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妃想和离 第51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她哪里知道,在他眼中,她比任何美食都要美味,比任何东西,都要得他的欢心。

  怕再待下去,真要失控,顾邵屿拿大掌遮了一下她的眼睛,道:“明日你先回国公府,趁这段时间多陪陪祖母,后日我让母妃去国公府找你,在我回京前,你们都待在国公府,睡吧,不早了。”

  安国公陪皇上一起去了行宫,二爷和二太太也去了,府里如今只有老太太,谢芷澜一直放心不下祖母,不仅将青葙留在了国公府,连青栀也一并派到了祖母跟前。

  以为他是怕韩王府有皇上的人,待在这里不安全,谢芷澜点点头。

  他将她拥入了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总能给她慰藉,谢芷澜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睡着后,顾邵屿才拿起和离书,出了府,顾邵屿直接去了酒馆,还让凌寒将几个朋友一并喊了过去。

  酒馆不算大,里面的酒却是难得一见的佳酿,他们时常在里面饮酒。

  沈亦辰进来后,啧了一声,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最近不是一直窝在府里养伤?喊你出来喝酒也不出来,今天倒是稀奇,大晚上的发什么疯?我后日就要成亲,还喊我出来跟你厮混,你最好说个合适理由。”

  他说完,拎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亦辰是汝阳侯世子,也就他胆敢这么对顾邵屿说话,他这人从小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惹了不少麻烦,与顾邵屿熟悉起来后,将他的懒散,桀骜学了个十成十,如今更是无法无天。

  顾邵屿懒得听他嘴贫,只掀眸瞥了他一眼,“酒还堵不住你的嘴?”

  第二日,顾邵屿深夜买醉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他亲自将和离书递交给了官府,让官府备案了一下,结合着他深夜买醉的消息,他和谢芷澜和离的消息一下不胫而走。

  许多人都知晓了此事,谢芷澜没留意府外的消息,早上醒来,他已然不在,见他不告而别,谢芷澜微微有些失落,直到瞧见他留的纸条。

  上面写着让她今日务必回府,说他已经去了行宫,若遇到什么事,可以派人去找莫渊。

  谢芷澜盯着“莫渊”两字多看了眼,心中忽地涌现出一个猜测来,她在京城待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有买卖消息的茶馆,不仅她不知道,赵夕瑶和楚音宁同样不清楚。

  难道莫渊实际上是他的人?

  谢芷澜将小九喊到了跟前,单刀直入问了一句,“莫渊跟在王爷身边多少年了?”

  小九还以为,她早知道莫渊是王爷的人,道:“具体多少年,属下也不清楚,他比我出现得要早,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谢芷澜颔首,让她退了下去,心中复杂极了,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便对她上了心。

  收拾妥当后,谢芷澜便来了含辉殿,她陪长公主用完早膳,便提出了回府的事,“王爷让您明日也去。”

  顾邵屿也给长公主留了一封信,她已经知晓此事,笑道:“我知道,那我今日也收拾一下行礼。”

  直到发现丫鬟们的眼神怪怪的,谢芷澜才问了一下,丫鬟支支吾吾的,小声道:“外面都在传您和王爷和离了,王爷已经将和离书拿到官府备案了。”

  谢芷澜这才知道,他已经将和离书交给了官府。

  长公主自然明白儿子的用意,怕谢芷澜难过,她忙安慰了一句,“之岩做事不爱解释,但我知道,他其实很在乎你,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谢芷澜笑了笑,“母妃别担心,我心中有数。”

  长公主拍了拍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糊涂了,和离书是两人的事,还需要双方按手印,她肯定早知晓此事了。

  谢芷澜收拾好行礼后,便回了安国公府,暗卫自然一并跟了去,她回去时,队伍浩浩荡荡的,拉了十几辆马车,众人皆以为里面是她的嫁妆,实际上,马车里坐的是韩王府的护卫。

  这也是顾邵屿特意吩咐的,安国公府的护卫数量有限,她们既然要住在安国公府,护卫自然也得一并跟着。

  她一回府,两人和离的事彻底坐实了,谢芷澜的舅母还亲自往安国公府走了一趟,询问了一下究竟怎么回事,滋事体重,谢芷澜没有透漏,只说闹了些矛盾,分开也好,正好能冷静冷静。

