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是一碗用料特别丰富的呛汤面,旁边还配了好些个小菜码,贺清心笑着跟这个大叔道谢。
这个饭堂大叔把手往自己的围裙上面蹭了蹭,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叫贾斌,那个人叫李福禄,宗主夫人以后要是想吃什么东西,不拘是什么时候,来了饭堂只管找我们兄弟两个!”
贺清心挑了一口面送进口中,瞬间就知道那两锭银子没有白花,这面用的料非常上心,似乎还用了高汤,而且没几根面条,底下全部都是料,各种灵兽肉。
贺清心坐在那仰头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大叔说:“我知道了贾叔。”又转头看向菜口,甜甜地对着朝这边忐忑张望那个男人说,“李叔。”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宗主夫人只管叫我小贾,叫他小李就行了!”
贺清心摇头说道:“确实应当叫叔,两位叔叔听着就是了,往后我还指望着两位叔叔多多给我煮些好吃的,我今年才十七岁呢。”
贺清心说这种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那她现在就是没到十八岁嘛,至于上辈子活到了二十多岁……那这不都已经转世重生了嘛?
“什么!……小妮儿,你真才十七?哎我的天,可比我最小的孙女年纪还小……”
贾斌长得五大三粗,那眼珠子一瞪起来像李逵一样,嗓门也大,吼完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心翼翼地觑着贺清心的脸色。
在这仙山之上,即便是他们饭堂里面的这些伙夫,也不敢托大,那一个个长得水葱嫩豆腐一样的小修士,说不定岁数比他们大了好几倍。
贺清心一边嗦着面条,反正也不怎么斯文,大口大口地吃着,点着头说:“我确实才十七岁,这不正长身体吗,晚上不吃东西熬不住。”
“叔叔你们两个去忙不用管我……”
这一碗面的分量还挺大,再配上那些菜码,贺清心估算着自己都吃完肯定能吃撑。
见贺清心被叫小妮儿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贾斌和李福禄对视了一眼,一下子就从那种应对宗主夫人的战战兢兢之中脱离出来,看着贺清心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
“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就嫁给云栖宫的宗主了?”
要知道这云栖宫的宗主可是天上的“仙人”连那些小修士都摸不着边,他们这两个在后厨里面做饭的伙夫更是连见也没见过。
李福禄比贾斌的性子要沉稳一点,但是最会见人下菜碟,见贺清心好说话,索性就直接把她当成小辈,好奇地询问。
贺清心仰着头看他们费劲儿,索性就指着自己桌子旁边,示意两个人全都坐下。
这以后在云栖宫之中想要过得好,首先饭要吃好。
人这个东西一辈子可不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吃总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两个大叔煮面挺好吃的,而且使银子又好用,这种就是最简单的人际关系。
毕竟贺清心现在有的是钱。因此贺清心对他们的态度格外的好,一边吃着一边对两个人吐槽:“哎,还不是云栖宫宗主老牛吃嫩草吗,见了我一面之后,就说非我不可,我所在的宗门是个入世的小宗门,云栖宫的宗主一提亲,我那宗主立刻就收我为干女儿,要了一大堆的聘礼,把我给送上了山……”
贺清心从前在朋友当中都是一个粘合剂的存在,基本上不会让任何的场子冷掉,说白了,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很快就和这两个大叔攀谈了起来。
而且贺清心这个高到让人心颤的身份,这样接地气地与人说话,人就有一种降维感,让这两个叔叔的心里无比的舒服。
因此没几句话,贺清心就快把两个人祖宗十八代老底套出来了。
知道他们两个全部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李福禄可能还奸猾一点,言语之间都是对大宗门平时会浪费一些材料的惋惜,说那些好东西放在民间都是众人哄抢的存在,但是却没有办法带出仙山,这也无非就是贪而已。
人这个东西活在世间,不贪点什么东西还能算人吗?
而且两个大叔在凡间都有亲人,在这山上赚钱用来供养亲人,不为了钱,难道为了爱好?
贺清心一边吃面一边跟两个人拉家常,吃到了一半的时候,李福禄被贺清心聊得开怀,进了后厨又端出了一碗灵兽肉,直接放在贺清心面前:“这是昨晚上的婚席剩下的新鲜肉做的,酱肉我可是一绝,你快尝尝!”
