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但楚沁明显小看杨大姨了,杨小舅帮忙送东西去后,又帮大姨送东西来。
送啥?
两斤的牛肉和两条鱼。
牛肉据说是乐水有个村子饿得实在不行,把牛宰了后她拿粮食换的。
而鱼就不晓得了,但杨小舅让她放心拿着楚沁就放着拿着,左右大姨都能拿粮食换牛肉吃,证明她家情况还可以。
一转眼,除夕来临。
【?作者有话说】
小楚:走礼的高峰期,心痛的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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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到了,好像有朋友要结婚,我还没正经随过礼来着。从前都是我爸妈随,没我的事,但从今年开始,就有同学朋友订婚结婚了,时间过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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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放纵竟然又胖了一两斤,减肥果然是终身型事业,我最近不能胖,因为我的旗袍还没到手,怕穿不进去。从嘴上省下来的钱全部用在衣服上,我果然存不住钱,泪目~
秋冬的旗袍又出来了,呜呜,好美啊,然而我夏天的都还没上身几件。我看上一款紫色的,再想要不要再减一减,减到一百斤再给尺寸让掌柜做,但又怕断货,这家店好多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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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1960年到
◎局势再变◎
今年的除夕, 村里过得有点惨淡,准确来说是整个县城都惨淡。
能安安生生吃饱年夜饭的人家都算是富裕人家了,而今日村里桌上有肉的人家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楚沁除了觉得水量减少颇为不方便外, 没觉得自家今年除夕的和以往有哪里不同。
不过为了方便,楚沁吃的还是火锅。
杨大姨给的两条鱼被楚沁一直冻着,今日早晨便拉到卧室里去解冻, 解冻完后便送一条去楚婶儿家。
村里冷冷清清,即使今日是除夕也没有半点除夕该有的热闹。
一路走来,楚沁这只灵敏的鼻子并没有闻到诱人的香味,也就是说许多人家都没肉菜。
楚沁不禁再次感慨自家位置好, 今日楚婶儿家想吃肉怕是要小心点了。
要晓得灾荒一年后, 几乎所有人的肚里都缺油水。特别是年尾, 许多人总会对肉向往至极啊。
威名赫赫如楚沁, 最近这段时间都总有人在她家的山丘脚下转悠。
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偷摸着爬到山丘上来, 蹲在她家门口使劲儿吸鼻子。
这些孩子的鼻子确实灵, 有回还真的被他们闻出肉香来。
若非楚沁黑脸很能唬人,他们非得撒泼打滚赖在她家门口讨口肉吃。
别觉得不可能,楚婶儿家腊八那天烧肉吃就被几个孩子缠上了。
大人自然不可能这般没皮没脸, 但小孩完全无所谓。
毕竟还是个孩子嘛!
即使是这孩子的家长, 对此都是默认和支持的。
亏得楚婶儿足够硬气,晓得要是开了口往后就很难再挡住。
楚沁一路走一路看再一路闻, 暗暗地摇了摇头,来到楚婶儿家把鱼给她。
楚婶儿没客气。
今年很难买到鱼,但除夕夜的饭桌有鱼才寓意好, 楚沁算是送到她的心坎上。
楚婶儿又塞了些棉花给她, 说:“收着吧, 这是当时卖给你棉花的那位姨给的。没多少, 你不是做了台织布机吗,刚好给你试试。”
楚沁能说啥?只能收下,她觉得楚婶儿这几年得的棉花几乎全在她身上了。
但她家现在并不缺棉花,这些棉花确实也不多,只够做一件棉马甲的,确实可以留着做实验。
在铺完青石板后,楚沁闲得无聊便找春雨婶儿学了该怎么织布。
春雨婶儿是村里织布织得最好的人,她织出来染出来的布和供销社卖的都相差无几,楚沁瞧着很是眼馋。
要是能学会,往后猫冬在家时也能织几匹布出来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楚沁在这方面虽说没什么天赋,但春雨婶儿会教啊。
一周下来,就是呆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看着他们教学的韩队长都学会了,楚沁哪里还会学不会。
楚沁不仅学会了该怎么织布,甚至学会了怎么制作纺纱机和织布机,惹得春雨婶儿直说她是木工一途上的天才。
嗯……
她学会做两种机器的时间反而比学会织布的时间来得少。
学完第二天,楚沁就上山砍下几棵树,往后的半个月里楚沁都是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制作纺纱机和织布机。
因为无事打扰,她一周就把从棉花变成棉布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工具全部制作完成,现在那台织布机就放在堂屋角落里,搞得她的堂屋颇为紧凑。
楚沁深深觉得自己往后盖房子得盖座大房子,否则按照这种情形下去,不出十年她家就堆满东西很难落脚。
抱着一袋的棉花回家,路上碰见村里的钱奶奶。
钱奶奶似乎是从猪圈方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东西。
同样从猪圈里出来的徐老屠看到她就道:“楚沁你还要不要羊奶,要就来换。”
楚沁摇摇头:“我最近不缺。”
她先前因为捣鼓蛋糕时缺奶,便去找徐老屠问了问,但那时羊奶得供给村里的几个小孩儿,自然没有她的份。
现在有几家小孩的父母也换不起羊奶了,与其浪费还不如换给楚沁。
徐老屠有些可惜:“那就只能都留给村里那些娃娃了,这样一分每个人能得三勺都算多的了。”
楚沁表示无所谓,倒是好奇地看向离开的钱奶奶那边,问道:“钱奶奶刚才干啥呢?”
