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打脸封神 第84章

作者:唐宓 标签: 打脸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心里各种吐槽,练起武来,洛央却比谁都认真。

  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洛央的身子也越发强健。

  而她的化学实验也大部分做成功了,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招人了。

  古代社会,没有法律支持,保密工作很难,以后洛央的工坊保不齐就会混入其他势力的探子。

  为此,洛央只能从源头上杜绝这一可能。

  将香皂与香水的生产流程拆分成几步,工人们只负责他们自己那一步,最核心的法子则掌握在阎起的心腹之军手中。

  招工启事张贴出去的那一天,顿时吸引了一大批人的注意。只因洛央开的月钱虽然很普通,可工坊节假日有假休,休假的时候也有工钱拿不说,还有月饼、粽子、青团、肥皂等节礼相送。

  尽管并不知道肥皂是何物,这样绝佳美差还是引起了一大帮人的蜂拥而至。

  但很快便有人对招工贴示上的男女不限四个字提出了异议,这女子如何能出来做活呢?这样抛头露面的差事就应当由男子来做才是。

  提出这一观点的是一酸儒。

  听了他的话,洛央笑了,“女子怎么了?女子是比你多一只眼,还是少一只脚?如今身处乱世,好儿郎无不投身军队,保护妻女,家里无劳力,一些妇孺就不需要吃喝了吗?凭什么不能做工?阎军的工坊不分男女老少,只要你是诚心诚意想干活的人,我们都需要。当然了……”

  “如你这般,还未进工坊,就先鄙夷未来工友的人,我们是万万不敢要的。”

  此话一出,酸儒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掩面逃了。

  便是这时,人群中似是有人被洛央的这番话鼓舞到了似的,缓步行至洛央跟前,期期艾艾地问道,工坊收不收他这样的人?

  闻言,洛央定睛看去,见下方竟站着个断了一截小腿的中年男子。

  听了四周众人的议论,洛央才知这人竟曾经是大越的兵,还与杨赞杨将军一起阻挡过边防匈奴的侵扰,也是在那场残酷的战役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小腿。从军队里回来后,身有残疾娶不到媳妇的男子,只能靠两亩薄田勉强过活,先前的旱灾、虫灾,若不是村里人的接济,他早就已经饿死了。

  现如今,即便没有饿死,也瘦得好似皮包骨。

  看见这样的人,洛央冲他露出自己最诚挚的笑来,“自然,告示上写着呢,工坊招工,不论男女,不论残疾,不论出身,只要你不违乱法纪,都可以报名,更何况你曾经还是个保家卫国的英雄。”

  听见英雄二字,男子的脸颊瞬间涨红,随后连眼眶也跟着一块儿红了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抹了下眼泪,真诚道:“多谢。”

  “不必多礼,就是不知如阁下这般的豪杰还有多少,不论多少,工坊愿意全部接收。”

  闻言,男子眼神惊愕地朝洛央看来,随后忙道:“还有的,还有许多,只是大多住在其他郡县。如今这个世道,想要联系恐怕极难。”

  “只要有心,总能联系上的。”洛央突然知道她报纸的还有一个用途是什么的。

  说功利点,这是个收揽民心的好机会。不功利地想,也算是给这些“退伍军人”一个栖身之所,包括阎起以后的兵,她也会一样对待。

  才刚想到这里,洛央突然与立于人群之外的一名白须老者,径直对视到了一起。

  一看见老者长至腰腹的飘飘白须,原著中一个熟悉的名字便立刻在洛央的脑中浮现。

  大贤宋永。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什么,他是楚毅麾下最得力的谋士,便是有了他的谋划,楚毅才能一统天下?

