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第一太子妃 第14章

作者:相禾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系统 轻松 穿越重生

  他懂什么是心悦么?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子,跟她聊心悦?

  朱标:“乐儿不信?”

  常乐翻了个白眼,“您自个儿信么?”

  朱标略作思索,道,“年后我将赴临濠祭拜祖墓,乐儿与我同去,咱们也好试着培养培养感情。”

  常乐蓦地垂眸,“???”

  朱标替她掀开车帘,“临濠路远,乐儿得需准备行囊了。”

  常乐盯着他:“......主公同意?”

  朱标理所当然,“你我未婚夫妻,有何可不同意?”

  常乐:“......”

  呵呵呵,未婚夫妻什么的,那可不一定!

  ·

  自应天至临濠,大部分走得是水路。

  得多亏是坐船,要是马车,常乐拼了自个老命,也绝计不要跟朱标去什么临濠。

  两人自吴王府汇合,乘坐马车到渡口边,换了朱元璋从陈友谅那里抢过来的豪华大船。

  船帆扬起,远行即始,挥别堤岸边目送的吴王及吴王的文武百官,常乐顾自回了船舱补眠。

  为着今日出行,她清晨早早醒来,又被马车颠簸了一路,身心俱疲。

  朱标见她面色苍白,整个人病恹恹的样子,识趣地歇了凑过去撩拨的心思。

  运河清波起伏,带着船身轻轻浅浅地摇晃,那恰到好处的弧度最能催人入眠。

  常乐伴着流淌的水声,一觉睡至晌午,若非腹中空空,饥饿难忍,她其实还不太想起来。

  甲板方向传来浓郁的鱼汤香味,闻着便已令人胃口大开。

  常乐脑子里已具象地描绘飘着碧绿葱花的奶白鱼汤,她吸溜了口水,赶紧起来换了件衣服。

  门外守着的晚月听到声响,立马端了洗漱用具进来。

  她在常乐身边多年,知晓她的习惯,睡醒必要先刷牙,再洗脸,最后还要喝杯温水。

  随行回临濠祭祖的官员有文有武,朱标安排了他们在另一艘船,主船唯有他和常乐两个主子。

  常乐知道没有别人,她胡乱披了件外袍,满头青丝随意挽在脑后,就出了门。

  古代盘发是个费功夫的活计,即使有晚月伺候,那整日盘着头发对头皮也是种伤害。

  将有数月同行,常乐又不想得朱标青眼,她懒得装大家闺秀,索性按照自个平日在家的生活习惯,怎么舒服怎么来。

  朱标自幼受诸子典籍熏陶,论理该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奈何他的亲爹,以及来往密切的叔伯兄弟们都是混迹军营的糙汉子,两相结合,他的思想既不迂腐,也不死板。

  也是因此,他的未婚妻披头散发,没规没矩地打着哈欠,懒懒散散,毫无仪态,朱标也未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还亲自盛了碗鱼汤,献宝似的道,“乐儿尝尝,河里现捞的鱼。”

  常乐小小舀了一勺,还真挺鲜美可口,但......

  他无事献殷勤,是在为拖她回临濠,累她长途奔波而作弥补呢,还是又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坏招?

  出于对未婚夫人品的了解,常乐觉得定是后者无疑。

  朱标夹了筷鱼肉,体贴地剔掉鱼刺后放到常乐碗里,“你喜欢的红烧醋鱼。”

  鱼肉色泽红亮,香味诱人,常乐忍着大快朵颐的冲动,看向笑意纯良的少年。

  少年扬着嘴角,露出两排晃人的大白牙,他仿佛是要在脸上刻“我铁好人”四个大字。

  常乐默了片刻,提醒道,“......世子,食不言寝不语。”

  朱标:“......”

第12章

  春末夏初,和风煦煦。

  朱标去了另一艘船听老师们讲课,他每天都有固定的读书、习武课程,外出时也不例外。

  常乐绕着主船逛悠了圈,兴致索然地回了自个房间。

  房门在身后一合,她做贼似地悄声问,“那什么,带了没?”

