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天鹅啊
这要是在大街上,不管谁看见他,都会觉得非常可怜。
但是在这里,宫玦和季筹只能站得稍远对他鞠一躬,宫老爷子和季老爷子则忙不迭地上前同他握手,一左一右地搀扶。
而原本扶着他进来的人则失去了作用,只能默默地走在后面,连一个属于自己的镜头都没有。
不过哪怕只是一闪而过,胡盐也认出了他。
钟邕进场了。
【?作者有话说】
快乐!
前期写胡盐的渣渣行为快乐,后期写回旋镖扎回来也快乐。
之前有老读者看出来了,安排胡盐在女二那里吃瘪,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觉得恶人得有恶人磨(这不是道德感高,而是真的很爱拽得二五八万的万人迷糙糙女主被自己的回旋镖扎住)(但因为当时部分评论有点介意女主吃瘪剧情,我没敢说我是故意的(狗头))(怕大家觉得我不爱女儿,其实我咋能不爱她呢,她都这么香香了)
对写作来说,就是一些因果报应画成完美圈圈的爽感。
当然圈还没画完——宫玦,你也一样逃不掉(狗头)
第32章 我爱你
◎他就只是个Alpha而已。◎
程风并不知道在这场婚礼中, 会有战斗发生。
他甚至还不知道戚卿案的经过,不知道霜升除了是个保姆以外,还是宫玦的前女友兼受害者的妹妹。
但他知道阿绸受迫害的过程。
他小声问胡盐:“他就这么结婚了,真的没关系吗?这个人可打过他啊, 你不是说在媒体逼婚什么的都是策略吗?”
“不知道, 看不懂。”胡盐敷衍他, “可能他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这孩子也难办,现在等于是你绿了宫玦。”程风说着拍拍已经熟睡的宝宝, “好在你是Beta女,要不真是八张嘴也说不清。我觉得你们这个事还是可以解释的, 宫玦不也是因为误会了才对季筹拳脚相向吗?要不明天我陪你一块儿, 带着孩子上门解释一下。”
胡盐垂着个脑袋,一脸颓丧地叹了口气:“程风, 我怎么跟你说呢……”
她实在没有精力去解释更多了:“就是,你之前猜得没错,这件事很复杂。如果解释有用, 那我在知道真相的当天就该去了。但这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宫玦和季筹两人之间的问题,而是宫氏和季氏之间的事情。”
胡盐说:“他们俩之间的婚姻本身就包含家族利益, 宫氏想借着季筹婚前生产的由头悔婚, 实际就是想不再出资。然后就像我跟你说的,季筹抛下孩子返回季氏, 这是在帮季氏继续拉扯, 逼婚也是在催宫氏把许诺过的投资兑现,所以季家才会保他。”
“现在的情况就是,宫氏决定牺牲宫玦的头婚——先把季筹娶到手, 维持住在媒体面前的形象, 然后通过控制季筹来找到孩子, 再反过来指责季家。这样婚可以离,钱也可以不掏,还可以让季氏形象一落千丈。这对宫氏来说几乎是完胜,只是宫玦二婚就娶不上什么顶层名流的Omega了。”
“啊,这么盛大的婚礼,竟然还是打算离的吗?”程风听得有些懵,他之前还真以为宫玦这是要和季筹凑合过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胡盐点点头:“带孩子上门,就正中他们下怀了。宫玦在乎的可能是绿不绿的,但宫氏其实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钱,是名声——而名声归根究底还是和钱挂钩。”
胡盐说:“他们只是需要证明季筹生下了不属于宫玦的孩子,有再多理由、再多苦衷都不打紧,那只是他们在媒体攻击季氏的武器罢了。”
程风一时接不上话来。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复杂了——世上竟有这样的死局,一场源于误会和巧合的错误,即便知道了真相,竟也是无法分辩的。
即便知道一点点内幕,这段时间以来程风的心态一直也比较轻松,因为他觉得他和胡盐都是局外人——只不过是救了个富贵人家落难的Omega,然后在他回家打商战的过程中帮忙照顾一下孩子罢了。
就连婚礼消息传出,他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为了家族利益结婚,实际各过各的什么的,似乎也很常见。
他以为胡盐的心态之所以受到影响,是因为刚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有了孩子,而对方竟然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直到胡盐这么给他一拆解,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那要照你这么说,季筹的处境很危险啊。”
“是很危险啊。”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做不了啊。”
“可这样下去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孩子,”程风皱着眉头,“而且这孩子……还真就是你的。”
“那我又能干什么呢?”胡盐说,“你不是说过吗?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
程风警觉:“这话什么意思?”
胡盐指指电视:“你看就知道了——把宝宝给我抱会儿吧,她就只有这样睡着的时候,才肯乖乖让我抱呢。”
*
迎宾结束,宾客纷纷在侍者的指引下落座。
餐桌不知采用了什么技术,看起来竟也是隐形的。凉菜上了之后,就好像一盘盘菜悬浮在空中,转着圈儿地来到一位位宾客面前,看起来非常梦幻。
这个时候镜头没有给到新人,应该是去后台准备仪式了,胡盐不知道钟邕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着急地在画面里四下搜寻。
就在这时,胸口口袋里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胡盐飞快地掏出接收器接起来,早已忘了自己“不会先说话”的承诺:“阿绸,你还好吗阿绸?”
