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壹壹
封疆回过头:“怎么??”
芮蕤意有所指:“总是翻别人的窗,不是个好习惯。”
封疆收腿,定定地看着她,有一半轮廓都隐入了黑暗,剩下的一半,在银灰色的月光照耀下显出几分妖异的俊美来。
他突然笑了:“可是,这个坏习惯……可还?是你教?我的。”
芮蕤被他这句话带入了某种情绪,许久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许长久的脚步声?,她才出声?:“记得?这么?牢?”
封疆笑着说:“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芮蕤的语气平淡:“那?我还?叫你不要叛出皇室,你怎么?没听?”
封疆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下一秒,房门被咚咚敲响了两声?:“小芮?”
是许长久试探的声?音。
“瞧,正门走不了了。”封疆意味深长:“这种时候,不翻窗,还?有什么?出路呢?”
许长久在门口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自芮蕤的房间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这个认知简直把她吓得?寒毛直竖。
再看向黑黢黢的走廊,也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形容可怖的妖魔鬼怪,对她虎视眈眈,等着扑上来。
不过当她贴着门板再仔细听去,又没有声?音了。
她想,这次或许真?的是她听错了,门里头的可是芮蕤,有她在,哪个鬼敢近身?
没等多久,门缓缓开了,芮蕤的脸出现,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进来吧。”
果然,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刚才已经回自己的房间拿了枕头和被子?,在芮蕤的帮助下挤进了门:“嘿嘿,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我房间了,就直接在你这儿睡吧,反正都一样。”
不过一抬头,她就皱起了眉:“你这房间的窗户怎么?开着啊?”
芮蕤随口说道?:“透透气。”
“那?至少?纱窗也得?关上啊,这边虫子?可多了。”
她将被褥一股脑地都放在了芮蕤的床上,随即帮着她将窗户关上,“我房间里就有特别多的大蚊子?,你瞧我这满胳膊满腿的包,不过一晚上而已。”
芮蕤笑了一下:“蚊子?不咬我。”
许长久小声?道?:“真?羡慕,看来蚊子?都知道?欺软怕硬。”
芮蕤的床不大不小,刚好能容得?下两人。
重新铺好了床,两人并排躺进了自己的被窝。
“小芮,你可真?好。”许长久躺在床上,抱住了她的胳膊。
随即继续说:“靠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就特别有安全感,要是没有你,我今晚不得?吓死。”
芮蕤:“要是没有我,你今晚就不会被吓死了。”
许长久没有听清,抬头,困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哦。”
“我还?是第一次跟人睡一张床,虽然之前咱俩也有睡过一个帐篷,但是感觉跟床还?是不一样的。”许长久的话很多,比白天的话还?要多,现在闭上了眼,就一直嘀嘀咕咕。
芮蕤随口问道?:“第一次?小的时候没有跟父母一起睡吗?”
许长久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没有,我父母生下我之后感情一直不太好,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们之间也不亲近。”
芮蕤一顿。
对她来说,幼年时四处漂泊,在贫民窟和垃圾堆里辗转长大,能好好活着都是奢望,而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许长久有父母,即使离异,也已经比她强上许多,但她的人生是不正常的成长环境使然。
她并不觉得?,因为父母离婚而伤心,会在她这种人生经历下被衬托成一件小事。
她依旧会为许长久而难过。
因为每一件他人眼里的小事,放在特定的人群身上,或许都是灭顶之灾。
对于许长久这样在和平世?界正常长大的人来说,这大概是一个无法克服的心理障碍。
她正斟酌着语气,许长久已经笑出了声?:“是不是被我的语气吓到了?我故意的啦,每次跟别人这么?说,人家都以为是踩到我逆鳞了,特别小心翼翼。”
她拍了拍芮蕤的手?臂:“其实这件事没什么?的,小的时候过不去,但是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在意,如今说出来也已经很坦然了。”
芮蕤摇了摇头:“不,无关你在不在意,但是如果你想说什么?,我随时愿意倾听。”
身旁静了静,又开口:“小芮啊,你怎么?这么?好,我要不是性取向正常的话,简直要忍不住爱上你了。”
她又想了想,狠下心来:“其实实在不行的话,性取向好像也不是不能变。”
芮蕤笑了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好了,不说了。”许长久的手?紧紧贴着她的胳膊,晃了晃:“都凌晨了,我困了,咱们赶紧睡吧,还?不知道?郑重明天要怎么?折腾人呢。”
