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壹壹
芮蕤以前还真是惨,大家说她恋爱脑,而她又不过是个调剂心情的备胎,一腔真心付东流,难怪在街上被拍到哭得这么伤心。
许长久清醒:幸好她现在走出来?了。
钟钰钦苦笑着叹了口气?,也?不否认她不友好的猜测:“现在看来?,那时候是有些混蛋。”
所?以他对芮蕤一直有愧,因为他觉得,那个时候的芮蕊对他是真心的。
当然,这份愧疚里,依旧带着难以察觉的高高在上。
关子欣默不作声,听着听着,突然有些感触。
来?之前,经纪人还叫她选一个男嘉宾,好好炒一炒cp,到时候再买点热搜,说不定能翻红。
现在想想,这哪是什么恋综。
整个一渣男忏悔录。
她可实在下不了口。
芮蕤绕开钟钰钦后,继续往前走,逐渐进?入林子深处,路也?不太好走起来?。
熟悉她的摄影小卢还在营地,新来?的摄影小哥还没适应她的风格,见她越走越偏,小声问她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她解释道:“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过来?看一看。”
“哦哦。”他便在后头跟着。
然而两人一路走过去,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林子的一切都安静如?常。
在往前走一段,芮蕤看到那边用带子围出了一道警戒线,还插了面小旗子,上面写着《心如?擂鼓》的字样,看样子是节目组放置的。
摄影也?在后头小声提醒她,“小芮,到这里就行了,不能再往里面走了。”
她缓缓停下脚步。
就听摄影委婉地说:“小芮,我?觉得可能是你听错了,你是担心有什么危险吧?但是我?们?节目组都勘察过了,只要不往深里走,这里很安全的,而且又是景区嘛,平时都有人巡逻维护的。”
“哦我?知?道了,这里生态不错,可能会有一些小动物,所?以你要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声响,那也?有可能野兔在刨土的声音。”
芮蕤轻声说:“是吗,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她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这些年?来?,她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幻听,或是幻视,在放松的时候,有一些风吹草动就会绷紧神经。
即使现在身处和平时代?,也?还是没有改过来?。
这大概算是现代?人常说的,“职业病”。
摄像见她久久不说话,叫了一声:“小芮?”
她重新抬头,笑了笑:“没什么,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抛开突然而来?的负面情绪,芮蕤回到了营地,继续干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穿梭在营地里,头也?不抬,格外?忙碌。
过了一会儿,自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说小芮啊,你就给?我?们?留点活路吧。”
是许长久,走过来?搭着她的肩说:“你这么努力,又这么能干,一个小时能干我?们?半天的活,等节目一播,显得我?们?多游手好闲呢。”
她目光忧伤:“到时候他们?反应过来?,就会发现,这节目其实有我?们?没我?们?都一样。”
“我?都怕等回去了,我?经纪人骂我?划水。”
关子欣本来?见她突然走过去有些奇怪,听完她的话,领悟到了许长久的用意,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小芮,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可别等后面几个嘉宾来?了,咱们?几个都把活给?干完了,那多亏啊。”
难得腼腆的关子欣也?逗了个趣,芮蕤很捧场,嘴角一扬,随后听劝地走到一边去喝水。
而许长久则与关子欣凑到一块,慢吞吞地楔木头。
见芮蕤不再关注她们?,才开口:“子欣,你也?发现了,对吧?”
关子欣一向敏感,还有点聪明劲,配合地点点头,“嗯,你要说的是不是,小芮有的时候会陷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一般会拼命干活,就好像……”
她仰头想了想,“好像是想要忘掉什么东西。”
许长久幅度极大地点了一下头:“没错,很奇怪。而且还有件事?,我?已经憋很久了。”
关子欣立即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就是我?之前和小芮睡一个帐篷,有次我?半夜起夜想上厕所?,无意间往旁边一看,发现她居然没在睡觉,就这么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帐篷顶。”
“好家伙,当时差点给?我?吓得魂飞魄散。”
关子欣略一皱眉:“怎么会这样啊,是因为太累了吗?”
“我?问她了,她是这么说,胳膊有点酸,睡了一会儿又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可我?总觉得吧,睡不着是真,但不是因为累,是她心里有事?。”
“而且我?睡觉一向睡得沉,正常情况,刮风下雨都吵不醒我?,那么在我?没有起夜的时候,你说——她到底睁了几晚的眼呢?”
