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茶茶
“无论是否有过交/合行为,你的身体都会定期定时地排出卵/子是么?小芙。”
夏芙:……咦、咦??什么交/合行为,什么什么??
夏芙傻呆呆地神游天外,圆脸变成了和奥托一样的宇宙猫猫头表情包,手指尴尬地扣着自己的衣角。
她反应过来赛厌的话后,头顶便冒出热气,脸红得简直和锅里煮熟的大虾快有一拼了。
“是这样。”
看夏芙以及两位同伴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似是没办法理解,学霸赛厌只能轻捏了一下镜框,无奈而笼统地拿其他动物比喻道:“你们知道猫的生理构造么?”
“帝国在abo之分出现以后,由于腺体同信息素的出现,我们社会具有受孕能力一方的群体,便从灵长类的固定排卵模式变为了同猫一样的刺激性排卵,
譬如oga,就是在情热期进行完全标记行为后,才会从生殖腔内排出卵子,卵子会在此过程中受/精亦或者是排出体外。”
“至于同样拥有受孕能力的beta群体,其实排卵模式同oga大同小异,虽然他们既没有信息素也没有情热期,但科学论证过beta其实也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情动周期,只是随着身体激素的变化,这种繁衍周期持续时间短、反应弱,并且没有固定的往来时间。”
“所以,这也是beta家庭十分不容易孕育子嗣的原因。”
随着赛厌少爷温和科普的声音,夏芙像是补回了自己从没有上过的生理课堂一样,与奥托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像是两个误入成年人世界的小学生。
“但是,”奥托轻嗅着空气中飘荡的甜美血腥气,声音发虚地提问,“你说的那些,beta或者oga的,都不会像小芙这样一直从那里……体内流血吧?”
“……是,而即使受孕失败,他们排出体外的卵子也不会形成如此……”赛厌闭了一下银眸,语气轻而迟疑地接上,“……形成如此恐怖的分泌物。”
甜美温热的,带着一丝属于少女馨香的血腥气味,如同蔓丝般缠绕在密不透风的室内。
alpha五感敏锐,天性与本能犹如野兽狼群,这种气味对他们而言从任何意义上都令他们十分难耐,不仅是这丝血气触发了他们身为捕食者的躁动——
更是因为,这缕温暖的血气似乎代表了某种隐晦而暧/昧的含义,意味着面前他们所喜爱的少女具有着完备的生育能力。
在赛厌的声音落下后,客房内便陷入了让夏芙惶恐的安静,少年们或继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或克制着本能移开视线,尽量不去与她带来压力。
——与理智无关,当生理知识最薄弱的奥托也明白过来,从小芙身上流出的血究竟具有什么样意味之后,他们身为alpha的天性让他们在心中隐隐为之前错过的繁育机会所怅然,随之便是因同性在此处而蠢蠢欲动的竞争欲。
这丝血气虽然代表着之前他们所不知道的某种机会流失,却似乎也为下次他们把握小芙……的时机提供了预判。
……好在理智终究压得过alpha的劣根性,几名二十岁左右或不到的大少爷仅是稍微动摇了一下便缓过神来,但心中难免对小芙产生了些复杂的情绪。
但夏芙完全不知道这些啊!他以为赛厌少爷那句“恐怖”是在说自己流血流太多了,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嘛呜呜呜呜。
“……我、对不起。”
夏芙的肚子还是还疼,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得特别汹涌,褪去脸上那丝因羞涩尴尬的热意之后,她整张脸都是苍白透明的,偶尔因腹疼蹙起眉来。
“我会去洗被子和衣服的,抱歉弄脏了你家的东西,奥托。”她颤颤地捂着肚子说,声音有些抽泣,“但是让我先缓缓,我现在肚子好痛。”
“痛……是因为?”奥托愣了一下,金毛脑袋还沉浸在刚刚抑制不住浮现出来的幻想中,眼见小芙在他面前捂着肚子掉眼泪,那些涩涩的想象瞬间被吹飞,起身大步向她那里走去。
莱昂坐在夏芙身边,比奥托先一步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她。
夏芙肚子又疼又酸胀得难受,从刚刚弄脏床单的量里就知道她这次来得多恐怖了,之后又坐在这里心情起起落落地接受少年们的盘问,熬到现在,此时她都觉得自己都要升天了……
“真的好痛。”莱昂手臂一接,她便柔弱地将棕毛脑袋埋在对方的臂弯里小声哭泣,“好疼哇……呜呜呜。”
“小芙,小芙?”奥托和赛厌来到莱昂身前,奥托着急得转圈,想伸手把小芙的脑袋拔出来也不敢,就怕她看着自己继续掉眼泪。
“赛厌,小芙说她一直疼是怎么回事啊?而且就算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生理周期,可怎么会一直流那么多血,找医生有用吗?”