贺清心自然不客气,而且刚入口就能感觉出这几块肉确实是肥瘦相间,口感嫩而不柴,估摸着是灵兽身上最好的地方,大概是李福禄留下来自己吃的。
不过在后厨工作的人留一些好吃的自己吃,这也是很正常的,贺清心一边吃一边夸赞他的手艺,等到从饭堂出来的时候,是被两个大叔十里送“情郎”一样,站在门口目送着走的。
一顿饭的时间,贺清心用两锭银子,两片薄薄的嘴唇碰了碰,奠定了以后在山上吃到高品质高精致食物的基础。
还认识了两个说话挺风趣的大叔,虽然是叫爷爷比较合适,因为贾斌今年七十九岁,李福禄也有六十七岁了,他们两个在自己家那边都是活祖宗一样的存在。
足可见在仙山之上,哪怕只是做饭的伙夫,至少也能捞一副强健的身体,活个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贺清心吃完了饭之后,也不急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头,索性就在山上到处转转。
有一些风景很好的地方,贺清心想要过去都被阵法给拦住了,她不会轻易就在旁人的面前暴露自己能够破除阵法的能力,所以整天就绕着没有法的地方走走停停。
遇见的所有弟子,无论是男是女,都会非常新奇地看着贺清心,然后恭恭敬敬地叫她宗主夫人。
贺清心也像首长视察一样,见谁都笑眯眯地挥挥手,碰见爱说话的就扯上两句,这一大圈子转下来,等到山上的长明灯都亮起,金乌彻底西沉之后,贺清心竟然认识了十几个小朋友,外加两个大叔。
而且转来转去的,她在一处空旷的广场之上,还看到了谢轩然。
谢轩然站在一众弟子的正中间,手中持着悲鸣剑,正伴着满院长明灯冷白的辉光舞剑。
贺清心慢慢走过去,一时之间神色都有些痴了,她看过非常多的影视剧之中的舞剑,但是没有任何一个能和此时此刻的谢轩然相比。
并非是因为谢轩然比那些舞剑的明星长得好看,而是他的剑法堪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周身道袍翻飞,连长发都如同在迎合主人的动作,在半空之中翩跹起舞。
可是这般流畅到让人眼花缭乱,堪比绝世舞姬起舞的华丽招式,却不是花架子三个字能够形容的,因为贺清心根本无法走到近前观看,谢轩然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令人肝胆据颤,心神震荡的肃杀!
贺清心在距离不远处站定之后,连呼吸都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沉沉压住,张开嘴都喘不畅快。
一直等到谢轩然停下,长剑在半空之中挽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花,半空之中似有水汽浮现,附着在悲鸣剑上面被谢轩然甩向四周,贺清心眉心落下一滴水泽,这才像是突然被唤醒一般悚然醒神。
其他围绕着谢轩然观看舞剑的弟子们也是如梦初醒,显然都是被谢轩然甩出的水滴唤回了神志。
“谢师兄好厉害!”
“谢师兄刚才的第三十式,我还没有看清楚,能不能再放慢一些演示一遍……”
“我已经用留影玉录下来了,等回去给你放慢!”
“谢师兄你真好,我今夜不睡了,明日剑道长老考校的时候,我一定要拿个甲等!”
叫好声一片,谢轩然身边瞬间围上了一群弟子,贺清心这才弄清楚,谢轩然这是在给弟子们“开小灶”。
贺清心手里抓着扇子,走到近前,这些人全部都回头看向她,大家纷纷问好道:“宗主夫人……”
贺清心挥了挥扇子,示意大家不用多礼。
然后越过人群和谢轩然对视上,抬手招了招他说:“大儿子,你过来。”
谢轩然一张肃冷严正的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对着贺清心,站在原地没有动,实际上他现在想跑。
山不就我我就山,贺清心走过去细细打量着谢轩然,也就是谢澜的这一个分身,心中不由啧啧。
谢澜心眼还挺好使?
这会儿他不应该和那些宗门仙首凑到一起,研究怎么剥离她身上的地元金髓兽吗?还有工夫操纵分身抽空给这些低阶弟子教学?
“你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我跟你父亲商量过,打算去祭拜一下你母亲,毕竟你母亲也是我的前辈……”
贺清心屁事儿都没有,她就是吃饱了撑的,想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因为看到谢轩然之后,贺清心就想起了一个剧情。
昨天晚上装修完房间之后,谢澜人就已经没影了,一直到今天也没有露面,按理来说不是应该第一次尝试剥离了吗?
