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 第61章

作者:孤荷 标签: 强强 市井生活 HE 穿越重生

  否则,但凡生出了什么变节,鬼伤了人事小,他们的项上人头眼看就要不保。

  甫思及此,那为?首的兵丁遂是对温廷安敕令道:“你现在随我们去东苑一趟!将那鬼擒住!”

  温廷安心惊胆颤地应了下,叩首之时,薄唇却是微微抿起了一丝弧度。

第76章

  相较于阴森荒凉的西苑采石场, 东苑之处,则是一派笙歌酣乐、灯火盈煌的盛大光景,当初, 此处本是一片偏僻之地, 但后来成为了媵王私人的置业, 将其分有东西两苑,东苑被精心修缮成了郡圃的样态,以茗鸾苑为?郡圃中轴线之上的建筑,其周遭之地, 均是设有水榭风台,竹轩梅径,柳塘秋千, 端的是极目遐观, 前来赴会的诸多天潢贵胄,除了枢密院指挥使庞珑、刑部?尚书钟伯清, 还有诸多与□□来往甚善的宰执大?员,一片笙歌之中, 众人推杯换盏,闲散地互叙着话。

  庞珑与钟伯清对着一位身着玄裳、身量轩挺的男子,恭谨地敬了一杯疏桐酒,且道了一声:“王爷敬启。”

  这位男人不是旁的, 正是媵王赵瓒之。

  赵瓒之天生面容冷峻, 他的皮相与骨相与赵珩之是有几分肖似的,但与赵珩之的谦恭雍容全然不同,赵瓒之的面容轮廓趋于冷锐, 眉眼与眉梢冷鸷分明,眼瞳里眼白偏多, 致使他看人的时?候,会予人一种淡淡的阴鸷之感。

  男人着一袭金漆襕袍,只见那宽展的云袍之上,用蚕质银线绣有气势磅礴的赑屃,腰间配饰以蟒纹银朱色鞓带,且缀饰以金绶与漆牌。

  赵瓒之虽是庶出的皇子,但在?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种皇室贵族的威仪与风华,他的五官与行止,称得上一句优越也不为?过,因是畴昔征战过沙场,披坚执锐过,致使他的眸底积淀了一层不近人情的风霜,若是近观前去的话,会发现他的面首之上的旧伤,这些旧伤成为?了他面容之上的数道浅疤,刀痕有之,剑痕有之,造型说不上狰狞,但至少会教人望之,会生出几些畏意?。

  赵瓒之淡淡地嗯了一声,挽袖伸腕,执酒浅抿,他问:“人都来齐了未?”

  庞珑拱首道:“京中站□□的大?员、颇有名望的数家士族的老?爷,都是来了,名牍之上核验过了,一个名字不多,亦是一个名字不少。”

  赵瓒之徐缓地将酒樽,轻轻搁放在?了近前的案榻之上,“如此,四?夷馆里的那几位口译官可有做好筹备?”

  庞珑禀声道:“王爷容禀,那数位口译官俱是整装待发,只消那位人物一来,他们?便是能立即出去相迎,绝不会有丝毫的懈怠或是拖沓。”

  他们?今夜迎来的那位大?人物,身份端的是非同小可,庞珑深谙此理,故此,每一处关节他都是亲自去疏通与打点?,唯恐有做的不周的地方。

  赵瓒之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锐眸目色一偏,看定了钟伯清,钟伯清乃是大?内刑部?尚书,重权在?握,掌司着整座酒场的兵防布政,今夜所谋之事极大?,他是负责调兵遣将,戍守着东西两苑,一方面不可泄露分毫,另一方面绝不容许有外贼擅闯入内。

  赵瓒之凝声问钟伯清道:“今夜布防谋划如何?”

