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娘娘万福 第125章

作者:大行星 标签: 清穿 宫斗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而皇帝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不谈情说爱,李沐自觉自己是能跟皇上度过一整日这样的时光的。

  但乾隆看着书房里挂满的字画,心里越发蠢蠢欲动了,爱妃远比他想象的性情更妙,光是这片天地,就足以显示爱妃平日里的爱好广泛了。

  当然,乾隆之所以这么雀跃,大抵是因为一眼合乎心意之人又恰好在内里也是让自己满意的,双重滋味交杂,他只会对那拉氏越发喜爱。

  “爱妃,朕巴不得你能时刻留在乾清宫陪伴朕题诗作画了。”乾隆温声叹道。

  李沐手顿了一下,扬起笑颜,“皇上平日里过来,妾身也能陪皇上的。”

  “你说的对。”乾隆声音愈发温和了,在一片温情款款的气氛中,他实在不舍得轻易出声破坏这一切,也不知怎么回事,爱妃身上总是有种历经岁月但始终温和以待的温柔恬静感,这是他从其他妃子身上体会不到的。

  就算不为了爱妃盼了他十多年的情意,单是看在这一点上,就让他眷恋不已了。

  乾隆仍旧在看着李沐作画,当最后一笔落下时,乾隆正高兴能随爱妃去用膳时,门外一声喝响打破了他的算盘。

  “万岁爷,娴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高贵妃娘娘吐血了,太医已经赶过去了,奴才实在没了法子才过来求见万岁爷和娴贵妃娘娘。”

  那太监一见两人就磕头求饶,李沐看了一眼那个太监,轻声道:“皇上去看看高妹妹吧。”

  乾隆一听高贵妃吐血,本想急急过去的,但想着将爱妃一个人留在翊坤宫未免太不留情面了,他曾经说过会时刻陪在爱妃身边的,“爱妃你也过来吧。”

  李沐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点了点头,反正皇上都让她过去了,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反正听闻高贵妃吐血后,去往承乾宫的妃子又不会只有她一个。

  乾隆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急忙命人抬来龙撵,乾隆带着李沐上了龙撵,之后龙撵快快往承乾宫的方向奔去——

  直让一些赶在路上的妃子瞳孔微微睁大,“怎么娴贵妃会出现在龙撵上。”

  说这话的是纯妃,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宫里不得宠的那拉氏会出现在皇上龙撵上,且看起来还颇得皇上喜爱。

  “自然是因为娴贵妃近来得宠!咱们的贵妃娘娘啊,岂是一般人。”嘉妃冷笑一声,作为宫里宠爱仅次于高贵妃的妃子,嘉妃早就注意到娴贵妃的异军突起了,只是她还弄不明白皇上到底是因为皇后的劝说才对那拉氏宠爱的,还是因为那拉氏本身讨他喜欢才千般宠爱。

  本来嘉妃还以为是前者,毕竟娴贵妃要是能得宠,在这十几年里怎么就没见皇上主动召见她,但凡皇上对娴贵妃有过一丝看重,娴贵妃都不至于顶着一个贵妃的位份在宫里活得好像是一个透明人。

  可是看着皇上能放任一个妃子坐上龙撵,嘉妃这会儿就不能肯定了,她心道,皇后总不能大方到这种程度吧,眼看着娴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扶摇直上。

  只是任何揣测都只能留到以后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高贵妃旧病复发之事。

  等到了承乾宫时,李沐下了龙撵,注视皇上拉着她进去的那只手,刻意放缓半步跟着皇上去高贵妃寝宫里。

  高贵妃咳嗽的声音在床上不断响起,但耳朵时刻注意外边的声响,抬头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一喜,但下一刻就见到皇上带过来的娴贵妃了,噔时一口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若非旁边的奴才有眼色,使劲拍打她胸口,这口气还未必咽下了。

  “皇上、咳,皇上,妾身见过皇上。”

  “贵妃免礼。”乾隆还是挺关心高贵妃的,连忙叫来一旁的太医,“贵妃身子如何?”

  那太医摇了摇头,“万岁爷,贵妃娘娘身子已到油尽灯枯之时,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高贵妃强撑起笑颜,“没关系的皇上,妾身只要见到皇上就心满意足了。”

  “贵妃。”乾隆此时也不知说什么话了,看着高氏一日比一日虚弱的身子,他也是没了法子。

  高贵妃视线落在李沐身上,笑容更难看了,“那拉妹妹,姐姐有话跟皇上说,还望妹妹退下,可否?”

