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另两只熊掌一只旭哥买下,一只景谦家买下寄给十三叔公,熊肉、骨头一半拿去府城卖,留下的一半我们家和姑父家分分,族老们每家再送一点就没了,我们家的我拿回来了,放地窖里,明天做来吃,岳父那边明早我送点过去。”
苏叶手顿了一下,问他:“公中银钱是不是吃紧?”
谢卫华笑着说:“是有点,不过两天后橙子不是拉回来了吗?放心,就是银子用完了,家里还有几件上好的皮毛,没银子了就出手,还用不上你的嫁妆。”
“不出意外,我们在府城改建和重建的那块地方明年夏天就能完工,那里不光是最早买下的地主旧宅,旁边的大都被我们买下来了,修了一条大街和另两条大街连接起来,现在那里完全变了,附近的房价涨了两倍,我们重新规划建起的宅子,很多人想买,修的那条新街道,临街的铺位更贵,那些铺位姑父想卖掉一半,回拢银钱,这部份我们分到的银钱说不定还能超出家里投的本钱,宅子我让姑父留四套,我们兄妹一人一套,连在一起的。”
苏叶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古代版的地产商吗?苏叶有些艰难地问道:“家里有那么多银子投进去?”
谢卫华:“老家父亲建的宅院和家具当时一起卖了两千两,当时还是卖得急卖便宜了,卖了族里不知道的良田,那是父亲暗中置下的,家里的存款,镖局赔的银钱,加起来有五千多两,府城那里开始是投了三千两,去年银钱不够又追加两千两,这些事只有我和卫辰、姑父、姑姑知道,娘都不知道,卫远再大点会告诉他”
苏叶:“我明白了”,苏叶受到了冲击,原来自已娘家还很贫穷的时候,相公已经是个富人,公公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相公也很厉害就是了,竟然全敢全投了进去。
“头几年你打猎卖的猎物都让人眼红得欲发狂,若是让别人知道……呵呵”
“嗯,人心向来是最复杂难测的。”
谢卫华把苏叶抱住:“岳父和舅舅也买了好几处旧房子一起规划重建,铺子他们也订下几个,叶家二表哥想开个皮毛店,三表哥想开的瓷器店。”
这事苏叶也听说过,但没想到是这样的大手笔。
“等等,村里不少人家也订了铺位吧,那条街有多长”
“两百六十米,店铺建起来全是十米宽、八米深的格局,青砖房两层,五十二间铺面,各铺位后面还留有十五米深的空地,姑父说那位置不合适建太大的铺面”。
那就是一百五十平方的地方,不小了,买主可以随自已的意愿建仓库或住人的房间,加前面铺位面积八十平方,整个是二百三十平方,做小生意绰绰有余。
“改建花了不少银钱吧?”
“嗯,动工都快三年了,地下排水通道花得最多,不过人工便宜,中间的利润还是很高的,很多人眼红了,手伸太长的都剁了,卖老房子觉得卖便宜的几家也去闹了,也给收拾了。”
苏叶很佩服苏世泊,回头一想,苏氏族里聪明人真多,该迁的时候迁(从南到北),该建的咬着牙建(河坝,石桥,排水地下通道,修路),该冒头的时候冒头,并且很有大局观,从族长到苏静舫到村长到苏景旭,让苏叶有一种错觉,这是个传承久远的家族!
虽然对苏氏祖上有些好奇,但苏叶并没想去探个究竟。
次日,苏叶做红烧熊肉,炖了很久,也没觉得特别好吃,口感还不如猪肉。
这年代水果没多少种类,一年到头老百姓吃到的野果比吃到的正经水果还多,中午,一车队的橙子一回村,村里热闹了。
稍晚,橙子送回来一筐和两棵橙树苗,橙树苗根部是带泥土包起来的,叶子还是绿色,谢卫华把那两棵橙树苗拿去后面暖房种上,苏叶迫不及待地拿出几个,洗一洗,一个切成四瓣,装两盘,拿到堂屋,盼望以久的赣橙令她失望了,清香是那个清香,但酸!相比她前世吃的,酸上许多。
苏叶心里恐慌起来,是她提到想吃赣橙,谢卫华才跟苏世泊提议,村里才组织车队去贩回来的,不少人投了钱,卖不出,那后果…,这要怎么收尾?这么酸,怎么增加甜度,苏叶想到后世各式各样的水果罐头,心稍安。
苏叶吃了两瓣,问还在吃的谢晓竹:“晓竹,你不觉得酸吗?”
谢晓竹点头:“有点酸,橙子不是这样的吗?”
谢母点头:“橙子就是这味,清香,以前吃到的还没这么甜。”
苏叶沉思,这是原生品种的味道吗?
晚上,谢卫华回房见苏叶在沉思,抱着她问:“你吃了橙子后就心神不宁,有什么心事?”
