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行星
阿巴亥这是反过来质问他了,代善清楚。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清楚阿巴亥到现在为止只接触过他一个男人,只是、只是他刚才气疯了,才克制不住像是疯了般质问,他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但他仍是止不住的酸溜溜道:“你一点都不在乎爷,连爷去找别人你都不在乎。”
李沐抬头,心里越发好笑,“我说在乎了,爷就不去了?爷不是本来就想去她们屋里吗?爷先出去吧,妾身跟爷都需要冷静一下。”
何必惺惺作态。
她这会儿的语气温和的很,看着代善心里越发酸涩,好似失去了什么似的,惊慌感越发严重。
……
代善出去后,捉着几个在正院待久了的奴才质问,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们说那些眼生的奴才确实不是正院的奴才,也不是贝勒府的奴才,而是大汗那边派过来的,正巧还是在两位侧福晋进门时顺势过来的。
问起阿巴亥身边的心腹奴才,也道主子第一时间也只是为难如何回绝大汗罢了。
代善不知自己是怎么冷静下来了,一腔怒火全朝着汗阿玛去了,还有一种对阿巴亥升起的愧疚感以及浓浓的后悔,他怎么就跟阿巴亥发脾气了,明明以往他最疼惜阿巴亥的,而且阿巴亥心里一定很慌张,才将这事瞒下来的,这事又不是阿巴亥的错,是汗阿玛不知好歹。
代善还想着,他对阿巴亥说出那种话,今后他还能进阿巴亥房里不被赶出来吗。
一旁的奴才道:“贝勒爷,您可要去两位侧福晋房里?两位侧福晋可盼着您许久了。”
“去什么去!”代善此时正烦这件事,特别是知道汗阿玛要用那两个侧福晋与他交换阿巴亥这事,心里对那两个侧福晋更为不喜厌恶了。
“将那两个侧福晋送还给大汗,还有这封信也给大汗送去。”说到这封信,代善更为咬牙切齿,汗阿玛真是厚颜无耻,他和阿巴亥好端端的,还想插手他们夫妻俩的感情。
奴才惊讶主子这般吩咐,但主子的话不好不听,他点了点头,接过贝勒爷手中的信,退出去了。
而代善在正院里反复踌躇,最终还是站定在阿巴亥门外了。
他从窗边的小洞往房内看过去。
他见阿巴亥坐在床上许久,才慢慢脱了鞋在床上躺着,盖上被褥又侧过身去,他也看不到阿巴亥此刻的神色,只得往阿巴亥心里得多难过上想去,噔时更不是滋味了,他怎么那么混蛋。
只是阿巴亥怎么就不多在乎他一点,哪怕是一点,他都不会暗自猜测了。
想到这,代善心里也跟钻了牛角尖似的,无法接受阿巴亥还真不在乎他的事实。
其实李沐此刻并不像门外之人猜想的那样黯然伤神,只是她察觉到门外之人的动静,又不想继续在代善面前做出一副难过的神情,只得装睡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代善,代善爱在外边的看就看吧。
只是她躺在床上半响还真的睡着了,而代善在外边候了两个时辰,见里面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终于大着胆子进去了。
他推门声极轻,脚步声也极轻,直至坐下来看着阿巴亥才心神稍定下来。
他心道阿巴亥休想将他推开,反正他已经将那两个侧福晋归还给汗阿玛了,那封信也还给汗阿玛了,若是阿巴亥生他气想投向汗阿玛怀抱,他绝不同意,哪怕汗阿玛过来抢人,他也不会让汗阿玛将人抢走的。
李沐感觉到身边有人睡下,似以往一样习惯性的将对方手拉过来枕着,对方似是僵了一下,最后挺配合的给她拉上被褥。
起初李沐还睡得挺舒服的,只是后知后觉发现她身边不该躺着其他人,而且她都跟代善闹僵了,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还真是代善了,她咬牙切齿想推开这人。
代善却变了一副挺温柔的神色,看得李沐心里直发慌,这人该不会是疯过头了吧,怎就露出这样一副她没见过的神色。
李沐将手缩回去了。
代善放软了声音,“阿巴亥,这事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的,你要是还生气的话,你再打我几巴掌都行。”
说罢,他还抓起李沐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李沐有种恍惚感,这人果然是疯了。
第217章
努尔哈赤这边收到代善送回的两个侧福晋和一封信,面色极沉。
若非代善是他亲封的皇太子,他保准将代善当成他在战场上的敌人给杀了,从没有人敢当面违抗他的命令,哪怕是他亲儿子也不可。
“发生何事了?”