奥托焦头烂额地回头询问赛厌,赛厌闻言一怔,收回看向小芙那里的视线:“按照小芙的身体结构、再依据灵长类的动物判断,她现在应该是子/宫内膜脱落造成的出血现象,至于疼痛,则大概率是……”
“是什么?”
赛厌皱眉沉思,abo社会如今已脱离灵长类生理结构几千年,他当初也只是粗略泛读动物生理的知识,并不曾对其深入了解过,便试探答道:“难道灵长类雌性在脱落并且排出内膜碎片时,也会产生痛感?
“不对啊,之前看过一些资料,显示它们在生理周期内表现仍然正常,只是脾性与习惯会发生一些改变而已。”
“绝对会痛的吧!”奥托挠挠金发,着急得站在小芙身前肯定道,“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痛?那些资料不说痛是因为猩猩又不会说话,可小芙会说啊!”
“原来如此,”赛厌仍然抵唇沉思,“那么那些研究资料就可以按照小芙目前的情况补充一下了,灵长类动物在生理期时会产生十分明显的痛感……”
“够了吧!”
夏芙一边哭一边骤然从莱昂的臂弯里抬起头,红着眼圈大声道,“我才不是猩猩也不是猴子呢,说谁灵长类动物呢,你们不要在这种时候还要说风凉话啦!”
奥托和赛厌被少女突然的爆发顶得一怔,双双从动物世界中脱离出来:“……对不起。”
“你还好么,小芙?”
“才不好呢。”夏芙又疼又委屈,反正丢人都丢到底了,她揪着莱昂胸前的金属扣子拧巴地说,“你们都出去好了,让我一个人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不知何时她又扑到了莱昂宽厚的怀抱里,白发的高大少年一边轻拍着她颤抖的背,一边抬起金眸,沉默倾听着奥托与赛厌刚刚的对话。
在发觉他们根本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解决措施之后,莱昂便懒洋洋地耷下眼皮,干脆把注意力全放在怀里少女身上了。
“我也出去么?”听见少女的话后,莱昂挑了挑眉,低沉询问怀里揪着自己衣服不放的少女。
“出去、都出去!讨厌。”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夏芙就从他的怀抱里跳出来,挥着痛出来的眼泪跑回床上,将自己埋成一团。
血崩的酸痛和被男生发现这种尴尬场合的羞耻让夏芙如在梦中,恨不得现在就用脚趾扣出一座城堡将自己埋进去好了。
三名优秀出众,纷纷在帝国不同机关手握实权的贵族少爷就这样被她赶出房门,此时三个人相对无言地站在门外,各自沉思起来。
“她的状况不好。”莱昂抱臂盯着紧闭的房门,率先喉结滚动,出声提醒道。
“是啊,”奥托出神地应上,“要是一会儿失血过多怎么办,小芙身体那么弱,一会儿叫医生给她准备几包血袋好了。”
“话说小芙现在能物理止血吗用?用伤药外敷一下,可能就不会那么疼了。”奥托将脑袋转向赛厌。
“这是灵长类雌性正常的生理现象,奥托,”赛厌温和地回应了好友的傻话,“而且小芙正在流血的地方是身下……你要怎样使用伤药为她外敷?”
“在外面涂抹,或者伸进去?”奥托愣了一下,随后面上随意,实则掩在金发后的耳垂已然红了起来,“没关系,只要是小芙……”
“闭嘴吧,奥托,不要再幻想不可能发生的事了。”赛厌听得笑容差点保持不住,冷酷地打断他。
话音落下后,三名没想出解决办法反而涩涩了一下的alpha少年继续陷入沉默。
“话说回来,我没想到小芙居然是这样的生理结构,”
赛厌想起之前的那次体检,又同现在对方如今的生理期结合起来,做出定论,“那么之前说小芙[beta天残]就是不正确的说法了,实则她完全符合……”
“雌猩猩?”奥托还在顺着刚刚的话想涩涩——不知为何在闻到小芙的血气之后,他就有种心潮涌动的感觉,微哑地发散了一句。
赛厌:“……虽然事实如此,但你以后在小芙面前这么说她绝对会被打的,奥托。”
奥托一边出神一边反驳:“没关系,就算小芙是雌猩猩也是最可爱的雌猩猩,我又不介意。”
“是帝国成立纪元前,人类女性的生理结构。”莱昂没理亲王的胡话,闭目答道。
闻言,赛厌意外地看了莱昂一眼,温声附和:“对,无论是符合灵长类雌性的生理期现象,还是没有腺体以及一部分生育器官,都符合几千年前在帝国还没有成立,abo之分还没有出现时两性中女性的身体结构。”
“这么说小芙是纪元前的人种?不小心陷到时空乱流里穿越到几千年之后了?”奥托随意发散了一下,随后自觉夸张地轻笑道,“怎么可能,她应该是撞上了小概率的返祖事件吧。”
“我也是如此猜测的。”赛厌说,而莱昂同样静立在一旁默认。
三名少年都没有把奥托那句玩笑放在心上。
“那小芙也太倒霉了,”奥托笑道,扶额将手指插/入金色的碎发,“要是不说她有生理期谁知道这回事啊?返祖概率那么小,帝国两百亿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出跟她一样的倒霉蛋,估计小芙一直都被认为是残疾beta长大的吧。”
“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莱昂抱着双臂,像只守候在门前的大猫一样,金眸仍然盯着面前这扇门,“无论是残疾beta还是返祖女性,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虽然我也是想说无所谓……”
奥托叹气,松开金发后环视了一圈面前的同伴,“但你们有这种感觉么?闻到小芙生理期时候身上的味道,会觉得有种躁动不安的感觉。”
“是因为血腥味太浓了吧。”赛厌平和地答道,算作变相的默认。
莱昂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现在的手臂还崩紧着,从手腕到臂根都隐隐浮现出忍耐的青筋。
“不止是血腥味的缘故,”奥托说,猩红的双眸落在莱昂身上,“刚刚你对此体会最深吧,莱昂?”