  第二日长公主也去了安国公府,众人都道,长公主对这个儿媳,真是看重,为了替儿子将儿媳追回来,竟不惜死缠烂打。

  这事闹得大,甚至传到了皇上耳中,此时,顾邵屿已经到了行宫,他一来,便去了正殿,去给皇上请安。

  成公公进来通报时,皇上正在陪方婕妤作画,美人在怀,他正乐不思蜀,自然不想见他,闻言,周身都洋溢着一股不快,沉着脸骂了一句,“才刚成亲多久,在府里养个伤,都能闹出和离的事,如今又跑来气朕,不省心的玩意。”

  方婕妤眼眸微动,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画笔,她娇笑着往皇上怀中靠了靠,在他胸口画着圈圈,“他再不省心,也是您的嫡亲外甥,能依仗的唯有您,肯定是觉得凡事有您兜着,他才这般为所欲为,比起一个谨小慎微、老谋深算的韩王,依妾身看,还是声名狼藉,狂妄无比的韩王威胁更小,皇上觉得呢?”

  她声音娇滴滴的,让人酥到了骨子里。这番话自然说到了皇上心坎上,皇上致力于将他养废,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他搂住她,偷了个香,笑道:“爱妃所言甚是。”

  方婕妤往后躲了躲,笑声如银铃悦耳。

  他给成公公使了个眼色,让成公公想法将韩王打发走,成公公只得退了下去。

  殿内的娇笑声,飘了出来,顾邵屿也听见一些,方昕入宫的事,他也知道,这是她的选择,他无从干涉,这会儿神色没半分变化。

  成公公出来后,说:“皇上说王爷舟车劳顿,肯定乏了,先回去休息吧,他正好有政务要忙,就不见您了。”

  顾邵屿并不意外,他跑这一趟,并非是为了给嘉佑帝请安,而是看了看成公公笑道:“成公公不若送我一程?”

  成公公笑道:“本就该咱家亲自送您,王爷请。”

  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走出一截儿后,顾邵屿才压低声音道:“成公公,小舅舅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中午见,比心

第64章 完结下

  ◎大好时光◎

  八月十二这一日, 对永嘉帝而言,是此生最难忘的一个日子,睡前, 他像往常一样, 小酌了两杯,这一觉他睡得极沉, 外面震天的厮杀声,也没能将他喊醒。

  大臣们一窝蜂地全往皇上的寝殿跑。有的甚至因为,跑得太快鞋子都跑掉了, 脚上扎了石子,疼得磨出了血,仍飞快往正殿跑, 唯恐被贼人挟持。

  火光漫天, 到处都是厮杀声, 禁军惶恐不安, 在节节败退, 负责行宫防卫的是禁军统领, 从一开始他便消失不见了, 恭亲王吼了好几句,“禁军统领呢?他究竟怎么办事的?”

  这位老王爷是皇上的叔父,也是在场资历最高的人, 片刻后, 才有人红着眼眶过来禀告, “统领他、他已经没了,一刀毙命, 正中胸口的位置, 因失血过多没了呼吸。”

  周统领四十多岁, 很是骁勇善战,他幼时曾被皇上所救,对皇上再忠心不过,这也是他为何出身不高,还能被提拔成禁军统领的原因。

  恭亲王牙关打颤,一时说不清是兴奋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他早就恨不得嘉佑帝去死,又怕造反的是更坏的人。

  这会儿整个人矛盾至极。

  众人根本没料到周统领会死,整个京城,比周统领武功好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能将他一击必杀,说明刺杀他的人,让他极为信任,恭亲王已经猜到禁军中出了叛徒,一时没能想出是谁,“副统领呢?”

