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画册
胤礽说的情真意切,这些银子本来就不是大清本土的,任别人如何查也查不出来,就是想栽赃他贪赃卖官,也没个实际的证据。
东瀛?康熙眉头微蹙,堂堂大清太子垂涎弹丸小国的银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胤礽,朕往日教给你的道理,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事传扬出去,朝中那些酸腐一人一口吐沫都会淹死我们父子俩。”康熙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康熙看着眉眼间神似发妻的儿子,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只是这孩子终究不再是原来的稚子。
“儿臣让人把东瀛的银矿图纸交给汗阿玛,藏匿的银子儿臣也如数上交,这事是儿臣一人所为任凭汗阿玛处置。”
“滚回去闭门思过。”
康熙直接轰走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此次调查结果只能验证他没有屯兵的事,不代表胤礽心中没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做了二十来年的太子,而他这个皇父依旧健壮。
胤礽被禁足的消息传回京城,不知让多少人砸了茶盏,毕竟传了一两个月的太子谋反的事,最后竟只得了个禁足,可见康熙对太子的喜爱。
“主子,真没想到太子殿下又躲了过去,我们的人去晚了,那座岛只剩下些银子,官兵训练生活的痕迹被抹的一干二净。”书房里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少年,左右两边各坐着三四个中年男子,右下首的则是这些日子一直监管京城的马齐。
“这事本来就是板上钉钉,当初我就说把此事直接捅出去,即便万岁爷再宠爱太子,太子的位子也坐不稳了,剩下能争一争的也就是直贝勒和三阿哥。”马齐对面的男子气愤道。
另一人反驳他,“线人说那岛上至少有一万的兵马,我们的消息还没出福建,就会被直接拦截,现在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荣贝勒才是个祸患,京城花了几个月布的局,结果被他一招打散了,等太子回了,这消息也就没甚用了。”
“要不先收拾荣贝勒?他没有太子和四阿哥保驾护航,这是最好的时机。”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首位的少年,这事还得得到他的首肯。
半月后大军回京,胤祚没机会见二哥一面,他就被康熙直接送回了毓庆宫,随后整个毓庆宫被重兵把守。
胤祚在毓庆宫大门转悠了好几圈,看守的侍卫压根不理他,便是他想从墙头爬上去,很快就会被侍卫拉了下来。
“阿玛不许二哥出门,我还不能进去见他了?放开我!快放开我!”胤祚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架着他胳膊的两个侍卫压根不听他的话,拖着他就往外走。
“小六,听话!”一门之隔的毓庆宫里传出了胤礽温和的话语。
胤祚停止了挣扎,眼巴巴地看着朱红色的大门,“二哥,不是查清你没有谋反吗?怎么阿玛还把你关着?”
朱红色的大门后沉默了一瞬,良久才开口,“二哥做了错事,汗阿玛只是小惩而已,不必忧心,正好我这些时日陪陪你二嫂,她毕竟马上就要生产了。”
“二哥你缺什么记得给我说一声,我让我额娘给你们送来,还有二嫂生产时的稳婆几个月前我额娘就和二嫂都选好了,你也别担心。”胤祚垫着脚尖朝毓庆宫里张望,嘴里一直叭叭个不停,最后被侍卫赶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离开毓庆宫,胤祚气冲冲朝着乾清宫去,刚到景运门就碰到了从阿哥所过来的胤禛,几个月不见,胤禛晒黑了不少,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你这是去做什么?”胤禛看了一眼毓庆宫的方向,随后皱眉道,“汗阿玛已经查清楚了,你这会过去只会惹得汗阿玛不高兴,也帮不了二哥多少。”
这几个月胤禛跟随康熙亲征,除了要领兵打仗,还要暗地里处理有关太子谋反的谣言,可谓是身心俱疲。
胤祚想要反驳,转身却看见胤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鼻子一酸,“四哥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胤禛眼睛微眯,“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胤祚被吓了一个激灵,几个月不见四哥的气势更甚了,“我最近可忙了,京城里的谣言都是我处理的,我找阿玛是为了告状,那些人可没少给我使绊子。”
胤祚确实想去求情,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先一步告状,免得马齐那些人恶人先告状。
“去吧,晚些时候我去你院里找你。”胤禛说完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去了,他本来就是要去给乌雅氏请安,不过是刚好经过这里。
待胤禛走远,胤祚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心道四哥越来越恐怖了。
少倾,乾清宫宫门里出来两个行色匆匆的太监,为首的正是梁福安,他远远就看见了呆站在景运门下。
“贝勒爷怎么还在这?万岁爷正念着您呢,快跟老奴走吧。”
胤祚微微一愣,笑道:“梁公公,好久不见啊!”