徐老屠脸上带着些许惆怅,说道:“还能干啥,就是来看看猪圈里有啥能吃。”
楚沁一怔。
猪圈里能有啥吃的,无非就是那些牲畜。但牲畜能让钱奶奶吃吗,当然不行,所以徐老屠话里的“吃的”指的是那些牲畜的饲料。
再说,猪圈里已经没猪了,今年我的猪堪堪够交任务,一头没能留的,在半个月前就已被肉联厂全部拉走。
现在那里头只有几头驴几头牛还有两头羊与四只鸡,饲料自然也是只有这些牲畜吃的花生豆子等等。
但那能是好花生好豆子吗,干瘪得不成样子,味道好不好不说,吃到肚里能填饱而不拉肚子就算不错了。
楚沁有些沉默。
因为帮忙做陷阱的事儿她和钱奶奶一家相处甚多,但让她去救济帮助,楚沁却不敢。
回到家中,因为一场秋粮而缓和的气氛又逐渐压抑起来。
楚沁不得不抛弃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更得从这几个月的懒散中挣脱出来,把锻炼身体再度提上日程。
天暗沉,风渐大。
今年的火锅要比去年丰富,因为外头实在冷加之天也实在暗,楚沁就在堂屋里吃。
舍弃饭桌,楚沁坐在三脚架旁边,架子上悬挂的就是铁锅,铁锅下是铁盆,铁盆中燃烧着不算旺的火焰。
而旁边则是两张小桌,小桌上摆放着烫火锅需要用到的食材。
杨大姨给的牛肉、去年剩下一直放在空间背包里没吃完的羊肉,以及一些青菜,和楚沁昨日做的豆制品。
她这回磨豆子可算下血本了,磨了许多,整整做出七板的豆腐来,更是将豆腐炸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豆腐泡,小的留着吃,大的都用来包豆腐酿,用的还是冬笋馅儿。
这七板她都没有送出去,为此楚沁还特意将空间里剩余的羊肉拿出来,把做剩下的四豆腐放入里头去。
没办法,她实在爱吃豆制品。
楚沁将豆泡扔到锅中,这次的汤底有些特殊,用的是剁椒和糟辣椒,再加上蒜末和各种大料,味道比纯骨汤要好吃得多。
这股酸辣味浓重得不行,随着风一吹,就连在家里躺着的黄豆子都隐隐闻到那股味儿。
但因为隔得实在远,他还没确定是啥味儿时这股味道便已消散不见。
“肯定是楚沁。”
他翻个身,嘀咕两句。
黄豆子深觉得跟紧楚沁才有肉吃,等明年缓过来后就得跟着楚沁的步调走。
除夕夜是几家欢喜万家愁。
楚婶儿家躲在厨房里,将门窗全部关紧,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吃着年夜饭。
饭桌上有辣椒炒肉,有红烧鱼,还有各色青菜,吃的还是地瓜饭。
一家四口便这般偷偷摸摸的吃,即使吃着肉,心情却也沉重非常。
杨小舅家呢,今年很是节省,最出色的菜只有盘蒜泥白肉,其余的就是咸菜萝卜干,连青菜都少。
但到底不缺主粮,其实肉蛋也不算缺,但都得留着给刘芝下奶补身体。
相比之下杨大姨家竟然还好些,有着楚沁给的肉和蛋,加之自己搞到的东西,过了个还算圆满的除夕夜。
夜深,十二点临近。
今晚一过,明儿就是1960年。
楚沁难得有些兴奋,因为即将就是“6”字辈的年份了,她难免有些憧憬。
今夜无人点鞭炮,楚沁不知不觉睡过去,1960年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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