  钟伯清上前一步,恭声说道:“王爷容禀,今夜下官在?整一座采石场内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皆设有寮台,里外均设岗哨与精锐兵卒,严防死守,目下的光景里,甭说是贼人了,就连半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钟伯清这一番话未讲毕,忽见有几些兵丁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说是要寻云督头,那云督头正是跟随在?钟伯清近前侍候左右,负责酒场兵防之务,此际听到麾下的兵丁心急如焚地前来,他们?俱是面如土色,跟撞见了鬼一般,口中道:“大?、大?事儿不好了!督、督头……”

  这一帮兵丁原欲寻云督头禀事,没料着,好巧不巧地,甫一入了茗鸾苑,便是见着了好几位朝政宰执与三?品以上的大?员,他们?僵住了喉舌,愣怔在?原地。

  赵瓒之发现了端倪,面色微微地沉了一沉,负掌在?背,眸色压黯,对着钟伯清道:“钟尚书,别跟本王说,这便是你驯养出来的兵卫,怎的行事如此鲁莽轻躁?”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但字字句句如若千钧万石,压得钟伯清脊梁一折,他脸色瞬时?一变,先急急对赵瓒之拱了首,叩了罪,紧接着,转身质询云督头道:“本官施予了你一些权力,这便是你训练兵丁的成效?”

  这云督头是钟伯清夫人苏氏的表嫂的一位远房亲戚,这云督头武试屡次不举,表嫂只好求人求到了苏氏这里来,苏氏是个耳根子极软的,跟钟伯清细细吹了些许枕边风,钟伯清便是将这位云督头安置在?采石场的兵防司里当押队,不过很久,又从押队迁擢至了督头,官阶虽然不高,但好歹是个名副其实的从六品武官,这多少比九品芝麻官强些。

  云督头遭了斥训,梗得脸红脖子粗,若是搁在?平时?,钟伯清定然不会这般怒斥自己?,但今儿是重要场合,媵王、枢密院指挥使皆在?,云督头办事不力,让钟伯清颜面无光,钟伯清理所当然地会蘸染愠郁之色,甚或是动怒。

  云督头一时?理亏,受完了训斥,再是面色阴沉地对兵丁道:“我不是吩咐你们?在?西苑值守么?好端端,又出了何事?”

  那兵丁被在?场数位大?员的气场震慑得缩肩塌背,卑恭地禀事道:“方才,您吩咐了一批新劳役去隧洞采掘菱花燧石,那些新劳役,她们?,她们?说,又、又……”

  云督头听得可谓一个脑袋两个大?:“你们?是结巴了?把话一口气说完,那些新劳役可是说什么?”

  那兵丁遂是勉勉强强地将舌桥捋直了,直截了当地道:“那些新劳役皆说看到了死去劳役的冤魂!就是在?隧洞里头看到的!新劳役还说道,那鬼魂来寻督头你寻仇的……”

  云督头听罢,面上的容色勃然一变,原欲怒踹这个毫无眼力见的兵丁一脚,但碍于众多人物在?场,他只好作罢。

  只不过,那兵丁的话声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方才说这番话时?,不光是云督头一个人听到了,就连赵瓒之、庞珑、钟伯清三?人,亦是听得一清二楚,各人面露异色。

  赵瓒之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味地听着这一桩事体,当是时?,他酒樽之中的疏桐酒不知不觉见了底,他遂是吩咐侍妓为?其续酒,一面慢条斯理地品酌,一面抬着眸,不咸不淡地看着那一批禀事的兵丁。

  媵王不言语,庞珑与钟伯清二人,自然是没有到可以说话的地步。

  云督头冷汗潸潸直下,忐忑地叉手而立,媵王哪怕是没有说话,但光是云淡风轻地一站,他那冷鸷的压迫感,便会迅疾倾覆而来,让人心神一慑。

  赵瓒之其实是知晓隧洞吞人一案,但尚不知晓隧洞闹鬼一事。

  云督头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些说见着了鬼的婆子,可有带来?”

