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九
“回宝爷的话,已经派了六路人马出去,按宝爷吩咐,按照户籍丁口数抽丁,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单丁不抽……只抽青壮,十六岁至四十五岁入军籍……四十五岁至六十岁,每季在地方服十日丁役,疏通水渠、修缮官道……”侯晓明道。
金陵府六县,总丁口册子在金陵府衙门就有。
江南人口稠密,占全国总人口的半数。
金陵府六县加起来二十多万户,百万丁口。
按照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抽法,能抽青壮十多万人。
太平府的人口数,是金陵府的半数,应该也能抽青壮五、六万人。
加上镇江府,新兵会超过二十万。
霍宝只觉得头皮发麻。
还有之前的十几万人,这些兵卒的粮草,是个天大数字。
他有些明白蕲春军刚一打败朝廷平叛军,就迫不及待打武昌府的原因。
不打仗,养活这些兵卒不容易。
……
等到晚宴时,太尉府就为两路宾客接风洗尘。
这两路宾客不是指徒三与袁二,毕竟徒三中午已经接过风。
是亳州来参加婚宴的使者到了。
亳州来的使者是左护法的大弟子,挂着的官职是“大鸿胪”。
这是汉朝的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一。
按照汉制,“大鸿胪”司的是外藩与内藩诸王列侯事务。
看来左护法那边知晓小瞧了霍五,不单单当他是什么“滁州、和州都督”,而是当成麒麟朝下的一路诸侯。
这次除了来道贺,亳州使者还带了给霍五的“圣旨”。
他们一行人到了金陵三日,一直探听太尉府消息,却是听了一耳朵金陵知府衙门打官司抓奸细之类。
直到今日,扬州大捷的消息传来,才算得了有用讯息。
加上盯着太尉府这头的眼线回报,有其他势力的使者到了,这大鸿胪才带了人到太尉府,表明来使身份。
他既带了小教主的“圣旨”,进府后少不得请见霍五。
马寨主没有瞒着,好声好气道:“太尉在扬州,这两日就该班师了!”
实在是有台州几位对比,这个眉眼清隽的和尚,很是让人入眼。
没错,这位大鸿胪是个出家人。
并不是冯和尚与几位师弟那样在寺庙里长大的伪和尚,而是头上顶着戒疤,穿着海青有度牒的出家人。
他在金陵这三日,也不是住在客栈,而是在寺庙挂单。
霍宝跟在马寨主身边,也在打量此人。
二十出头年纪,看着慈眉善目,法号“善明”。
对于此人,之前亳州的消息里也提过,不仅是左护法的弟子,还是他恩亲之子,是左护法最信任的心腹。
亳州局面八月里一团糟,柳元帅被驱逐,剩下左护法与孙元帅眼见就是“两虎相争”的局面。
这位善明和尚出面,不知怎么说服左护法与孙元帅,才使得两方冷静下来。
只是之前并没有听闻什么“大鸿胪”的名号,估摸着为了出使特意选的名号。
第245章 班师
善明自己这样僧人装扮,带的随从也是四个小沙弥。
这僧徒五人装扮,都是半新不旧的僧衣,手中托着钵,身后背着蓑衣。
瞧着脚下磨损的草鞋,竟像是徒步而来。
今上崇佛,民间弥勒教也盛行,寺庙香火旺盛,这样出来行走天下的僧人不知几多。
怪不得滁州没有消息过来,显然是被一行人借道而未知。
善明僧徒等人安置,依旧在太尉府客院这边。
与台州诸人的院子相邻。
台州这边,十二护卫随侍,很是警醒。
听到隔壁动静的动静,少不得探看一二,见是几个僧徒,就没有放在心上。
……
等到晚宴,四方人马就在宴席上初见。
“善明师父!”
“徒三爷!”
徒三之前就在亳州,自是与善明相识。
两人一个是还俗的沙弥,一个是出家的和尚,之前说起经书佛法也是投机,因此关系正经不错。
这次意外相见,两人就都是执了稽首礼,寒暄起来。
袁国华与谢贤则很是吃惊了。
之前两人才算计着撇开滁州军与亳州联系,亳州使者就到了。
还是安置在他们隔壁的几个僧徒?
想想也就不难明白。
弥勒教主传教,打的还是佛家弟子的名号,白衫军中有佛门弟子也就不奇怪。
滁州军虽依附亳州,可如今的势头,可是比黄淮那边动静还大。
还有这徒三爷,介绍说是“霍五爷至亲”、“楚州军元帅”?
这是怎么回事?
亳州军不是分了只亳州军与滁州军,怎么还出来个楚州?
只能说徒三得楚州晚,动静又小,还不为外人所知。
待寒暄完毕,善明对徒三道:“柳元帅西行消息,师父知晓的晚了,很是懊恼不能亲往陵水吊祭!”
当时陵水派了人马往亳州报丧,只是柳二要谋陵水,怕节外生枝,叫人拦截了消息。
一直到柳元帅出殡,闹得动静大了,亳州方面才知晓一代豪杰柳盛已经谢世。
左护法与柳盛私交不错,还正经难受了两日。
徒三道:“岳父亦惦记丞相,生前念念不忘亳州……”
所以过后大家回亳州,亦是师出有名。
两人这一番对话,倒是叫袁国华等人知晓了徒三的另外一重身份。
淮南道教首柳盛的女婿。
还想还是柳盛的继承人?
柳盛死了?
柳盛是去年弥勒教主起义后,最早烧香呼应的白衫元帅之一,名头甚响。
这就死了?
只能说台州地处浙东,远离中原。
他们能打探到金陵的消息,可对于黄淮那边就鞭长莫及。
对于黄淮消息,都有滞后延迟。
否则他们就会晓得所谓亳州小朝廷就是个闹剧,并没有什么真正权利。
眼下不说别的,就说马寨主、霍宝等人对善明的客气恭敬,就看出滁州军暂时还有没贰心。
袁国华与谢贤两人心中就有了定夺,要趁着做客这几日功夫,交好善明,打通亳州关系。
倒是袁五十几岁年纪,七情上面,看了善明装扮,带了嫌弃。
他们做海匪的,少不得杀生,这几年反复造反又接连杀了几茬官兵,见了和尚,想起那些因因果果的,就带了不自在。
……
晚宴依旧是单席。
善明这个“大鸿胪”兼“天使”坐了首位,下头是袁国华、徒三,在后才是袁五、谢贤、陈毅等人。
滁州军陪客这里,则是马寨主、杜老八、霍宝、宋林、于大海等人。
人多眼杂,大家说话就带了克制。
善明看着眼前素席,少不得对马寨主稽首作谢。
马寨主亲切道:“不当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不得不说,马寨主虽脸长貌丑,可这待人周全的劲儿,还真是一般人比不得。
袁国华带了好奇,看着徒三道:“霍五爷征扬州,可是与楚州军合兵?”
不说别的,瞧着马寨主将徒三座次安排在诸客之末,就知晓双方关系亲近。
否则的话,徒三先至,又接替岳父成为一方元帅,座次本该在袁国华之上。
可马寨主这般安排,徒三也安然就坐,显然也有下首陪客之意。
徒三摇头:“岳父新丧,十七日才入土为安,兵卒不好轻动……”
袁国华心中算了算日子,确实时间不富裕。
他很是好奇了。
滁州军竟是独立打下扬州府这个江北大镇,那岂不是说兵马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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