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岚
有他在身边,她会更有勇气。
还有最后两?日,她一定要撑住!
因着这样的想法,晚上陆景灼在她身上“探索”的时候,楚音无?情的拒绝了。
“等会起来洗浴会着凉。”
陆景灼:“……”
怕冷就算了,居然连行房都不行。
她是在修炼什么法术不成?
罢了,只剩两?日,很快他就会知道她藏着什么秘密了。
…………………………
渭州没有下雪,但天气也很冷,程弥远从病迁坊出来后,摘下蒙在脸上的绢布,呼出的气像白雾一般。
他洗过手往熬药的地方走。
前头忽然跑来个看门的小?吏:“程大夫,有人要见您,现在门口等着,您可有空?”
在此次瘟疫中他施展出了绝妙的医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不说?小?吏,渭州知府看见他都得给?几分面子。
程弥远问:“来找我看病?”
“不是。”
“那我不去?,我还有事要忙。”
“哎呀,程大夫,您别走啊,那人我瞧着身份不凡……虽说?在马车中看不见,可那护卫不一般啊,我看知府家的护卫都未必比得上……”
程弥远心头闪过一个身影,忙转身,但走几步又跑回住处,将身上的衣物全?部换掉,最后还洗了把脸刮掉胡茬。
看门小?吏再看到他时,瞠目结舌。
原来程大夫是生得这般英俊的……
平时蓬首垢面真看不出。
见到不远处守在马车前的那些护卫,程弥远发现自己猜得没错,果然是宝成公主。
“不是让你别来吗?”他走到车前说?。
“上来吧。”宝成公主邀请。
程弥远不动。
“上来,”宝成公主喝道,“不然我保证你以后再见不到我。”
这句话很有威胁,程弥远犹豫片刻坐入了马车。
“瘟疫还没彻底结束,你不该过来,”他沉声?道,“不是让你跟着阿平学医吗?他教?你足够了,你何必大老远的来渭州,路上也不安全?……”
絮絮叨叨的,宝成公主打?断他:“我只想你教?我,你教?不教??”
程弥远:“……”
真正是“远香近臭”。
他教?她时,她常看不惯他,烦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可轮到富平来教?,她才?发现什么叫天壤之别,富平胆子特别小?,被她一斥,连话都说?不出,哪里像程弥远,敢纠正她,敢差遣她。
当然,她训斥起程弥远也是毫不留情,可至少他敢真正的教?她。
“只有你能教?我,别人不行,”宝成公主扬眉道,“我已?经派人在附近找了处宅院,你每日抽空过来。”
“……你就不能等到我回庆丰镇?”
“不能。”
“……”
见他无?可奈何,但又不想拒绝她的样子,宝成公主忽然轻笑一声?,身子朝他这边微倾着问:“程大夫,你在渭州有没有想过我?”
香气袭人,他下意识往后躲。
她往前又逼近几寸。
眼前的女子面若桃李,明?艳夺目,比他记忆里还要吸引人,程弥远喉结猛地滚动了下,不管不顾将她一把抱紧:“善慧,是不是我说?‘想’,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做梦!”宝成公主吓一跳,“你放手,你竟敢……”
她是有点逗弄他的意思,可没料到他真敢动手。
程弥远看她花容失色,又觉好笑:“不管我是不是做梦,你不是都跑来看我了吗?”
“谁来看你,我是来学医的,”宝成公主粉面寒霜,“程弥远,你快松手,你身上指不定沾了什么疠气,你是不是想让我得病,害死我?”
