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甜玉
比赛开始前,大家先去用?饭。
万岳书?院的?食堂为大家准备了?膳食,菜色看?上去不输莲湘书?院,当然,价格也不输莲湘书?院,甚至还要贵上几分。
但是徐先生出手很阔绰,大手一挥,就请了?他们几个学生一块儿吃,沈玉如都用?不着动?师父给?的?银票。
她猜,徐先生算学比小叶子还厉害的?话,每年替铺子核算账本,应当也有?不少收入?
总之莲湘书?院的?先生,个个都比她原以为的?富裕许多。
她这么想着,手上很勤快地一块儿去端饭菜,却听到旁边一个女声,有?些刻意道:“与他们一样的?,都给?我来一份。”
转头一看?,原来是罗紫柔。
罗紫柔似乎认出了?她,昂首一笑,恨不得鼻孔朝天,用?下巴对着她说话。
可惜,现在沈玉如长得比她高了?,她实在很难做到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从?前在县学时,沈玉如就觉得罗紫柔隐隐对自己不甚友好?,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许是她当时成绩太差,排第二的?罗紫柔看?不起自己。
所以她想了?想,现在可能是因为,在万岳书?院的?她,看?不上在莲湘书?院的?自己?
沈玉如觉得自己猜到了?答案。可是她不在意这些,人家看?不看?得起,她并没有?很大的?感受,自己觉得快活就好?,端着托盘准备离开。
还没转身,就听罗紫柔对她身后,柔柔喊了?一声:“萧公子。”
沈玉如不知她何时变得这样甜腻,听得不太舒服。
她下意识以为罗紫柔在喊萧景昭,毕竟萧景昭常站在她身后。可回?头一看?,却发现她身后,是去找过贺先生的?那位少年。
那少年今日穿了?万岳书?院统一的?玄色学生服,眉目间?已不见了?那晚在客栈的?沉痛,骄矜自得,神采飞扬,说不出的?少年风流。
他并不理会罗紫柔,全当没听见似的?,连应一声也不应,看?着沈玉如道:“我叫萧安,不知姑娘名讳?”
沈玉如没料到,他竟然是来问自己名字的?,心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听了?不该听的?话,他准备灭口了??
这祖宗她惹不起。
知道他与师父的?关系后,她也不想打人了?,怂。
于是沈玉如赶紧摇头,否认三连:“我没见过你,我什么也没听到,你认错人了?。”
萧安在书?院里?,数不清的?女学生追求,在书?院外,身上不知被扔过多少粉帕子。
难得他主?动?想认识一个女子,对方竟是这反应。
他被逗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不该有?来有?往,礼尚往来么?”
沈玉如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的?罗紫柔气得大喊:“萧安!你怎么敢!你看?清楚了?,她浑身上下没一件首饰,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
第52章 联赛1
沈玉如很想告诉她, 这话人家早就说过,未免太没新意。
她想想也觉无?趣,懒得与他们多言, 正欲离开?,萧景昭折返回来,接过她手上的托盘。
萧景昭与萧安正面迎上?,两个少年, 一般身量,穿着各自?书院的袍子, 一个沉稳贵气,一个张扬恣肆, 都是俊美无俦。
去年萧安稚气未脱, 还?看?不出什?么?, 今年这么?一看?, 沈玉如愈发觉得他们眉眼间有些神似。
萧景昭与萧安, 彼此也多看?了几眼,萧景昭示意沈玉如与他一起走?,萧安一时竟忘了拦。
这时, 罗紫柔的两个丫鬟终于挤过重?重?人群, 找到了她:“夫人, 您怎么?不等等我们?”
罗紫柔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仿佛被命运钳制住左膀右臂。
沈玉如那一行人已经离开?, 萧安就站在她面前。
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开?口?唤他,眼睁睁地, 看?着他冷哼一声,从?自?己?面前走?了。
沈玉如等人跟着徐先生?, 好好品尝了一番万岳书院的菜色,饭后,他们一起去了万岳书院不远处的一座亭台,观看?即将开?始的诗文比试。
这座亭台名为万岳亭,由朝中重?臣张阁老亲笔题字。万岳亭下,坐着出题和?评判的夫子,外面围了层层叠叠的人群。
向来前几个科目,都最为大家关注。
沈玉如才被叶无?过拉着,在一个大致能看?清亭上?状况的地方站定,忽然发?现自?己?师父就在不远处。
她早上?说要去想办法,不知此时为何又来了。
“师父!这儿!”沈玉如踮起脚,努力招呼她。
贺雪泠听见了,艰难过来,与他们汇合:“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不止有书院的人,还?有围观的百姓,甚至官宦家的少爷、小姐。
“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打听了一番,那位张阁老的嫡长孙,今日就要上?去比赛。”贺雪泠一路赶回来,热得额角冒汗,随意擦了一把,“让我看?看?这人究竟如何。”
正说着,有万岳书院的夫子走?上?万岳亭,宣布了第一场诗文比赛开?始,随即四名学生?依次走?上?去。
第一个是万岳书院的张承宇,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就是他?”沈玉如小声问师父。
“嗯。”
萧景昭也低声道:“他就是张文正的长孙?”