他微喘着粗气,盯着底下的奴才道。
那奴才战战兢兢,专挑好听的说:“那大贝勒福晋本想答应大汗了,只是大贝勒横插一脚,发现了这事,那两位贵女和这封信是贝勒爷非得还回给大汗的,不是大贝勒福晋刻意不应大汗的。”
他绝不敢说贝勒福晋从头到尾好似没有答应的意思,反正有贝勒爷在,多大的锅都往贝勒爷身上推,他们是大汗的奴才,贝勒爷还管不到他们这里。
“好一个代善!”他亲封的皇太子跟他反着来,天底下女人何其多,代善是非得跟他作对到底了。
那奴才头低得更深了。
“叫大妃过来。”努尔哈赤厉声道,他就不信这么多年了,他连个女人都得不到,不过是一个阿巴亥罢了。
……
贝勒府
李沐从震惊到平静也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期间代善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极温顺的模样,好似他们俩的角色颠倒过来了。
李沐试探道:“你以后不得随意污蔑我,不许在我面前颠倒是非。”
代善恳切保证道:“爷答应你,绝不做这种事。”他今后是任何狠劲都不会在阿巴亥面前展现了。
“那妾身原谅爷了。”李沐到头来也只是想来个先声夺人罢了,努尔哈赤给她弄来这信,还派来了他那边的奴才,她要是一下子将那信给毁了,努尔哈赤脸面尽失,怕不是想将她灭了。
而代善又是娶新娘子的日子,她跟代善说出事情真相也没用,或许会让娶新人的代善觉得不耐烦吧,她并不能保证她在代善心里是何等地位,只能自己想着法子了,要不就求助大妃佟佳·哈哈纳扎青,她帮大妃调养身子多年,要是大妃还想吊命,必然会帮她一把。
在这里,她只放心跟人利益交换,不敢跟人讲真情。
代善抱着她,心道阿巴亥怎么这么乖,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他脸紧紧贴着阿巴亥的脖颈,“阿巴亥,今后要是汗阿玛再让你做这种事,你告诉爷就行了,爷会处置好的。”
让阿巴亥来自己处置,不得被汗阿玛生吞活剥,代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从今儿起,汗阿玛怕是恨上他这个儿子了吧,他这个儿子让汗阿玛脸面尽失了。
只是他也想看看汗阿玛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汗阿玛老了,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不然总让汗阿玛对阿巴亥起心思,这是让他这个阿巴亥的丈夫脸面扫地啊。
代善留下来哄了阿巴亥两个时辰,直至阿巴亥主动贴上了他,他一颗心才彻底松下来,“爷出去一趟,你乖乖留在府里等爷归来。”
李沐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见他离开后,浑身一松。
奴才上前给她擦汗,李沐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她还没问代善怎么处置努尔哈赤那事,但代善明显信心十足,这事应该能交给代善吧。
还有她打了代善一巴掌,这人居然没想着罚她,反而还费劲心思哄她,这么说来,她应该能确定自己在代善心里的地位轻重了,最起码不会轻到会被人轻易休弃的地步。
李沐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这么说来,她可以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了。
在这个没有规矩束缚的地方,只要掌权者能将她视为一个真正存在的人,而非随意处置的货物,那她的任务就成功一大半了,毕竟乌拉部已经不在了,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以及儿子了。
李沐接过奴才手中的汗巾,仔细给自己擦过额头微渗出的汗,长舒一口气。
一旁的奴才却道:“主子,贝勒爷将两位侧福晋送走了。”
“嗯?怎么送走了,不是好端端的新婚日子吗?”