  晚月瞅眼自家毫无形象的主子,无奈道,“听您的吩咐,带了。”

  她在妆奁底层翻出两盒包装精致的......纸牌。

  常乐亲自洗牌,手法极其熟练,她以下巴点点桌前的椅子,“你两坐呀。”

  晚星向来是主子说什么,她做什么,陪主子打牌这种小事,她早已习惯成自然。

  晚月尚有顾虑,“小姐,在府里也就罢了,这在世子的眼皮子底......”

  您的淑女形象还要不要了?

  常乐逆时针方向“唰唰”分牌,“怕什么,我们偷偷地玩,他又不知道。”

  晚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常乐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要是为此退婚,那可太好了。”

  晚月不得不配合地翻起牌,“......我能问问,您为何如此抗拒世子么?”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婚约,谁都知道世子是板上钉钉的未来......

  何况世子本人龙章凤姿,器宇轩昂,脾性温和,还尤为惯着未婚妻。

  常乐撇了撇嘴,朱标瞧着的确优秀,是名合格的皇朝继承人,但并非合适的丈夫人选。

  他将来要封次妃,要和别的女人生别的孩子,他还会早死,他的整个人生,连带着他妻妾儿女的人生都是场盛大的悲剧。

  常乐自觉接受不了丈夫纳妾,也没有信心得到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更不想陪他演绎那段载入史册的遗憾。

  当然,此间缘由是不太方便跟晚星晚月明讲的了。

  常乐歪着脑袋思考片刻,义正言辞道,“他太年轻。”

  晚月默默瞅眼自家主子,提醒,“......您与世子同龄。”

  常乐“啧”了声,“你们不懂......”

  她灵魂已是能造火箭的年纪,朱标却才刚刚出生,妥妥差着辈分。

  试问,哪个成熟稳重的女强人,会喜欢还留有婴儿肥的未成年?

  她又不是什么变态怪阿姨咯。

  ·

  舟行千里,风催夕阳渐沉。

  晚霞染红天际,给河面,给甲板,给船帆,镶镀层层赤红光晕。

  自应天从大运西进淮河至临濠,常乐沉迷玩牌,那偷偷摸摸,避于人后做坏事的感觉,欲罢不能。

  朱标规律地读书、习武、办差,两人除了吃饭,其余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倒也相安无事。

  船停靠在码头,常乐极其厌恶但又不得不换了马车。

  至目的地还有段路,是她双腿所不及的距离。

  马蹄扬起,临濠那旮沓地儿的破路,车厢跟连着振动仪似的。

  常乐整个人生无可恋,萎靡如霜打了的茄子。

  朱标头回见她如此,着实有点意外,也觉好笑,“乐儿,晕车?”

  常乐眉峰紧蹙,双目紧闭,仿佛原地“嘎嘣”了似的,懒得搭理罪魁祸首。

  晚月赶忙替自家主子告罪,“世子见谅,小姐实在是难受,才会在您面前失了礼数。”

  朱标自然不会追究,再者常乐在他面前失得礼数还少么。

  他皱了皱眉,“可有减轻症状之法?”

  晚月恭敬回道,“小姐已在嘴里含了薄荷叶。”

  否则就不仅仅是难受而已,恐怕早已吐了满车。

  车行一日,总算到了临濠。

  朱标马不停蹄赶赴朱家祖坟所在之处,常乐留在了城里修生养息。

  绝不是她偷懒,也绝不是朱标良心发现。

  而是常乐生而为女子,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具备祭拜祖先的资格。

  常乐唾弃、鄙夷,倒也乐得自在。

  朱标是在三日后回到城里,他风尘仆仆且瞧着心事重重。

  常乐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有实践课范例在前,她沉默缩在自个房中,最大可能减少与其碰面,主打一个隐身。

  可惜,她不就山,山也是会来就她的。

  朱标在连续数日外出后的某个傍晚,他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常乐试图拒绝,“世子,夜半三更,男女有别......”

  朱标悠悠瞅她一眼,指指尚未全落的太阳,“你我未婚夫妻,不必拘泥于俗礼。”

  他的态度很坚决,到底人在屋檐之下,常乐识趣地让开了门。

  朱标沉默地饮了杯薄荷柠檬水,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很自然道,“来玩把牌?”

  常乐拎着水壶的手猝不及防抖了三抖,玩牌什么的,他怎么知道?!

  朱标:“倘若我赢,乐儿替我解个疑惑?”

  常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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