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九
观其气度,不像小门小户出来的,再看她长相,分辨不出年岁,在三十出头到四十来岁之间。
薛彪请这位来给两个女童开蒙,委实大材小用。
察觉到霍宝目光,女先生放下书本,望向窗口。
霍六婶站在霍宝身边,对那女先生极客气:“野先生,妞妞她叔叔来了,看看孩子。”
那女先生起身,对霍六婶点点头后,吩咐两个小学生道:“去吧,歇两刻钟!”
两个孩子看着霍宝早坐不住了,听了吩咐立时起身跑了出来。
“宝叔!”
“宝哥!”
妞妞还是爱笑,上来就拉霍宝袖子。
金姐儿许是之前见到亲爹的缘故,也少了拘谨,大方许多。
霍宝蹲下来,道:“好好跟先生学习,回头去给我帮忙去。”
妞妞眼睛闪亮:“我也能帮宝叔?”
金姐儿小声道:“像驹子姐那样么?可我们力气小呀。”
“又不打仗,力气小没什么。”霍宝道:“跟着先生识字识全了,回头再给你们请先生学记账查账。”
两个小姑娘连忙点头,保证自己好好学。
霍宝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头,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半个手指头长的桃木剑,一人分了一个。
这是曲阿县特产,道祖前开过光,给小孩子戴着压魂的,霍宝就挑着雕工精致的买了几个。
两个小姑娘接过去小桃木剑,爱不释手,依依不舍地送了霍宝出来。
霍宝直接去了货仓,正好霍豹也在这边,叔侄两个在工地转了一圈。
货仓选址在滨江县兵大营附近,依着城墙修建,离北门近,好看守,与民宅也隔开了。
这里用的不都是匠人,大多数打下手的抽调的二百童兵。
人手充足,几日功夫,这边已经挖好了地基,盖到地面上。
整个工地井然有序,货仓分了大仓与小仓,大仓是粮仓,小仓装其他物件。
防火、排水、运输甬道都想到头里,看着十分专业。
“这是寻人做的设计图?”
“七叔那边的幕僚先生画的图,听说那人家几辈子都是工部当官的,到他老子时得罪人了家才败了,就是这先生之前也是工部文书,前几年还参与修缮金陵官仓……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是看在薛七爷面上帮忙,也不好真的白使唤,送了五十两银子做润笔。”
因提及画图,霍宝莫名想起霍六婶那边的“野先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听过着姓氏。
红楼世界中出现过这个姓氏。
山子野,大观园的设计者。
山子野不姓山,“山子”行业代称,野才是姓氏。
“那位幕僚先生可是姓野?”
“就是他,宝叔见过了?”
“刚才去了你六奶奶那边,薛家聘的女先生也姓野。”
“哦,那是野大姑,野先生的姐姐。”
“这钱花的值,回头货仓修好了,再预备份谢礼过去,说不得往后有用着的时候!”
“宝叔是说金陵官仓那边?侄儿之前问了一嘴,那边守军可不少。”
霍宝看了霍豹一眼,道:“多少守军又有什么,又不是明儿就去抢。”
霍豹眼睛发亮。
要是让旁人听了这话,怕是要笑死。
两个小小少年,像小狗撒尿似的,将江南最繁华的金陵城划成了自家地盘。
第85章 小翅膀煽煽
亳州离滨江县将近六百里,往返一趟快也要小一月。
谁去谁留守就成了问题。
这日晚上,滨江县头头脑脑就都汇聚一堂,商议明日出发与留守的人员分配。
霍五不用说,定要去的。
不说姐夫与小舅子的情分,就说柳元帅亲自叫儿子送帖子,不去就太不给脸。
薛彪也要去,他这些日子沉迷研究弥勒教教义不可自拔,张嘴闭嘴都是渡人,倒是有几分神神叨叨,身为一县教首去拜见柳元帅这个淮南道教首也是应有之意。
水进与徒三情逾骨肉,不愿缺席婚礼。
小一辈中,霍宝不用说,徒三嫡亲外甥,唯一的血脉亲人,必须得去。
去亳州参加婚礼,这不单单是参加婚礼,也是给徒三张目,会带县兵千人。