  那洛央就更要忽悠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红包~~

  依照读者的建议,把相公改成夫君。

第85章 乱世基建为王(七)

  ◎开一副败火的药?◎

  常言道, 天下才共一石,麓山书院独占八斗。

  这位宋永,宋大贤, 正是出自独占八斗才的麓山书院。不仅如此,书院里的众学生、师长还对外扬言,八斗才里起码有六斗都是由宋大贤带来的,可见此人学识之渊博, 地位之崇高。

  真将这位宋大贤忽悠过来了, 除了能断楚毅未来一臂, 说不准还能吸引更多的文人来为阎军效力, 为她效力。谁让他们现在别的都还行, 就缺能出谋划策的文人。尤其是洛央,即将开张的《天下月报》人手急缺,毕竟她总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吧。

  眼角余光注意着这位宋大贤,就在洛央心内思索要如何不着痕迹地接近对方时,她忽然注意到立于人群之外的宋永, 观望片刻后,竟主动往这边走来。

  站到工坊的招工启事下,宋永眼睛微亮,“好字。”

  洛央趁机行至老者身旁, 笑容内敛,“先生谬赞, 愧不敢当。”

  听见耳旁响起的轻柔嗓音, 宋永下意识回头,对上洛央仿若春晓之花一样明媚的脸庞时, 眼底诧异一闪即逝, “这是女郎所写?”

  洛央微笑。

  见她默认, 宋永愣了瞬,很快捻须大笑,“妙哉妙哉!”

  真想不到他宋知章有朝一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原以为这般大开大合,狂放不羁的书体,会是一名心胸疏朗开阔的郎君所写,哪曾想竟是一位弱柳扶风的女郎,是他着相了!

  思及他先前收到的消息,宋永又细打量了下洛央的面容,嘶了声,“令尊可是清河洛氏,洛敢之?”

  洛央眼神讶然,“没想到先生也听说过家父的名讳……”

  这下对上了,宋永心中慨叹,眼前这一位应当就是阎起小儿从清河洛氏迎回来的贵女之妻。先前没见过这位洛氏女,宋永还不觉得如何,如今一见,老者又看了眼一侧的招工启事……

  “可惜了。”他叹道。

  洛央:“……”

  “似你等毓秀女郎,你父不应为了家族将你嫁于那阎四郎为妻。”老者又重复了一遍。

  洛央:“……”

  一个没忍住,洛央就笑出了声来,“非我父强逼,实乃我心中愿意。”

  闻言,宋永顿时露出一副不理解且大受震撼的表情来。在他看来,阎起其人,活脱脱就是一枚暴君胚子,为君者,仁义当先。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①。阎起正是如此,对待那些走错路的百姓从未起过教化之道,只想着一杀了之,天下能有多少百姓禁得住他这般肆意杀戮。不过宋永也能理解,这位放牛娃出身的阎大将军,自己本就识不了几个字,又如何能读懂那些圣人之言呢?

  虽然宋大贤没将自己的心里话诉之于口,联系剧情,洛央也能大致猜出他心中对阎起有着什么样的偏见。

  正是这股偏见,使得他后期毫不犹豫择楚毅为主,只因在他的心中,楚毅更适合做这天下共主。阎起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合。

  想到这,洛央并没有急着说服对方,而是反问宋永,“那在先生看来,阎将军其人如何?”

  闻言,宋永面露思索之色,“天生骁勇,乃是天定的将才。”

  将帅之才,却不适合为君,老者的意思很明确。

  “性格坚韧,嫉恶如仇,出身低微,爱憎分明,手段狠戾,却有容人之量。”宋永继续精准地概括着。

  品质是好的,但作为君王来说,过分鲜明的喜恶却是不合格的,过于的嫉恶如仇,更易走上暴君之路。

  若是宋永遇见的是幼年的阎起,他还愿意细心教导一番,可如今,对方的性子大致已经定下了。这般锋芒毕露之人,就像是一柄绝世利刃,若是寻到了他的剑鞘说可能还愿意收敛。若是寻不到,到最后说不定连自己都会刺伤,更遑论身旁他人。

  听出了老者言外之意的洛央,轻笑了声,“我知先生的意思,你认为阎将军缺乏为君者的品质,做不了一个仁义之君。可在我看来,阎将军拥有各大世家之主都没有的特质……”

  宋永抬眸看向洛央,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那便是他是唯一一个真正站在百姓的角度为他们考虑的人。世家贵族这么多年一直高高在上惯了,他们有谁能真正了解过底层百姓的生活?别说是他们,就连先生你,能读书,说明家境也十分殷实。所以你才能不痛不痒地说出,阎起杀了那些为祸一方的贼人,是暴虐,是苛严。”