  李沐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退下,至于高贵妃口头上占的便宜,看在她病重,还是不跟她计较了。

  见那拉氏退出去,高氏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张了张口,想对皇上说说心里话,让皇上在她生前将她册封为皇贵妃,皇后越是不想让她得到的,她偏偏要得到!

  而李沐此时在正堂见着嘉妃和纯妃等人,皇后彼时也赶过来了,神色颇急,问道:“娴妹妹,高妹妹情况如何?”

  李沐如实道:“太医说高妹妹身子已经撑不过这个月了,皇上正在里面守着高妹妹。”

  一听这话,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抛下一句“本宫进去看看”就消失在正堂了。

  李沐见好戏不能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只好坐在一旁,看后宫妃子陆陆续续过来承乾宫,当然,期间嘉妃和纯妃等人想和她交谈,但都被李沐敷衍过去了。

  有什么好谈的,这几个妃子有共同利益关系,彼此感情还算不错,但她一直以来都不太得宠,这些妃子平日里也只是对她的贵妃身份表示表面上的尊敬罢了,既然如此,还是各不相干为好。

  ……

  而在寝宫里,这会儿倒是上演了一场不错的戏码。

  高贵妃双眸含泪,“皇上,妾身真的好舍不得您,妾身真想和皇上白头到老,皇上,您可记得妾身初次进府时的画面吗?”

  “高妹妹,你身子可好?”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正是富察皇后,只见她温柔的注视躺在床上的高贵妃,“妹妹,你可得快些养好身子,不然如何跟皇上回忆往昔。”

  高贵妃的话语卡在喉咙里,眼神落到不请自来的皇后身上,带着几分狠劲,皇后啊皇后,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难堪、最情难自禁时过来。

  乾隆愣了一下,“皇后你过来了啊,那就坐下吧。”

  “多谢皇上。”富察皇后恭敬行礼道,“皇上,方才妾身见娴妹妹坐在正堂里,似是一刻都离不开皇上,面带愁容,妾身看了都于心不忍了,如今又见高妹妹病重,妾身更是什么叹息都发不出了,只盼这些妹妹都好,都能日日见着皇上,不负韶华。”

  乾隆被她说的若有所思,原先被高贵妃牵起的情绪在一瞬间又平复下来,想起那拉氏,心思都跑到正堂去了,那拉氏跟他情投意合,如今就算想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也总会顾及他心思,这么多年难为她了。

  而高贵妃一双眸子自始至终都死死的盯着皇后,眼里满是怨气。

  ……

  在知道高贵妃病情严重到活不过一个月后,后宫妃子都不约而同在这段时间远离承乾宫了。

  将死之人,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最怕临死之人死前的最后一搏。

  当然,李沐是不怕高贵妃的狠厉的,反正她只是按照皇后吩咐争夺皇上宠爱,她的和静都还在皇后的威胁下,她难不成还能得意洋洋的表示皇上宠爱非她莫属这种无意义的话?

  然而高贵妃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承乾宫变成东西十二宫里最为戒备深严的宫所。

  在不久后,高贵妃病逝了,临死前特地向皇上求来恩宠,让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留在承乾宫,哪怕是承乾宫今后会住进其他主位,皇上都答应了。

  而且,皇上念及高贵妃陪伴自己多年,虽没有追封高贵妃为皇贵妃,但也是特地给高贵妃追加了二字谥号,为慧贤贵妃。

  李沐在翊坤宫听闻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心道帝王的情意最容易改变,此时的情深不代表永远的情深,慧贤贵妃经历这一切,等哪天就轮到她经历了,她比起慧贤贵妃唯一好的地方,就好在没有将心思放在皇上身上,而且,她还挺好奇皇上对她的情深意切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且再等等吧。

  接下来这段时日,李沐看着君王郑重其事举办慧贤贵妃的丧礼,皇后得偿所愿让慧贤贵妃在临死前没有被封为皇贵妃之位,而永琮阿哥的聪慧机灵在宫里隐隐传开了,人人都道果真不愧是嫡阿哥,中宫所出,是为正统。

