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鱼不白
电话那头回应他的却是郭香草甜腻的声音,“我在……”
对面一阵支吾,然后郭香草的声音就被什么堵上了。
祝昊云一开始还没听出来,过了半天后知后觉发现,郭香草居然在……
他当即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爬起来,马上再次拨打过去,谁知对面居然关机了。
晚上,郭香草终于回来了,面对祝昊云的质问,她毫不羞耻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范志高在谈恋爱,你以后注意点,不要打扰我们。”
祝昊云惊得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所以你上次能介绍范晴给我相亲,是因为你和范志高……”
“没错。”
祝昊云三观变得稀碎。
他虽然对冯梅母子恨到骨子里,可对亲妈郭香草一直有滤镜,觉得她当年离开祝家是不得已为之。
这几年在郭香草的哄骗下,他也一直以为亲妈过得凄凄惨惨,每天在出租屋独自垂泪的那种。
可他没想到,郭香草都跟范志高谈起恋爱了,那范志高可是有家庭的。
“妈,你这是在破坏别人家庭。”祝昊云从小渗入骨子里的观念就是,他的家庭被冯梅破坏了,所以郭香草特别惨。
可现在郭香草居然变成了施害者。
“妈,你当初迫不得已离开爸,就是被冯梅插足的受害者,你现在怎么能做同样的事,伤害范晴和她母亲呢?”
郭香草没想到这个儿子道德水平还挺高,鼻子一皱:
“祝昊云,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是圣父?冯梅母子这些年待你不薄,比亲妈亲兄弟都好,你不是照样背叛了他们,你哪来的脸指责我!”
祝昊云的颓废彻底让她看清楚这个儿子的真面目。
本来还觉得,就算研究生被开除,祝昊云至少还有名牌大学毕业生的光环。
可他以往太心高气傲了,稍微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和范晴相亲失败后更是彻底放逐自己。
郭香草心里盘算着,这个儿子目前是个累赘,不然暂时和他断绝关系好了。
先搬去跟范志高住一起,等过上几年,如果祝昊云能够东山再起,他们还是亲母子,如果不能,就当她没生过他。
做好盘算的郭香草情绪放缓,语重心长的对祝昊云道:“你也不想想,你被学校开除,每天打零工挣的那三瓜俩枣,够咱们母子花销吗?我要是不想办法找个靠谱的男人,咱们母子俩往后怎么过。”
祝昊云本来道德底线就不高。
他对郭香草完全是亲妈滤镜在撑着,以及范志高是他喜欢的女孩的父亲。
被郭香草这么一哄,马上也就不觉得郭香草的行为有错了。
甚至他心里产生一种隐秘的报复感。
范晴不是看不起他吗?那她知道自己的家庭已经破碎了吗?
范晴陪着母亲去外地做了手术,休养一个月后,庞晓菲身体恢复了健康。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拿出这段时间委托同事调查的关于范志高出轨的证据,直接回家甩在丈夫面前。
“给我个解释。”
她气场强大而冷漠,犀利的眼神让范志高无处躲避。
他捡起茶几上的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一张张翻开,越看越心惊。
他和郭香草蜜里调油了一个月,但他很注重隐私保密的问题,租房子也没用自己的证件,从明面上找绝对找不出证据。
可庞晓菲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老婆,你听我解释……”范志高慌不择言,想到被自己瞒下的体检单,一向清晰的大脑都乱成浆糊了。
庞晓菲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好啊,你解释。”
范志高词穷:“我……我跟郭香草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我的病人……”
庞晓菲瞥了眼茶几上拍到的,范志高和郭香草的亲密照,抬起头问他:“如果我告诉你的领导,说你和病人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范志高冷汗都下来了,在这种生死关头,哪里还记得郭香草的温柔,他只想保全自己。
“跟我没关系啊……都是郭香草……她见我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先勾引我的……”
庞晓菲因工作原因,见过太多这样推诿责任的人。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丈夫也会变成这样。
“你真让我恶心。”
范志高的脸僵了下,但还是赔笑的对妻子道:“老婆,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原谅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
庞晓菲面无表情盯着他:“换掉我的体检单也是一时糊涂?”
“扑通”一声,范志高双膝跪在了地板上,惊恐的望着妻子。
“让我来告诉你,你不是一时糊涂,你是预谋杀人。”
几个月后,庞晓菲和范志高做好了财产分割,拿到离婚证,然后将他送去吃牢饭了。
原本以为自己老有所依的郭香草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庞晓菲气性这么大,跟丈夫离婚不说,还把人送去坐牢。
范志高倒是想在法庭上说,调换体检单的事郭香草是主谋。
可经过调查,郭香草对此事根本一无所知,范志高这样的精英分子,企图用这样隐秘的办法害了庞晓菲,怎么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而且他多年来一直对强势的妻子心生不满,多次在医院跟同事抱怨过,出轨对象还不止郭香草一个,从很多年前就有了。
回到出租屋,郭香草朝祝昊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母子俩完了。”
失去靠山,祝昊云从薛二婶那里打听到言诉公司越开越大的消息,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妈,祝冬至现在都成大老板了,我毕竟是他大哥,冯梅当年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如咱俩找他闹一闹,以我的学历,怎么都能在他公司当个副总,你说怎么样?”