苏叶扯了扯嘴角:“华哥,你不觉得橙子太酸了吗?”
谢卫华亲亲她:“没有啊,比以前我吃过的还甜呢。”
“橙子是跟大家一起卖,还是分了再卖?”
“分了再卖,橙子很受欢迎的,拿来送礼很拿得出手,分了想卖、想拿去送礼都行,现在放在苏氏祠堂的大地窖里,明天去分。”
“家里约能分到多少?”
“不多,不到一千斤,现在出手价格不算最好,可惜不能放到年底,不然那时更贵,不过投的钱少,本来也没打算能挣到多少钱。”
“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保存到年底,味道可能没那么好。”
“要怎么存放?”
“把橙子剥成一瓣一瓣的,没沾一滴油的锅里放清水白糖煮半刻,放橙瓣进去煮半刻多一点点,凉了装干净陶罐里,封存地窖里,能放半年多不坏,放冰窖门口那样的地方更不容易坏”,她不敢铁口说一年不坏。
谢卫华想了一会,说:“那家里分到的橙子卖掉一半,一半做成那样放起来,其它的水果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
苏叶笑了笑:“可以,这么相信我说的?”
谢卫华笑:“信,就算失手了,损失点没关系,若是成了就更好了,岳父家那么多水果不用都做果脯,我们后面还有五十亩果园呢。”
苏叶叹气:“白糖太贵。”
谢卫华:“没关系,这成本也要算上的。”
苏叶:“明天去昊哥家吃饭,带点做好的去吧,甜的孩子喜欢吃。“
谢卫华:“也可,能保存半年的事你想只我们几家知道,还是传出去”
苏叶:“如果成了,我们几家先做几年吧,这方子能保得住吗?”
谢卫华:“现在是没问题的,”,前几年就不好说。
“能密封的陶罐家里没了,得买,白糖也是。”
“嗯,买半斤装的”
“那不是要买好多个?”
“订一千个。”
“太多”
“没事,放着,总有用的”,这小东西不贵,不够再去订购很麻烦。
次日临中午,谢卫华三兄弟把分到的橙子拉回家,搬进地窖里,谢卫华拿出一筐放独轮车上,还有一小陶罐的糖水橙瓣,送到岳家。
苏景林看谢卫华搬进堂屋一筐的橙子,拍一下自已的头,说:“哎呀,忘了跟你说,我跟三伯订购三筐了。”
谢卫华笑了笑:“这是我孝顺岳父岳母的”,把小陶罐递给他:“这是叶子加糖水煮的橙瓣,没那么酸,小孩吃正好。”
苏景林接过:“叶子有心了,中午在这吃饭吧,喝两杯?”
谢卫华:“不了,回去就可以开饭了,下午有事要进城一趟。”
次日下午,苏世泊家,苏华曦小朋友吃完了一小碗甜甜的糖水橙子瓣还想吃,巴巴地盯着三奶奶喂堂弟的小碗,谢雯跟他说:“嘟嘟,你要是再吃,吃饭时有好吃的就吃不下了。”
苏华曦知道会做好吃的堂姑姑进了厨房,他还记得上回吃到的美味,明亮的小眼神艰难地从小碗上移开,跑到门外,吃不到就不看了,哼。
晚上吃饭的人包括了苏族长夫妇,村长,苏世涛一家,苏世泊一家,谢卫华一家,开了三桌,人多,熊掌每人分到一小块,苏叶仔仔细细地品尝许久,竟然觉得口感和猪蹄差不多,苏叶默默地吃着饭。
用完饭,张竹筠小声地问苏叶:“熊掌你吃出什么味没?”
