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 第194章

作者:孤荷 标签: 强强 市井生活 HE 穿越重生

  温廷舜素来心细如发,即刻觉察到了怀中娇人的异样儿?,他痒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细致地去观察她的容色,赫然发现?她面容上一丝情绪也没有,唯一仅剩的,姑且只有一丝颇为委屈的情绪。

  温廷舜心神稍稍一紧,温声问道:“你怎的了,嗯?“

  温廷安弗应,仍旧维持着垂着眼睫的面目,一副沉敛如水的模样。

  温廷舜戳了一戳她的面颊,对方亦是太没有太大的反应。

  温廷舜这才切身觉知到温廷安不太对劲,很快地,他便?是料知到自己方才那一席举止,想?来是过了度,让温廷安感?到颇为不悦了。

  温廷舜绵密地亲了一亲她光洁皓白的额庭,温声说道:“对不起啊,我?方才的举止,让你感?到颇为不适了。”

  温廷安也不会一直生气太久,温廷舜主动致了歉,她亦是借着他所提供这个阶梯走下?去:“你适才做了什么,我?怎的不知道?”

  假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功力,也能?排姿论位,温廷安大抵是「连中三元」的水准。

  三言两语,温廷舜便?是缴械投降了,他坦诚地认了错,说道:“我?适才做了一些?让你不太舒服的事,请你宽宥见谅。”

  温廷安淡淡地乜斜了他一眼:“不妨说得?具体些?,你做了什么让我?不舒服的事?”

  温廷舜:“……”

  很快地,他整个人陷入了一记短瞬的沉默当中。

  温廷安不紧不慢地催促着他:“不说话作甚,你倒是说啊。”

  温廷舜的后槽牙紧了一紧。

  温廷安发现?,他的面容肌肤和耳廓,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整个人俨如在滚烈的沸水浸泡了一般,弥漫上了一丝绯红。

  温廷安拂袖抻腕,很轻很轻地捏了一捏温廷舜的耳根:“说啊。”

  耳廓似乎是温廷舜一个敏锐的部位,经她这般一捏,他的肌肤颜色,便?是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温廷安觉察到了一丝奇异的端倪,低声问道:“你的耳朵好敏.感?啊。”

  少女的嗓音,软酥而黏人,天然有一种撩人心魄的力量,闻在听者的耳屏当中,便?是如一阵荡漾的春.潮,冲撞入他的骨髓之中。

  “别说了。”覆在她身上的男子,嗓子委实嘶哑得?厉害,撑在她肩肘一侧的胳膊,苍蓝色的筋络剧烈地突了起来,根根分明,如参天巨树,那虬结在一起的气根,虬结在一起,以一种大开大阖之势,一径地蔓延入袖筒之中。

  这一回,轮至温廷安占据了上风,她继续摩挲着温廷舜的耳廓,力道变得?缠满悱恻,她勾了一勾眉眸,视线的落点,降落在了温廷舜的耳廓与耳珠处,对方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润红了起来,她温声笑道:“你的耳根真的很红诶。”

  温廷舜的嗓子哑得?更加厉害:“别碰——”

  温廷安歪着脑袋一错不错地凝视看他:“那你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就这样一直捏你的耳根噢!”

  温廷舜的心律,剧烈地怦然跃动起来,在与温廷安的短兵相接之间,他并没有这般游刃有余。

第265章

  烛火淋漓, 灯花飘渺,支摘窗之外的月轮之上,仿佛历经了一番浓重的云雨, 那一抹绛蓝, 乃是?清水洗濯过后的色泽, 衬出了一片剔透湛明的景致。

  辗转便是?天明,温廷安醒来之时,便是发觉自己身体一阵骨软筋麻,有些?起不开身了。身体薄弱纤软, 如一张易碎脆弱的雪纸,上?下沉浮着,浸裹于热池之中, 俨然有了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了。

  将她?折腾至此的罪魁祸首, 正以?手撑在床榻一侧,以?半卧之姿, 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一掬鎏金色的日光,从漏窗的格纹之中, 偏略地斜射而至,髹染在他硬朗的五官轮廓之上?,投射出了几近于山川丘壑一般的那立体鲜明轮廓。

  温廷安乜斜了他一眼,视线的落点定格在他的削薄的嘴唇之上?。似是?觉察到了她?的注视, 温廷舜的嘴唇, 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线,弧度轻启:“看什?么,嗯?”