“说实话,虽然我一直看不起你身上流有的血统,不过我觉得你的自控力倒也没差到那种地步,在被我制止后还无法及时克服身体上的反应。”
“……是。”
沉默片刻,莱昂沉声道:“刚刚那场意外,我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
“这就是了,虽然初闻到时感觉就是普通的血气,但就是……”
奥托笑了一下,带着笑意,似是觉得困惑般叹道,“就是让人觉得好躁动好焦虑啊,这样一来,简直感觉小芙就是个oga了。”
“用她的气味以及甜美的脸蛋玩弄我们,让我们通通为她着迷,”奥托像是忘了里面的小芙还痛得要死要活,鼻尖轻嗅着,像是要隔着一扇门寻找自己喜欢的气味一样,然而就算alpha的嗅觉再发达,也捱不过厚重房门的遮挡。
寻找气味未果,他只好放弃,顺便可惜地叹了一句:“坏蛋小芙。”
偏偏还没办法把她关起来,每个月还都会流露出这么引人深陷的味道,要他们怎么办才好啊……
……
等夏芙蔫蔫地感觉肚子不那么痛时,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
最后她放弃挣扎,咸鱼般躺在床上同意了奥托的提议,脏掉的被褥和衣服都不用她洗了,交给他家的侍者解决。
夏芙无力地躺在床上,被察看她伤情的少年们包围起来。侍者进来,侍者离开,躬身从卫生间拿走脏掉的衣物就走,完全不往她这里男上加男的状况多看一眼。
临走时两位侍者还贴心地为她合拢了房门。
夏芙:……她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不能细想。
于是夏芙咸鱼躺着,直愣愣地仰头看着天花板,随后踢了一脚旁边俯身凑到她身边的金毛:“……奥托。”
“怎么啦?”金发亲王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单臂撑在她脸侧,一张俊脸直接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夏芙无语,嫌弃地把他的脸推远,然后很不高兴地告诉她:“你别让侍者们洗那些被褥和衣服了,衣服我不要了,至于被褥也被我弄得很脏,最好也不要了吧。”
“……回头我会把钱补给你的。”她不忘算清这笔账,很有礼貌地说。
“无所谓啦,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这样做吧。”奥托随意地说,正好小芙给出台阶,他也懒得再找别的借口了——不然以亲王仆人的素质而已,不小心洗坏衣服所以不能给她的这种理由她会信么?
她是不在意,然而这可是珍贵的、留有小芙气味的东西,回头打上蜡收藏起来才是它们应该有的待遇吧。
就是放到哪里才好呢?
“肚子还痛么,小芙?”赛厌坐在床沿处,垂眸轻声问道。
“不算很痛了,但还是稍微有点。”
“好辛苦啊,小芙。”奥托嗅了嗅她颈间的味道,沉迷之余又装作疑惑地对她道,“要不要考虑过怀个孕来规避生理期呢?反正现在不是有那种无痛取出胚胎的技术嘛。”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啊?”夏芙虚弱地把他的脸扒远,因为没什么力气,又让莱昂少爷把他与自己隔离开,背过身自闭道,“怀孕才是最辛苦的事情呢。”
“不是不能考虑嘛?如果你真的决定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哦。”
“讨厌死了你奥托,”夏芙觉得奥托又在说胡话烦人了,含泪碎碎念道,“就算怀孕也不要怀你的孩子,哪怕怀赛厌少爷或者莱昂少爷的,也……”
赛厌一怔,而站立在床侧的莱昂同样睁开阖上的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