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子灯
余荣爸的后背瞬间汗湿了,又悔又恨,第一反应就是反咬对方?:“婶婶,别?听她乱吠,我碍于面子,确实?帮过两?三回亲戚,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给谁做都一样。我大哥可比我过分多?了,他在外面的莺莺燕燕全都塞进公司里,连嫂子都不知道……”
【去他妈的大哥大嫂,居然背刺我!想踩着我的尸体上位,门?都没有,看看谁更烂一些!】
云陶:哇噢!劲爆!!
余奶奶:“……”
她捂住云陶的耳朵:“竟然有这?种事,我对他们?太失望了,你?和我细说。”
云陶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奶奶,捂住了我的耳朵,也还能听到真心话哒。
余荣爸一股脑地把知道的八卦爆了出来。
余奶奶听出他还有所?保留,含糊地提了句遗产分配的事,余荣爸一咬牙,连他大哥挪用公司的钱去给小四买房子的事都爆了出来。
余奶奶拍了拍余荣爸的肩膀,低声道:“我心里有数了,你?别?走漏风声,小心他反咬你?一口。”
余荣爸点头,满脸隐忍,眼睛通红:“婶婶放心,我明白轻重。亲哥哥要这?样害我,我真的太伤心了。”
云陶心里冷笑,你?们?骗奶奶的时候,可没想过她会伤心!
余奶奶把余荣爸打发后,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宝宝,他们?的底线比我想象的还要低!还好有这?件披肩,让我看清真相?,要是继续眼瞎耳聋下?去,余家迟早被他们?害死。”
云陶给她顺气:“没事了没事了。”
这?些事关系重大,余奶奶有些坐不住了,去僻静处给余洋爸妈打了电话,三言两?语说了要紧事,让他们?赶紧找人去查。
余奶奶打完电话,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亲戚,这?是她姐姐的孙女婿,名叫董白。
董白搓搓手:“姨奶奶,我哥哥的孩子要转学,找不到合适的学校,您能帮忙安排进咱们?余家创办的贵族学校吗?我老婆最疼这?个孩子,为这?事急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不让我老婆过来,这?事我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一被发现是我的私生子就完蛋了。】
余奶奶:“……”好的,你?已经完蛋了。
余奶奶慈爱地笑了笑:“小事,姨奶奶肯定帮你?,你?回去等着吧。”
你?、等、着、吧。
董白没想到她那么好说话,喜滋滋地走了。
余奶奶站在原地,远远地听了两?声戏,才牵着云陶往戏台走:“最后一出戏也快演完了,我们?回去好好瞧瞧,送别?宾客,不能叫人家看笑话。”
云陶迈着小短腿跟上:“嗯!”
戏台上正在上演《天女散花》,和和美美,和寿宴很应景。
一出戏演罢,余奶奶送别?宾客,要去见见剧团演员,亲自道谢。
后台正忙着收拾东西、卸妆,有些乱糟糟的,云陶跟着余奶奶,经过某处,忽然嗅到了一丝妖气。
剧团里面有妖怪?
云陶扫视一圈后台,想要追寻那丝妖气的源头,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有妖怪没什么,他自己就是头号凶兽,而且剧团马上要走了,只?要不惹事就行,他多?注意一点吧。
刚刚饰演天女的姐姐拿出手机,笑得可甜:“陶陶,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和我合个影吗?”
“可以呀~”云陶刚答应,其他戏曲演员也纷纷要过来合影。
泳池酒会也结束了,宾客们?离开后,余宅归于宁静。
余宅里面许多?栋中式别?墅,余洋自己住一栋,云陶和风凰今晚留宿,就住在余洋这?边。
余洋带他们?去看卧室,随手扯松领带:“房间里都准备了洗漱用品,被子都是新的,你?们?看看还缺什么,我让管家送过来。”
“这?些都不重要。”云陶想到今天吃到的瓜,心疼地晃了晃余洋的手:“我可怜的哥哥,你?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背了多?少黑锅吗?”
“你?要和我说吗?”余洋一副锅多?不压身的样子,看了眼时间:“早就过了你?的睡觉时间,不困啊?”
“吃了太多?瓜,现在有些睡不着。”云陶看着他,眼睛贼亮:“不如再吃一顿宵夜,我和你?分享你?家的瓜!”
一直跟着余奶奶,他都不敢展示真正的饭量!
余洋:“。”
目的很明确了。
“行,你?先洗个澡,我让厨房安排。”
云陶洗完澡,穿着柔软的毛茸茸睡衣,跟着余洋到了餐厅,被满桌子的美食晃花了眼睛。
风凰也卸了妆,换了一身家居服,正优雅地端着一杯极地冰山水。
云陶想起在后台捕捉到的妖气,还是有点不放心,凑到风凰身边说了这?件事。
风凰:“放心,有我镇守余家,出不了乱子。”
在守护人类方?面,瑞兽确实?比凶兽更有经验,云陶彻底放心了,把披萨拖到自己面前,卷卷卷成一团,啊呜一口吃掉。
食物消失术!
余洋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这?就是漫画式吃播吧。”
云陶一边吃一边和余洋说了今天听到的真心话,余洋的表情变了几遍,实?在没忍住,吐槽道:“怨种竟是我自己。我以为他们?最多?扯谎骗点钱财,图谋一下?我的家产,没想到他们?私下?还有这?么多?勾当。难怪宴会一结束,奶奶和我爸妈就去书房开会去了。”
最让他震惊的莫过于八岁那年他根本没有打坏爷爷的茶具!
