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泉水潺潺
张大有诧异, 许彩琴竟然直接当着陈长根的面问出来。
陈长根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他怕张大有说出接受不了的话, 他舍不得离开彩琴。
田恬坐在炕沿上, 目光直视张大有, 等待着张大有的回答。
张大有踌躇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安排的,我什么时候接受不了拉帮套了?彩琴,我只是让你睡东炕来,你就那么不乐意?”
“我知道拉帮套的事情是你牵头的,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你的腿已经好了,就算不拉帮套一样可以活的很好,所以我问你,你是不是接受不了。”田恬顿了顿,直接道:“这两天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来听一听。”正好大家都在,有什么事好商量。
张大有压根不承认:“什么这两天的事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长根哥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他这辈子都是我哥,我现在只想把日子过红火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想。”
田恬叹了口气,张大有蒙骗三岁小孩呢。
“大有,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们可以商量,现在虽然离婚的情况不多,但不合适就要离婚,不然一辈子待在一起,反倒成了一对怨偶,蹉跎了时光。”
张大有听到离婚两字,顿时就炸了:“彩琴,你什么意思,你想和我离婚?”
陈长根一直沉默,听到离婚两字,也不由看向彩琴。
田恬点头:“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可以和你离婚,让你再娶一房。”
张大有怒不可遏:“许彩琴,我告诉你,你想要和我离婚,门都没有!我是不可能答应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是不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了,想抛下我单独和长根哥过日子,你好啊,真好啊,这样算计你男人,你对得起我吗,这三年来我虽然残疾,但是我少你吃,少你穿了吗,再苦再难都熬过来了,你现在居然要甩了我。”
田恬皱眉:“你火什么,我就是这么一说,你现在腿好了,有本事了,对我和长根哥的事情看不惯,我想着我身子也不干净了,还不如成全了你,让你重新娶个黄花大闺女进门。”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要是嫌弃你,我能让你上东炕睡?”张大有气的不行:“我也没看不惯你和长根哥,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说着,张大有转头看向陈长根:“长根哥,你上门以来,你待我好,我也待你如亲兄弟,我从来没看不惯你,你没听那瓜婆娘胡咧咧,影响了我们的兄弟感情。”
陈长根心里清楚张大有这两天有了变化,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不过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他自然要借着台阶下。
“我没多想,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好。”
张大有点头,随即又看向田恬:“以后不许说离婚的话,提都不能提,就这样吧,睡觉。”
田恬长叹了一口气,今晚想要商量个结果出来,看来是不可能的,罢了,他们两个都准备继续这样过下去,她还能说什么。
“睡吧。”田恬主动上了东炕。
陈长根垂下眼帘,掩住自己的神色。
张大有眼眸亮了亮,脱鞋上炕睡觉。
“媳妇儿,我拉灯了。”张大有上炕第一时间熄灯。
田恬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张大有伸手想要搂她,田恬拒绝了,回握着他的手:“我现在那个来了,小心弄到你身上,别乱动。”
张大有手被她握着,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尊重她,两人就这样睡了一晚上。
翌日,陈长根早早起床做饭,田恬穿好衣服出去,陈长根正在烧火,田恬说了一声早,眼神不敢直视他。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心虚的既视感。
她什么都没做。
“早。”陈长根笑着道:“等下就可以吃早饭了,我给你煮了两个鸡蛋,现在应该熟了,我捞出来过凉水。”来月经身子虚弱,陈长根想着给她补一补。
“多谢长根哥。”
“跟我还客气啥。”陈长根笑了笑,用锅铲捞出两个鸡蛋。
三人吃完早饭,张大有和陈长根去生产队上工,田恬一个人在家里喂家畜,休息。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晚,田恬洗完澡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蹭她。
她瞬间清醒,发现是张大有呼吸急促的搂着她,想要找她办事儿。
田恬月经还没走,哪里愿意,双手用力推拒着他,压低声音,怕吵醒旁边的陈长根:“不行,我身上没干净,不可以。”
张大有实在忍不住,娇滴滴的媳妇儿睡在他旁边,身上香喷喷的,他一个常年没开荤的男人,哪里招架的住。
前三晚上都是硬憋着,才没有乱来。
但是今晚实在忍不住了,他如果再不要她,他要爆/炸了。
“媳妇儿,都这么多天了,就算没干净,也快干净了,没事的,我就弄一回。”
怎么可能没事,来月经同房对女人身体危害极大,田恬死活不愿意。
“不行,这事儿没商量。”
“媳妇儿,我已经将近一年没碰过你了,你就行行好。”
“不行,这事儿真没商量,我身子没干净,会得病的。”
“你就是小题大做,哪里会得病了,我洗过澡的,干净的很。”
“不可以。”田恬油盐不进。
张大有左哄不行,右哄不乐意,哄的不耐烦了,直接强行上手。
田恬被他快气死,直接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张大有,你别太过分。”
张大有是家里独苗苗,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如今被田恬打,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出不去,动作更加粗鲁起来。
不让他搞,他偏要。
田恬发了疯的挣扎,陈长根再也忍不住,直接掀开帘子,借着窗外的月光,准确制住张大有的手,反手往旁边一推,让他摔进了炕里侧,他赶紧把彩琴解救出来。
“彩琴,你没事吧?”陈长根心疼坏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田恬缩在他怀里,显然被张大有给吓坏了。
张大有看他们相互依偎,怒火冲天:“陈长根,你在干什么,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有你什么事。”
陈长根老好人罕见动怒:“你没见彩琴不愿意吗?”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是她的丈夫,我想要怎么样,那是我的权利。”
“那你也不能逼迫彩琴,你看你都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陈长根,你搞清楚,许彩琴是我正正经经的媳妇儿,我怎么睡她,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插手了,你之前办事儿,我也没有半路打扰你吧,你就那么不长眼?”张大有气疯了。
张大有说的话太侮辱人:“彩琴她是人,不是畜生,什么时候能由着你性子乱来。”陈长根气急。
田恬直接道:“长根哥,我要睡西炕。”她不要睡东炕,打死也不睡。
这话一出,陈长根和张大有两人齐齐沉默。
陈长根沉默,是田恬要睡他那里,势必会让张大有多想,到时候关系弄的更僵。
张大有是感觉他的媳妇儿,已经不是他的媳妇儿,她竟然又要睡西炕去,她就那么喜欢陈长根?