两人边说,边一同望向了坐在一堆木料上的芮蕤。
她脑后盘起来?的丸子头因为干活而微微松乱,一缕垂下的发丝被汗黏在脸侧,她随手勾开,正高举着保温杯咕嘟咕嘟灌着水,喝完抹了把嘴边的水迹,丝毫不顾忌镜头前的形象。
但旁人做起来?有些粗鲁的动作,放她身上,就带着一股子不羁与板正。
说起来?是很矛盾的感觉,却?都融于她一人身上。
许长久一直以为,芮蕤表现出的这些异样,是因为接连入场的前男友们?唤起了她被甩的、不太美好的回忆。
但渐渐的,了解了芮蕤之后,她改变想法了。
对于现在的芮蕤来?说,那几个男人恐怕根本不值当她耗费多少心神。
许长久眸子一转,突然发现正在看她的,不止她们?两个,嘴角了然一勾。
身旁的关子欣没有注意到,只是抱着膝盖,看着芮蕤,长长地叹了一声:“有时候觉得,真是神秘啊,小芮。”
她心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的羡慕。
大概是羡慕芮蕤的勇敢能干与美丽大方,还有羡慕她从不过多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像她,来?之前还因为看到有网友将她列进?“那些年?高开低走的童星们?”队伍而难受。
但实际上芮蕤受到的非议,遭到的难听的评价,可比她要多得多了,从没见她气?馁过。
芮蕤放下水壶,正好对上了关子欣亮晶晶的目光,她微微朝她笑了一下。
关子欣就好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似的,白净的薄薄脸皮一下子红了起来?,手忙脚乱站起来?,继续做事?,几乎同手同脚。
芮蕤想着,有意思:像个笨手笨脚,关节不灵活的小木偶人。
收回笑容,她又去看另一边几个男人的进?度。
他们?那头正在搭建横梁,等完工,整栋房子的大致构造也?就差不多有个雏形了。
按照节目组给?出的规划图纸,这栋两层的木屋简直能算是个临湖小别墅了,等建成了,每个人都能分到自己的小房间,还有其他的生活分区,一应俱全。
对此,所?有人都迫不及待。
毕竟刚开始住个几天的帐篷和船,还能说有新鲜感,但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了。
尤其是这林子里的蚊虫也?多,在城市里娇生惯养二十多年?的人完全不能适应。
芮蕤缓缓起身,想起刚才许长久的话,没有选择继续干活。
她知?道,她只是关心她,并不是抱怨什么,不过她也?突然由此意识到了另一个方面。
那就是,她先前还嘲讽过沈沂清在镜头前做对比,显得自己爱干净,同样的,她现在干得太多,难免也?有些抢表现之嫌——虽然她知?道,其他人并不会这么想她。
可是杨尖也?说了,有些网友的脑回路,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她虽然表现得不怎么样,还是尽量不被诟病,不让杨尖伤神。
于是她打算缓一缓,先去看看图纸,刚走出一步,耳畔就敏锐听到什么“喀拉”的声音。
她分辨得清楚,这次肯定不是幻听。
芮蕤立即循声抬头,却?看到角落里一根横挂着的木头仿佛失去了束缚,直直脱落倒下。
再看另一边,关子欣正朝那边走去,应该是去拿钉子。
芮蕤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就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扯住了关子欣的胳膊就往外?边拉。
关子欣也?听到了头顶的动静,等茫然地抬起头,只看到一根距离她极近的木头迎头而来?。
慌乱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蔓延,下一刻,胳膊上便传来?一阵大力的拉扯。
她随着那股力道往后退去,接着一截圆而粗的木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等关子欣再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撤出了木头砸下的范围,正被芮蕤半揽在怀里。
其他几人听到动静一惊,纷纷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在房梁上头的也?跳下了梯子。
许长久离得最近,也?最先赶到,焦急地问:“你们?怎么样啊?有没有事??那么大根木头怎么会倒下来?呢?”
关子欣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被那双手松开,又去看芮蕤:“我?没事?儿的,小芮,刚才谢谢你了,你怎么样啊?”
芮蕤摇头,示意自己也?没事?。
她没这么傻,会直接用身体去帮她挡,当时有足够的时间将她拽出危险的境地。所?以二人都没受伤。
众人都松了口气?。
再去看那截木头,关子欣一阵后怕。这要是真的砸到她的脑袋,她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结果再好,恐怕也?要落下个偏瘫残疾。
她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对芮蕤感激涕零。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芮蕤已经走远,马不停蹄过去检查刚才木头掉落的地方。
她看了看,这根木头应该是因为之前的大雨加大风的击势,松动了,毕竟他们?谁也?不是专业人士,搭建的时候难免会有纰漏。
为免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她接着看了其他的地方。
其他的木头倒是完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得对剩下的木头再进?行一遍加固。
几个男嘉宾刚才已经慢了她一步,现在都抿抿唇,主?动过来?跟她一起加固。
她望了一眼,干练地给?他们?分配了三个角落,又让许长久和已经缓过神来?的关子欣也?参与其中。
于是几人都默不作声,井井有条地干起活来?。
当节目组的人赶过来?时,芮蕤已经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场潜在危机就这么被她简单地化解。
郑重忍不住再一次认真地看了一眼芮蕤。
现在才发现,之前一直关注的都是她极佳的个人单兵作战实力,却?忽略了她的指挥与服众能力。
上一篇:穿成年代文的懒媳妇
下一篇:穿书恶毒女配,病娇男主囚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