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新六月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温软的带点甜腻的气息,唇齿交融的那一瞬间,萧非鹤的心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下,气息也加重了几分,舌尖在她唇边细细描绘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滑入其中,试图往更深的地方去探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滴酒未沾,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已经醉了一般,眼神也变得迷乱朦胧起来。
而被他吻住的那人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试图往更深处探入时,湿滑的触感传来,那双眼睛蓦地睁圆了,水润又带点娇憨的意味,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而那张白皙的脸颊,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了一层红晕,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用力推开了人。
萧非鹤被扇得微微偏过脑袋,脸还挺疼。
南嫣推开他后还不肯罢休,她大概是觉得平日里当小厮使唤的家伙如今居然敢以下犯上轻薄她,整个人瞬间气红了眼!
她用力擦着嘴巴,嫌弃的不得了,又是吐口水又是跺脚的。
“你这个混账、不要脸、去死!”
她边骂着,那两只手也开始不停地朝他身上招呼,噼里啪啦的跟雨点一样密集又迅速,眼睛越来越红,胸口更是被气得上下起伏着,翻来覆去地也就那么几句骂人的话。
倒是把自己气的够呛。
其实萧非鹤被推开之后也就后悔了,心里隐隐有种陌生又懊恼的情绪,他吻上去的时候没后悔,被推开之后心中倒是有股莫名的烦躁,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举动。
这算什么呢?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吻上去了呢?
本来蓄意接近就已经是过分了,他现在还……这不是轻薄人家吗?
萧非鹤此时脑袋有些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冲动?甚至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下意识地就吻过去了。
萧非鹤一时琢磨不透,身前这人又不停地缠着他闹腾着,这让他觉得胸口有些烦闷,就捉住了她的手腕下意识喊了一声,
“够了,别闹了……”
话刚说完,对面那人似乎怔愣了一瞬,眼眶瞬间就红了。
紧接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砸在他的手背上。
萧非鹤被烫得一缩手,可是一低头看到她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样,顿时头都大了。
他真不是故意朝她喊的,他就是一时脑子太混乱了没想明白,真不是故意的啊!
回过神的萧非鹤几乎下意识把人拉到面前,这下真的是手忙脚乱,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唉,别哭、别哭,你别哭啊……”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错了!”
“大小姐,姑奶奶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朝你吼的,我就是……我、我脑子抽了,我一时发了疯!”
“我该死,我就是个混账!你骂我吧,要不然打我也行,我保证不生气也不还手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萧非鹤说着就抓起她的手掌往脸上打了几下,南嫣抬着眼眸,她脸颊上还沾着泪水,因为前头刚哭过,那眼尾涂抹过的胭脂也晕染开了,透着一层淡淡的粉。
完全不知道这样子有多想让人欺负。
萧非鹤瞧见这样的颜色,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想挪开眼,但那目光就跟在那黏住了似的,始终挪不开,也不是他不肯,就是不受控制地这么看着。
南嫣捏紧手指,刚准备抬手。
对方忽然又伸手遮住了脸颊,只从指缝间露出两只眼睛瞧着人,然后把脑袋低下去,“打吧打吧,本世子天生皮糙肉厚不怕疼,打哪都行,就是别打脸,本世子还得靠这张脸吃饭呢。”
说完真朝她手掌凑过去了。
南嫣听着这话更气了,就要打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一巴掌拍过去,萧非鹤立马装作非常痛苦的哀嚎一声,然后大声求饶,嘴里连连喊着姑奶奶饶命,反正是半点世子爷的身份脸面都不讲了。
南嫣心想这人也真是个人才,就这演技,戏班子专业演员看了都得流泪啊。
南嫣最终还是被他耍宝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笑完之后又自觉有些失了面子,然后转过脸,从鼻间哼出一声,骂了句,“活该!”
听到笑声,萧非鹤这才从指缝间偷瞄了她一眼,看到这人别过脸一副还不肯搭理他的模样,萧非鹤又凑过去,这下也不敢随便碰她了,只是问了声,“你还生气呢?”
