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新六月
钟岭听着她说的那些话,脸色越来越冷,到最后他冷笑一声,显得格外冷静,而他此刻的冷静更是和对面情绪崩溃的阮潇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对她有些残忍。
钟岭冷呵一声,简直觉得可笑,难道他看上去很蠢吗?这种道德绑架他人的话,她也说得出口,从头到尾,她的选择全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跟旁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委屈,也别把你犯蠢的事情推卸到别人头上。阮潇潇,你已经是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了,不是十六岁的未成年,没有人会为你不负责任的行为买单!”
“你觉得我很蠢吗?会被你这番话而道德绑架?我告诉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逼你做过选择,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也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纯粹是你自己犯蠢。”
阮潇潇睁大眼睛,像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钟岭的神色越来越冷,“你哭哭啼啼的到底在委屈什么?犯了错的人不仅不知悔改,还理直气壮的伤害别人,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好委屈的?凭你脸皮够厚、还是够不要脸?”
“我是喜欢过你,并且在国外的时候确实已经准备要跟你求婚了,那是事实,我不否认。但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就算当初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们之间也是的的确确的分手了!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背地里对无辜的人下狠手。”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你,让你变得这么无法无天,肆意掌控玩弄一个人的生命?”
钟岭越说声音越沉,眼神也变得晦涩不明,尤其是看着眼前全然不知悔改的人,他只觉得心头那股怒火燃烧得愈发厉害。
“至于你口中说得一个小教训,阮潇潇,我真该让你也见识一下当天发生的场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恐惧恶心!”
他似乎提及当日的场景都会控制不住情绪,钟岭真的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更没有对她露出过这样阴冷厌恶的眼神跟表情。
阮潇潇一时间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就这么呆怔怔地望着他。
钟岭眼里闪过厉色,“你给她准备了六个男人,你知道那些男人准备对她做什么吗?你说的小教训就是让那六个男人给她注射药物,准备要她的命吗?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你以为她还能有命在?”
“阮潇潇,这就是你说的教训,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吗?”
阮潇潇瞳孔瞬间放大,有些难以置信。
钟岭说着,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重的阮潇潇发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痛苦起来,他仿佛有些控制不住脾气,朝她说了一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冷。
“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么委屈,我也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当初她经历过的恐惧怎么样?
钟岭是真的不明白,一个人的性子怎么能变得这样坏,明明从前她也不是这样的,除了有些任性之外,她甚至算得上是很心软,但这样心软的一个女孩子随手之间差点毁掉的,就是另一个女孩的整个人生。
阮潇潇像是这番话震住了,又像是被钟岭突然发狠的表情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去掰那只紧紧握在手腕上的手掌,因为对方过于冷静而认真的表情,最后实在忍不住委屈大哭了起来。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哭到最后整个人脸色都发白了,她用力摇着头,努力辩解着,“我没有,钟岭,我真的没有。什么几个男人?你不能诬陷我,我真的没有让那些男人去伤害她!我只是让那些人装成客人去她工作的地方刁难她一下而已,最多就是逼她喝点酒,可她的工作不就是陪酒吗?”
“我想的最严重的就是去投诉她,让她丢掉工作的,我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钟岭,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让人给她注射什么药物,也没有让那些男人欺负她……”
说到最后,阮潇潇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从眼眶中滑落,整个人委屈害怕到情绪崩溃,她根本不知道钟岭在说什么。
她确实是让人去教训她了,可她说得教训真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刁难惩罚而已啊,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坏呢?根本没说过要注射什么药物,更没想过要害死她的……
所以从一开始她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钟岭小题大做,为了一个公主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指责她,甚至半点情面都不讲,但她没想到现在结果会是这样的。
阮潇潇努力控制情绪去跟他解释,声音愈发堵塞哽咽了,“钟岭,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虽然讨厌她,但我真的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去伤害她的,我真的不是那样恶毒的人,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性格的……”
钟岭皱眉,看着她哭得这么一副恐惧后悔又伤心难过的模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不是真心的,如果她没有说谎,那就是有人自作主张了?
