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奇小饼
万千疑问堵在心间,可是凝望她的脸的时候,话语却组织不成完整的片段,他只知道,手术是她做的,他现在腿部恢复知觉和力量,甚至于上次他还尝试站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曲汐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温和且理智地说:“这件事可能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或者你觉得我对你有所欺瞒因而生气,我们先彼此预留一段时间,你思考下此事是否在你的接受范围内。”
容琛讨厌欺骗。
这点她是知道的。
如果他能接受。
她会再找个合适契机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他无法接受被欺骗。
那么也没有后续了。
爱一个人之前,也得学会自我保护。
“另外!”曲汐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你刚才在手术室的行为很危险,会有极大几率造成伤口感染出现并发症。”
容琛唇角动了动,似乎说了些话。
可是曲汐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耳朵传来嗡嗡声。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袭来。
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生生带出窒闷感。
视线的最后,是男人震惊到慌乱的神情。
——
“她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突发性耳鸣。”
周洛然已经赶回医院,恰巧就遇到曲汐身体不适。
“过来扶我下床!”容琛吩咐道:“我去看看!”
“您刚做完手术。”周洛然拒绝:“不宜活动。”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如果再次造成支架错位,后续恢复会很困难!”
“她怎么样了?”
“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要多加休息,注意调整情绪,别有太大起伏。”
容琛靠在床上,腰椎疼得他无法动弹。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开口问:“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是吗?”
周洛然:“因为您手术的事情,她过于担忧,情绪起伏较大,加上很久没有休息好所以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适。”
容琛不准备和他打哑谜,直接说:“她都和我坦白了,手术是她做的。”
周洛然:“……”
他愣住,如释重负。。
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来。
不用背负秘密的感觉真好。
“是的。”周洛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弯起:“她在神经医学上的造诣颇深,不仅天资聪颖,还很努力刻苦。”
容琛听他这样夸曲汐,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回应。
“你俩很熟?”
容琛开始套话。
周洛然摇头:“我们相识也只是在为您诊疗之后,会交流一些关于您恢复的问题。我也是那时候发现她专业水平高深。”
容琛眉头微拧。
“至于她为何懂这些?”周洛然坦诚:“我一开始也很好奇,但人外有人,更何况这不是最重要的。”
周洛然细心发现这是曲汐不愿意说的秘密。
他郑重地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您能够彻底恢复。”
周洛然一下就把格局打开。
容琛诧异望着他。
莫名生出危机感。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是令人不安。
同一领域同一专业。
肯定有不少共同话题。
周洛然莫名感觉到丝丝寒意升起,他直接说:“下个月中,我会飞回M国一段时间,后续您的恢复情况我会线上跟进。”
容琛点头:“好!”
周洛然要说的话已经说完。
他想到那个女孩,心头漫过复杂的情绪,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转身说:“你要相信她没有任何不纯的动机和目的。”顿了顿,他像是斩断自己所有无谓的念想那般决绝的开口:“她很爱你!”
第151章 被他趁势吻住
曲汐休息了会,情况逐渐好转。
周洛然走进来将药剂递给她:“回去记得服用。”
曲汐哑着嗓音问:“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没事了。”周洛然笑笑:“我下个月中要飞回M国,到时候我想办法将GM-1带回来。”
“这次你在出入境管理司是因为GM-1?”
“嗯,出现了点误会,但都已经解决!”周洛然扯开话题说:“容先生今天突然支架错位,是什么原因?”
“应该是恢复训练强度过大引起的。”曲汐皱眉:“之后我会盯好他,杜绝一切剧烈运动!”
“你注意身体。”周洛然慢慢蹲下身子,关切道:“你也是医生,应该明白健康的身体多重要。”
你也是医生。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来自同仁的关心让曲汐瞬间情绪翻涌,她拼命点头:“我会的。”
——
容琛本来可以正常出院。
因为支架错位进行了二次手术又被延期。
曲汐特意咨询了负责容琛康复训练的医师平山九致。
平山支支吾吾。
在她一再逼问下。
承认了容琛的确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动作过于冒进。
但因为被严格嘱咐过。
平山也不敢告诉曲汐,容先生借着吊环,强行利用腰部力量将自己站了起来。
曲汐这下更生气了,压住了情绪对平山道:“以后他要是不按照计划进行恢复,你直接告诉我!”
她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他。
平山:“好的好的。”
曲汐后来也没出现在容琛的病房,她身体恢复之后直接回家。
一方面是生气,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惯着容琛了,有求必应,事事顺他意思来,导致他行为愈发荒唐。
另一方面,彼此留点时间和空间,让他冷静思考。
她这会儿心结打开。
手链没丢。
容琛也知道了手术的事情,不用刻意瞒着。
她把选择权交给他。
——
容琛几乎一夜未睡。
他就那么靠在床头思考了很久很久。
活了这么久。
几乎没有这样内心情绪如同江水翻涌的时刻。
他向来很少让自己情绪起伏波动。
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没有感情,没有负担。
可是现在……
他觉得自己背负太多深情,不知道能否偿还。
她那时候脸色不佳,应该是为他恢复的事情担忧劳累。
还有腿上的针灸痕迹。
想必也是用自己试针留下的。
她看了那么多枯燥复杂的书,翻译那么多的英文文献。
也都是为了这次的手术。
排山倒海的回忆涌来,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自从他的父母去世后,这二十多年来。
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做到这种极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