苏叶小声回道:“好东西我吃得少,见识少,第一次吃熊掌,我觉得跟吃猪蹄似的。”
张竹筠咯咯地小声笑,说:“我也是第一次吃这玩意,也觉得跟猪蹄差不多。”
两人相视而笑。
晚上回到家,谢卫远一进家门就说:“大哥,那个熊掌吃着跟猪蹄差不多,八珍之一啊,听姑父说做起来可麻烦了,真是幻灭。”
谢卫华:“物以稀为贵,东西太难得,所以被人吹捧。”
谢卫辰:“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卤牛健香。”
谢母:“好了,心知肚明就行了,别嚷嚷。”
第218章 年礼必备品
谢卫远今年特别高兴,往年他特别羡慕苏景枫,有能吃到过瘾、风味十足的牛肉干,各种香喷喷的牛肉制品,他娘做点心精通,但做的牛肉干和各种牛肉吃起来味道总有些寡淡,今年太好了,第一场雪下来前进深山猎野牛时大嫂和他们仨兄弟都去了,弄回一头半的野牛,大哥一点牛肉也没卖,足够他们一家吃到明年开春。
谢卫辰也很开心,打猎打上瘾了,几乎天天上山,下雪了,小猎物更好打,他打回来的猎物吃不完,苏叶把一部份熏腊起来,小部份的做成各种口味的肉干,小部分兔肉做成坛子肉,用做水果罐头剩下的小陶罐装封。
谢卫华见谢卫辰打猎,书都不看了,便问他:“你书都不看了,不继续科举了。”
谢卫辰:“大哥,家里这种生活太自在了,简直是养老状态,但我思来思去,养老太早了些,科举还是要继续的,十年内我想要考中举人有些困难,浪上两个月没什么影响,我现在对打猎充满干劲,哎呀,山上野兔还是这么多,狍子几乎不见了。”
谢卫华:“调节一下也好,你自已有分寸就行,兔子好养,村里几乎每家都养上十几只到几十只,不缺兔肉吃”,兔肉卖又卖不上价钱,老猎手不想费力去打,少年们技术不到家,猎不到多少,野兔繁殖快,山上野兔自然多。
至于狍子,外围到中围附近早不见踪影了,就连野猪都找不到了,要想打到大的猎物就得进深山,一次回来最快也要两天,还是不停赶路的那种,很多人都不愿遭那罪,现在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些家底,又不是吃不上饭了。
自从苏叶嫁到谢家,谢晓竹厨艺大涨,并掌握了做各种咸菜的窍门,对大嫂,谢晓竹很是敬重。
过了腊八,年味越来越浓,这天上午,谢母和苏叶谢晓竹收拾要送的年礼,要送的也只有三家,苏世泊家,苏叶娘家,谢卫辰岳家,收拾好送给各家的年礼后,苏叶想了想,让谢晓竹去厨房拿三副碗勺到堂屋,她进地窖把装糖水橙瓣的陶灌拿上来一个,用小刀把泥封刮掉,掀开盖子,漂亮完整的橙瓣露出来。
三人装几个橙瓣尝了尝,谢母说:“不错,味道没变,和刚做的差不多。”
谢晓竹:“好吃”
苏叶:“娘,年礼每家再加五小罐这个吧?”
谢母微笑道:“可以,这个好,装橙子的小陶罐和装麻辣兔肉的小陶罐一模一样,写小纸条贴上。”
谢晓竹汁都喝了,说:“过年吃大鱼大肉多了,这个正好解腻。”
谢卫远从外面进来,看到打开的小陶罐,问道:“娘,怎么样?还能吃吗?”
谢母笑:“能吃,还很好吃”,谢卫远风一般地跑去厨房拿来碗勺,装了一碗吃光,说:“好东西,过年吃正好,这个时候肯定能卖上高价,娘,别都卖了。”
谢母:“肯定留给你吃的。”
中午,谢卫华和谢卫辰回来也尝了橙子,谢卫华说:“村里族佬们每家送去三罐,旭哥家送多几罐,下午我和卫辰去送。”
下午,兄弟俩回来时,后面跟着苏世泊还有苏景旭,堂屋里,苏世泊笑着跟谢母说:“嫂子,在府城,有些人脉要打点,这糖水橙子在这时节是个稀罕物,年礼中我打算加入,你家橙子罐头我想全买下来。”
谢母微笑着说:“说什么买不买的,你拿去便是,你和小姑一直都照顾着我谢家。”
苏世泊笑:“卫华卫辰都很能干,两家相互照顾,就这么拿去不行,橙子和罐子糖是要钱的,现在这么一小罐在府城能卖上五百文,有钱的大户人家,喜欢吃的,一两一罐也会买,我给三百文一罐算少了。”
谢母看向谢卫华,谢卫华点点头,亲戚之间银钱算清楚,才能长久维持下去。
苏景旭插进话,跟苏世泊说:“三叔,你可不能全要了,得留我一点”,转头对谢卫华说:“那个坛子麻辣兔肉还有没有,我也买几罐。”
谢卫华奇怪地看着他:“你确定?吃新鲜的多好”
苏景旭微笑:“那味道,别有一番风味,用来送年礼也可以,我要十罐,不过我觉得用五花肉做的更好吃,叶子,用五花肉试试啊”
一旁的苏叶眼神闪了闪,这苏景旭朝老饕方向发展了,说:“那个我没做过,家里没有鲜五花肉了,这个时候村里没人杀猪了吧”,五花坛子肉她真没做过,只在百度上看过做法,做坛子麻辣兔肉是因为谢卫辰打回来的野兔多,试着做而已,反正天冷,也坏不了。
苏景旭:“在城里买啊,做坏了也没关系,我出钱,明天我找人
帮买回来。”
谢母:这孩子,做坏了不是浪费了么,这闹荒才过去几年。
苏叶
苏世泊:“我把这个忘了,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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