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于是芮蕤也闭上了眼。
但或许是先前已经睡过一觉了,本就觉少?的她现在丝毫没有困意。
手?臂上的胳膊一松,一旁的许长久很快就沉沉睡去,发出了细小的鼾声?。
她听着这有节奏的声?音,缓缓仰面?,看向屋顶。
尘封的记忆被封疆一句话勾动,就像埋藏的一坛酒,封口开了,就无法再酿下去了。
她从来没有刻意回避这段记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少?会想起。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视线中,突然闪过某个场景。
花园里,一个面?容冷峻,全身是伤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刚好抓住了她的裤角——那?是她跟封疆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是十多岁的年纪。
身为皇室丑闻的产物?,他的不受待见顺理成章。
那?时的他阴郁而冷漠,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同龄人叫着小怪物?。
当两只小怪物?碰到一起,就很难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芮蕤现在才恍然察觉,她几乎不记得?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笑了。
只是后来,少?年时期一别经年,当再一次见到他,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副轻佻懒散的样子?了。
不过再重逢时,两人的立场已经完全对立。
她与他同时体会人情冷暖,但他比她早一步开始反抗。
思绪收回,身旁的许长久睡得?也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眉头一直紧锁着。
这与往日的她不一样。
看上去格外粗神经的她,按理说不会被屋顶的几道?脚步声?吓成这样。
芮蕤的手?指轻轻将她眉宇间的皱褶抚平。
随后就这么?半梦半醒,倒也勉强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芮蕤被准时的生物?钟叫醒,睁开了眼。
旁边的许长久还?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下床,极快地洗漱完,出了门。
到了一楼,她先去倒了杯水,仰头喝完,余光看见桌子?上有什么?白色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信封,又收回了视线。
在这里,没有人会给她写信的。
随后芮蕤出去跑了一圈,平日里总会偶遇封疆,这次倒是没有遇见。
等拉完引体向上回来的时候,木屋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第一次住在这种简陋的小木屋里,还?算是新奇,按理说会认床或是睡不着,不过因为昨晚大家都是含着几分醉意入睡,所以睡得?很死。
蔺泊洲走到芮蕤身边,倒了杯水,沉声?询问:“昨晚睡得?好吗?”
她一直清醒着,其实并不好,但芮蕤只是颔首:“还?不错。”
蔺泊洲喝完水,将杯子?放了下来,在远处的流利台上看到了一抹白色,他仔细看了一眼。
郑重看着监控器,搓了搓手?:“芮蕤当做没看见也就算了,他这下应该确实发现了吧?”
下一刻,蔺泊洲就淡然地转过了脸。
信封上没有写他的名字,看别人的信件可不礼貌。
画面?外的郑重一愣:“他肯定是看见了的吧?为什么?不拿起来看??”
画面?里,芮蕤正要走,封疆却也朝这里走来,蔺泊洲见到来人,眉头及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不过这次,封疆没有叫出那?声?泊洲,而是与芮蕤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打了声?招呼。
封疆也是来倒水的,他很警觉,所以立刻也发现了那?封信。
与前两者不同,他直接拿了起来。
郑重点点头:“幸好还?有封疆,还?是他靠谱。”
信封的背面?写着紧急两个字。
封疆默念出这两个字,低笑一声?,又将信封放下了。
郑重:“??”
许长久和关子?欣结伴来到厨房,关子?欣眼尖地看到了信:“那?是什么??”
许长久凑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只写了‘紧急’,没有署名。”
“要打开来看看吗?”
她啧了一声?,“还?是别看了,万一是恐吓信呢?”
“哦,好吧。”
郑重:“??”
随后一个又一个人来到厨房附近,或是洗漱,或是倒水,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只信封,但没有一个人去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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