当年余荣站出来要替他“背锅”,他还感动了好久,也因为这?件小事,他对余荣始终保留几分亲情。没想到,余荣从小就会利用这?份“亲情”。
“我明天就回山海街了,看不到奶奶收拾他们?了。我把录音发给你?,你?给奶奶送过去,到时候记得给我直播结局。”云陶一口一个卤鸡腿:“吃瓜要完整!”
余洋一口答应:“没问?题。陶陶,你?帮了我家那么大一个忙,我得好好谢谢你?。你?有没有什么心愿,哥哥都替你?实?现。”
云陶指了指餐桌:“你?已经谢过啦,我超满意的!哥哥你?也吃一点,晚饭你?都没吃多?少,这?个大虾好吃,最肥的这?只?给你?吃嗷。”
余洋想到家里那些个堂兄弟姐妹,要是听到他这?句话,肯定狮子大开口,恨不得从他身上扒一层皮。
余家继承人的一句承诺,谁不想要?
陶陶就什么都不要,还会把最肥的一只?虾让给他吃。
在陶陶眼里,他不是什么豪门?继承人余洋,只?是余洋哥哥而已。
余洋陪云陶吃完宵夜,嘱咐他早点睡觉,就带着云陶给的录音,去书房找长辈讨论家事去了。
云陶从来不用担心消化?问?题,刷完牙就去睡觉了。
他也不认床,外面下?过一场雨,房间的被子里却藏着几缕阳光的味道。
云陶熄了灯,钻进蓬松柔软的被窝。
系统叽叽喳喳地和他复盘今天的瓜:「宿主,今天真是跌宕起伏啊……」
云陶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气息在靠近,唰地睁开眼睛,看向窗边。
他没有拉窗帘,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根羽毛悠悠地漂浮在半空中。
“统统,别?瞎聊了,有访客。”云陶掀开被子,穿好毛茸拖鞋,慢吞吞地走到窗边。他虚空一挥,窗户自动向两?边敞开。
那根羽毛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股难以忽视的妖气。而且,似乎和后台捕捉到的妖气不一样。
余宅混进了两?只?妖?
云陶想了想,还是没有跳窗,规规矩矩地走大门?,走了一半,还回头拿了件毯子。
外面怪凉的嘞。
云陶走到院子里,披着小毯子往秋千藤椅上一坐,蔫哒哒地打了个哈欠:“出来吧,找我干嘛?”
“小家伙,你?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身后响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透着丝阴鸷。
云陶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六眼脸谱的男人蹲在树梢上,他身后有两?对黑红相?间的翅膀,几乎将他整个拢住。
一条蛇信从脸谱的嘴洞里探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
有鸟焉,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与?。
云陶哇噢一声:“酸与?。”
酸与?脸谱上的六只?血红色的眼睛同时转向云陶,微微缩了缩:“原来传闻是真的,山海街的饕餮是只?很弱的幼崽。”
瞧瞧这?小豆丁,脸蛋像糯叽叽的麻薯,一口小奶音,真是丢凶兽的脸。
云陶奶声奶气地说:“你?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酸与?甩了甩蛇尾:“哪里不一样?”
云陶指了指漂浮在空中的羽毛:“传闻没说酸与?掉毛那么严重啊,你?这?是季节性换毛?哇,你?右边这?只?翅膀秃得有点厉害,好可怜啊。”
“……”酸与?很后悔和他搭话,悄悄把右边的翅膀往后藏了藏,从兜里拿出一串鲛珠项链:“乔家人的胆子比芝麻还小,我只?是稍微吓唬吓唬他们?,就拿到了这?套价值连城的鲛珠。”
云陶抿了抿唇角,眼神冷了下?来。
酸与?把鲛珠项链甩着玩,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生气了?你?生气也没用。我按耐了那么久,等你?落单才找上门?来,没想到你?又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你?连讹兽绒都有。”
云陶:“你?是来打劫的。”
酸与?:“不不不,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那只?凤凰已经被我设计引开了,我们?有大把时间来谈生意。”
云陶明白了,余宅里确实?有两?只?妖,或许是跟着剧团混进来的,现在一只?在自己面前,另一个把风凰引开了。
酸与?嘶嘶地吐着蛇信,继续道:“那么大一家灵气农场,凭你?怎么守得住,不如和我身后的凶兽集团合作?,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云陶摸摸鼻尖:“你?们?的消息也太落后了,不知道我们?已经和灵气学校、妖管局合作?了吗?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
“你?始终是凶兽,何必收敛本性,和那些瑞兽混在一起。”酸与?蛊惑道:“你?年纪尚小,又弱,他们?看你?好拿捏才蒙骗你?,凶兽集团才是你?的归宿。”
云陶:“……”很难评,这?个什么凶兽集团,听起来好中二啊。
谁要跟中二凶兽一起玩,我的归宿只?能是考编!
“对对对,我超弱的!”云陶把毛毯放到一边,眼瞳倏地变成明晃晃的金色。
酸与?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一股大力拽到地上,四周不知何时张开了结界,那个看起来很弱的小崽子站在他面前,巨大的饕餮幻影沉沉地压下?来,如同枷锁将他密不透风地困住。
又一阵威压袭来,酸与?的膝盖陷进地里,吐出一口鲜血,竟然被打回了原形。
云陶走到酸与?面前,恹恹地说:“你?真的不该动我的客户,我生气了。酸与?是什么味道来着?”
如果忽视他脸颊上的凶兽斑纹和那双金色眼瞳,他看着就像柔弱可欺的人类孩童。
可是面对这?样的幼崽,酸与?却在发抖。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饕餮再小也是饕餮。
酸与?哪里还有一丝嚣张气焰:“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吃我!”
“谁说要吃你?了?”云陶无辜地说:“你?是凶兽集团里的核心成员,上门?威胁我,我自保的时候不、小、心烤熟了你?一条蛇尾、两?只?翅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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