  副统领已经潜进了皇上的寝宫,因为成公公在茶水中下了药,皇上身边的护卫,全中招了,仅剩的四个暗卫,正与他的人缠斗着。

  大臣们一窝蜂挤进正殿后,才听到寝殿内有打斗声,胆子小的腿一软,跪了下来,喃喃道:“要变天了,要变天了。”

  有个大臣嘲讽道:“这天早该变了。”

  当今圣上荒淫无道,残暴专横,这几年愈发变本加厉,不少人都盼着嘉佑帝早些驾崩,他正是其中之一。

  关系亲近的忙去捂他的嘴,他终究还是闭了嘴。

  有人高呼了一声“护驾,还不赶紧进去救驾!”众位大臣皆有些踟蹰,嘉佑帝委实算不得一个好君主,他若真出事,不论是让三皇子上位,还是让五皇子上位,都比他强得多,就是不知逼宫造反的是谁。

  德妃娘娘也跑了过来,四皇子还在宗人府关押着,得了高人指点后,她已经猜出造反的是贤王,这个时候,她自然不希望贤王成功,忙道:“皇上有难,尔等还不速速救驾!都想造反不成?”

  她身居高位多年,冷脸呵斥时,颇有几分威严,“造反”两字让大臣们瑟瑟发抖,有大臣壮着胆子进了殿内。

  殿内的厮杀已接近尾声,地上躺了好几个尸体,满地的血,仅剩一个暗卫与禁军副统领打斗着,他已身负重伤,腹中的伤随着他的动作,一直在流血,几个禁军正守在皇上床前,室内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袭月白色衣袍,头发高束,端的是温文尔雅,很多大臣为他惋惜过,惋惜他小小年龄便不良于行,此刻,他却站得笔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腿上,任谁都没料到,逼宫的竟是他。

  这些年,他一直乐善好施,颇有仁厚的名声,甚至有大臣曾设想过,若是他登基为帝,肯定比嘉佑帝强不少。在他们心中,贤王甚至算得上一个老好人,此刻,这位老好人,竟胆敢逼宫,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行宫守卫虽比不上京城,也有不少禁军,他的人竟真攻破了行宫,没人知道他背地里积蓄了多久的力量。

  贤王祁立晖露出一抹友善的笑,“让各位大臣受惊非我本意,你们要怨,就怨嘉佑帝凶恶暴虐吧,他但凡像话一点,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嘉佑帝之所以睡得沉,是因为酒水里加了料,他昏迷了近两个时辰,直到此刻才悠悠转醒,祁立晖的话,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见贤王站得笔直,并未坐轮椅,便以为自己做了梦,伸手去搂身边的美人,喃喃道:“贤王那小杂种,还想站起来,做梦呢。”

  他伸手去剥方婕妤的衣衫。

  副统领带人闯过来时,方婕妤就醒了,她一直没敢睁眼,唯恐刺客给自己也来一刀,这会儿见他迷迷瞪瞪的,想动手动脚,方婕妤才猛地推了他一把。

  嘉佑帝这些年早被掏空了身体,身体虚得很,她伸手一推,竟将他推下了床,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瞥见地上一摊摊血时,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彻底没了。

  嘉佑帝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手指触碰到尸体时,失声喊了一声,“来人!快来人!”

  他这才看清床边的人,不仅贤王在,禁军副统领也在,副统领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手中的剑还滴着血。

  听到厮杀声后,皇上瞳孔一缩,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伸手指着贤王,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造反!来人,还不赶紧将他给朕拿下。”

  涌进来的侍卫,没一个动弹的,大臣们也被侍卫围了起来,贤王道:“造反?真正造反的人是你才对,父皇最满意的是三哥,他礼贤下士,仁德贤明,大臣们也对他极满意,若非你派人刺杀他,又气死父皇,皇位哪里轮得到你来坐?为了皇位连自己的嫡亲兄长都敢杀,午夜梦回时,你难道不曾做过噩梦?”

  “你、你胡搅蛮缠。”

  “是不是胡搅蛮缠,大臣们自有分辨能力。”这些年贤王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证据基本都找了出来,他让人将证据一一呈了上去,道,“这些年你做了多少恶事,还用我一一复述吗?”

  贤王冷笑了一声,道:“你诛杀言官,坑害有功将领,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还手刃血亲,连无辜的孩童都不放过,太子妃有孕八个月,也死在你手中,若非我命大,也早已被你害死,太子哥哥当初最疼得便是你,你却狼心狗肺,先杀他,又杀大皇兄,连四皇兄都没放过,父皇发现此事后,你还将他控制了起来,活生生气死了他,你这等不仁不孝,不忠不义之徒,哪里配称帝!”