梁福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领着胤祚往乾清宫的方向去,“裕亲王富察大人和其他几位大臣刚见过万岁爷,说了些关于您的话,万岁爷心情不大好。”
梁福安看似随意的话,却让胤祚不得不警惕起来,感激的看了梁福安一眼,“多谢梁公公提醒,我庄子里还有新鲜果子,哪日让人给你送去。”
“那老奴就先谢过贝勒爷了。”梁福安笑眯眯的道谢,他就喜欢跟荣贝勒打交道。
康熙正在书桌前练字,裕亲王几人早已离开,只是离开前书桌上留了一堆折子,胤祚猜测那十有八九都是弹劾自己的折子。
“恭喜阿玛打了胜仗,阿玛可真厉害,把葛尔丹那群人打的屁滚尿流,为边境百姓报了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胤祚一进来就开始拍康熙的马屁。
康熙冷淡的嗯了一声,“朕和你兄长在外奔波征战,你倒好在京城胡作非为,带着你弟弟们逃课疯玩,还险些害了你十一弟的性命。”
康熙如何不生气,刚回京第二日他的一帮大臣就来告状,这才多久整个京城就被他搅得一团乱。
“我承认是带着几个弟弟逃课了,但是十一弟的事与我无关,阿玛怎么就光听那些人的说的。”胤祚有些委屈,他带着弟弟们出去玩都是让宫人紧跟着,从没出过什么事,怎么十一弟突发高热的事还能赖到他头上。
康熙揉了揉酸痛的额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精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朕去见过宜妃,她一直在自己宫里吵闹是你想害了你十一弟,吵着要朕处置了你。”
想到翊坤宫里宜妃疯疯癫癫的模样,康熙就心生不喜,大军还未回宫德贵妃就把胤禌的事一五一十写信告诉了他,种种意外凑到一起最终让胤禌险些丧命。
“阿玛要处置就处置吧,反正您现在把二哥也关起来了,干脆也把我关进毓庆宫里,我跟二哥就在那过完下半辈子。”胤祚自暴自弃道。
二哥被禁足的事着实给胤祚打击不小,他本来以为这辈子二哥不会再经历那样的事,没想到只是一次征战二哥就被禁了足。
康熙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指着胤祚的鼻子怒道:“胤祚!你这是在不满朕的决定?太子犯下的事禁足都是轻的,朕自问对你们兄弟二人问心无愧,一个个都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康熙一怒,吓得书房里外的宫人跪了一地,俯伏在地上不敢动弹,而被训斥的当事人一脸无所谓,继续刺激着康熙。
“阿玛可知道整个京城的人是怎么在说我二哥吗?说他想造反,还说他好男风,我二哥这些年兢兢业业,做了不少造福大清百姓的事,他们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也敢说我二哥的坏话,还先一步跟您告状。”
胤祚瞪大了眼睛,气得脸色涨得通红,他紧握双拳,身体微微颤抖,愤怒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继续说:“明明您走之前说了可以让我修京城的路,但是等我的折子递上去之后,他们又是说没钱又是推脱没有您的旨意,一个臣子也敢来训斥我,还恶人先告状。”
最后一句带着浓浓的鼻音,要是在他跟前的是胤礽或胤禛,他早就跟两个哥哥哭鼻子告状了。
到底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康熙听到他满肚子的委屈也气不起来了,无奈的摆手。
“说你几句还委屈上了?朕已经降了宜妃的位份,训斥了马齐几人,”康熙顿了一下,“才说了你几句就要哭上了。”
“我没哭。”胤祚眼眶微红却依旧嘴硬。
“这次你二哥交上来的银子不少,朕准许你继续修路,剩下的你们兄弟分了吧。”康熙大手一挥,直接把胤礽交上来的几万两银子全给了这个儿子。
胤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要钱,只要阿玛把二哥放出来,二嫂马上就要生了,再关着也不合适,她怀的可是阿玛您的亲孙子。”
康熙瞪了他一眼,这孩子一天天的真把他想的有多冷酷,“老二犯了错,不过禁足一段时日,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放他出来。”
胤祚想起二哥说的话,迟疑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想着听二哥的话,等二嫂生了孩子,没准阿玛一高兴就解了二哥的足。
胤祚不放心的嘱咐道:“阿玛记得,一定要放二哥出来,他这些日子也受了不少委屈,修完路剩下的银子我都会送到二哥宫里。”
既然都要胤礽的钱,胤祚已经打算好了,把修路这事的名头按在二哥身上,以此抵消前段时间京城的谣言。
半个时辰后,胤祚才回到阿哥所,手里还拿着康熙已经批了同意的折子。
庭院里已经摆满了红木箱子,一院子的宫人都围着箱子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热闹极了。
“贝勒爷,这些都是万岁爷送来的,全都是银子。”玳瑁喜笑颜开道。
胤祚点头,“搬进库房放着,再派个人守着。”
玳瑁福了福身,随后指挥着小太监们搬着箱子往后院库房去,她可看了册子,这都有五万两银子,万岁爷果然还是宠爱她家主子,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时间一晃就到了夜里,胤祚没等来他家四哥,刚准备躺下休息,就听见门口传来胤禛的声音。
“小六?”
