗边做针线活儿。
难道是她闻错了?
可惜汤已经都洒了,味道也很淡,已经闻不到了。
“妈妈,老夫人让奴婢来问,您怎么了?”
伺候陆老夫人的丫鬟过来说话。
严妈妈还没回过神,说:“……没事,我没事!”
她吩咐丫鬟:“你快收拾了!”
“是。”
严妈妈一身冷汗地走了。
葛宝儿打开窗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真的给我下毒啊。”
他们就是要死她!一点活路都不想给她留!
葛宝儿关上窗,在床榻上坐了半个时辰,从恐惧、伤心,到茫茫然。
“人命……到底算什么……我算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十分自私,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她从没想过害死谁!
这个武定侯府,却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葛宝儿的脑子里,出现了蔺云婉的脸,还有陆老夫人。
“奶奶。严妈妈在与寿堂摔了一只汤碗。说是庆少爷送过去的汤。”
蔺云婉很快就听说了那边的事情。
也不用仔细打听,庆哥儿、葛宝儿和汤碗,葛宝儿大抵已经知道真相了。
萍叶还没明白过来,便问道:“奶奶,严妈妈为什么要摔碗?”
蔺云婉说了自己的猜测:“葛宝儿是为了证明一些事吧。”
萍叶还是一头雾水。
蔺云婉淡淡地笑:“……果然不能小看她。她真是懂得绝处逢生,哪怕出不了内宅的门,她也总是能做到她想做的事情。”
“她这么有本事,有胆量,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萍叶还是什么都不懂。
蔺云婉沉默不语,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一些后事了。
第104章 庵堂
“老夫人,出大事了!”
小年夜,陆家搭台子请了戏班过来唱戏,还请了族人亲戚们过来吃年夜饭。
陆老夫人还没去花厅,就听到严妈妈说出大事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一串佛珠都来不及拿了,皱着眉问:“出什么事了?”
严妈妈一脸为难地说:“花厅里亲戚族人们吵起来了。”
“过小年的,吵什么吵!”
严妈妈道:“还不是为了葛姨娘!”
“为了她?”
陆老夫人满不在乎地说:“不是没让她出去吗,有什么好吵的?”
严妈妈道:“那些蔺氏族人前些时又在外面闹起来了,说陆家不该把这姨娘接回来,怕是又动了宠妾灭妻的念头。”
“老夫人,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咱们自己家里的人一出去就被人指着骂,大家都没脸呀!”
“花厅里面不知道怎么就提起葛姨娘……”
从两族谈和离的时候,大家就心怀不满了,那还能不吵起来。
不过武定侯府是陆家嫡系一房,地位放在这里,大家还是顾着一族的和睦。
严妈妈担忧地说:“要是不处理了葛姨娘,恐怕族里的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说:“他们懂什么!”
“你让太太先去压着吧。等以后他们知道我的谋算,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现在没脸艰难,那也只是一阵子的事情,万一真攀上了兴国公府……”
严妈妈心里十分忐忑,又想到自己喝了毒汤的事情,便说:“老夫人,老奴觉得还是咱们奶奶好,那兴国公府的富贵也不是随便就高攀得起。”
陆老夫人叹气道:“我怎么不知道云婉好!”
“她都不跟陆家一条心了,再好又怎么样?越好越是我们陆家的阻碍!”
严妈妈无话可说了。
与寿堂外面居然都吵了起来,陆老夫人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严妈妈出去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惊惶道:“她们吵到这里来了!说是要把葛姨娘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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