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九
马驹子、牛清也是因这银子才知晓“商道”的事,眼珠子都红了。
见了霍宝,两人就将他簇拥到一边。
马驹子抱怨起来:“宝兄弟,怎么就记得各位叔伯,忘了咱们小一辈了?”
牛清则带了恳求:“要不让我过来吧?五叔那也太平着,我在那边闲着也闲着。”
“就是,如今这世道路上不安生,想要蹚道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是姐姐小瞧,童军那边都是半大孩子,到底叫人不放心。”
说来说去,就是小一辈想要参合一下。
可人多就乱了。
这“蹚道儿”蹚的不仅是走私的商道,还有霍家父子的安排在里头。
霍宝摊手道:“师姐与表哥作甚这么死心眼?我这一摊,几位长辈占了六成份子,剩下四成一成是我的,三成养童兵。你们挤进来,顶多与我分了那一成,有什么意思?我这边瞅准的是江浙,你们往湖广方向不就行了!要是缺本钱,就寻几个长辈凑凑,要是想要做独家买卖,就自己想法子,不是比搅合在一起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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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牛清惊讶出声:“这倒是一个法子,可湖广那边路不熟啊?”
霍宝翻了个白眼:“江浙谁熟了?本就是外行,想要插进去,都要从头经营。”
马驹子眼神烁烁,已经在思量霍宝说的可能性。
霍宝将“走私”利润分配说清楚,两人倒不好意思再纠缠,否则倒像是从霍宝碗中抢食。
等到开席,做东的是邓健祖孙三代,客座的是张、李、王三千户,还有霍宝、霍豹、侯晓明、马驹子、牛清。
鲥鱼是“长江三鲜”之一,又称“五月鲜”,正是应季。
席面主菜就是一道清蒸鲥鱼、一道鱼羊鲜。
邓老爷是老饕,秀秀也是个小吃货,爷孙两人只顾着埋头大吃。
其他人各有思量。
张、李、王三千户都是邓健心腹,已经看出邓健明面上盟友是徒三爷,私下里信任的是刚占了滨江的霍五。
看看少年英姿的霍宝,再看看还是年岁相当的秀秀,这明显是“亲上加亲”之意。
更难得的是,这霍宝是霍五亲子、徒三外甥,一人牵着两头。
三人都是邓健麾下,自是盼着邓健越稳当越好,这好的同时自家也不能被抛下。
“小宝爷,我老张敬你一盅……”张三起身道。
霍宝并不托大,忙站起来,双手端了酒盅:“张三叔说笑了,当是小侄给张三叔赔罪才是……到底处事不当,怕是吓到了大姑母……”
张大姐、张姐夫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亲眼目睹杀人事,回家就病了。
应该是真的吓到了,也有担心儿子、兄弟的缘故。
张三摆摆手道:“是我那老姐姐糊涂,太宠孩子……三十出头才得了这一个,眼珠子似的,当闺女似的养,十五、六还不知轻重好歹,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说到这里,顿了顿:“这就是我要央求小宝爷的事儿了。到底是我亲外甥,又不能将他关在家里一辈子,少不得要让他懂些道理,可自家人实是下不去手……让他走个后门,进童军做个小卒子,摔摔打打出来,总比跟大闺女似的一遇事就哭哭啼啼强!”
霍宝哭笑不得:“张三叔这是逼着小侄做坏人啊?”
“小宝爷就看我的面上,帮老张一把!”
“入童军不是不行,只是童军自成立起就未曾徇私,一向是‘能者上、庸者下’,高家哥哥能走到哪一步,小侄可不能保证!”
“不指望他走到哪一步,操练出来,有担当能自己拿主意,就是成人了!”
张三条件放这么低了,霍宝还能说什么?
他一下饮尽杯中酒,算是应下张三请托。
李千户在旁“哈哈”笑,指着张三道:“上回就跟你说,让你送外甥去童军,你说你外甥还小,现在还是落到小宝爷手中了吧!”
李千户没有外甥,却有个幼弟,今年十五,早在童军扩充时就塞了进来,凭借自己本事,已经是什长。
“是我墨迹了。”张三自罚一杯,揭过此事。
王千户座次在张、李之下,看两人吹捧霍宝,心里不由问候两人长辈。
艹!
好好的兄弟,做人不厚道!
这两人都巴结上霍宝,倒是将他撇在一旁。
可偏生他没有外甥,也没有小兄弟。
王千户心中咒骂不已,目光扫到霍宝、秀秀不由一愣,又看了眼马驹子下首的牛清,随后打量霍宝下首的霍豹、侯晓明。
这三人,一个是霍宝表兄,一个是霍宝堂侄、一个是霍宝心腹。
只是前者跟在霍五身边,以后不在曲阳;后两人十四、五,年岁略小,可性情行事都在众人眼中,都是妥当人。
王千户心中窃喜,站起身来,端着酒盅,隔着张、李两位对首位的邓健道:“老大,张哥、李哥都有事托小宝爷,兄弟我这里倒是有事想求老大!”