  嘉佑帝愤怒极了,拔起身边侍卫的剑,就要朝贤王冲去,想一刀砍死他,他被侍卫直接按在了地上,脑袋挨地,姿势无比狼狈。

  嘉佑帝愤怒地挣扎,却根本挣不开,这侍卫的兄长便是被他杖毙的,恨他入骨,见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一脚踩在了他胸口。

  嘉佑帝被踩得吐出一口血来,耳朵也嗡嗡作响,恨得双眼通红。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竟被一个小小的贤王,踩在了脚下,心中也涌出一股子惶恐,不知如何自救。

  在场的有不少老臣,这些老臣最怀念的便是嘉佑帝的嫡亲兄长,祁立轩,他自幼被立为了储君,当得起一句聪慧绝伦,先帝最喜爱的也是他,因对他极为满意,先帝甚至选择了早些退下来。

  其实那几年,先帝已有些力不从心,很多政事都是太子处理的,他行事稳妥,心系百姓,几年间为大魏做了许多实事,连百姓想起他,都要赞上一句,他登基前夕却出了意外。大臣们因这场意外,曾万分扼腕,根本没想到,连他也是被嘉佑帝害死的。

  祁立轩在世时,曾提拔过不少大臣,好多人至今将他奉为伯乐,见是嘉佑帝害死的他,好几个大臣没控制住情绪,望着嘉佑帝的目光,都带着冷意。

  见大臣们愤怒地望着他,嘉佑帝生了怯意,望向贤王时,才又有了底气,他怒骂道:“朕不配?朕若不配,又岂会当了二十年的皇帝!朕才是真命天子!你算什么东西!你母妃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为了养活你,连太监的床都敢爬,你个小杂种,就凭你也配跟朕争?!”

  “闭嘴!”贤王最恨人辱骂他的母妃,他眸色冰冷,抽出了软剑,朝嘉佑帝走了过去,他手中的剑,对准了他的腿,冷笑道,“你曾灌我剧毒,又挑断我的脚筋,若非有神医医治,我这辈子都只能以轮椅为生,我不要你的命,如今也让你尝尝当个残废的滋味。”

  他直接挑断了皇上的脚筋。

  皇上疼得想在地上打滚,奈何被人踩在脚上,连打滚都做不到,只痛苦地呻/吟着。

  他这一生,杀过不少人,也喜欢将人踩在脚下,睥睨天下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老了老了,最怕的逼宫竟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防自己的孩子防了一辈子,却是最瞧不起的贤王,将他踩在脚下。

  他不想变成残废,恐惧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恍若一条死狗,眼泪直流,“你疯了,就算朕不是好人,你胆敢谋逆,也死有余辜,没人会支持你1称帝,你永远洗不净谋逆的罪名!”

  贤王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并不在乎能否称帝,我只想为兄长和父皇报仇,究竟让谁登基,可以让大臣们一致决定,你若愿意退位,愿意下罪己诏,我便饶你一命,否则……”

  贤王根本不惧怕其他皇子,皇上膝下几子,也就大皇子、三皇子有点能力,大皇子因为贪赃枉法,勾结朝臣已经被废,三皇子因刺杀韩王已被圈禁,如今仅剩一个唯唯诺诺的五皇子。

  经过他的多年经营,他名声一向好,又岂会害怕五皇子,贤王几乎可以肯定,在他和五皇子之间,大臣肯定选他。

  他说着,一刀划在了嘉佑帝眼睛上。

  嘉佑帝眼睛一疼,鲜血流了出来,那一刻,嘉佑帝还以为他挖掉了自己的眼珠子,他怕得瑟瑟发抖,到了他这个年龄,最怕的便是死,他几乎以为,贤王想将他凌迟,他不想死,他实在不想死。

  只要能活下来,他愿意退位,他愿意下罪己诏,他捂着眼睛,卑微又恼恨地道:“不就是退位和罪己诏,朕愿意,你当着朝臣的面,保证留朕一命,不,你要亲口立下誓言,若违反约定,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答应你!”

  贤王让他先写了退位圣旨和罪己诏。罪己诏上,嘉佑帝亲自承认了,杀害兄长和老韩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