他听着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忽然一阵心烦,猛地抬手将人推开,然后说了一句,“你把你做过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清楚。”
等到阮潇潇断断续续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钟岭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是由两边消息沟通不够顺畅导致的最糟糕的结果。
阮潇潇一开始是打着教训投诉嫣嫣的想法,但联系到中间人之后,传递的消息不够准确,再加上中间人找得那些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全都是一群拿钱办事的不法分子,而那些人以为的教训就是狠狠教训,所以那晚才会出现那样的后果。
可不管她是真心还是无意,嫣嫣那晚遭受的伤害全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钟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他明明答应过要帮嫣嫣处理这件事情,但现在看来,这样的情况下,要将背后主使的罪魁祸首送进警局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手上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找不到那个中间联系人,也就没有足够的证据指证,而他能认得出那个号码,也不过是因为他曾经跟阮潇潇的关系亲近,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记住了那个另外号码。
但现在,那个号码注销了,那些真正动手的人也被关起来了,证据太少了,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让阮潇潇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这种情形让钟岭一时间只觉得烦躁。
要知道,在不知道背后下狠手的人是谁之时,他最开始的打算就是,让幕后主使也付出同样的代价,如果没有办法将人送进警局里,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收拾对方。
但现在,他根本不可能用自己的方式对阮潇潇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他,阮潇潇也不会做出这样糟糕透顶的事情,他不是在为她的行为负责,而是拿她没办法。但嫣嫣那边怎么办?难道她遭受的那些伤害就这么算了吗?
钟岭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又看向对面哭声已经停了,但整个人却处于某种巨大的迷茫跟懊悔情绪中的阮潇潇,心中隐隐有股烦躁。
他将那股情绪压下去,眼神变得冷凝沉静,开口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可能你一句对不起就彻底抹消这件事情给别人带来的伤害。阮潇潇,你学了那么多年的法,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就算在法律层面上也构不成严重侵害吧?”
听到这话,阮潇潇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确实,他说得没错。她故意用了境外号码,就是为了避免事后被人追究这事,号码注销之后,连通话记录也全都消除了,一般人很难会找到记录,要不是钟岭恰好记得那个号码,只怕也不会知道背后的人是她。
没有证据,即便他真的要为那女人讨回公道,也没办法定她的罪的。
更何况,那个公主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她最多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而且这次,她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钟岭看到她闪躲的眼神便大概猜到她心底的想法了,厌烦的移开了视线,“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舅舅,他最近应该要准备升迁了,即便没什么证据,但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丑闻传开,你舅舅的升迁之路估计也不会顺畅。我会要求他把你送到国外去,以后都不准再回来,更别想着再伤害别人了。”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拿她没办法,但不代表不能将她送走,有这么一个定时杀器待在他跟嫣嫣的身边,谁知道以后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送走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件事情却不能告诉嫣嫣。
钟岭想到这点,便不自觉地皱眉,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但他暂时是真的没办法。
而对面的阮潇潇听到这话后却顿时愣住了,她眼里流露出一丝难堪又不甘的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沙哑地问,“送去国外,以后都不准再回来?”
“你还要告诉我舅舅?”
说完声音便不自觉哽咽堵塞了,她舅舅是阮家目前地位最重的人,舅舅涉政,性子一向比较严格端正,而且他最近确实是准备升迁了,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管是哪个层面上,她以后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阮潇潇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她只觉得心中骤然涌出了一种无穷无尽的委屈跟怨忿,“送去国外?钟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里才是我的家,你要把我去哪?”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真正伤害她的,如果你真的不觉得不解气,我甚至可以当面去给她道歉!可你把我送到国外,你让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阮潇潇心中的不甘都快要溢出来了,她原本还觉得有些愧疚,可钟岭的这个做法只让她觉得无情无义,她是做错了事情,但这并不是不可挽回的,而且也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他不是及时去救她了吗?为什么还要把她送走。
“我这次回来就是已经打算不再离开了,我爸妈的年纪也大了,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女儿,钟岭,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国外待着,算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去道歉的,别把我就这么送走。”
她哭着摇头,伸手去抓钟岭的袖子,却没有抓住。钟岭看了眼时间,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过头看着她,声音有些嘲讽,
“你觉得这次的惩罚很严重?我只是让人送你去国外待着而已,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无辜。”