贺雪泠回头看?他一眼:“没错。”这还?是除了萧安,她第二次听到有人对张阁老直呼其名。
莲湘书院上?去的,是他们的大师姐于亦惜。
亦惜师姐身穿天字班女学生?的素白裙装,目光坚定沉稳,单这长相,在台上?四人中就不落下风。
世人总爱看?青年才俊,第一轮诗文的选手?,大多不仅文采出众,容貌亦是超群。
四位学生?在万岳亭摆放好的四张书案后落座,那边夫子已经出了题,写一首咏怀诗。
四大书院联赛上?,历来能出些名诗,连带着这位学生?也声名大噪,不远处已经有人准备好笔墨,要第一时间将他们的诗句记录下来。
写诗以三炷香为限,万岳亭左前方,第一炷香正腾起袅袅烟雾。
沈玉如一会儿去看?大师姐,一会儿看?那个阁老的长孙,时不时再看?看?另外两个书院的学生?。
现在即将入暑,一大群人挤在一处,她等着等着,觉得有些热,不由焦急起来。
也不知道大师姐能不能赢。
一心等待台上?人写好诗歌的,不止他们。
萧安也在台下,恨恨地看?着张承宇。只恨他们是同一个书院的,否则他定要上?台,与这厮比个上?下。
第一炷香燃尽,张承宇率先放下笔。另外几位见状,神色显然急迫了一些,好在大师姐看?起来还?算沉得住气。
要写一首咏怀诗,对他们来说自?然不难,难的是要出彩,要在四大书院最拔尖的几个人中,获得头筹,最好还?要抓住机会,在整个大盛朝留下才名。
因此纵然文采再出众的人,上?了万岳亭,也忍不住多思量片刻,直到最后再写下自?觉最佳的一首诗。
见张承宇只一炷香就停笔,显然是极为自?信。
张阁老在大盛朝,乃三朝元老,地位之高,无?人能及,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何况这万岳书院,当时就是他一手?创办,选址,格局,第一位山长和?最初的几位先生?,都由他亲自?定夺。
就连这万岳亭,也是他老人家有一日从?书院出来,发?现此处留白过多,令人建了一个亭台。
张阁老在朝中负有盛名,而在蜀郡,这声望又尤甚。
对他的嫡长孙,众人自?然捧着,一时纷纷夸奖起来:“不愧是张阁老的子孙,当真文采过人!”
“才一炷香就停笔,不知是怎样的妙诗。”
众人口?中纷纷说着期待,仿佛张承宇定能拿第一似的。
第二炷香燃尽时,白柳湖书院的学生?也停了笔,只剩云鹿书院和?莲湘书院的师姐。
沈玉如第一次看?这样大的比赛,看?着他们一趟一趟地上?来换香,觉得比自?己?上?去比还?紧张。但幸好不是她去比,她刚刚自?己?试着想了想作一首咏怀诗,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到,不由庆幸自?己?只需要比作画。
第三炷香燃到一半时,不知道是不是受另外两个学生?的影响,云鹿书院的师兄也停下了笔,只余亦惜师姐一个人,还?迟迟没有落笔。
“今年大家写得都好快。”贺先生?道。
叶无?过紧张地抓住沈玉如:“亦惜师姐能赢吗?才第一场,我就觉得好紧张。”
“我们要相信师姐。”
瑞兽香炉上?那支香,一点点短下去,最后一截烟灰掉下时,亦惜师姐终于停了笔。
莲湘书院的人齐齐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赶在最后时间写完了。
若是到了时间没写完,半首残诗交上?去,不必说,肯定只能排最末。
沈玉如看?着自?己?家的大师姐一拂裙摆,利落地站起来去交诗文,总觉得那一袭白裙似乎更耀眼、更高大了,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充盈胸臆。
她以前喜欢绿裙子,因此渴望成为地字班的师姐,今日见了亦惜师姐在万岳亭的风华,又开?始想象自?己?成为天字班师姐时,会是什?么?样。
她暗下决心,自?己?将来也要变成一个像亦惜师姐这样的人,成为师弟师妹们的榜样。
四人都交了诗,有专人讲四首诗都悬挂起来,并依次大声诵读一遍。
早早等在一边抄诗的人,赶紧记录下来。
评比的先生?是五位当朝大儒,皆是在诗文上?造诣匪浅之辈,他们议论一番后,便由一人出列,朗声点评。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云鹿书院杨书生?这首,寓景于情,悲愤哀怨,隐晦曲折,是难得的好诗,因此我们评了七分。”
此言一出,台下不由议论纷纷。
“难得的好诗,竟然才评七分?”沈玉如也问师父。
“按他们惯常的手?法,这必定是此场比试的第四名,点评越晚,评分越高。”贺雪泠道。
沈玉如不由点头。
刚才将所有诗读一遍时,她都没来得及分辨出谁好谁坏,只知道那张承宇写了首极长的诗,其余几人的长短都差不多。
听夫子讲解点评了杨姓书生?的诗,她又觉得这诗已经绝妙,还?以为这就是今日的第一,哪成想这样的诗,竟只能排第四。
台下其余人的想法都与她差不多,不愧是一年一度的四大书院联赛,这样的诗怕是去考状元都够了,拿到大会上?来,居然在四人中排在最末。
可是既然这杨书生?是最末,莲湘书院的人不由得继续期待起大师姐的成绩来。
要知道这大赛,每一科成绩由几轮比试得出,而书院的最后排名,由所有科目的名次综合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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