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几个小的偷笑,叶国健瞪着他们,田蓉问陈兰道:“婆婆,明天我跟你过去给你打下手吧。”
陈兰还没回答,叶德祥就说道:“欢欢现在爬得飞快,你看着她就行了。”
陈兰悠悠道:“老大媳妇,打下手的人多着吃,还用不上你,我听说你娘家做了辣的蘑菇肉酱进城卖,卖得很好啊。”
田蓉面色苍白,低下了头,心里却恨得不行:这蘑菇肉酱村里谁不会做,为什么她娘家人就不能做了去卖。
叶德祥看她表情就知她不甘心,心里再次盘算,分家时要不要搬离大家远一点。
苏世昌家,除苏景榆成亲后在城里租了房子住,进了县里的学堂,没在家,苏景榆媳妇每餐都在自已屋里吃,其它人都在。
饭桌上,二老的鸭腿没吃完,盘里的肉全光了,苏景柏盯着对苏老太太碗里没吃完的鸭腿,说道:“祖母,我没吃够,给我点钱呗,咱家没养鸭,我去买两只拿去让叶子烤,鸭腿全你和祖父吃。”
苏大伯娘:“那是你亲二叔,他家养这么多,你去拿两只怎么了还花钱去外面买”
苏景柏痞笑道:“娘,那怎么行呢?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了,古人云:不食嗟来之食,意思是‘饿死也不吃白来的食物,表示有骨气’,我爹和我哥可是读书人,娘啊,你想让我爹和我哥是没骨头之人啊。”
苏世昌瞪了苏大伯娘一眼,苏老太太看向苏景柏:“书上真有这样的话?”
苏景柏嘻嘻笑道:“有呢,祖母,我爹我哥将来可是要当官呢,名声要紧。”
苏老太太点头道:“当官名声是很重要,一会我给你银钱。”
苏景柏高兴道:“就知道祖母最讲理了,以后也是最讲理的官老太太。”
饭桌上的人心里都呲笑,苏景柏这迷汤灌得真好,真击中老太太的心肺。
苏老太太听了心里高兴,问他:“小柏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娘给你相看的姑娘你都不钟意,你心里有喜欢的姑娘?和祖母说说。”
苏景柏嘻嘻笑着说:“有啊,那姑娘家里条件差了些,只是怕娘不答应。”
苏老太太正因为苏景柏说的那句‘她是最讲理的官老太太’的话高兴着呢,说道:“说说,祖母给你做主了,你娘有意见也不行”
苏景柏脸上严肃起来说:“祖母,真的?”
苏老太太:“真的”
苏大伯娘刚想说话,被苏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出声。
苏景柏说:“那就是陈家二房的闺女,陈月”
那不是老二家的娘家嫂子的娘家人吗,苏老太太有些后悔了,可是她刚才说的话又不能收回来,只好说道:“你确定是她?”
苏景柏坚定说道:“确定。”
苏世昌赶紧说道:“娘,我们再商量商量”
苏老太太正噢恼着呢,瞪他道:“还商量什么了,我都答应小柏了,你想让我说话不讲信用?”
苏老太太转向苏大伯娘:“老大媳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苏大伯娘心里虽不愿意,却也知道这事成了定局,老太太霸道惯了,她虽然有时能吹吹耳边风,让苏老太太对付老二和老三,但老太太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改。
苏景柏心里的小人高兴坏了,面上却不显,叶子烤的这只鸭真是太好了,该怎么谢谢她呢?
过了一会,苏景柏问苏世昌:“爹,大嫂娘家那里有没有消息说逃窜的土匪有抓到没?”
苏世昌回到:“今天从城里回来,没听到什么消息,城里很平静。”
接连几天,风平浪静,说要来查探的官兵也不见来,大家又回复了以前的生活,就在大家以为没事时,进城的人带回了消息,说是在东面隔壁县山里两户人家十来口人在夜晚全被杀了,粮食被抢,那两户人家离大家居住的地方远了些,遭了毒手,第二天一早有人去找他们进山打猎才发现,马上报了官,官兵追查后,抓到了十人,还有十二人毫无踪迹。
这消息快速传到各县各镇村,引起了恐慌,村里一出现陌生人马上被围,报官,草木皆兵,刚松懈下来的福家村气氛又紧张起来。
第106章 面对面
之后过了两天,又有消息传来,有三个土匪被抓,从流民窝棚里抓到的,又过一天,有俩土匪落网,又过了两天,又抓捕了两人,还剩最后五人在逃,不断传来的好消息,让大家以为很快就可以抓到最后五人时,却过了好些天,都没传来土匪被抓完的好消息,让村里等消息的村民有些失望。
日子在村民期待中又过了两天,照样没好消息传来,这一天,苏叶正在把泥坑里剩下的泥都拉成小花盆样,底下抠出一小洞,心想着多做些小花盆出来,到时可以放火炕靠窗户的地方,种上些蒜苗,用木箱种太笨重了,这小花盆容易移搬。
苏景枫和苏景桦谢卫远从外面跑了进来,苏景枫跑到苏叶跟前说:“二姐,村里有官兵来了,来了三人,骑着大马,背上背着弓箭,马跨还有大砍刀,好威风。”
苏景桦两眼亮晶晶:“叶子姐,真的好威风呢。”
苏叶转着花盆:“找村长去了吧?”