  那兵丁疾然地叩首道:“督头容禀,这个说见着了冤鬼的婆子,卑职自当是带来了的。”说着,便是侧让于一旁,对将一个遍身纻衣、面容黧黑枯暗的婆子一举推搡了上前。

  云督头用食指与拇指,深深地揉了揉眉心,整个人简直是头大?如斗,乜斜了那婆子一眼,道:“是你看着了那冤魂?”

  温廷安跪伏住身子的时?候,能切身觉知到一道颇具威压的视线,如千斤顶般倾轧在?了她的身上,似是一重冷峻的审视,温廷安适时?以额庭叩地,纵然没有去看来人,她知晓那人是赵瓒之。

  这是她生平头一回同媵王正面打过交道,但在?此前,她早在?茶楼之中与他打过了照面,她那时?心有悸颤,此番再遇,心中却是平定了不少。

  她深深垂着眸心,故作颤瑟惶惧之意?,对云督头说道:“督头容禀,小人确乎是见着了那个鬼魄,听着它口口声声说要寻您……小人以性?命起誓,胆敢有半字虚言,便是天打雷劈。”

  听闻那个鬼魄要来寻自己?,云督头的面色猝然一变,他不由得用余光看了赵瓒之、庞珑与钟伯清一眼,隧洞吞人与隧洞闹鬼两桩事体,乍听之下,都有些骇人听闻,庞珑与钟伯清面面相觑,面露凝色。

  赵瓒之面露一抹兴味之色,今日便是竞标会,是他所设下的弈局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在?此节骨眼儿上,竟是生发了隧洞闹鬼一事?

  温廷安觉得,以赵瓒之多疑多虑的秉性?,他定是生出了一丝疑绪,甚或是可能怀疑是这隧洞闹鬼一事,实属人为?。

  实质上,温廷安当初想着要让兵丁们?引她至东苑,可她却是未料到,此番竟是会同媵王正面交锋。她只顾着要去东苑里头的茗鸾苑,寻觅着媵王与金贼勾结的证据,丝毫没想过若是直接撞见了他本尊,会当如何。

  温廷安袖裾之下的指尖徐徐收紧了去,正窃自想着随机应变的法子,倏然之间,却听赵瓒之峻声地道:“抬起头来。”

  当温廷安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但明面上丝毫不显,佯作受惊似的抬起脸,赵瓒之的一双鹰眸就这般扫过了温廷安,他生在?帝王家,自幼时?起阅女无数,养就了一身看骨不看皮的眼力,仅是纯粹的一眼,他便是看出了这一位老?妇极为?出挑且优越的骨相,她的骨相,甚至比诸多洛阳内的名妓或是贵女还要好,但教人遗憾地是,她皮肤松弛,肤色黧黑,青丝已然染了一层重霜,一言以蔽之,便是瑕已掩瑜。

  赵瓒之颇具审量意?味的目光,如一柄淬了锋芒的长剑,高高悬抵在?温廷安的身上,温廷安以为?他仅会云淡风轻地撇上一眼,便会挪开视线,殊不知,她竟是看到他的革履朝着自己?踱近而来,下一瞬,她的下巴颔被一只修直冰冷的手捏了起来,赵瓒之半蹲在?了她半尺之外的位置,对视良久,他似笑非笑,冷白的薄唇微微勾抿起了一个弧度,地道:“不知为?何,本王感觉你颇有些面熟,本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此话一出,原是和缓的氛围,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的起来。

  温廷安心底陡沉,她知晓赵瓒之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方才那一句话,委实太?过于露骨,明眼人都听得是一句试探,字字句句之间,俱是暗藏弑气与机心。

  若是寻常的人,听到媵王这般问话,估摸着早就心生憷意?,但温廷安还能维持坦荡与镇静,面容上仍旧是诚惶诚恐的模样,她想着垂首说话,但赵瓒之的手指一直紧紧钳攥着她的下颚,不但并?不松开,指腹处的力度,反而偕时?渐紧。

  此一瞬,温廷安骤然知晓赵瓒之为?何要攥住她的下颔,他是为?了试探她脸上是否戴有胶皮面具!