  洛央精准地望向宋永的眼,“阎起难道不知道收纳那些山贼草寇会使得他手下愈发兵强马壮吗?他难道不知道那时候稍微表现的仁义一些,天下人尤其是读书人,对他的褒奖也会多一些吗?可他还是选择杀了那些淫-辱妇女为乐,烧杀抢掠的渣滓!只因在他看来,那些因贼子亡去的魂灵才是他真正需要重视的百姓。”

  “凭什么老老实实不愿反叛,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老百姓遭遇了那样的祸事,连个替他们报仇雪恨的人都没有。而那些贼子只要接受招安,便能心安理得,高高在上。是普通百姓不识字没办法替自己说话,还是世家贵族,读书人们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人?”

  洛央嘴角微微勾起。

  宋永心中一震。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洛央的声音再次响起,“正因为阎起没读过书,不识字,所以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选择起义,只因心中认准了一个念头。那便是有朝一日,天下人人有饭吃,有田耕,有屋住,有书读,生病了可以得到医治,就这么简单罢了。”

  这番话自然不是阎起说的,但洛央能感觉到,对方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阎起,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纯粹的人。

  听到了这里,宋大贤彻底沉默了下来。

  洛央也没有再接再厉的意思,实在是有些话,说得多了,过犹不及。

  便是这时,一个神色匆匆的灰衣小厮,于远处跑来,在人群里张望了许久,一瞧见宋永就忙大喊了声,“宋先生!”

  喊着,他双手拨开挡在他面前的其他人,一口气跑到了宋永面前,焦急地说起话来。

  因着小厮说的并非大越官话,而是南边的一种方言。洛央一个字也没听懂,便看见宋永脸色大变,甚至都没给她丢下一字半句,随着小厮就连忙往外跑去,实在跑得太急,还差点撞到了路边的摊贩。

  见状洛央便知,对方应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等回了淮安县衙,经过大堂,洛央看见平时阎起、樊梁等人正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

  最后阎起直接拍板,语气凝重,“现在套车送知章先生去汜水,希望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洛央声音适时响起。

  一看到洛央,平日咋咋呼呼的樊梁,此时也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唉,宋永先生的老妻旧疾复发,偏偏淮安郡连个像样的大夫都寻摸不出来,我们只能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往汜水郡。嗐,本想着将那宋老头困在淮安郡,好歹也能为将军扣下一个大贤,没想到那老头脾气比将军还倔。这些日子,从不吃俺们送去的一个馒头一粒米,一直带着家仆、老妻种地钓鱼过活。逼急了,就寻死,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好了,连人都留不住了。”

  樊梁两手一摊。

  其余人也均面露憋屈苦闷之色,宋永那样的大贤杀他们是不敢杀的,可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肥美的大鱼跳到别人的网子里,这感觉也太不舒爽了。

  “行了,人命关天。”阎起不愿再耽搁,起身便往外走去。

  就在他快要与立于门边的洛央擦肩而过时,女子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阎起讶异转头,却直接对上了洛央含笑的眼。

  “不若,叫我试试?”

  “你?夫人别闹,你自己个儿身体都那么弱,还试个……”后面的话,樊梁在洛央徒然看来的眼中,渐渐噤了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夫人瞧着柔柔弱弱的,可自打她弄出了白花花的细盐后,只要她随意瞥来一眼,樊梁在内的几人,全都莫名有些畏怯。总有种不听她的话,就会招来一些不得了的灾厄似的。

  “不相信我会治病?”洛央反问道。

  “这叫咋信啊?俺们都有眼睛,你先前还因为体弱进进出出都要将军抱着不撒手呢……”张伦小声道。

  “那个是夫妻情-趣,你们这些没媳妇的大老粗懂什么?”洛央随口吐槽道。

  大老粗们:“……”

  阎起:“……咳。”

  “其实你们夫人我不仅能治那宋大贤妻子的病症,你们的病症我也能治。”洛央意有所指道。

  “我们哪有什么病啊?”樊梁哈哈大笑道。

  “怎么没有?”洛央笑得温和,“你不是得了痔病吗?都到如厕困难的地步了,应该每一回都会血流如注吧?没想过治一治?”

  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