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席卷 第14章

　　有网友表示自家奶奶，就打喷嚏打了半个小时停不下来。幸好家里就住在医院的家属楼。靠着走空中的铁索桥，把人给背到医院抢救了回来。

　　有网友看到这样的消息，立刻爬起来把自家门缝、窗缝堵了个严严实实。这种类型的网友，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夏至翻看了不少网友的帖子，发现出来发帖子的人，几乎家里都有一两个得了这过敏性鼻炎的人。几乎没找到一个家里没有一例患者的家庭。

　　这让夏至忽然意识到，他们家包括老莫、女儿、狗子跟自己，好像都没有任何人出现过打喷嚏的迹象。她不知道这是幸存者偏差，还是说里面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原因。

　　这样的异常，让夏至更是打起精神，转而重新翻看业主群这几天的消息。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除了一部分不喜欢在群里发言的业主。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得了这个过敏性鼻炎。老人家是易感人群，得病的人数最多。其次居然不是小孩子，而是中年人。接着才是年轻人，青少年，小孩子。

　　好像，这病居然歧视年龄。年纪越大，越容易发病。这种趋势，实在诡异。

　　——

　　跟夏至有同样看法的还有不少医学、病理学专家。

　　不同于夏至这个没有医学背景的普通人，在医学专家、病理学专家的眼中。这一次席卷全球的过敏性鼻炎简直没有任何道理规律可讲。

　　除了发病人数跟年龄成正比之外，其他规律毫无可言。

　　目前这个病并没有造成死亡案例，但这样大范围、流行性的疾病，让很多专家感到不安。

　　按照目前少数严重到需要接到医院，进行药物干预治疗的患者处得到的结果。基本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病是干燥空气带来的。但造成空气干燥的原因不清楚。而这干燥的空气中，成分跟黑气爆发前的空气并不一样。现在的干燥空气，多出了一种不知名物质。

　　正是这样一种物质，最终通过空气进入人体。接触到皮肤，让人的皮肤干燥紧绷。接触到眼睛黏膜，会让眼睛干涩。接触到鼻腔黏膜，则是带来过敏性鼻炎。

　　这样一种物质，简直是对人体有害。

　　但是这样的物质，却无法进行进一步研究。

　　于此同时，黑气爆发后，负责研究水资源的人，也在水里分离出同样一种物质。而且，越是靠近地面的水，蕴含这种不知名物质的含量就越高。

　　有了对于空气的研究，以及水源的研究之后，专家们一致同意一个观点。

　　那就是距离地面越近，水源跟空气都会有一定程度受到黑气物质的污染。而呼吸这种污染过的空气，喝这种污染过的水，长远来说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危害，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研究。但从这一次过敏性鼻炎可以想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样的研究结果，官方暂时还没有公布。只是开始加紧宣传，让大家做好戴口罩出门的准备。因为经过紧急测试，这种不明名的黑气物质，是可以用口罩做到预防的。

　　当然，这种研究以及宣传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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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夏至的注意力放在了业主群。

　　经过一个小时的治疗性抢救，7栋那边有业主说沈老头最后还是没救回来。据说是因为过敏性鼻炎引发了其他基础疾病发作。

　　具体的死亡原因不明，但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就是因为打喷嚏死人啦！

　　沈老头不止死了，沈老头的儿子还得给医院付医药费。现在医院不收钱，改收大米当诊疗费！

　　这样一条信息在群里出现的时候，底下居然是一片骂声。

　　之前发出沈老头去世的消息，还有业主在下面可惜。但当他们听到医院不收现金改收大米当诊疗费的时候，居然调转木仓头，开始痛骂医院在关键时刻发国难财。医保白交了，黑心医院，黑心医生云云。

　　看到这样的消息，夏至觉得十分无语。

　　这些人难不成以为医护人员不用吃饭的吗？现在给钱给医护人员，人家上哪里去买粮食啊！

　　这件事情的后续直到夏至回床上睡了一觉到第二天，群里依然没有停止争论的意思。

　　虽然打喷嚏死不了人，但打喷嚏不停也会引发其他疾病的！

　　这种恐慌让很多人开始拼命高价求购口罩，求购可以缓解过敏性鼻炎的抗过敏药物。当他们的需求在小区得不到满足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开始了天天堵在天台的社区工作站，让刘主任想办法解决居民的需求。