  委实是居心叵测。

  但她偏偏不能反抗,若是反抗的话,反而会显得极为?可疑,可是倘使她不反抗的话,那面容之上所覆着的面具,一定会被当场撕下!

  撕下的话,寻觅媵王通敌叛国之物证的计划,便会彻底败露,这也便是意?味着,他们?此前所做的种种,皆是前功尽弃了。

  她该如何是好?

  搁在?她近前的,有且仅有两条路。

  ——是挣脱开媵王的桎梏,自行请罪找补?

  ——亦或者是尽凭天命,完全原形毕露?

  第一条路,姑且尚有一丝生机,可能到时?候会遭罚,但罪不至死。

  但若是走第二条路的话,则是连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赵瓒之此前掀起过士子闹事、流民寻衅的动乱,在?动乱之中,他让殿前司暗中遣人刺杀她,如此到来,他极可能是认得她的真?容的,庞珑与钟伯清二人,她亦是打过几次照面,他们?也是认得她生着什么面目,假令让赵瓒之、庞珑和钟伯清认出她来的话,她唯一的下场就是一个死。

  温廷安心间骤地打了一个突,此一刻下定了某种决心,牙关紧扣,正欲沉下首,避开媵王手指的桎梏——

  离她不远处是幽景橘火,良馔美?酒,本是教人心旷脾怡,不过,此刻伴随着一阵击鼓吹埙的铮琮乐音,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从席间转移,皆是聚焦在?了茗鸾苑的水榭之上,水榭四?围摇烟碧水,其上搭建有一桩半丈之高的金台,彩绸铺设在?台檐之上,丝绦千万缕,造相蔚为?壮观,众人且听闻,今夜的竞标会之上,来了一位天姿国色的俏佳人。

  及至绸帘缓缓地拉了开去,常娘带着秋笙来到金台之上,一霎地,杂沓喧嚣的众声,从沸腾之态,化作了希声。

  温廷安明显觉知到媵王的注意?力,亦是被吸引了过去。

  浪潮般的垂帘徐徐朝两侧拉开,只见秋笙,独自一人幽立于拱月轩榭之上,水榭之下是碧水跃金,反衬得她的面影浸裹在?了半是朦胧半是晦暗的光影之中。温廷安知晓温廷舜是男扮女装,但远观而去,他的身影竟是让人呜咂出了一丝纤细荏弱的雅韵,他梳了一个精致出尘的双刀髻,柔情绰态,媚于神思?,凌波微步,颦笑之间尽态极妍。

  他今夜没穿那遍地荼白天水碧,仅是穿着一袭织金山茶色烟罗齐胸襦裙,外罩一身曳地的梅花长褙,这水榭之上放置有不少薄冰,薄冰催发如烟渚一般的冷寒雾霭,升腾的乳白漉雾,又俨似皑皑白雪,秋笙身后是蒙络摇坠的石瀑,当她从画帘之后,缓缓行至画帘之前时?,仿佛置身于琼瑶玉芝般的仙境之中,如梦似幻,如雨如露,他的玉容,惊艳了韶光,惊煞了众人的眼目。

  不得不说,温廷舜的出现,非常及时?地拯救了温廷安的处境。

  所有人的注意?力俱是被转移了,皆是聚焦在?了金台之上的冷美?人,基本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了。

  媵王适时?松开了对温廷安身上的掣肘,温廷安如蒙大?赦一般,跪伏在?了地面之上,以额深深贴着地面,媵王略显不耐地摆了摆袖袂,这是让她赶紧离开的意?思?了。

  赵瓒之虽是对这个秦氏,藏有几些疑虑,但他往深处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可能是终归多虑了,温家大?郎近些时?日,一直在?雍院的上舍院里读书,怎的可能会出现在?此处?

