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有好女 第26章

作者:叶鹂声 标签: 红楼梦 宅斗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贾母在地上吓得连连摆手:“臣妇知错了,臣妇万万不敢……”

  上皇哪管她这个,只是朝身后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忽然窜出四个暗卫来。

  其中两个制住了地上的贾母,另外两个跪在上皇身边等着差遣。

  上皇朝他们扬了扬下巴,倨傲道:“带上贾史氏,随朕回宫!”

  “叫皇帝把时间给朕空出来,朕要跟贾史氏告御状,打官司!”

  ……

  御书房。

  乍听了暗卫的回报,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试着掏了掏耳朵:“皇父说什么?朕没太听清楚。”

  一旁的戴权和夏一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茫然和震惊。

  暗卫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皇帝自个儿又念叨了一遍,看向夏一跳:“朕没做梦呢?”

  夏一跳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嘶」了一声,抽着气儿回答:“启禀皇上,嘶———没有,您肯定醒着呢。”

  皇上拧了眉头,看向暗卫:“可知道是为着什么事儿吗?”

  暗卫把事情大概说了,皇上心里隐隐有了谱,朝暗卫点点头:“朕知道了,等皇父回来,即刻请人到御书房来,朕替他了结此案。”

  等暗卫退下去,戴权和夏一跳不由得又对视一眼,再各自扭过头去,看天的看天,望地的望地,肩膀头都一抽一抽的。

  皇上也很无奈,搁下了手头的朱砂御笔,一面揉着额角,一面还不忘吩咐戴权:“把这段儿从起居注上给朕划掉,要是起居注上头有关于这件事儿的一个字,朕就活剐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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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林琢玉和林黛玉也正跟着太后,在长乐宫的小厨房里学着包粽子玩。

  上皇不在,太后把宫女们都打发了, 只留下了徐嬷嬷、云嬷嬷和范嬷嬷,正玩得热闹:“难得老东西不在, 咱们且好好儿乐一乐, 本宫馋粽子馋好久了,今儿非得痛痛快快地吃一次!”

  林黛玉闻言,不由得惊奇道:“不过是粽子,太后娘娘想吃, 吩咐底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馋得这个样儿?”

  太后撇撇嘴:“还不是因为老东西……”

  才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 转移了话题:“不说了,反正有他在,别说是粽子,连端午都过不消停, 趁着他今儿不在,咱们吃顿粽子先。”

  林琢玉和林黛玉对视一眼, 都不知道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横不能是上皇吃粽子噎着了, 因此再也不吃粽子了吧?

  包粽子原不是什么难事, 几个人折腾了一个时辰, 也小有收获, 将各人的粽子齐齐投入锅里一并煮了, 太后看着锅盖, 小小地松了口气, 忽然想起来:“刚才也忘了做个标记,只怕煮熟之后,咱们的粽子都混在一块儿了,不知你们里头都包的什么?可别硌了我老人家的牙才是……”

  徐嬷嬷笑道:“老奴包的是豆沙。”

  “那还好,本宫吃得惯。”太后是兰陵人氏,喜食甜粽,听见有豆沙粽子吃自是喜欢的。

  “老奴包的是甜枣。”

  徐云二嬷嬷都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知道太后的口味,自然都顺着太后的心思来包,太后不由得更加喜欢,又看向范嬷嬷:“嬷嬷呢?”

  范嬷嬷神色平静,见问到她头上,便微微一笑:“老奴什么都没包。”

  太后笑道:“你这人,平时说话能把别人噎得说不出话,包个粽子也让人噎得慌,真是粽如其人,回头碰见了没馅儿的粽子,你自个儿吃去,本宫是不吃的。”

  说完,太后又看向林家姐妹:“你们姐俩呢,包的是什么粽子?”

  黛玉抿了抿唇,笑道:“往年在家,咸甜粽子都尝过了,今儿想试试包个蜜糖心儿粽子,还不知能不能成呢。”

  “好个蜜糖心儿粽子,怕不是玲珑剔透,甜软如蜜,先说好,到时候本宫抢着了可是不还的。”

  太后说完,一厨房的人都抿着唇笑,太后又看向林琢玉,林琢玉轻咳一声:“这个……我包的是聚宝粽。”

  “聚宝粽?”林黛玉也没听过这个名头,不免看向林琢玉,“这是什么粽子?”