　　如果不是现在没有办法外出，夏至猜测大家可能会直奔医院想办法搞些药回来。

　　而这样混乱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有了沈老头这一个因为打喷嚏引发其他疾病，导致死亡的案例出现后，全国各地陆陆续续出现了零星类似沈老头这样的个案。过敏性鼻炎不是死亡原因，却是死亡的导火索。

　　随着死亡个案的增加，两天后，疾控部门迅速公布导致过敏性鼻炎的原因。人们这才惊觉，原来黑气爆发才是罪魁祸首。

　　目前对于黑气的研究停滞不前。唯一能够预防的办法，居然是戴口罩。再一个，则是住在高楼层，尽量远离地下冒出来的黑气。

　　夏至这会儿正在厨房一边做鸡蛋糕，一边看平板上播放的疾控部门新闻发布会。

　　当她听到新闻发言人说出：“研究表明，黑气里面蕴含的特殊物质质量比较重。这意味着越是高楼层的住所，空气质量越好，越是安全……”这么一句话后，夏至就知道，以后家里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

　　夏至的想法没有错。

　　这个发布会还没结束，她家楼层所在的公共走廊就迎来了第一波打地铺的住户。同时，业主群里，很多业主直接通过私聊模式找到她，表示想要租她家的房子。

　　这样的走向，让夏至十分无语。

　　她把刚活好的鸡蛋面粉液倒入蛋糕纸杯中，放入预热好的烤箱。还没来得及调烘烤时间，门铃就被按响了。

　　客厅里，正在玩玩具的何菲菲小朋友大声说道：“妈妈，有人来了。”

　　同时，大金毛KK则是更加直接，对着大门就轻轻嗷呜了起来。

　　在房间整理东西的老莫走了出来，看向夏至：“要去开门吗？”

　　夏至微微摇头，先把手里的烤箱温度时间调好。然后这才走向可视门禁的地方。发现果然有几个眼熟的邻居上来了。

　　这几个人如果夏至没有记错的话，就住在他们8栋4楼、5楼、6楼的住户。

　　这些人刚给她发了私信，还没等她回复，就立刻从楼下爬上来了。平时爬天台打个水喊着腰酸腿疼的人，现在几分钟就从楼下窜了上来。让夏至觉得十分无语。

　　门铃一直响个不停，显然不开门是不现实的。

　　夏至跟老莫交代了一声，带上口罩，把客厅大门锁好后，这才走向玄关。玄关那扇大钢门，这会儿被拍得砰砰作响。

　　夏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着急得连门铃都不按了。

　　索性直接一把拉开大钢门，大门拉开的瞬间，拍门的惯性让门外的人差点就摔倒在夏至家的玄关。

　　夏至瞪了对方一眼，从门口堵着的几个人间隙朝外看去。好家伙，整个公共走廊已经被好多花花绿绿的铺盖席子给霸占住了。因为现在还是夏天，这些铺盖并不厚，上面甚至还有孩子在那翻滚玩闹，好不热闹。

　　“夏小姐，不好意思啊！刚给你发信息，看你没回，我们就干脆过来了。”

　　率先说话的人是4楼的业主林和彬。这人看着挺温和的，但眼中的精光让夏至很不舒服。

　　“夏小姐，你看过信息了吗？”

　　“疾控刚刚的新闻看了吗？”

　　“你家房子出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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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和彬的话音刚落，其他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要不是夏至把门口把得严实，这些人看样子还想冲进去。

　　夏至见状，直接砰的一声，把玄关的门给关上了。然后拿出手机，给楼上的社区拨了个电话过去。

　　“吴姐，麻烦你跟刘主任说一声。小区低楼层的居民，已经往高楼层这里搬东西。准备在公共走廊过日子。这种情况，你们得拿出一个章程来！”