对面静了一下,然后问道:“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真的好看。”胡盐忙不迭道,“宝贝你今天特别美,我从没见过比你更美的Omega。”
对面发出轻轻的笑声,是开心的,但暗含些悲凉:“我爱你啊。阿盐。”
胡盐抱紧了怀里的宝宝:“我也爱你,阿绸,我特别爱你。”
她赶忙缀道:“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宝宝……”
接收器里一片忙音,对面已经挂断了。
胡盐气恼得一拳捶在床上,脏话也飙了出来:“草!”
程风已经愣在当场:“你们、你们……”
霜升的菜刚端出来,啪得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姐、姐姐姐夫,我、我去重做!”
与此同时,宴会厅里星星舞动,交织成一条银河。随着灯光变化,人们才注意到在银河尽头,一道白色的身影早已立在那里。
他换了套行头,是一身类似战舰军装的礼服。比起之前的粉色衬衫,这件倒是把肌肉很好地藏在了礼服下,看起来身材更匀称了。肩上长长的白色披风形成了拖尾,看起来端庄圣洁。
“哇——”面对这样扬长避短的设计,在场宾客终于不得不发出惊呼。
确实这种礼服,一般的Omega是撑不起来的。
音乐声和掌声一同在宴会厅内响起,阿绸也按照流程,缓缓向银河的另一头走去。
他并不习惯成为视线的焦点,但还是那句话,只要知道胡盐在看着,就好很多。
甚至当他幻想着银河尽头是胡盐在等着他,他就能昂首挺胸地走过去。
那边的灯光还未打开,对面的人隐于黑暗。只待音乐达到高|潮的瞬间,届时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会打亮,那也是他梦醒的时候。
音乐要到了,而等着他的,并不是他的爱人。
终于,一个重音敲响,他看见宫玦正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阴沉着脸同他对峙着。
钟邕的枪声在几乎同时响起:“动手——!”
*
电视画面晃动了几下,宴会厅内全是枪声和尖叫声,隐约可见成片成片的保镖打开了磁力装置,警员们也从各个入口不断涌入。
一时间,蓝色紫色的光线溢满屏幕。
最后的被播出来的画面就是钟邕一面掩住镜头,一面厉声道:“关了关了!”
然后胡盐的电视上就是一片雪花了。
先是被阿绸的美貌惊得痛苦流涕,转而就进入这种枪林弹雨的场面,胡盐终于绷不住了。
她揪住程风的脖领子拼命摇:“凭什么Beta不能进警署!你说,凭什么Beta不能进警署!”
*
阿绸还是机灵的,在听见枪响的一瞬间,他一把扯下身后的披风甩在了宫玦头上。
四下里枪声乒乒乓乓的,宫玦吓得坐在地上大叫,等他好不容易把披风扯下来,腿已经软得动弹不得。
阿绸早已没了踪影,一只手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少爷。”
是司念。
他扶着司念的胳膊,命道:“快、快带我离开这儿……”
有警员对着他们的方向喊道:“别动!蹲下!抱头!”
几个保镖立刻冲上去和他厮打作一团——是宫老爷子的保镖。
是的,宫氏大案从宫玦这里入手是对的,因为其他人滴水不漏。
作为一个流传悠久的大家族,宫家有着自己的经商头脑,也有自己的驭下之道。不管是宫老爷子的保镖,还是大姑、二姑、四叔、小姑的保镖,都能忠心耿耿地为主人家卖命。
但宫玦不是的,他既没有聪明的大脑,也没有过人的胆识,更没有能全心全意为他的下属。
他就只是个Alpha而已。
见司念岿然不动,宫玦有些慌,他忙叫道:“愣着干嘛?我叫你带我走啊!”
司念眼神低垂着,做出了跟当初的胡盐一样的选择:“少爷,认罪吧。”
她说:“戚卿的案子,你不是故意的,判不了死刑;季筹毕竟没出什么事,也不会判太重……”
“你在开玩笑吗?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宫玦咆哮,“你以为那天我没闻到阿盐身上你的味道吗?我有因为这事苛待过你吗?”
“我也没有告诉过她,你是故意把她安排在刑房门口的。”司念说。
宫玦一时怔住。
司念的声音微微发抖:“她神经大条,从来也不多打听什么。所以她不知道她站的岗位,之前没人负责,之后也没人负责。”
“只有她,只有她被安排在刑房门口,被迫听你和别人的声音……”
司念忍不住揪起了宫玦的领子:“她很诱人,对吧?”
“你、你干什么?”
“我看着她走进你的房间的时候,也无数次担心过你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好在每次她出来,身上都没有你的那种柏油味。”司念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让她待在房间里,却又偏偏不碰她,后来我想明白了。”
“你就是不行,对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