谢卫远:“对啊,叶子姐怎么知道,大人们把我们都赶回来,不让我们跟着看。”
苏叶看他一眼:“你要是不小心碰到他们的刀或者冲撞到他们,说不定人家把你脑袋砍下来。“
谢卫远有些害怕,还是说道:“叶子姐你骗人,当兵的不是保家卫国的吗?”
苏景枫和苏景桦跟着点头。
苏叶把花盆切出来,在底下抠一小洞,说:“不是所有当兵的都保家卫国的。”
苏景枫:“我才不信呢,他们就是来追查土匪的。”
谢卫远苏景桦齐声道:“对”
苏叶:“你们怎么知道?“
苏景枫兴奋地说:“那大人一下马,就冲着我问:小子,最近有没有陌生人进村。”
苏景桦捂嘴笑道:“枫哥吓呆了,没回答,我爹刚好路过,带他们去村长家了。”
苏景枫打他一下:“我才不是吓到呢,我是惊到了。”
苏叶心思一转,说:“说不定那是土匪杀了官兵抢了官服和马,装成官兵的样子”
三小只吓得发抖,苏景桦哭了,抓着苏叶的衣服说:“叶子姐,你救救我爹。”
苏叶看着三小,说:“这么胆小,那只是假设,又不一定是真的,你爹常年往外跑,他还能看不出真假啊,就算是假的,他也能逃脱,你不信你爹吗。”
叶梅听到孩子的哭声,从屋里出来,听苏景枫说了过程,叶梅拍一下苏叶的后背,说:“你吓唬他们干嘛”,苏叶耸耸肩。
叶梅把三小领去井边洗了手,对三道:“你们仨就在伯娘家呆着,厨房里有点心,吃了点心去后园玩。”
苏景桦抽着鼻子说:“二伯娘,我爹真的没事吗?”
叶梅:“没事,你叶子姐吓唬你们的,没事啊,玩去吧。”叶梅哄了一会,三小才去厨房吃了点心,去后园玩了,叶梅朝苏叶那边狠狠瞪一眼,苏叶心虚地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小花盆。
中午,苏世伟和苏景林回来了吃饭,看到正在洗手的三小,苏景林对苏景桦说:“景桦,你爹交待你在这里吃饭,下午在这里玩,晚上他来接你。”
接着对谢卫远说道:“卫远,你大哥知道你在这里,也让你在我家吃饭,下午不要出去玩,傍晚他来接你。”
苏景桦抬着头,担扰地问苏景林:“林哥,那些官兵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景林惊讶道:“当然是真的,你怎么会这么问?”
苏景桦小脸笑开了,说:“叶子姐瞎说,她说那来的官兵说不定是土匪把官兵杀了,扮成官兵的样子进村。”
苏景林笑着看一边的苏叶,苏叶心虚把头转向另一边,苏景林笑着对三道:“说不定也有这可能啊,以后有官兵来了你们不能凑上去,如果是土匪扮的,那你们就危险了,要马上通知大人。
要是不能马上走开,也要站远点,好好观察,真的官兵衣服适合,官服笔直,土匪抢来的穿上大小就不合适,可能会变得皱巴巴的,说不定上面还有杀人后留下的血迹,确定了是假的,要想办法脱身和通知大人。”
三小脸上怕怕,苏世伟也笑着说道:“在土匪全部落网之前,你们别去村口玩了,就在二伯家里玩,景桦早上让你爹送过来,中午在二伯家吃饭,晚上你爹再接你回去,要是喜欢,住二伯家也可以,卫远也一样。”
景桦高兴道:“二伯,
我住你家几天。”
苏世伟笑着说:“行,下午我和你爹说,让你爹把你衣物送过来。”
苏景桦高兴跳起来,卫远也高兴道:“我晚上回家。”
饭后,一群人聚在二楼露台,苏卉泡着茶,苏叶躺在躺椅上等着茶泡好,苏果好奇地问苏景林:“大哥,那官兵你见着了吗?是长什么样的?”