　　电话那头的社区工作人员吴姐，今天已经接到了不少楼栋高楼层业主这样的电话。她也很难做。只能把事情往刘主任那里一报。

　　夏至也没指望对方可以做什么。只是一定要提上一句，表达自己的态度。至于这些看起来好像扎根在走廊的人，估计是撵不走的。人家一句撵走他们，就是逼他们死一出，社区就不敢做什么了。

　　“哎……”回到家中，夏至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人扎堆在走廊，让之后家里的一些行动要进行改变了。

　　于此同时，被夏至毫不客气关在门外的几个业主，脸色都十分难看。

　　“不是说这女人的老公出差一直没回来吗？她怎么还敢那么硬气。”

　　“哼，要不是楼上还有社区的人跟当兵的，看我不……”

　　“算了，我们去31楼问问吧！31楼的钱鑫好哄……”

　　几个人依次离开了夏至家的门口。完全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话，通过门口设置的门禁系统，完完整整被回到家中客厅的夏至听完。

　　老莫在一旁听着，拳头攥得死紧。那几个人是什么意思，两个大人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要不是有当兵的守护，他们就要冲进来抢房子吗？这样的人，简直是毒瘤。

　　“别生气老莫。对这些人渣没必要消耗太多情绪。他们应该感谢现在秩序还在维持中……”

　　听到夏至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老莫下意识看过去，发现夏至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

　　是啊！要说在这个黑气爆发后的世界生存，夏至的能力比谁都不弱。

　　而夏至这会儿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几个方案。

　　比如，对付这些人最直接的办法是丢到黑气里面。

　　又或者，可以用空间已经安装好的手-弩给他们来一发。

　　再或者，可以直接丢到空间里面，肯定马上被空间分解……

　　只要这些人真敢动手，夏至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

　　“我说今天家里这两天煮饭都硬邦邦的，听说公共水池的水是快要没了吧！都怪那些死抠门，当初小区物业说了要增设公共水池，就是那些死抠门不肯答应。”

　　“就是啊！要我说，这些人就没有资格用小区公共水池的水。让他们渴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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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夏至推开玄关的大铁门，听到的就是这样叽叽喳喳的谈话。

　　事实上，随着前天疾控部门的发布会之后，整个小区，包括他们楼栋在内，10层以下的住户几乎都扎根在高楼层了。有本事的人就住进了其他高楼层业主的家。没本事的则是抢占高楼层公共走廊。

　　就夏至家们门口这个公共走廊，因为楼层最高，成为了整个小区的风水宝地之一。

　　依靠门口安装的门禁系统，夏至不止一次看到有人为了占个床位大打出手。

　　社区不是没有管过，但这事情不好管。一管，这些人家里的老人就躺在地上，嚎叫着社区要逼死人。

　　最终，这些人就这样留在了高楼层的公共走廊里面生活。甚至，还有人觉得夏至占了三分之一的公共走廊，想要逼迫她把圈进去的那一节走廊放开，让更多的人居住。

　　这样的话一律被夏至无视。

　　有人想耍赖，有人想耍拳头。但当他们中有几个看着孔武有力的人，被夏至提着刀追砍的时候，就歇了这样的心思。

　　当然，这也导致外面走廊的圈地行动进展地十分猛烈。

　　不过，可能是因为搬到高楼层居住，又或者是大家都知道去低楼层的时候要带口罩。这两天的楼栋的打喷嚏声音少了不少。好像这个席卷全球的过敏性鼻炎，因为口罩的普及，瞬间减少了发病的几率。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夏至暂时不清楚。不过，她家门口已经热闹得不像话。

　　走廊铺盖上坐着的几个老头老太，看到夏至提着个带盖子的塑料桶出来，纷纷撇嘴。但没人敢呛她。实在是夏至上次提刀的行为，让这些老头老太怕死了。

　　夏至无视这些人的白眼，提着塑料桶直接上了天台。

　　天台取水处已经贴出最新公告，每个人的定额水量再次下调到一人2L一天的程度。大夏天这样的用水量，显然让整个小区的卫生情况进一步恶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