  青年?的嗓音有些?低低的沙哑, 如滚热的一纸红砂,若即若离地碾磨在温廷安的耳屏两侧, 一种不亲自来的心悸,即刻攫中了她?。

  与诸同时,一抹滚烫之意,徐缓地攀爬上?了温廷安的面颊。

  淡扫数眼,她?终是?有些?忍不住,捻住衾被挪近前去,在温廷舜的嘴唇之上?,很轻很轻地浅琢了一下。

  空气之中,蓦地发出了「啾」的一声轻响。

  温廷舜意欲回吻过去,却被温廷安一根手指抵在嘴唇处,在他沉黯的注视之下,温廷安巧笑了一番,开始问?起正事?,道:“去冀州周边的州府勘察得如何?”

  问?这番话时,温廷舜捻住了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放置在自己的掌腹之上?,轻轻地把玩着,嗓音倒是?深凝正经了不少,他道:“周遭的州府,拢共七处,我?逐一去问?他们大致的人口容量,发现七座州府的人口容量都?有盈余,我?同他们商榷了一番,地动生发以?前,他们会开放城门,让冀州城的百姓入内栖住,及至冀州城真正重建,他们再安顿黎民百姓回故乡去。”

  温廷安闻罢,有些?愕讶:“这后续容留之事?,你都?办好了么?”

  温廷舜唇畔含着一丝清浅的笑意,一行拂袖抻腕,很轻很轻地抚了一抚她?的鬓角,淡声笑道:“若是?不曾办妥,我?自然不会回冀州城的。”

  温廷安由衷地赞叹道:“很厉害。”

  温廷舜附在她?耳屏一侧,倾声道:“有什?么犒赏么?”

  温廷安信手抚住男人的面庞,骨腕轻轻捻蹭着他下颔和附在肌肤上?的青茬,道:“有啊。”

  温廷舜自然而然地俯下眸,峻挺的鼻翼,隐微地翕动了一番,鼻端蹭了一下温廷安的小鼻尖。

  历经了人事?,少女?的鼻尖沁出了一片细腻薄软的汗渍,面泛绯色潮晕,就如琉璃玉盏一般,温廷舜细致地凝睇一番,身体里游弋着一抹溽热的潮海,由远及近,由淡渐浓,庶几要吞没?掉两人。

  温廷舜嗓音嘶哑到了极致,道:“那是?什?么犒赏?”

  温廷安稍稍凝着眸心,抬起皓腕,轻轻搂揽住温廷舜的腰膀,两人遂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温廷安轻声说了两句话——

  “我?遇到郦老了。”

  “我?想让你见一见他老人家。”

  温廷舜有一瞬地怔忪,似乎没?有料知到温廷安竟会道出此话。

  郦老。

  这是?一个如此古远且悠久的名字了。

  这三个字,当下如一道秤钩,钩沉出了不少陈年?旧事?。

  在大晋王朝,郦老是?名副其实的国舅,但?松山一场夜火过后,大邺新帝登位,他便是?与郦氏一族隐退江湖,从今往后,销声匿迹,不复出焉。

  温廷舜遣甫桑和郁清多番寻索,其实也有寻到过,但?郦老选择杜户不出,拒不见客,态度非常冷峻寒淡。

  郦老说他并不认识叫谢玺的人。

  老人家一直对他当年?离开松山投奔江南温氏一事?,耿耿于怀。

  思绪逐渐地回拢,青年?容色显出了一丝黯然的落拓,鸦黑的睫羽静缓地垂落下了来,掩住了眸底涌动的思绪。

  但?温廷安的心思,是?何其的敏锐,当下便是?切身感知到了他的心绪起伏变化?,她?搂住他劲韧的腰,面颊静静地贴在他的胸前,一晌谛听着他的心跳,她?拍了拍他的胸口说:“你可能很困惑,他为何主动来寻我?,不实相瞒,郦老是?看在你的份儿来寻我?,冀州地动,但?郦老和郦氏一族不愿从冀州迁出。他们说,冀州是?他们的根,生于斯,长于斯,他们不可能从此处迁徙出去。”

  “想及此,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和郦老见上?一面,你是?郦皇后所出,郦老是?郦皇后的胞兄,你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纵使?有牵绊和抵牾,但?没?什?么事?是?性命更重要的。”

  少女?话音深静,透着一种深入人心的温实力量,听在温廷舜的耳屏之中,心弦就此奏出了一阵不轻的旋律动响。

  他将她?揽拥入怀中,下颔抵于她?的乌发之上?,低声耳语道:“此前遣甫桑和郁清他们多番问?询和探赜,但?郦老拒不见人。不过,今次你能见着他,也算是?一回缘分了。”

  不过——

  “郦老乃是?行伍之人,打照面必先诉诸武力,不知你与她?打照面时,可有伤着?”