钟岭甚至觉得这惩罚力度根本不够,即便是将她送去国外,心底也没有感觉到一点轻松,反而更加闷堵,仿佛一根刺扎进了喉咙里,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烦闷感。
她根本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但嫣嫣却差点因此而送命,就因为对方的家底不简单,偏偏这就是现实。
钟岭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不想再跟她纠缠了,他骤然冷下脸,将胸口那股异样的情绪一点一点压下去,最后冷声说了一句:
“你不想去也没办法,去跟你舅舅说吧,事情是你自己犯下的,你自己承担后果。”
可这算什么后果?伤害过嫣嫣的人不仅毫发无损,还能躲在国外逍遥法外,她甚至还觉得委屈,连道歉都没说过一句。
如果这件事情被嫣嫣知道了,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她会有的反应,她可能会觉得他是在故意包庇对方。
一想到这个,钟岭就觉得胸口沉闷。
他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这件事情再说下去也没用,阮家不可能真的把阮潇潇推出来定罪,更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轻拿轻放是必然的。
钟岭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那就是他也没办法私底下报复,不止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毕竟阮家也没那么好招惹。
钟岭皱着眉,黑眸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显而易见的露出几分烦躁的情绪。
他转身将那份文件收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收敛,这件事情可能还需要瞒着嫣嫣,起码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钟岭再没管身后哭泣的阮潇潇,他一路开车回到家,到家时已经快七点了,天已经黑了。
他往常下班时家里都没什么人,张嫂偶尔会在,但通常周五下午都会提前离开,从前他回来的晚了,诺大的房子里总是黑漆漆的格外安静,他以前也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好,反倒很享受那种安宁的环境。
不过,现在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车子停进院里,就看到客厅里的灯光亮着,暖白色的灯光映着窗口冷灰色的窗帘,莫名有种温暖的烟火气息。
钟岭推开门,没看到有人,倒是听到客厅里有些声响,仔细一听,还是电视里播放的一部最近很热的狗血仙侠剧的声音。
他以为南嫣是在看电视,不过走近了才发现电视是开着的,不过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却睡着了,他有些好笑,又看了眼手机,都这么晚了居然还睡得着,看来是昨晚又熬夜了,他养的这只喜欢熬夜的仙女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作息时间调整好呢?
钟岭脚步很轻地走过去,单膝跪在沙发边缘,抬手将她脸庞上遮盖的碎发小心拨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睡在这里是为了等我吗,嫣嫣?”
钟岭伸手在女朋友的嘴唇上蹭了蹭,又凑过去吻了吻,睡着的仙女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不高兴地翻了个身,沙发没那么宽敞,她刚翻过身,身上的那层薄被就掉下来了。
钟岭看她身上穿的也不是睡衣,是一件日常的很宽松的体恤衫,胸口印着一只小猫图案,底下只穿了一件轻便的棉麻短裤。
这么一翻身,原本就宽松的体恤衫往上掀了一半,露出一截纤细柔软的腰。
钟岭往下瞄一瞄,刚好能看到胸口那一圈若隐若现的浅紫色蕾丝胸衣,限定版的仙女款,还是他前两天刚去商场买的。
他刚伸手过去,原本是想替人将掀起的衣服盖上的,只是触及到那片柔软细腻的肌肤,不自觉地就往腰上摸了过去,忍不住摩挲了一会儿,手指顺着衣摆想要往上探寻。
“钟岭?”
她迷迷糊糊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是我,刚回来了。”
钟岭还听到她嘴里发出的轻微的呓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这人醒是醒了,但还是有些赖床的习惯,也不肯起来。
这么明显的动静,南嫣要是再没点反应的话就要被人占便宜了,在对方压低身子缓慢吻过来的时候,她有些嫌烦地推了两下胸膛,不过没推开,那双手掌反倒顺着腰线慢慢往上,手指凉凉的,挠得人有些发痒。
南嫣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眼里全是那种被人打扰睡眠后的不满,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略带些恼意地喊了声:
“钟岭。”
“嗯,怎么了?”
这人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南嫣简直想打他。
沉迷于亲吻中不可自拔的钟岭感觉到女朋友的不配合,呼吸有些急促,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压过去,吻住那双微张的唇瓣,按住她伸过来的手掌,半个身子覆盖上去,一开始是浅尝辄止,但渐渐地就有些不满足了。
他觉得人的本质可能真的是双标跟打脸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他嘴上说着她不用以他为中心,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可当她总这么平平淡淡的面对他时,他又会觉得不满足,怎么亲近都不够,希望她能够多在意他一些,也希望她能跟他更亲密一些。
但她对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玉/望,这点让钟岭十分困扰,成年男女有姓/欲,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相反这很正常,但嫣嫣对这种事情却没那么热衷,是因为他的技术不够好吗?还是那天晚上他没让她舒服?
南嫣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被人黏黏糊糊的亲醒了,没办法推开,只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问了声,“亲完了没有,你很重。”
钟岭便支起身子,撑在她脑袋两边,小心没压着她头发,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往她脸上扑,然后又埋下来,高挺的鼻梁蹭着她的下巴,细细密密地吻着,问她:
“你洗澡了吗?身上好香。”
南嫣便侧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洗,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吗?沐浴露的香气,你今晚怎么了吗?”
莫名其妙的有点兴奋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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