第55章 古今婚姻观
邓健挑眉:“咱们兄弟,提什么求不求的?”
赵六叛变,在几个昔日伙伴心中到底留了痕迹。
邓健不敢全心信任这几位老兄弟,这几位老兄弟也担心邓健会疑自己。
刚才席上张、李两位对霍宝的亲近奉承,何尝不是变相表态?
王千户道:“这不是我家大妞子十三了,她娘上月开始给她相看……妇道人家,又是穷惯的,瞅着家里富裕的挑,之前挑了高狗儿家的小子,谁晓得竟是藏着的教匪,幸好没下定,差点儿坑了妞子。我也不放心让她张罗了……眼前我倒是瞧中一个,就求老大保个媒!”说到最后,眼神瞄了瞄自己霍宝那边。
这个高家,与张千户姐夫家那个高家同姓不同族,是城里的富户,前街有一排收租的铺面。
众人跟着王千户的眼神望过去。
霍宝上首坐着牛清,下首是霍豹、侯晓明。
张、李两位将视线都落在牛清身上。
这是霍家表亲,与王家闺女年岁辈分相当。
霍豹差了辈分,侯晓明再受霍宝器重也是流民出身,没有根底。
牛清浑然未觉,正低头与霍宝说话:“宝兄弟,我想去趟金陵,你去不去?”
他父母兄弟死绝,血脉最近的就剩下隔房的两个从堂兄一个从堂侄,就惦记往金陵走一遭。
放心不下金陵的何止牛清?
牛清惦记堂兄堂侄,霍宝也惦记霍大伯与石头。
还有未来的两个国公一个侯爷,这几人所在的那个千户所。
只等滁州事定,霍宝就要再往金陵。
“你先等我两日,等三舅那边事定,我就去滨江,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金陵。”霍宝道。
牛清自是无异议,点头应了。
那边邓健已经开口:“你这是瞧上谁了?”
“不是旁人,就是豹子这小子……”王千户笑道。
“这豹子是小宝的侄子,健儿的表侄孙,这跟大妞儿可差了辈了!”邓健还没开口,邓老爷皱眉道。
老人家上了年岁,倒是乐意听这种拉纤保媒的事,可也格外在乎辈分什么的。
“那碍什么?又不是老大的亲孙子,咱也学霍五爷同马六爷他们,各论各就是!”王千户忙道。
座上众人都惊呆,撂了筷子。
马驹子看了看王千户的座次,又看了眼便宜小叔子,似乎斟酌。
霍豹耳朵根子都红了,脑袋几乎要低到桌子上。
邓健道:“人家一家有女百家求,老王你倒主动挑起女婿来,也忒心急了!媒人倒是能当,可这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豹子爹娘走得早,如今跟着小宝身边过活,这婚姻大事还得问问小宝。”
“那是应该的!”王千户忙应道。
众人又齐齐望向霍宝。
马驹子咬了咬嘴唇,笑得有些勉强。
世俗讲究的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虎豹兄弟情况不同,马驹子这未来嫂子也摆不出尊长的谱来。
霍宝无言以对。
急什么呀?
一个十三,一个十五,怎么就要说亲了?
霍、马联姻,有前因在,一是马驹子二十岁,实耽搁不得;二是她性子好强,不是寻常女子,才挑了憨厚老实的霍虎。
这王千户主动开口提亲,固然是有亲近之意,可霍宝也不想直接拍板。
霍豹是个有主意的,谁知王家大妞什么性情,万一性子不和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霍豹这臭小子,平素里抖机灵,这一听婚事就臊了,愿不愿意的就不能给个眼神?!
王千户这话桌面上说了,回绝就太打脸。
霍宝想了想,道:“先头老虎亲事,是两人看过了都乐意,长辈们才点头。这孩子们脾气秉性各异,总要相投才能和和美美过日子。就是王家婶子那边,这对未来姑爷也有自己的掂量,若是方便,明儿让我带豹子过去给王婶子请个安,也让婶子端详端详?”
一席话,听得众人都笑了。
他才多大,就叫旁人“孩子们”了。
不过这般周全行事,倒是比一般大人还强。
王千户笑道:“那可说定了!我跟老大请半日假,明儿就在家恭候小宝爷了!”
“定当拜会!”霍宝拱手道。
霍宝没有撂下准话,旁人倒是不好再拿这亲事打趣。
张三岔开话道:“徒三爷昨儿就到了州府,也不知现下如何?”
“刚得了消息,徒三爷率众围了州府。知州故技重施,正满城锁拿弥勒教徒,要用教众做肉墙!”邓健道。
李千户、王千户面上都带了忧心之色。
三月里白衫军包围州府,就败在知州这一损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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