  温廷舜凝视温廷安,容色峻然如磐石。

  温廷安知晓他是?在忧虑自己的安危,心中一阵烘暖,她?说:“确乎如此,不过,我?有你所赠与的那一柄软剑护身,是?以?,并不惧畏。面对郦老,我?是?见招拆招,并无甚么大碍。不必太过忧心。”

  话及此,温廷安眉眸弯弯,纤细的手指捻着坠腰的一绺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剐蹭着温廷舜的肩膊,安然道:“再说了,我?身心到底有无大碍,你目下也不一清二楚么?”

  温廷舜稍稍有一丝怔然。

  在烛火的洞照之下,少女?的肌肤朦胧晕白?,肤如凝脂,鼻腻新荔,榴齿生香,周身确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甚至连半抹淤青也无。

  这就让温廷舜感到放心了。

  温廷安温声道:“感觉是?郦皇后在关照我?,我?才没?有受伤。“

  一抹深色浮掠过温廷舜的眉眸,他将她?搂揽得更紧实了些?许,力道之强劲,让温廷安觉得他要将她?揉碎在他的骨子里了。

  细风敲窗,发出一阵窸窣的动响,温廷安凝睇着渐然亮起来的天色,用胳膊搡了搡温廷舜的肋部,问?道:“此前我?多番劝过郦老,郦老是?看在我?是?吕老祖母的嫡孙女?,才没?动肝火。我?觉得,在这个人间世当中,只有你才能真正劝得动他。“

  温廷舜捂紧了温廷安的手,晌久,道了一声:“好,我?会全力一试。“

  俄延少顷,他话锋一转:“不过,主动去寻郦老的话,得要适当地做一些?心理准备。”

  温廷安眨了眨眸:“什?么心理准备?”

  “诸如,身体要抗揍一些?。”

  “……”

  温廷安闻罢失笑,笑完才道:“好像确乎如此。”

  这个郦老,确乎是?个名副其实的暴脾气。

  温廷舜:“主要是?,要见到他老人家的话,一切都?要看机缘,他愿意让你寻到的话,那他是?很好寻觅到的人。反之,若是?他不愿意让你寻到的话,那么,任凭你费劲心力去寻找,也是?无济于事?,徒劳一场。”

  温廷舜此话确乎不假。

  温廷安前夜造谒吕府,同吕老祖母见面的时候,她?老人家也着重提到过,郦老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人,行踪隐秘,以?出世之心交游,偌大的冀州府当中,他唯一的旧友,便是?吕老祖母吕氏。

  就连吕老祖母,亦是?须要凭借指定好的信物,才能真正见到郦老本人。

  温廷安想要往袖裾之中摸出那一枚信物,但?发现,她?目下仅着一席素白?绸衣,信物纳藏在外衫的袖囊之中。

  而那一席外衫,正悬挂在衣椸之间。

  觉察到了温廷安视线的落点,温廷舜了悟,起身下了榻子,将那一袭梨花白?绸缎外衫取了来。

  温廷安信手在袖囊之中摩挲了一番,须臾,便是?取出了一并雕工精湛的玉牌,递呈予温廷舜:“这便是?吕老祖母给我?的信物,有了他在,便是?能够见到郦老了。”

  温廷舜却是?没?有直接取过,一阵深思之后,说道:“谈起来,抵今为止,我?尚未见过你的母亲和外祖母。”

  温廷安捏着玉牌的力道,微微紧了一紧,“你要去见她?们吗?”

  她?们。

  温廷舜心中悄然落下了一个平静的决定。

  他用拇指和食指在温廷安的面容上?捏了一捏:“也确乎是?该见见了。”

  延宕好多日了,再不见的话,这礼节儿都?说不过了。

  温廷安都?见过他的母亲和族亲了,他却不曾主动谒见她?的母族,这到底是?说不过去的。

  温廷安心律怦然,陡地漏跳了一拍,“可是?,你刚回来,就去见她?们,会不会太累了?”

  温廷舜已然是?听出了一丝端倪,掌腹力道收紧,将温廷安的嘴唇,捏成了一张金鱼唇:“是?不是?你的母亲和祖母,对你说了些?什?么,所以?,在目下的光景里,你不太想让我?见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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