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 第155章

作者:孤荷 标签: 强强 市井生活 HE 穿越重生

  许是安抚有了效用,慢慢地?,望鹊不嚎啕大哭了,湿漉漉水灵灵的一双眸,无?辜且好奇地?,一错不错地?瞅着温廷舜看。

  “看,她竟是不怕你。”温廷安煮好了一锅米糊,转身盛碗之?时,便是瞅见了这样一幕,有些讶然。

  温廷舜心中?也有一丝轻微的热流,以潺湲的姿势,在缓慢地?汩汩流动。

  喂望鹊喝米糊,真真是一桩体力活,毕竟她很好动。温廷舜抱着她,温廷安来喂,两人已?经足够小?心了,也会喂到哪里都是,温廷安不得不寻一块雪色襟兜,垫在望鹊的脖颈上,预防米糊从婴孩的嘴唇溢出?,蘸湿在衣襟上。

  好不容易一碗盏米糊见了底,望鹊吃饱喝足,在母亲身旁安然地?歇下以后,为了不打扰望鹤与望鹊休息,两人这才离开寝屋。

  回至邻壁的邸舍,温廷安整个?人,形同骨头散架了一样,瘫躺在罗汉榻上,后颈与背脊之?处,俱是渗出?了一层温腻濡湿的薄虚之?汗。

  温廷舜没有离开,仅是拖拽了一张杌凳而来,拂袖抻腕,紧紧牵握她的一只手,他能感受到少女掌心腹地?的凉意,他遂是将她的手包藏于自己的大掌里,牢牢实实地?捂着,少时,温廷安的手,便是逐渐地?热了,原是干涸冷瑟的心,逐渐涨起了一潭汹涌的春潮。

  屋内没有掌灯,她伸手去触碰他的面容,修直细长的指甲,在他生了轻茬的下颔皮肤,抚捻一下,指尖仿佛生出?火焰,在他的面容上撩蹭起漫山遍野的烫意。

  温廷舜揪住她的手掌时,便是听她温然地?笑了一下:“你很喜欢小?孩吗?”

  温廷舜摇了摇首:“以前的话,没什么感觉。”

  他顿了顿,回溯方?才那一幕,薄唇轻轻抿起,深黯的眸穿过?皎洁的月华,一瞬不瞬地?望定她:“但在接触以后,会让人有一种期待。”

  温廷舜将温廷安的手抵在唇畔边,缠绵地?浅吻手背,迩后,问道:“你呢?”

  温廷安没反应过?来:“什么?”

  温廷舜道:“你喜欢小?孩吗?”

  ……她吗?

  温廷安深忖了片晌,“其实还好,闹腾的时候,会人感到累,但安静乖巧的时候,觉得非常可爱。”

  话题在不知不觉之?间,往某个?方?向?聚拢起来,有了夜色这一层遮羞布,原本平时不会谈论的事,甚或是一些根本不敢触及的话题,都有了合理?开启的契机。

  这一个?罗汉榻上,非常宽敞,虽然说屋内黑透了,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逐渐上升的体温。

  离天?明还有三两个?时辰,两人并排卧躺在床榻上。

  起初,谁也没有说话,温廷安身上还罩着温廷舜的袍衫,但随着他卧躺在身边时,空气里不仅弥散着好闻的桐花香气,还有真正独属于他身体上的气息,潦烈,生野,凉冽,裹拥着一丝侵略与压迫感,它们织成一张隐形而透明的网,如游丝一般,暖暖地?,从周身缓慢地?拢住她。

  这教温廷安既熟悉,且陌生。

  温廷舜身上的气息,让她心中?的潮水时起时落,曾经他是个?少年,青涩而稚拙,现今他过?渡为一个?男人了,不论锋芒还是棱角,皆是打磨得愈发成熟。

  温廷安浅浅地?嗅着身侧人的气味,精确而言,那是薄汗与皮肤翕动张开的气息。大半年前,她也有与他同榻共枕的时刻,那个?时候,他还是莽撞的赤子,但现在他收敛许多,躺着也仅是纯粹地?躺着,一行一止,没有逾矩或是越界。