剧情当中第一次剥离的时候原身袁婉柔遭了一些罪,因为那群王八蛋们最终研究出来的办法,是设法调动袁婉柔自身的旺盛情感,而后借助地元金髓兽无限放大,再联手设下高阶离魂阵,直接让她过阵,尝试剥离。
而这离魂阵,其实在修真界之中很常见,每一次进入秘境之中历练出来,门口都会设下这个阵法,让弟子们从阵法之中穿行,是为了防止弟子们被魔兽或者是妖兽附体控制,离魂阵能够直接像筛子一样,过滤掉除了弟子之外身上其他附着的魂魄,甚至是邪气。
很实用的一个阵法,剧情之中一群宗门仙首最终决定用这个阵法升级之后,再试一试能不能剥离地元金髓兽。
最后当然就是失败了,地元金髓兽根本就不是什么妖邪魂魄,它和人融为一体之后,就是那个人的本身。
人生来便有五行之气,就连凡人都有,这些五行之气也是修士修行的根本,难道身体中五行旺盛,还能用阵法剥开吗?
自然是不能的。
而袁婉柔之所以遭罪,是因为她被激发了浓烈的情感,被改良过的离魂阵,试图生生剥离掉这种情感。
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谢澜的分.身谢轩然。
袁婉柔越是爱他就越是不想忘记他,在阵法之中就越是痛苦,书中的文字描述十分椎心泣血,贺清心光是看一看都觉得疼。
而在原著之中,谢轩然这个时候就应该去勾搭袁婉柔了,体现得多么舍不得袁婉柔,碍于袁婉柔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小妈,所以不能够跟她继续在一起……
为什么轮到她这,谢轩然就不来勾引她了?
那些宗门仙首不着急了?
仙首们当然是着急的,只不过谢澜从昨天晚上就自闭沉入水底,没人能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那些仙首一个个急到吵架,却也不敢真的突破谢澜焚心殿的禁制……因为他们都打不过谢澜。
鲛人是天生的战士,是生于大海的帝王,近水的谢澜,几乎是无敌的。
他能源源不断地利用水来为自己补充力量,他甚至需要的灵力都很稀薄,因为操纵水是他的天赋技能,并不是他修炼所得。
因此谢澜是这些仙首之中,唯一一个根本不需要借用地元金髓兽来修炼的。而这才是这些仙首一致同意让他看管地元金髓兽的真正原因。
但是谢澜现在不干事儿,甚至悄悄操纵分身来在线教学,帮助宗门弟子过明天的门内考核,都不肯去和那些仙首密谋,原著之中的那个今夜谢轩然在线勾引小妈的剧情就没了。
贺清心走到谢轩然的身边,伸手去拉他,谢轩然眉心一皱,触电一样躲开,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几十步之外,回头看了贺清心一眼,再身形一闪人就没影了……
站在原地的贺清心:“……”搞什么东西,至于就吓成这样?
她只是想让谢轩然给她辨认一下储物戒指之中的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今天在库房里面拿了一大堆,但是一个也不敢用啊。
正在对着谢轩然一顿夸夸夸的弟子们:“……”
贺清心和大家一起面面相觑片刻,笑了笑说:“你们没养过孩子大概不知道,小孩儿就是容易叛逆,叛逆了就不听大人说话……等我没事的时候让宗主好好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这些弟子们听了之后都有一些忍俊不禁,因为在场之中所有人,唯一能够称为小孩的估计就只有贺清心本人。
他们随便拿出来一个平均年龄都在百来岁。
“你们继续练吧,今天考试肯定都能过!”
贺清心抓着扇子摇了摇给自己扇了扇风,转身闲庭信步地离开。
你还别说,仙山就是仙山,夜晚的风景也是这样的美好,虽然长明灯都是白的,但是阵法偶尔被推动的时候,漫天游动的符文金光,有那么一点烟花倾落的意思。
贺清心走出了一段路,弟子们当中钻出来一个小姑娘,追在贺清心的身后,过了一个拐角的时候,有一些犹豫地叫了一声贺清心:“清心……夫人。”
贺清心疑惑地回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广冬?”
正是昨天在她院子里面干完了活,贺清心许诺今天会给他们消食丹的弟子之一。
“我还找你们来着,为什么你们今天没有人去我的封灵宫?”
贺清心脚步一转,扭了回来,看向犹豫的广冬说:“我已经把丹药都拿出来了,正好你在这里,你顺便也都给他们带回去吧。”
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嘛。
贺清心也不知道哪个是消食丹,她今天从库房把所有的丹药都拿了一些,索性拉着广冬到了一个有石台子的地方,从储物戒指之中把丹药全部都倒出来了。
“你自己找消食丹,我懒得找。”贺清心为自己的无知找了一个懒惰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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