  紧接着就是皇后嫡女固伦和敬公主的婚事提上议程了,额驸为自幼在清廷长大的博尔济吉特·色布腾巴勒珠尔,这博尔济吉特氏是世祖养女固伦端敏公主的额驸班第之孙,与皇室关系莫测,也是皇帝早早看中的公主额驸,将来等和敬公主嫁给额驸后,就将这对夫妇留在京城。

  相当于和敬公主享受了抚蒙公主的待遇,但实际上非但没有抚蒙,还能留在京师里陪伴自己的生父生母。

  这挺让李沐羡慕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挺想让女儿享受抚蒙公主的待遇但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嫡公主的待遇是没法在自己女儿身上重现了,不过让女儿嫁给京城八旗子弟倒是可能的事。

  李沐寻思着自己过阵子主动跟皇上提起这事,趁两人感情还算不错之时,反正她是不指望皇后了,皇后会顾及自己名声,很多事情都是为自己一国之母的身份考虑的,在这点上,皇后没有任何错,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后又怎会主动向皇上提起这事呢。

  连皇后的嫡出女固伦和敬公主想要留京,都得经过百般曲折的安排才能名正言顺留京,因此皇后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庶女特地向皇上要求让和静将来不抚蒙,和敬和婉都抚蒙了,凭什么就空出和静,满蒙联姻是一国国策,皇后哪怕是为了维持自己在皇上面前贤良淑德、一碗水端平的作风,都不会提及此事。

  因此还是得靠她,好在她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皇后会履行承诺,只是想着皇后莫要干扰她女儿婚事罢了。

  ……果不其然,在皇上赐下固伦和敬公主的赐婚圣旨后,皇后一时间风光无比,有子有女傍身,还有皇上的信任,只是曾经跟李沐许下的承诺似是忘了。

  直至有一天,或许是觉得她似是有发展成第二个高贵妃的可能,富察皇后特地将李沐叫去长春宫,循循善诱了好久,李沐没听进去,或者觉得听进去了也没意思。

  “你喜欢平静的日子,倘若皇上恩宠总在你身上,你也知道后宫之中争夺皇宠者无数,你周围都是算计你的人,如何平静下来?本宫保证,和静一定会留在京师的,嫁给京师男儿,娴贵妃,你可以放心了。”皇后叹息道。

  总结而言,皇后想着她没必要争宠了,和静一定会留在京师的,让她不必担心。

  “好。”李沐点了点头,当作答应皇后这事了,此后回宫独处了许久,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被人利用,还是这么坦荡荡的不加一丝掩饰的利用,皇后真当她傻了。

  李沐摸了摸自己鬓角,想着,等着接手后位似是成了不可能之事,皇后可不是容易对付之人,而她也不能像之前没入局那样置身事外了。

  皇后这招可真是厉害的紧啊。

  李沐笑了笑,对皇后越发警惕,正逢皇上过来看她,见她独自一人沉思,刻意发出声音来,“爱妃,你怎一个人待着,是在等朕吗?”

  李沐点了点头,“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日子,妾身已经有半载没有见过皇上了,自是思念得紧。”

  乾隆没想到爱妃居然坦然承认了对他的思念,一时间心花怒放,“爱妃,朕真是恨不得将你时时带上,若非后宫妃子不得干政,朕也不想理祖宗规矩了。”

  “那怎么行,只要皇上时刻想到妾身,妾身就没有遗憾了。”

  李沐轻笑一声,完全将之前答应过皇后的事抛到脑后了,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第180章

  李沐非但没有听皇后的话收敛了,还变本加厉将皇上宠爱独占。

  毕竟是皇后特意将她牵入局,但实际上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她若是不做点回报皇后,岂能对得起她这些年的默默无闻。

  皇后没做错什么,毕竟作为一国之后捍卫自己的地位和子嗣是本能的事,李沐当过皇后,也明白这种心思,但她可没做过将局外人牵扯进来,但事后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能将对方抛开的事。

  李沐此时不担心皇后没法实现承诺,而是担心皇后为了顾全名声而将她女儿抚蒙,而她要是彻底抛开皇上的宠爱,那她在深宫中没有家世傍身,也没有皇上宠爱,到时候她要怎么庇护自己女儿,若是没入局之前还好,她和女儿都是宫里的隐形人,就算在皇上面前求得一句留在京师也无碍,反正谁会关注没有势力的妃子和公主。