  不过?,温廷安能够感受到他的克制与隐抑。雨丝稍歇,外头有苍凉的月色,轻轻洒照入内,映出?身边青年的修长轮廓,黑幢幢的剪影,投照在雪白的墙面上,像是连绵起伏的、嶙峋磅礴的海涯山脉,有如岩石一般硬朗厚实的质地?。

  山根鼓突,眼窝深邃,俨似山劈斧凿一般,温廷舜的面容轮廓,有一种江南、岭南地?区的人,很少会有的峻挺、毓秀与冷隽,他的棱角与锋芒不是外露的,但她仔细去触碰摩挲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烫手。

  不经意间地?,她纤细的腕子,被男人用力地?攥握住。

  对方?的膂力很大,一个?拉力,她便是被拉入一个?温热厚实的怀抱当中?。

  温廷舜那具备压迫感与张力的气息,须臾之?间,便是将她吞没。

  她的颈间,覆落一阵薄凉的气息,温廷舜把首深埋此间,她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缩了缩脖颈,但这般的缩颈之?举,只会加深自己与对方?的接触面积。

  温廷安想推开,但腕子被温廷舜攥握在手中?,她怎么动作,都显得有些徒劳。

  温廷舜的体温像是高温炽烤的炭,反观之?下,她的身体就显得很薄凉。

  大半年以前,两人同榻而眠过?,在目下的光景之?中?,相似的场景再现出?来,温廷安有些感慨,心中?冒出?一句诗——『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也不知,这一句诗,是应景,还是不应景。

  “我感觉,你今夜有一些不太一样,”温廷安纤挺的背部,偎倚在温廷舜胸.膛前,她用脑袋,小?幅度地?拱了拱温廷舜的下颔,“不仅会安抚小?孩,还觉得它很不错。”

  仔细想一想,他可以算是原书当中?的一个?大反派了,心狠手辣,暴戾恣睢,这样冰冷的一个?人,凉飕飕的骨魄,怎的会藏着柔情呢?

  光是这样想,温廷安便是觉得匪夷所思。

  迩后,她的脑袋上方?飘落下来青年的话辞,“以前自然不会去接触,但目下,同你待在一起,我会不自觉想起很多事情,关于我们的未来,关于很多可能性。”

  仿佛有一只温润的手,在她的心弦上,很轻很轻地?拨动了一番,奏出?了绵长的回响,哪怕这一只手已?然离却了,她的心弦,仍旧在兀自回响。

  关于,两人之?间的未来么?

  感觉一提及『未来』这一个?词,还是一桩非常遥远的事情啊。

  “你有想过?,我们彼此的未来么?”温廷舜的嗓音响在她的耳屏处。

  温廷安委实是不知该怎么回答,细细想来,她的生活重心一直是放在当下的,很少会真正考虑到未来的事。

  公务繁冗,她也没有暇空去多做思考。

  温廷安沉默了一会儿,她和温廷舜之?间,身世已?经解开,亦是公诸于世了,彼此不是所谓的姊弟,没有亲缘关系。

  温家?人,不论是温青松还是温善晋,皆是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两人已?经没有甚么隔阻或是阻绊了。

  温廷舜打算带她去冀北,见他的母亲。

  等双方?真正见到了彼此的家?长,她觉得,才算是破除一切屏障,能够真正跟他在一起了。

  但温廷安没有回答,反问道:“我很好奇,你想了什么?”

  她夜里的嗓音,呈现出?一种软糯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质地?,与白昼完全不同,温廷舜蓦觉喉头干涩冷燥无?比,有一团火,从躯体深处燃起,继而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203章

  “我想?了很多事, 比如——”温廷安卧躺在里侧,心?跳如悬鼓一般跃动,却是没有等来温廷舜的下文, 意欲回眸侧身, 哪承想?, 一双劲韧匀实的手,越过浓稠月色与她左侧的肩肘,堪堪横抵在自己的前襟处。温廷舜略一收持气力,伴随着一阵窸窣的簌簌动响, 下一刻,少女的娇躯便是卷入自己的怀中。

  温廷安想?要问些什么,下意识用胳膊肘抵了低他的胸膛, 酝酿在喉舌之?间的问话, 少时,便被颈间覆来的一阵温溽痒意所?截断, 原来是他把?首埋在此间。两人偎靠得极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明晰的吐息, 此如时涨时伏的潮汐,温廷安抓住他在她身上游弋的手,嗓音亦是如浸裹在潮水之?中,变得湿漉淋漓, 道:“你到底想什么?”