“四哥?”胤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四哥你怎么这会才来?”
寝室光线很暗,仅靠着胤禛手中微弱的烛火,胤祚看见他四哥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坐下。
“听说你在乾清宫闹了一通?”胤禛随手把蜡烛放在床边的矮桌上,“汗阿玛给了你五万两的银子已经传遍了后宫,这钱拿的有些烫手。”
胤禛靠在床边微微眯起了眼,一回来他就忙着处理胤礽的烂摊子,忙的脚不沾地,一回来才知道这个消息。
“按照汗阿玛的话,留下修路的钱剩下的都给其他兄弟姐妹分了。”胤禛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胤祚殷勤的给自家哥哥捏肩,“四哥,这就是我二哥的钱,阿玛不要我肯定都要还给二哥。”
“阿玛不要是因为看不上这些,二哥除了交上这些银子,还有东瀛的两处银矿地图,二哥不缺这点钱,都分了吧,这也是二哥的意思。”胤禛最后又加了一句,他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更听胤礽的话。
胤祚哼哼唧唧的不肯同意。
胤禛踢了鞋子往床上一躺,呼吸逐渐平缓起来,就在胤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胤禛忽然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令牌。
“二哥让我给你的,可以调动他所有的银子。”胤禛闷声道。
原本还在把玩令牌的胤祚险些把它扔了出去,在黑夜中瞪圆了眼睛,干巴巴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阿玛分明说了会放他出来,他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
胤禛厉声道:“胡说什么,二哥被禁足有些事只能我们来做。”
胤禛话只说了一半,这次禁足看似简单,但康熙并未就此打住,依旧还在调查太子谋反的事,虽说胤礽并没有谋反的意思,但是总有些事并不能让康熙知晓,胤禛只能兢兢业业替胤礽收拾。
“我呢?我要做些什么?”胤祚十分兴奋的问。
黑暗中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胤祚等了半响,才悄咪咪伸手去戳胤禛的脸,连续戳了两下,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胤祚失望的躺了回去,拿着手中的令牌把玩了起来,冰凉的玉牌在他的手心捂了一会,慢慢变热了起来。
第二日起,胤祚就开始为整个京城修路做准备,先让李郎中在京城各个街道贴出告示,宣扬此次修路是由太子出资。
不出一日,太子出钱修路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彻底将前段时间的谣言压了下去。
“贝勒爷是没看见,大街小巷的人就没有不夸太子殿下的,都说遇到了一个好殿下,才让整个京城能这么快修上水泥路。”金员外郎笑的十分谄媚。
得知整个京城都要修水泥路时,金员外郎差点把嘴都笑歪了,上次仅仅一段官道,他就拿了一百两的奖金,这次工程浩大,太子又有钱,奖金怕是少不了。
“我留的钱多,除了京城里的路,还有几处城门的路都一起修了。”
胤祚留了两万两,剩下的钱给其他兄弟姐妹分了,一个人分到手也不过几千两,对于成年阿哥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其他年幼的阿哥公主是一笔不少的钱。
金员外郎笑的更是合不拢嘴,“太子殿下为国为民,实属大清的福分啊!”
胤祚矜持的点了点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就是他要的效果,给二哥制造出好名声,才能让二哥尽快被解禁。
“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你们各自负责好自己的事。”胤祚起身走到博古架前,随手拿了一个摆件把玩。
金员外郎一想到别人巴结他的嘴脸,心中就有种说不出的快意,对于那些人送的礼十分的心痒痒,却忍痛拒绝了。
他深知荣贝勒最厌恶那些贪污之人,他们几人都不敢随意收礼,却实在缺人,只能让胤祚自己选了。
“就我们几人怕是要花不少时间,贝勒爷不如在工部再寻些人,一同开工也能尽快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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