嫉妒燃烧了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陈长根开口:“好,你睡西炕,我打地铺。”随即又叮嘱张大有:“大有,你不许胡来,彩琴现在身子没干净,不能强行同房,会影响以后怀孕,这不是开玩笑的,我之前出去给别人砌炕,就听说有家媳妇老是在经期同房,后来很难怀上孩子,就算怀上孩子也怀不稳,我没有吓你。”
张大有难得不说话了,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不爽自己的媳妇儿愿意睡西炕,却不愿意睡东炕。
陈长根安顿好田恬,给她盖上被子:“好好睡吧,大有也是一时糊涂,别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去。”
田恬没说话,闭上眼睛睡觉。
陈长根拿了被子垫子,躺在地上将就一晚。
*
之后两天,一直都是张大有睡东炕,田恬睡西炕,陈长根打地铺。
张大有心里不爽田恬不过去。
田恬也厌恶张大有精虫上脑,她现在越来越反感他。
陈长根夹在中间为难,但他是三个中年纪最大的那个,最能包容,一直没有多说什么。
这天,张大有上工回来,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指挥田恬:“你男人累了一天,你去打些洗脸水过来。”
陈长根刚回来,听到张大有的话,皱了皱眉:“我去给你打水。”彩琴身子不便,打水算是重活。
田恬刚想说谢谢,张大有不乐意了:“我叫许彩琴去打洗脸水,我是她男人,让她伺候我天经地义。”
陈长根皱着眉头:“彩琴身子不方便,你不是不知道。”
田恬干脆坐在一旁,不动,她不想惯着张大有。
张大有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大有,他现在完全变了。
“长根哥,你别去,让他自己去,他要洗脸,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去打,凭什么事事都要你来做。”
张大有彻底火了:“许彩琴,你和陈长根睡觉睡出感情了,处处向着他?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正正经经的丈夫!”
田恬因为那晚的事情还在生气,两人针尖对麦芒:“张大有,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要是接受不了拉帮套,你就像个男人一样直接说出来,别敢做不敢当,你成天指桑骂槐摆脸子给谁看?你现在腿好了,当上了二队队长,了不起了,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张大有火冒三丈,正准备开骂,陈长根吼了一声。
“都别吵了,你们是夫妻,不是仇人,有什么好吵的!都消停点,好好过日子不好吗?现在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些,你们这样成天的吵,有什么意思?”陈长根叹了口气:“我下午接到工友通知,省城有活儿,我收拾一下东西,今晚连夜进城,你们两人在家里好好想想,你们到底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陈长根说完,大步进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知道张大有的变化都是因为他,如果他走了,他肯定不会和彩琴吵。
夫妻俩肯定会和好如初。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这个家多了一个他。
田恬听了他的话,心里钝钝的痛,陈长根哪里是下午接到的通知,他肯定是因为她和张大有的原因,不愿意再待在家里。
“长根哥,我.....”田恬想要说什么,陈长根直接打断:“什么都别说了,在家里好好的,别让我在外面担心。”
张大有全程沉默不说话。
他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确实看不爽陈长根,彩琴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他嫉妒的发疯。
而且村子里的人都在背后嘲笑他,他一个二队队长,自己的媳妇儿还要跟别的男人分享。
想想心里都不是滋味。
陈长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提着麻袋快步离开。
田恬目送他离开,长叹了一口气,也没了继续和张大有争论的心思,喂好家禽,直接去西炕休息。
张大有也没再继续吵,关好房屋,他也回东炕睡觉。
这一晚过的非常平静。
之后的日子,家里少了陈长根,张大有慢慢的变的正常了。
知道田恬生气了,还会买些零嘴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