  但一旦入局了,盯上她和女儿的人不知多少,想方设法阻挠她,让她不顺心所欲之人多着去,皇后看着无动于衷,哪可能去帮她和女儿。

  换而言之,就是她不信皇后了,而且高贵妃的下场让她相信一句话,在宫里要不争宠,要不一直置身事外,她没法做到后者,但前者必须要牢牢把握住吧,而且经过这些时日的发展,李沐还是察觉到好些事情不像是原身记忆中那样发展了,也就是说,在原地等待后位到手的可能性不大了。

  “爱妃,朕让御膳房厨子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点心,你尝尝味道如何?”乾隆这会儿还真像那些初尝情爱之人那样满眼都是心上人,无论是衣食住行上,李沐都让他参与进自己的生活,久而久之,有些事情不用多说都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就像是今日,乾隆不用李沐提点,都会在下朝之后非常顺手让人将御膳房点心带过来。

  “妾身尝尝。”李沐顺着他递过来的手咬了一口,目露期待,“好吃,皇上也吃一口试试。”

  乾隆哈哈大笑,顺势将李沐咬过的那口点心也往自己嘴边递去了。

  李沐对这一幕见惯不惯,皇帝自打见她一面后,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在入局之前,她和皇后都没想到皇上会对她这么上心,这也是李沐不再听从皇后话语出局的缘故,翊坤宫现在太招人眼恨了,皇后又不会庇护她,她还能靠谁,不靠自己?相信皇后?

  她好久没有听过这种笑话了。

  而吴书来的头颅更低几分,以往万岁爷哪会对妃子这么纵容,娴贵妃这可是头一遭,只是他看惯宫里事,从来都没想过娴贵妃这般性情之人不得宠还好,一旦得宠了就是谁也挡不住的冲天之势。

  不过慧贤贵妃都病逝了,皇上总得将心思放在新宠身上,吴书来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当作自己没看见皇上喂娴贵妃吃点心的画面。

  彼时已经是慧贤贵妃病逝的半年后了,李沐如同宫里盛开的最艳的花,让皇帝移不开眼睛,也让后宫妃子一个比一个对其羡慕妒忌恨,同时也对皇后主动让娴贵妃出现在皇上面前的举动嘲弄不已。

  在宫里生存的人没有明辨事情本质的眼色又怎能在宫里生存下去。

  娴贵妃得宠的那段时日刚好是慧贤贵妃病重之时,尽管娴贵妃突然的得宠让不少人摸不着脑袋,但是谁导致这个结果的,却有不少人看清楚了。

  早些时候内务府还为册封皇贵妃做准备,但娴贵妃争宠后,皇上就没再起册封慧贤贵妃为皇贵妃的打算了,这只能是皇后的手段了,娴贵妃能在宫里十多年都不争宠不结党营私,性子更是个安分的,怎么可能无端端接触皇上,娴贵妃的女儿都长成了,最容易借助年幼的女儿得宠有孕的时段已经过去了,娴贵妃好端端的淌这趟浑水作甚。

  再联想皇后这些时日的女儿抚蒙、儿子初显聪慧一事,仿佛后宫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娴贵妃就是被皇后推出来得宠的棋子。

  如今娴贵妃没有低调下去的意味,可想而知,两人之间闹掰了,皇后推出来的这枚棋子不受掌控了,好些妃子对娴贵妃的得宠不爽,但对皇后也挺幸灾乐祸的。

  并非是她们对皇后有多大仇恨,只是宫里的利益争夺,看着皇后好起来了,她们心情不好,但是看着皇后反噬,她们就痛快许多了。

  而且如果代入娴贵妃的角度,好端端的日子被皇后弄得不成模样了,谁都不会甘心的吧,而且她们都是宫中妃子,难保哪一天不会被皇后算计。

  因此李沐的得宠在宫里招了不少仇恨,但本身只是对着她夺走皇上宠爱上的,而非对李沐在这份皇宠中得到什么好处的羡慕妒忌恨,相反,她们对李沐还多了几分怜悯。

  无法保全自己的滋味难言极了,那拉氏也只是被赶鸭子上架。

  ……

  长春宫,富察皇后眉头皱起,“看来她不信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