  林琢玉朝底下的馅料盆使了个眼色:“应有尽有。”

  众人:“……”

  太后当机立断:“你包的你吃,不要祸害我们。”

  一行人在小厨房忙得热闹,外头忽然走进一个宫女来:“启禀太后,贤德妃娘娘在外头求见呢。”

  “贤德妃?她来作甚。”

  徐嬷嬷这会儿已经给太后打来了洗手的水,太后在水盆里洗净了手,又在云嬷嬷的服侍下先后换了四五块帕子擦干,再敷上香露:“她越发没个规矩了,这是什么时间,晨不晨昏不昏的,人家都没来,她请哪门子安呢?”

  宫女低着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看贤德妃娘娘的样子怕是有急事,娘娘急得什么似的,说是要求您救命呢。”

  太后闻言,不由得更加疑惑:“这是什么道理,她求本宫救的哪门子命呢?”

  林琢玉心思微动,看向太后:“别是想求您收手,不要抄检贾家了吧?”

  太后奇道:“这话可是奇怪,本宫抄检她家,为的不过是她家藏匿了懿旨,又不是要她家里人的命,难道抄家还能抄出人命来了?”

  林琢玉摇摇头:“遇岚也不知道,不过是白忖度着,若不是这么回事,那遇岚也不知怎么解释好了。”

  太后沉吟片刻,若有所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先看看她耍什么花招再说。”

  话是这么说,但太后此时身穿的衣裳沾染了几分烟火尘气,自然是不能见客的,连带着琢玉和黛玉以及几位嬷嬷一并都是不能见人的,因此一群人先去换了衣裳,然后才在长乐宫正殿见了元春。

  太后才在主位上坐定,一抬头就被元春的模样吓了一跳,只见元春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半分从前贤德妃的温婉端庄?

  元春见太后来了,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太后娘娘,求您救命啊!臣妾亲祖母的性命,只能求您保全了!”

  说完,便从婢女手中夺过一个拜匣来,递向徐嬷嬷,又哭道:“娘娘若是不帮忙,臣妾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太后拧眉,示意徐嬷嬷查看一下拜匣里的东西,见是一些银票和首饰,足有几千之数,不由得更为奇怪,且不令徐嬷嬷收起,只是看着元春:“到底怎么回事,你先把话说清楚,你祖母不是荣国公夫人吗,有诰命在身,谁敢动她?”

  太后这么问,心里也是留了个心眼,反正说破大天去,太后懿旨也是贾王氏弄「丢」的,元春但凡说的是别人还罢了,若说是她,这个锅她可不背。

  说完,太后见元春哭哭啼啼的模样,没来由觉得心烦,怒道:“别嚎了!宫中无故禁止哭泣,这你不知道吗?还在这儿掉猫尿,你是盼着本宫与上皇谁出点什么岔子不成!”

  元春拿帕子拭泪的手一僵,连忙把眼泪收了回去,委屈道:“太后娘娘您不知道,上皇不知为何要与臣妾的祖母去御前告御状,如今官司打到了御书房来,皇上正审着呢!”

  “什么?”

  太后一愣,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上皇告御状?告你祖母?”

  元春点点头,不敢再哭,只能哽咽着开口:“娘娘,上皇告御状,皇上哪里敢违抗呢?您若是不救命,臣妾的祖母断无生理了!”

  太后听到此处,虽然还不明白来龙去脉,但已先沉了脸色:“怎么,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分青红皂白,断案唯亲;上皇是存心以大欺小,借着告御状要贾府老太君的命?”

  元春连忙低了头:“臣妾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很敢!”

  太后冷笑一声:“你进得门来,不先跟本宫说事情来龙去脉,只揪着一个上皇告御状不放,不就是觉得上皇以身份压人吗?本宫倒真是好奇,上皇这么大岁数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就揪着你贾家的老太君不放?”

  “究竟是上皇他老人家仗势欺人,还是你贾府的老太君行事糊涂,连上皇也看不下去了?”

  太后说到此处,一沉脸色,冷声道:“后宫不得干政,皇帝的事情,本宫从不掺和,你要求情,怕是找错了地方。”

  “再者,钢刀虽快,不杀无罪之人,贾史氏若是真的无辜,遍翻我朝律法,又有哪一条杀得了她?倘若她罪有应得,你来求本宫又能怎样!”

  “你的事,本宫帮不上忙,把你的东西带回去吧!”

