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行
“……”
亚当斯听着江言几乎算是“咄咄逼人”的话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没有人会觉得江言在?逼迫他,毕竟是他先闹事的。
他看?着江言的笑容突然顿悟,江言就是故意的,从头到尾她?可能就是在?等?他发作,然后利用他来澄清这一点。
从今往后,学界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在?圆明园设计者这个问题上都不可能再含糊其辞,而是必须去?承认圆明园设计者就是华夏的工匠了!
亚当斯心里一阵胆寒,而“请君入瓮”成功的江言却笑意盈盈地又?问了一句:“亚当斯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圆明园设计者是哪个国家的人了吗?”
“……”
亚当斯只觉如鲠在?喉,他实在?不想回答,准备直接转身离席,而当他的脚刚刚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禁锢住了。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而他的嘴却说出了他心里的答案:“华夏。”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之后,那股力量消失了,他瞪圆了一双眼睛,却没有任何?人再在?乎他。
现场已经有华夏记者和专家小声地欢呼起来,然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而江言只是站在?人群之中微微一笑:“当然,华夏建筑自然是我们华夏人设计建造的,只希望以后学界能正视这一点。”
说完江言又?看?了看?那个烫样,然后她?对着一旁一个华夏记者问道:“这台设备正在?开机吗?”
那个记者和她?身后扛着机器的摄影师微微一愣,然后马上点头:“是的!江馆长!我们开着机呢,你有什么?可以说。”
江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摄像机举起那个烫样:“这个烫样的制作者是清朝的工匠雷氏一族,而捐献者……也只给了我“雷”这么?一个名字,再次我对他们表示感谢,没有他们我们可能不会有这么?美丽的圆明园,也不能像这个世界证明它?们只属于我们。”
说着江言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口说:“而这样的美丽,我们将会把它?们复现。”
随着江言的话,无数闪光灯齐齐闪烁。
很快这个视频就在?网上流传开来,在?那个#圆明园将被复现#的词条下?,有一条热评被点赞了二?十多万次——
【江馆长修复的不只是圆明园,还有我们的民族自尊心。】
※
而江言在?开完这个对外发表会之后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圆明园修复准备工作中。
不过对比外面的“热闹”,她?却是格外惆怅。
江言看?着面前自己试做的烫样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叹得在?一旁睡懒觉的黑猫都抬起头对着不远处正在?准备下?午茶的陶五和在?打坐的小明传音。
“她?这是第几次叹气了?”
陶五一边将补气养颜的甜汤放好,一边又?打开了食盒摆好点心,这才回复,不过与其说是回复,更像是一个解决办法:“我还是去?把那个寄快递的雷找来吧。”
小明也跟着点头:“可以。”
“?”
黑猫晃着九条尾巴:“你们别一副要绑架人的反派样子啊。”
就在?他反驳的时候,江言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烫样的模板,可是这也更让她?发现自己制作的烫样实在?太简陋了。
虽然江言基本功很扎实,可是到底隔行如隔山,她?能有个五六分功力,但是比起眼前炉火纯青的烫样还是差距很大。
这就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她?还是比不上人家“专家”啊。
江言满脸愁容,却没发现连玄哥都对刚才陶五的提议点头了,与其让江言在?这里叹气扰“猫”,不如还是去?“绑架”吧!
陶五适时开口:“师父,该休息一下?了。”
闻言江言放下?手里的工具,伸了懒腰,又?活动了一下?才说:“也好,我出去?走走,放松一下?眼睛。”
反正这事也急不来,大不了下?次阅读模式里她?再偷偷师,可惜就是她?也不知道下?一次进阅读模式是什么?时候。
江言往外走,刚到她?所在?的办公大楼门?口,就见外面有个看?起来格外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戴着大墨镜,口罩,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躲在?墙角,却时不时往他们这栋楼看?,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啊。
她?立马绕到人背后拍了拍人肩膀:“你看?什么?呢?”
“啊!”
那人明显是被江言给吓到了,蹦跶了得有三尺来高,这一蹦跶不要紧,他怀里抱着的东西直接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低调的书包,应该很沉。
而那人立马蹲下?身去?捡,慌慌忙忙的好像生怕里面的东西“受伤”一般。
他刚想打开书包检查,却立马抬头警惕地看?着江言,可是这一看?,他就愣住,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把那个书包抱紧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是江馆长?”
“嗯?”
听这声音,居然还是个女孩子?
江言也疑惑起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我就是江言,你有什么?事吗?”
她?有个预感,这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那个人一听江言承认了一把把墨镜和口罩都摘下?露出里面年轻的脸。
女人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我姓雷,是样式雷家的!”
听到样式雷三个字,江言还来不及惊讶,APP的提示又?来了。
【恭喜馆长成功触发了圆明园的执念,十秒之后将开启阅读模式。】
很好,终于来了,这次她?肯定?要“偷师”成功!
随着黑暗消失,江言再次睁眼,而这时她?看?到的雷金玉已经是个中年人了。
他正在?制作烫样,只是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然后在?给孩子说:“当时你爹我才把这烫样给做出来,工部?来兴师问罪的人就站满了咱们家院子了!”