  温廷舜用面颊的皮肤, 小幅度地蹭了一蹭她的颈窝,嘶哑道:“我现在特别想?娶你过门。”

  温廷安整个人怔然了一会?儿,搁放在前?世, 对方这一席话无异于是求婚,真的, 完全?没有料想?到,就这般猝不及防地,她就被人?求婚了。

  仿佛有万千只蝴蝶,在心?腔的深谷处,翩跹地翻飞而出,蝴蝶飞舞时的轮廓,渐渐然凝构成一个朦胧飘渺的罗网,严严实实地将她团团罩住。

  温廷安抬起手,将拂乱在额庭前?的鬓发,不疾不徐地撩至耳廓旁,一抹清浅的笑意,从她的檀唇顶出来,复被她克制地摁住,极力镇压回去,她心?中是很雀跃的,但她又不想?让温廷舜发觉到。

  好在她是背靠着温廷舜的,在昏晦如稠墨的光影当?中,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依靠其他感官来切身感知她的情绪。

  温廷舜道出了这般一番话,其实心?中亦是有些忐忑。搁在平素的时刻,他是不大可能这样说话的,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可能是月色太过于美好,或者是她的躯体太过于柔软,教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某个念头,挣脱出了理性的缰绳,脱离了原始的轨径,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疾驰而去。

  掩藏在袖袂之?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怀中娇人?儿的答复。

  晌久,温廷安温淡如水的嗓音,裹拥着某种情绪,如朝暾之?中的烟青岚雾,不疾不徐地传过来,先是蒙昧地轻『嗯』了一声:“你就是,这样跟我求亲的?”

  少女的话辞之?中,透着一抹隐微的笑意,喜怒悲喜莫测。

  温廷舜的邃眸在夜色之?中,静缓地瞠住了。

  好像是有一块细小粗糙的、并不那么光滑的砺石,抛掷于常年平寂的深潭之?中,继而掀起一阵圆弧形状的波澜,涟漪由浅至深,由小扩大,由远抵近。

  温廷舜亦是觉得,自己方才的那一席话,委实有些冲动了,甚至是有些莽撞。

  一般而言,循照大邺的礼俗,向心?仪之?人?求亲,得要女方家下庚帖、交换生辰贴、纳吉、问吉,等等,简言之?,求亲一事,须要循照一个比较严谨的路子来,离不开繁文缛节,当?然,双方的长辈,亦会?安排男方女方相互见?面,熟稔一下彼此,这也是彼此相互磨合、相互了解对方品性的一个过程,如果真的心?悦于彼此,可以互赠仪礼,可以泛舟赏花。

  当?然,具体问题得要具体分析。温廷安与温廷舜的情状,与俗世有些不太一样,他们弥足熟稔彼此,有过死生相随,有过肌肤相亲,有过坦诚交心?,但唯独缺了一份比较严谨、书面的礼书。

  并且,寻人?求亲,也极是需要拣良辰,一般是趁花好月圆之?时,至少要有氛围感,教人?觉得烂漫,但在今时今刻,在夜半深更、公务繁冗之?时——尤其是在天明的时候,还有诸多堆积如山的琐事与卒务候着自己——是以,此刻显然是一个不适合说情求亲的时节,但温廷舜就这般寻她求亲了。

  求亲是需要一个精良的仪式感的,温廷舜亦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妥当?,在如此毫无氛围感的环境之?中,直截了当?地同对方说这样一桩重大的事,温廷安估计会?有一些懵然。

  温廷舜嗓音哑了几分,声响沉下去几度,将怀中人?儿搂得更紧,道:“仪式会?有的,仪礼亦是会?有的,任何该有的,都会?有的——”

  温廷舜凝声道:“别人?姑娘有的,我们的廷安会?有,别人?没有的,我们的廷安一样会?有。”