  大?抵可能是他谬想了罢。

  这个秦氏的骨相虽好,但皮囊委实称不上上佳,方才他试探了一番她的面容,倒是没发现有胶质面具在?痕迹,这就说明这一位老?妇骨相好,只是一桩偶然之事,并?不作为?怀疑她身份的证据。

  但他并?不信她方才口中所言的隧洞闹鬼一事,这个世间根本不可能会有鬼,一切灵异鬼祟之事,只能是有人在?故意?为?之。

  并?且,掀起隧洞闹鬼风波的,很可能不是鬼。

  很可能是人。

  至于是何人在?装神弄鬼,究竟为?何要装神弄鬼,要细查才知道。

  如果这人闹鬼,是为?了在?他的计策之中使些绊子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甫思?及此,赵瓒之的视线变得阴鸷无比,从秋笙身上缓缓地挪了过来,他对着西苑的采石场展目一望,对刑部?尚书钟伯清凝声说道:“目下,赶紧加派些人手去西苑,本王窃以为?,那闹事的,怕不是甚么孤魂冤鬼,而是另有人在?背后策划着此一桩事体。”

  温廷安一听,心下微微一凉,真?实的情状,竟是被媵王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他只是认为?是有人借着隧洞吞人一事,在?装神弄鬼,他并?没有怀疑被深埋在?隧洞之下的人是否还活着。

  易言之,魏耷他们?只消不出现在?隧洞之外,这四?人现在?还是较为?安全的。

  方才她见着魏耷的时?候,将药膏、热乎着的馍馍以及水瓢,逐一递给了他,他携之返回,去了隧洞底下,一时?半会儿应是还不会出来,温廷安原先替魏耷他们?捏了一把汗,但目下暂且舒了一口热气。

  这厢,只见云督头拭了一拭额庭上涔涔的虚汗,对着温廷安压低着声音道:“听到没有,王爷让你滚呢!还愣着作甚!”

  温廷安自然是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场面是见好就收,她往水榭之上的秋笙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秋笙执着一面素绢团扇,一半的扇面堪堪遮着花容,只露出了另一张如花似玉的娇靥,温廷舜眉眼勾挑,对她轻轻地勾了一勾眸梢,此一个简单的动作,其实是一个接头的暗号,表示他知晓她来了,更是知晓她前来东苑的真?实目的。

  但在?场诸多大?员,俱是以为?秋笙在?望向?自己?,忍不住一阵敛声屏气,又因赵瓒之在?场,他们?丝毫不敢放开风流性?子去同美?人昵狎。

  温廷安旋即跟着那一群兵丁离开了,她已然是识得去往东苑茗鸾苑的路,待兵丁将她领回了采石场以后,趁着即将要新调过来戍守的戍卫抵达之前,温廷安假意?先随那些新劳役们?去隧洞采掘菱花燧石,且后,她随性?寻了一个由头,复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西苑。

  温廷安丝毫没有忘却自己?今夜去东苑的目的,她要调查清楚那位大?人物的身份,看看其到底是哪路的牛鬼蛇神,竟是要让赵瓒之如此设席列阵以待,请了四?夷馆的数位口译官,还将京城当中的诸多左党之拥趸今夜麇集于斯地。

  赵瓒之要见这位大?人物的目的为?何?

  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让常娘沽酒,日争斗金,所挣得的巨资,一半用于养兵,一半用于冶炼兵械,若想逼宫,他手头兵权在?握,火械也管够,如此一来,为?何又要和金人有所牵扯与纠葛?

  难不成还有另外隐藏起来的目的?

  温廷安隐微觉得,媵王之所以要在?今夜见那位所谓的大?人物,想必是另有一番隐情,只要搞清楚这位大?人物究竟是什么身份,一切的疑难杂绪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温廷安循着旧忆,一路兜兜转转,趁着东苑里端一部?分的戍卫被调遣至了西苑,目下,东苑的兵防,反而会相对应的疏松一些。温廷安灵机一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混入了四?夷馆里。

  那位大?人物,倘或是女真?族的人的话,她便能借机探一探其人的底细。

  她之前跟黄归衷学过了女真?语与蒙古语,这时?候终能派上用场。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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