“我新换的衣服,鞋子,脸也是洗干净的,你看不出?”他为她专门收拾了一番。
宝成公主闻言不挣扎了。
程弥远低声?道:“善慧,我知道我一直在做梦,可你不该让那梦成真……”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
宝成公主起初又挣扎了下,渐渐便不动了。
男人吻起来很青涩,显见是第?一次,有种蛮横的力道,可也学得很快,将她亲得脸颊通红,身子发软,好像团棉花落在他怀里。
好一会,他松开她:“我以后每日抽一个时辰来教?你,等这里的病人都痊愈了,我们一起回庆丰镇。”
宝成公主拿出帕子擦一擦嘴唇:“我才?不回去?继续住你那破屋子,你跟我来京城。”
“……”
见他不回答,宝成公主冷笑一声?:“你给?我滚下车,我自己回京城。”
“……”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程弥远想想还是同意了:“嗯,可以,但你别想让我当面首,我到时会在京城开一间医馆,我不用你养。”只要他想赚钱,他可以赚很多?钱。
宝成公主:“……”
她也没说?让他当面首吧?
看来他觉得他二人身份悬殊,不可能成亲。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宝成公主暗自一笑,毕竟他们表面上还是师徒呢,真要成亲,可能会引来流言蜚语,再说?,她和离过,也有两?个孩子了,急着成亲作甚?
有个可意的男人陪在身边,可一起行医,也可一起云游四方,喜欢时彼此亲近,哪日厌倦了也可分开。
她心头豁然开朗,透过窗往外一看,只觉天地更为辽阔了。
………………
“冬至”如?约而至。
陆景灼这日没有去?乾清宫,大早上就被楚音在床上抱着。
他感觉到她的手脚缠着自己,越来越用力,脑中又想到“蛇仙”这样的词。
其实楚音是太高兴了。
已?经到了冬至,她居然没有得风寒,她安安全?全?,顺顺利利来到了这一天,只要将子时一过,便彻底度过冬至了,她期待,兴奋,又夹杂着一点恐惧。
还有九个时辰。
只要再度过这九个时辰……
楚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我们再躺一会好不好?”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平常圣上总是一醒就起来了,从没有这样跟妾身一起躺着,什么事都不做的。”
“……”
因为他找不到这样做的意义。
醒了不起来做什么呢?除非……
她今早肯定也不会同意行房。
陆景灼道:“你喜欢这样?”
“今日喜欢这样,”她枕着他手臂,“今日想每个瞬息都跟圣上待在一起。”
他轻声?一笑:“难不成你的秘密跟我有关?”
“当然有些关系……”
“现在还不能说??”
“想过了子时说?,可以吗?”她问。
什么都答应她了,再晚一些又如?何?他侧头亲亲她的唇:“可以。”
楚音回吻他,两?个人彼此也不嫌弃没有洗漱,一直亲到三个孩子都起来了,在门口要给?他们请安,方才?起身穿衣。
一家五口一起吃早饭。
陆珝问:“父皇,母后,今儿是冬至,孩儿知道,可我们大越不似前朝要过‘冬至’,往前也不歇息的,今儿怎么连课都不必听?”
楚音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陆景灼见状道:“你们母后怕你们劳累,特意让你们歇一日,正好又是冬至,热闹热闹。”
原来如?此。
陆珝忙跟妹妹一起起身行礼:“孩儿多?谢母后体恤。”
至于陆瑜,年纪尚小?,由着母亲喂食,小?嘴一张一合的。
饭后,孩子们围在双亲身边。
楚音听陆景灼考他们学问。
稍后她又给?孩子们讲故事,一起赏画写字。
东凌跟小?豆在外面准备烤肉的事宜,先?吩咐膳房将各类肉腌制好,再命内侍们搭起烤肉的铁架,放好松木枝,不一会,浓香味就飘荡在空气中了。
时间在欢快的气氛中一点点过去?,楚音的心总在紧张地跳动着,不曾松懈,但幸好有丈夫,有孩子们的陪伴,哪怕是像走在高空的绳索上,随时有坠落的可能,仍然是幸福的。
她笑了一整日,心有时有点刺痛,有时又觉酸胀,被甜蜜塞满。
等到戌时,孩子们跟她告别,她一个一个都拥抱了下,看着他们走入侧殿,最后只剩下她跟陆景灼。
透过窗,只见夜空繁星点点,像散落的明?珠,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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