马驹子是县兵头领,本应该有她带队,可谁让滨江这边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有数。
“县衙之事就托付给老和尚,县兵大营那里驹子看着,老虎、林瑾、薛孝打下手……遇事不用缩手缩脚,就是干;实在干不过也不怕,保住性命为先,就算丢了滨江县也不怕。”
防人之心不可无。
谁晓得柳元帅这样请人赴宴,有没有“调虎离山”之意。
滁州境内,可还有个陵水县,驻扎了柳元帅的心腹。
防备周全了,总不会是坏事。
霍豹如今不算滨江县的人,霍五没提。
牛清这里,则叫他跟在水进身边为副手,统帅那一千县兵。
至于石头,初来乍到,只是老和尚身边的护卫队长,不是座上人。
次日一早,十几辆马车,一千人马,缓缓离了滨江县。
霍豹去了金陵,今日起加紧进度运粮北上,保障北上大军粮草。
霍宝则快马先一步出发,前往曲阳县。
霍五这一行,将在曲阳与邓健汇合,在州府永阳与徒三一行汇合,然后三县合兵继续北上亳州。
霍五带了五车丝绸、两车金银铜锡器物,是给徒三后找补的聘礼。
邓健是盟友,就算比不得霍五这亲姐夫,可预备的贺礼也不好差的太远。
毕竟同滨江县相比,曲阳县是大县。
还有随行人马这里,霍五带了一千,邓健所带人数不会少于这个数。
从镇江折返的路上,霍宝对于这次婚礼赴宴就有了一个念头。
“震慑”,或是说“亮剑”。
按照霍宝所知晓的历史,那位柳元帅因力量不足被排挤出亳州,南下滁州。
凭什么?
如今滁州被霍宝当成自家碗里的肉,自然不容人分享。
按照霍宝的想法,北上亳州,滨江兵一千、曲阳兵两千、滁州兵三到四千,这六、七千人马亮出去,名义上都是柳元帅麾下,在亳州壮大柳元帅声势。
亳州想要排挤柳元帅的各方势力,也要掂量掂量。
也让柳元帅自己心中有数。
他麾下实际人马才八千,只凭借着岳父与女婿关系,就真的敢放心离开起家的亳州,来到已经被外人占了四分之三的滁州?
上辈子所知历史,郭元帅败走滁州,朱八八将手上两万多人马都交出去,自己退守曲阳。
有这个前情在,霍宝如何能不未雨绸缪?
只是两个世界到底有区别,区别在于徒三多了盟友、有了得利的亲戚,不再是势单力薄,如今除了教首名分之外,势力已经不亚于柳元帅。
就算徒三真的性情厚道,想要让滁州也让不起,手下也不会让他让的。
曲阳县有邓健在,不再是徒三可以退守的后路。
滨江县是后路,可一个江边小县,那是无路可走的后路,不是盛时的后路。
三十里的路程,快马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县城门口还有县兵把守,可已经取消了进城税。
道路上行人,也比之前多了。
随着生活安定,曲阳县恢复生机。
霍宝直接去县兵大营寻邓健。
邓健见了霍宝很欢喜,更欢喜的是打理庶务的李千户。
“小宝爷,这运回的粮食可是解大难题了!”
不仅是保证县兵后勤,还对曲阳士绅展现了县尉大人的实力。
让曲阳士绅晓得,之前强制征粮,并不是常例,只是非常之法。
就是被“强征”的那些人家,过后也有安抚,或是免税、或是直接留下了盖了县令公章的欠条。
县兵粮食保障了,曲阳的粮食就放开了官管,街面上的粮店陆续开门。
虽说一时之间,粮食价格还是居高不下,可到底比之前强许多。
那些赤贫人家,实是自己买不起粮的,就都被组织起来挖水渠。
滁州大旱,可实际上陵水、滨江都临水,真正受灾最重的只有曲阳县、州府。
如今县里同意开水渠,今秋还能补种白菜、萝卜之类,也能预防明年旱情。
“能帮上县里就好,总算没白折腾一场。”霍宝说着,想起李远:“这次我折返,就吩咐李远带车队去常州了,到时会与侯晓明一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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