郭香草听到“冯梅”两个字,有一瞬间心虚。
但紧接着就被巨大的利益蒙蔽双眼。
“好啊,冯梅这些年给你当后妈,应该没少苛待你这个继子,咱们就找她算算账。”此时的郭香草已经忘记,前不久她还说过,冯梅母子供祝昊云读书的话。
母子俩担心庞晓菲这个律师找他们算账,连夜卷铺盖乘车去了言诉所在的城市。
这天,言诉正陪着几个客户在公司视察,突然接到保安报告,说有对母子在外面闹着要见他。
言诉抱歉的对客户解释了一下,让副总继续领着客户参观,然后去处理这件事。
公司保安室里,郭香草神气十足摆着豪门阔太的架势。
“你们老板祝冬至,那可是我儿子,他见了我得喊一声妈!”
保安奇怪的打量她几眼,心想老板亲妈他见过啊,根本不是这个女人。
而且冯梅看上去朴实善良,每次来都给他们送自己做的饭菜,哪像这个女人,飞扬跋扈跟宫里的贵妃似的。
真要是老板的妈,能联系不上老板,还得来公司找人吗?
言诉过来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抽。
“您是祝昊云的亲妈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郭香草顿时紧张起来,抓着祝昊云的胳膊,一脸警惕望着他:“祝冬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害怕公司员工知道你家里那点破事么,我还就不走了,偏要在这里跟你掰扯掰扯!”
她看上去十分蛮横,显然赖定了言诉。
一旁的祝昊云帮腔道:“祝冬至,别以为你发达了就不认我这个大哥,咱们可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今天你必须得给我妈一个补偿。”
“什么补偿?”没等言诉开口,后面响起了冯梅的声音。
她中午特意来探望儿子和女婿的,没想到却赶上祝昊云母子在这里闹事。
她疑惑的目光在郭香草身上扫了好几下:“你是……郭香草?”
郭香草对上她,有那么点心虚,但思及言诉背后的巨大利益,便厚着脸皮道:“冯梅,你还好意思面对我,当年你和祝有聪背地里勾缠,破坏我的婚姻,就不觉得羞耻吗?”
冯梅眼皮一跳。
目光落在祝昊云脸上。
当初她前夫去世,回到娘家时,村里有个男人上门提亲。
那人一把年纪,因人品太差,年轻时总爱小偷小摸,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冯梅当然也不想选他,而是嫁给了祝有聪。
没想到这人在村里散播谣言,说她和祝有聪早就勾缠在一起了。
她和祝有聪是有名的老实人,人品村民们有目共睹,当然不相信那人的话。
可这些谣言总有人记得。
郭香草这么多年没回过老家,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谣言?除非有人告诉她。
这个人除了祝昊云再没有别的。
她冷冷望着祝昊云,这个被丈夫寄予厚望的长子,曾经满腹诗书,是村里有名的高材生,可现在竟然像个泼妇一样和亲妈找上儿子哭闹不休。
她曾经也敬佩过他,甚至觉得他是祝家唯一的希望,哪怕功成名就后能稍微提携一下儿女,她就满足了。
可现在她已经有了底气,在祝昊云面前再也不需要低声下气。
“这种谣言是你告诉郭香草,而她也恬不知耻的承认了吗?你们母子俩还真是一丘之貉,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怎么那么没良心,看来是遗传了你的亲妈。”
谣言?
祝昊云不悦的望着她:“冯梅,你就算狡辩也不能改变,你破坏我的家庭,害我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事实。”
冯梅勾起嘴角冷笑:“祝昊云,郭香草当年在村里是什么人品,你回老家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连你亲外公外婆,当年都气她跟卖货郎跑了,丢下你和你爸,卖货郎的妻子和孩子至今还恨着他们这对狗男女。”
“再说,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也不信你爸的人品?他有多重视你,临终前还惦记着让冬至供你读书。”
听到“读书”两个字,祝昊云表情扭曲。
如果不是言诉,他现在还好端端读着研究生,前途光明,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胡说八道,我爸看重我,只是因为我读书好,有利用价值,他心里最重要的不就是你们母子三人吗?”祝昊云咆哮道。
他坚决不承认,冯梅的话动摇了他多年的信念。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郭香草人品真那么不堪。
那自己为了她,和继母弟妹翻脸算什么。
想坑害妹夫,结果搭进去自己一辈子的前途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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