  青年低沉沙哑的嗓音,如磨热砂一般,碾磨一下温廷安的耳屏处,一抹滚热沸炽的烫意,在她耳廓的皮肤掀起烈火,一股羞赧之?意,漫山遍野地侵袭而至。

  这个家伙,求亲如此突然,不但如此,对她的称谓亦是也发生了变化。

  相处这般长的一段时日,温廷安从未听过他这样称呼自己,今次听到,她多少觉得不自在,太酥了,也太羞耻,她下意识要遮掩住自己的脸,整个人?只想?埋在衾被之?中,不让他看到。

  毕竟,她从未被任何人?这样说过。

  搁放在前?世,但凡有人?这样说,她大抵不会?受理,但说这番话的人?,是温廷舜,她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恰恰相反地是,她反而颇觉赧然,心?尖更是添了一重欢喜。

  果然,同一番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果真是会?有全?然不同的效果啊。

  温廷安已然能够切身觉知到温廷舜的诚意,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今刻就会?应承他了。

  虽说是在前?世,她一直未经过人?事,但至少对感情、婚姻曾经憧憬过,肖想?过、思量过。

  它们在她心?中,还是占据着不轻的份量的,

  是以,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秾纤姝丽的眼睫,如蛱蝶的深黑羽翼,轻轻垂落下去,浅绒绒的眼睑描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卧蚕处聚拢起了一阵清清浅浅的暖光,长夜如倾巢的潮水,徐缓地倾落下来。

  温廷安淡声说道:“那就等你准备好了,再同我提这一桩事体罢。”

  温廷舜眸睫静敛下去,将她徐徐翻过面来,在略微窄仄的空间之?中,两人?近在咫尺,鼻翼与鼻翼之?间仅有一纸之?隔,温灼的吐息喷薄在彼此的面容上,像是彼此之?间若即若离的撩弄与调.情。

  少时,一片浓重的深影掩罩于上方,温廷安蓦觉自己一时被压在下侧,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半睁开眸,敛开袖裾,伸出一截白皙雪腻的皓腕,修直瓷白的指节,拢并在温廷舜的嘴唇两侧,指节屈起收力,捏成一个金鱼嘴的姿势。

  氛围逐渐升温,变得蒙昧。

  温廷安凝眸睇他:“你要做什么,嗯?”

  虽说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位,但主导权,仍旧拿捏在她的掌心?间。

  温廷舜被捏成金鱼嘴,但没有拂开她作乱的手,眸色沉黯如水,道:“要是我将一切皆筹措妥当?了,那个时候,你会?应承我么?”

  温廷安眨了眨眼眸,纯良无害地勾唇而笑,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噢。”

  她偏着眸心?注视他:“——这得看你那时候的表现,不是吗?”

  温廷舜蓦觉牙齿掀起一阵不轻不重的痒意,想?啃人?。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种心?念愈发浓烈。

  温廷安正?期待着他的反应,殊不知,这个家伙在翛忽之?间,掀起衾被,她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晦暗,继而是,甚么都看不见?了。

  待她真正?反应过来时,嘴唇、颈间相继传了一阵溽热、绵长的疼,这种疼,与寻常的疼楚不大一致,裹拥着一种私人?的柔情与占有欲,它们以痒酥疼麻的形式,蔓延至她面容与颈部。

  温廷舜像是兽,将她摁在床榻上,毫不餍足地咬啃,时而久之?,天色渐明,邻壁传了婴孩的啼哭,以及望鹤虚弱易碎的安抚声,这儆醒了两人?。

  ——到底是没有进展至最后一步,仍旧是跟大半年前?一样,他对她,依旧是浅尝辄止。

  温廷安如梦初醒,泛散着薄粉晕色的手,圈拢成拳,小幅度地捶挠了一番温廷舜的胸口,凝声道:“起来,该干正?事了。”

  历经一整夜的耳鬓厮磨,此刻,温廷安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与娇软,听在温廷舜的耳屏之?中,倒像是一记摄魂夺魄的娇嗔了。

上一篇:渔女赶海发家记

下一篇: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