“要不要再多打几下出出气?”
南嫣暗暗翻了个白眼,多打几下她手不疼吗?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今晚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她手都疼麻了,再打下去手还要不要了?这人果真是皮厚。
南嫣转到另一边去,又哼了一声,还不理他。
萧非鹤这就有点着急了,他又跟着转过去,下意识就说了句,“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负责,我轻薄你了,过几天我就去李府上门提亲,把你娶回家当祖宗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行吗?”
这话这话以后,萧非鹤自己也有些怔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怎么经过大脑思考,好像是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话。
萧非鹤一时有些惊讶地望着人。
结果他想娶,人家还不稀罕嫁呢!
南嫣听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转过头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然后嫌弃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
“谁要嫁给你了?不要脸!”
听她那么果断的语气,不知为何,萧非鹤忽然觉得心口好像中了一箭。
小心脏一时备受打击,尤其是瞧着她那么嫌弃的眼神,他咬了咬牙,也忍不住回怼道,“我怎么了?本世子也是一表人才、才高五斗的,虽比不上某些在朝为官的人,但绝对也是个知情识趣,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还是那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世好男人。”萧非鹤冷哼一声,格外强调。
南嫣这下又忍不住笑了,她拍着树干,笑得脸颊两边都漫上了红晕,
“萧非鹤,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自己的名声,整个燕云城里谁不知道啊,据说你连私生子都有了,还好男人,臭不要脸的登徒子还差不多!”
萧非鹤:“……”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什么时候连私生子都有了?
到底是哪个好大儿给他造的谣?
萧非鹤磨了磨牙,简直想把那些乱传谣言的混账玩意全部套上麻袋揍一顿,传什么不好传他有私生子,他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吗?
萧非鹤深呼吸一口气,最后看她笑得那么没心没肺,实在没忍住伸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人有私生子了,你都听谁说的这些闲话?”
南嫣狐疑看他,摸着脑袋,一脸的不信,“燕云城里私底下都传的,你三年前不是跟一个青楼女子私定终生了吗?人家还给你生了个孩子,后来你不是还被皇上罚去守皇陵了吗?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萧非鹤听到这话似乎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的,不过跟那女子搅和在一起的又不是他。
那是他的好二哥,皇帝自个儿的儿子行事不检,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萧非鹤真是要被她气死,这谣言真是太难听了,又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事跟我又没关系,三年前我才多大,一个风华正茂的绝世美少年怎么可能会跟孩子扯上关系?”
他又解释道:“那是我表兄,二表兄当年是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且为了那女子要死要活的,后来被圣上下令送去了封地。从此以后没有诏令再不能回来,这才是事情的始终。我最多就是个知情不报的罪责,本世子干净着呢,什么都玩,就是不玩……”
“女人”那两个字在他嘴里囫囵了一圈又被吞了回去,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南嫣,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蓦地生出一阵犹豫跟心虚来。
于是偏头躲过了她的眼神,轻咳了声,“总之就是这样,这事跟我没关系,燕云城里传的那些谣言也都是假的。”
闻言,南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然后又探着脑袋问他,“那后来呢?那个青楼女子的下场呢?”
萧非鹤一看这人探头探脑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好奇心起来了,想打听皇家的隐私跟秘密,顿时有些无奈了。
萧非鹤真是哭笑不得,他发现这人还真是不记仇,明明刚刚还哭得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又开始聚精会神地挖人隐私了。
他伸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无奈说着,“后来那孩子生下来了,但是被送走了。那样出身的孩子不上不下的,不懂事的时候还好,若是以后身份被人知晓了,会遭人白眼跟嫌弃的,所以圣上将他送的远远的了。”
他轻叹了声,又道,“至于那女子,皇上也没杀她,给了一笔银子,然后放她离开了,只是这辈子再不得出现在燕云城里。”
南嫣听完后点点头,这下明白了,所以这人就是个背锅侠是吗?