奴才接着道,话语间也有几分不明了,“奴才也不知,或许是那两位侧福晋不讨贝勒爷欢喜吧,奴才见贝勒爷都无视那两位贵女了。”
既然两位侧福晋被送走了,那就不是贝勒爷的妻子了,奴才到后面直接用贵女一词来形容两位侧福晋了。
“这样也好。”不管两位贵女送到何处,只要不为代善侧福晋,就不是代善妻子的身份,这后院还是她一人的天下。
李沐眉头微蹙,只要代善在接下来别娶侧福晋进门,就不会出现多妻多妾的画面,甭管代善后院有多少女人,只要不是妻,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就行。
不然到时候多出无数个嫡子,她会忍不住想跟代善探讨一下人生的。
……
代善在出了正院以后就沉着一张脸,“大汗有什么动静?”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奴才道:“大汗将大妃叫过去了,估计是有要事商量。”
“有要事商量?”代善嘴角浮现一抹似是嘲弄的笑容,“大汗这些年来心思都在战场上,不知何时对爷嫡福晋起了兴致,爷确实该满足一下大汗的心思了。”
可惜那‘女真第一美女’叶赫那拉氏在前几年就去世了,不然有这个名义上为第一美人的女人送到汗阿玛那里,也好压压他那连儿子嫡福晋也觊觎上的无耻心思。
不过如今他听说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有一贵女叫布木布泰的,前几年刚出生,这小女娃在刚出生后就被草原上有名望的喇嘛算过命,说是‘天降贵人’,这消息本来也传不到他这边的,但有额娘在,他想知道这个消息并不难。
在大汗宫外,代善直接求见大汗。
努尔哈赤还在跟大妃佟佳·哈哈纳扎青商量阿巴亥的事,他眸子沉沉,“大妃,你别忘了早些年乌拉部是将阿巴亥献给朕为侧妃的,若非你非得强求,朕顾及你们母子俩的地位不得不舍弃阿巴亥,如今朕怕是早就跟阿巴亥添了几个幼子了。”
大妃哈哈纳扎青脸色极难看,一口气憋在心里,什么叫添了几个幼子,就算是阿巴亥有了孩子,也只会是她儿子代善的,大汗这是什么道理都不讲了啊。
“报——大汗,大贝勒有事求见!”
“他还敢出现在朕面前!”努尔哈赤将桌子踢倒。
大妃哈哈纳扎青温声细语道:“大汗,您别生气了,代善向来对您孝顺,虽说妾身不知代善做错了何事,但代善这会儿过来一定是向大汗负荆请罪的。”
努尔哈赤略微沉下气,“让他进来吧。”“是,大汗。”
一会后,代善低着头进来了,“儿子给汗阿玛请安。”
“哼,过来找朕有何事?”
“儿子有喜事禀告大汗——”代善面上尽是为汗阿玛考虑的至诚,“儿子听闻科尔沁部落出了位天降贵人,若是有此贵女在,汗阿玛夺得天下定不费吹灰之力。”
代善提起的贵女终究是引得努尔哈赤兴趣了,在这个时候,除非代善主动让出阿巴亥给他,不然能压过他对阿巴亥兴趣的也只有天命所归这种大事了。
“哦,仔细说来给朕听听。”倘若真有这位贵女在,努尔哈赤不免怀疑起那科尔沁部落的用心了,他这些年主动跟蒙古各部联姻,连他有好几个儿子侄子都娶了蒙古贵女为福晋,他诚意可见一斑,为何不见科尔沁部主动给他献上这贵女。
“是,汗阿玛,”代善一丝不苟道,“听说科尔沁部有一喇嘛在那博尔济吉特氏出生后便给她算命,发现她是极其贵重的命相,只有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男子才能拥有她,她的名字为布木布泰,便是取自这天降贵人一意了。”
代善敛下眸子的冷冽,他说的这话虽荒唐,那所谓的贵女也不过是二四岁,还不如汗阿玛最小的女儿大,若是让汗阿玛对那博尔济吉特氏起了男女上的兴致,那才是犯了大忌的事。
只是他提起这布木布泰是一回事,汗阿玛对那极其贵重的命相感兴趣是另一回事,有这布木布泰在,想必现在身子已经衰老的汗阿玛必定将心思放在这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身上了。
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男子,岂不打动汗阿玛的心思,汗阿玛早就有了入主中原的心思,但汗阿玛的身子可未必撑得到入主中原的时候,野心和现实不匹配,汗阿玛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命格贵重的贵女嫁给他。
因此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看来是极不错了。”努尔哈赤总算有了一丝笑颜,对面前这个儿子也不总是看不顺眼了,“只是为何科尔沁部将这消息给朕隐瞒了?”代善都知悉这事了,他还半点影子都看不着。
“……”代善面上多了一丝尴尬,“汗阿玛,这事儿子也只是刚刚知道,也才派人去科尔沁部确认一遍,在得知这件事是真的后就立马跟汗阿玛说起这事了,这贵女命相贵重是贵重,只是有一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事关自己能否顺利娶到这贵女,努尔哈赤还是挺重视这事的,他可不愿和叶赫老女结亲不成的事再度发生在他身上了。
代善闭了闭眼,“回汗阿玛的话,这布木布泰年仅六岁!”
努尔哈赤摸了一下胡子,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为了给他添福,他道:“那便将这布木布泰接来汗宫,等她到了年纪,朕再跟科尔沁部商量此桩婚事罢。”
“是,汗阿玛。”代善心里松了一口气,自知阿巴亥那事是从大汗这里过去了,“儿子向汗阿玛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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