苏景林道:“见着了,穿着统一的官兵服装,三位大人去学堂转了一圈,听说是京畿大营的官兵,就是他们负责剿匪,在京畿大营当兵要求很高,身高身材几乎差不多,身手也要很好,今天来这三个人都高大俊朗,其中一个还是剿匪的指军官。”
说到这里,苏景林严肃着脸,说:“没抓到的五个土匪里有土匪头头,据说逃出来时杀了好多官兵,所以这指挥官发折誓要把这五人全抓到,为他的部下报仇,不让你们出去玩是为你们好。”
苏景枫苏景桦谢卫远都回答道:“知道了。”
官兵来查探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只剩最后五个没抓到了,村民们都觉危险性已经不算高,所以组队上山打猎的人又多了起来,这时已是九月下旬,山上野物正肥时,大部份人家还指望着山上的收获能填补家里的各种开支。
和新弓磨合一段时间的苏叶也跃跃欲试,今年入秋以来她还没上过山呢,苏叶在后园找到了正在捞鱼的叶德武,对他说:“武哥,野牛肉我都想了快一年了,我们去打野牛吧。”
叶德武笑着说:“我也很想啊,不管是卤健子肉、爆炒牛肉、炖牛腩、酥锅里的牛肋排,我都特别想,但最近苏景昊和谢卫华两人都没有组织人员进深山的打算,不过我知道大概在哪里可以打到野羊,我去找上几个人我们组一小队去怎么样?”
苏叶知道进深山没苏景昊和谢卫华那两人不行,只好说道:“那好吧”
叶德武网起几条鱼上了岸,说:“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晚上我通知你。”
苏叶:“好。”
次日卯时,苏叶和叶德祥加叶德武找来八人,都是狩猎队的好手,听说是和苏叶一起上山,都答应了,一行人从北面进山,到了以前几个猎过狍子的山谷,叶德武说:“这里来的人多,狍子都不见,还要进去一些。”
从这山谷又进去了一会,很幸运地遇到了一大群马鹿,众人都搭上箭,叶德武在左前方,挥个手势后,九支箭齐飞,苏叶射出箭后,又快速出一箭飞向逃跑中的马鹿,苏叶的前一支箭穿透了马鹿的头,后一支整支没入马鹿肚子,只留箭尾,其它人见了也不奇怪了。
众人迅速抬上猎物就回撒,除了苏叶射倒的两只,其它人也射倒了三只,苏叶和叶德武一人扛一只,其它人则是抬着回的,回到山谷的小水潭时,遇到一群狍子,空手的两人动作很迅猛的一人打了一只,众人在这地方吃了干粮才往回走,抬着重物上坡路到山粱时花了不少时间,人更累得不行,在山粱歇息了一会才动身回赶。
傍晚天将黑时,一行人回到了村里,在村口,苏叶和叶德武两人和队伍分开,把两只马鹿都扛到了苏家,苏叶让他扛整只回家,叶德武说:“都是你打的,我只要一小半就好了。”
晚饭后,叶国健和苏世伟叶德祥叶德正几个人点着火把收拾着猎物,苏叶洗了澡坐一边说:“爹,拿些鹿肉去换点狍子肉回来吃呗。”
苏世伟:“也好,这鹿肉一下子不能多吃,我等下去问问能不能换一只狍子回来。”
叶国健对苏叶说:“叶子,新弓好用吗?”
苏叶:“很好用。”
叶国健:“你试也试过了,现在那五个土匪还没抓到,最近别上山了。”
苏世伟也附和说道:“对,别去了,今天过把瘾就好了,原来玉米地里的红薯藤长得很茂盛了,这两天你们去剪回来,猪吃不完的晒干。”
苏叶也觉得今天过瘾了,说:“好吧”
次日上午,苏叶把晚上准备烤的狍子肉泡水里,才和苏卉叶德武去了地里剪红薯藤,用剪刀剪的,几个人心里都惦记得晚上烤肉,所以几人下午申时就回来了,没剪完的明天再剪。
晚上,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烤肉。
第二天,三个人继续去剪红薯藤,下午申时中,三人把红薯藤剪完,快到傍晚,叶德祥被叶德正叫去帮忙什么事,苏叶一个人去地里拉回最后一车红薯藤,苏叶拉着平板车到了村叉处,正面迎来五个官兵,朝苏叶喊道:“小子,村长家在哪?”
第107章 交锋
正准备往北拐的苏叶抬起头,呆呆看向路对面的五人,苏叶心里暗骂了一句:靠!首次觉得自已有乌鸦嘴的潜质,此时傍晚时分,这段时间小孩都被拘在家里,大人也都回家了,这诺大的村口居然空无一人,刚才说话的一个看苏叶那呆样,又大声说道:“小子,问你话呢,村长家在哪?”
苏叶被吓一跳,靠着平板车,整个平板车后滑了一些,苏叶感觉身上被一道阴鹜的眼神扫过,之后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石桥,隔着村道,苏叶都能闻道他们身浓郁的血腥之气,特别是中间那个最高壮的,犹为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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