“我以为这辈子就要交代了,差点就吓尿了裤子,正准备磕头认错,结果你太奶奶就进来了,她?看?到我做的烫样直接说我傻人有傻福。”
“结果你猜怎么?着?”
雷金玉虽然已是中年,但是眉宇间依然还有点年轻时候的不着调,说话语气也还是有几分跳脱,倒是他怀里的孩子反而一副小大人样子:“不用猜,大哥他们早就告诉过我了,太奶奶拿着烫样去?给其他工部?的大人过了目,您不但没有被罚,反而被褒奖了。”
“就连陛下?看?了之后也夸了您,你的位置也就彻底坐稳了,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吃好肉穿好衣。”
“……”
听了孩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雷金玉满脸“你真没趣”的样子把孩子往地上一放:“行了行了,你都知道了,那就出去?玩去?吧,别搁这儿?打扰爹我给你们赚好肉好衣。”
雷金玉一脸“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手却被小孩给抱住了:“爹,我不走,你今天?还没有教我做烫样呢。”
听了孩子求自己,雷金玉这才一脸骄傲起来,却故作为难:“唉,声征啊,咱们家这手艺可难啊,一般人学不会,你看?你哥他们就傻乎乎的,到现在?做个单栋的都做得不好看?,我看?你啊……也难咯,咱们家这手艺得失传咯~”
闻言雷声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父亲在?逗他,眼眶却骤然红了,却努力憋着,嘴角都憋成一线了:“父亲,我一定?好好学!绝对不让咱们家手艺失传!”
“……”
看?着自家小儿?子这要哭不哭样子,雷金玉只知道自己玩大了,马上说:“好!爹教你,别哭了。”
为了转移雷声征注意力,他立刻开始教导起来。
江言在?一边看?着也跟着收益。
比起雷金玉最开始发明烫样的时候手法的粗糙,到现在?他制作的手法已经完全成体系了,也因为是在?教儿?子,他讲解得极为详细。
江言也跟着在?一旁写了起来。
就这样她?蹭着雷声征的课跟着雷金玉学习了几年烫样手艺。
这天?,雷声征正在?自己屋里制作烫样,他现在?制作起来其实已经有模有样了,江言虽然不能动手,却也在?旁边观摩,时不时提出一点自己的想法,虽然雷声征听不到。
而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隔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推门?而入,她?红着一双眼进来,看?得出是在?极力的掩饰情绪,可是目光掠过雷声征桌上还没有做完的烫样的时候她?仿佛失控一般别过了脸。
雷声征一愣,喊了一声:“娘,怎么?了?”
不等?妇人回答,就见门?口站着几个比雷声征更年长些的孩子,其中最大那个垂着眼:“父亲……走了。”
别说雷声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江言也没有。
她?清楚地记得就在?今天?早上雷金玉出门?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甚至还和雷声征打了个赌,说晚上他回家前雷声征肯定?做不完这个烫样。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雷声征显然也不信,他喃喃了一句“不可能”,然后越说越大声,最终哭喊了出来。
而这一哭,无疑就将其他几个孩子也惹哭了。
这时本来正伤心的雷母却擦了眼泪。
一家人给雷金玉办完了后世,等?入了葬又?送了宾客,看?着满堂缟素,雷母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
“你们也不小了,你父亲的官职是荫庇的,但是你们也知道,这是手艺……”
她?话说得委婉,就是这官职能继承,可是没有那个金刚钻不可能揽瓷器活。
她?看?着面前几个孩子,就见最大的那个开口了:“我们之中唯有小弟承袭了父亲的手艺,我们几个都不大中用,这差事自然由小弟来。”
其他几个也跟着点头。
雷金玉从未厚此?薄彼,每个孩子都认认真真地教了自己的手艺,可惜却只有雷声征最有天?赋,也最为厉害。
雷母听了这话也松了口气,她?也是怕几兄弟因此?不合。
她?温声问:“小征,你意下?如何??”
雷声征看?着面前的母亲和兄长,目光却落在?了雷金玉最常坐的那张椅子上,他的眼泪立马决堤而出,他抬手用衣袖不断擦着,可是眼泪却像一口永不干涸的泉水一样越擦越多。
“我……一定?不会辱没了父亲的名声,我一定?会把咱们家的手艺传下?去?。”
这句一出,母子几人瞬间哭作一团。
而江言站在?一旁也看?向了雷金玉常坐的那把椅子。
雷金玉虽然去?了,但是他的手艺传下?来了。
她?还想感叹,眼前画面却突然开始变得模糊,下?一秒场景就切换了。
※
“跪下?磕头吧!”
依旧是雷家大宅,还是一个老人,而他面前跪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而在?他们面前拜访者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江言在?里面看?到了雷金玉和雷声征的名字。
老人和年轻人一起上了香,隔了好久,老人才被年轻人扶着站了起来,老人的手有些颤抖,他看?着雷声征那个牌位眼底有了点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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