  太后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元春连人带东西都扫地出门了,虽说那些东西也不算少,但对于家里有钱,手头极其宽裕的太后来说,就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不过有一说一,太后虽然不打算掺和,倒是很好奇上皇究竟是怎么个告法儿。

  ……

  御书房。

  此时此刻,皇帝一脸无奈地坐在御案后边,看着眼前气呼呼的上皇,以及惶惶不可终日的贾母:“事情的经过,朕大概是了解了,既然皇父与荣国公夫人各执一词,那朕就得好好问问了———林彦玉!”

  林彦玉原本在一旁努力装不存在,没想到却被皇上点名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学生参见陛下。”

  皇帝看着他,神色还算平静:“之前那姓贾的来你家的时候,你跟他怎么说的?”

  林彦玉把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贾母这会儿大概也喘过气回过神来了,哆哆嗦嗦地开口:“陛下!这、这林家小儿,与我贾家素来不和,陛下万不可偏听于他!”

  “你当皇帝是你呢,忠奸不分、清浊不辨、贤愚不明!”

  上皇冷冷地站在一旁,不客气地训斥贾母:“皇帝审案,朕是他爹朕可以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贾母气得直哆嗦,在心里深恨上皇不讲理。

  皇帝倒是大为畅快,他这些年里见多了上皇仗着身份耍赖的时候,每次都是他无可奈何地先让步,没想到今天难得跟上皇站在同一阵营对付别人,这滋味,别提多舒坦了!

  上皇还在那边大声道:“贾史氏不是嫌林小子的叙述有失偏颇吗?那把她家当时在场的都拘来,咱们一个一个对,看看朕到底有没有说假话,哪一句话说得又不对了!你贾家是国公门第,就可以不让人说话了吗?朕又没说假话,那真话凭什么不让说?还想要跟朕告御状,真是新鲜!”

  贾母无言以对,只有垂泪而已,半晌方咬牙道:“俗话说,不知者不为罪!若臣妇当时知道说话的是上皇,是断然不会说那样的话的!上皇怎可因人无心无意之失,就治人的罪呢!”

  皇帝还没发话,上皇的脸色已经沉了:“贾史氏,你有种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 第41章

  ◎判决(捉虫)◎

  “好一个不知者不为罪!贾史氏, 这话别人说还犹可,由你来说,不觉得脸热吗!”

  上皇怒瞪了贾母一眼, 转过身来斥道:“你不知朕的身份?朕看你在林家门前叫嚣的时候,可是很知道朕是谁!”

  贾母本以为此次入宫断无生理, 却没想到上皇居然还要跟她辩个是非曲直, 索性也把心一横,含泪道:“臣妇何曾知道上皇陛下在林家?从头到尾,臣妇要与之理论的都不过是林家小儿,以及他那个先生……”

  才说到这儿, 上皇怒道:“怎么,你还当此时此刻,与你御前对质的, 乃是当朝上皇吗?”

  “大不敬是个什么罪名,还要朕教你不成!倘若朕以太上皇帝之尊与你对质,此时你已是冢中烂泥,还能有在此地说话的份儿!”

  贾母一时语塞, 上皇负手而立,冷笑:“贾史氏, 你可真是糊涂得可悲可怜, 可叹可笑!公道自在人心, 不论谁遇到这等不平事, 都免不了出来说句公道话, 非独朕一人如此!今日亏得是朕说这话, 还能扛得住你贾家的手腕, 倘若真是寻常路人议论了几句, 那些平民百姓, 禁得起你以权势相压,御状相胁?”

  上皇说到此处,重重地冷哼一声,在一旁捡了个座位坐下,抢过太监手里托盘里的茶盏喝了一口败火,又怒道:“倘若你真问心无愧,当着皇帝的面,就与朕辩个青红皂白又能怎地!你口口声声不知者不为罪,难道朕要治的是你犯颜之罪不成!”

  “打进了这个门儿开始,朕就叫你说出朕哪句话说的不在理,可你偏偏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一副朕要以权势压人的意思,真是丈二的灯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真正想用权势压人的,不恰恰是你贾史氏吗?如今碰到硬骨头上,就知道叫屈了,你早寻思什么去了!”

  贾母浑身抖了抖,见上皇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辩,连忙跪下:“臣妇知错,臣妇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皇上看了眼贾母,他倒没觉得贾母是真心悔过,多半还是怕上皇动怒。

  这些世家豪族仗势欺人是欺惯了的,连冯蟠这商户出身之子都敢打死了人连官都不见,那贾史王三家还不知要嚣张到什么地步,就是外面看着不显,背地里也早已贪赃徇私起来了,连贾政这五品小官都敢替冯蟠开脱杀人罪,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