这也难怪,毕竟是皇上的儿子,皇子闹出来的丑闻总归要比世子严重一些。
于是那看过去的眼神就变得飘忽忽的,一会儿同情一会儿又是嫌弃的,总之就很微妙,像看冤大头的眼神。
萧非鹤眼角抽了抽,真想把人按在怀里揍一顿,不过没那胆子。
说完他深呼吸一口气,又拍拍她的肩膀,然后道,“好了,闲话说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我今晚还要下山找人查一下事情,这佛寺有些问题,你记住了,晚上不要四处乱跑,也不要打草惊蛇,还有今晚的事情暂时先别说出去,记住了吗?”
南嫣这下终于老老实实点头了。
关于这点,她知道的可是比他还清楚呢,不打草惊蛇的话,住一晚上是没问题的。
之后萧非鹤抄近路送人回到寺庙,只是刚进院子,便透过那窗户瞧见屋里似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此时天色已经很黑了,屋内又没掌灯。
萧非鹤一时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怎么在意,正转身准备离开时——
忽然想到今晚在林子里发生的一切,还有那假和尚说的那些话,便下意识地拉住了南嫣的袖子,将人扯到了身后。
“你先等等……”
南嫣诧异回头,疑惑看着人,“又怎么了?”
萧非鹤皱了眉,压低声音稍微解释了一句,“屋里好像藏了人?”
听到这话南嫣心中顿时了然了,早就知道这寺庙里的客舍是有密道的,只是不知道具体是那一间屋子,结果好巧不巧的,居然就是她住的这间院子。
这还真是人要倒霉的话,喝凉水都塞牙吗?
居然还在这里等着她呢。
南嫣手指立马袖子里伸出来,下意识抓住了身旁这人的衣裳,眼里也瞬间露出了些许紧张的神情,“你真的没有看错吗?是不是丫鬟,我的屋子里怎么会有人呢?你别说假话吓唬我了。”
她说着身子又往身旁这人身上贴了贴,萧非鹤低头瞧她一眼,也不知为何,心口莫名有种很温软的感觉,他似乎挺喜欢这种被她依赖信任的感觉。
萧非鹤反手想牵她的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牵住了她的袖子,然后低头,声音放缓安抚了句,“别担心,我先进去看看。”
说着又点亮了烛台上的灯火,这下屋内亮堂多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厢房内除了屏风上挂着的披风,什么人影都没有。
萧非鹤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还真是自己看花了眼吗?
他又四处看了看,桌底、柜子里还有床帐后面,都是空荡荡的什么人影都没有,萧非鹤这下皱了眉,难道真是他看错了吗?
南嫣拉拉他的袖子,犹豫问道,“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看错了?”
萧非鹤摇了摇头,“不清楚。”
眼见这屋内什么都没有,南嫣好似松了口气,她松开一直拽着不放的袖子,直接坐到了一旁的床榻上,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脚尖提到了床榻下方的挡板,出门“闷闷”的一声轻响。
也就是这一下让萧非鹤表情微微变了下,他转头看向坐在床沿的南嫣,她伸着手,正费力地去够枕头底下的小荷包,脸上一副一无所有的模样,萧非鹤心想,那里头估计还藏了不少果干点心。
他直接走过去将被子掀开,又敲了敲床板,果然这一敲就发觉不对劲了,里头好像是空心的,察觉到这些,萧非鹤的表情更阴沉了,这还了得?
密道都通道女眷的内室了,倘若夜里全都睡了,那和尚从密道中将人掳走,这谁能察觉的到?
萧非鹤立马将被褥全部掀开,又四处敲了下,声音又有些不对。
一旁的南嫣也知道他是发现密道了,不过仍是故作不知,脸上露出一副气恼模样,“萧非鹤,你又在发什么疯,你把我被子全丢地上了,我夜里还怎么休息?”
萧非鹤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瞧了两下床板,“先别说话,你听?”
南嫣听了半晌,然后眨着眼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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