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山楂
曾月怡还在锲而不舍地用香蜜粉引诱着那只飞蛾,它歇息了半天,总算是又飞了起来。
飞蛾径直来到了一户黑色的大门前,一直想越过墙飞进院子,可是因为力竭,怎么都飞不过去。
曾月怡小心地把飞蛾装回自己携带的大葫芦内,又往里塞了一片不知道什么叶子。
这家门口还挂着白色的对联,看起来是家里三年内有老人过世了。
曾月怡和陆恒对视了一眼,侍卫上前敲门。
“有没有人?开门,官府办案。”
一个披着外套的男人哈欠连天打开了门,看见门外这么多人,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各……各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官府办案,需要搜查有没有藏匿可疑人员。”
既然这间是飞蛾锁定的重点,陆恒和曾月怡就也在众人的保护下进了院落。
这家院子看起来很是正常,住着简单的一大家子,有男有女,小孩子还在熟睡着。
侍卫还悄悄试了试四处的墙,都是实心的,没有存在密室的可能。
角角落落都翻遍了,眼看着再待下去,这户人家的小孩子都睡不成了。
一行人正慢慢往外走,曾月怡手中的葫芦却拼了命的小幅度晃了起来。
“是飞蛾在里面挣扎。”
曾月怡打开塞子,把飞蛾放了出来。
飞蛾直奔着一个大缸而去,这缸里面是空的,侍卫刚刚也都查看过了。
陆恒上前,把飞蛾带出来,让人把这个缸移走。
同时,他观察着这家人的神情,似乎有些变化,但是又不像是紧张。
其中一个汉子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这底下是我们家废弃的菜窖。”
挪开大缸之后,底下还封存的挺好的,地面都已经用泥抹平了。
“为何不用了?”
不过,陆恒也没耐心等他们的答案,直接下令把这里打开。
同时,控制住了院子中的所有人。
好不容易把这处入口刨开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扑面而来的臭味让曾月怡和她带的人都忍不住“呕”了一下,陆恒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搏杀过的倒是忍耐力还行。
放了好一会儿的味儿,陆恒的手下就往下面探看。
查看了一圈,有人上来回禀:“王爷,这底下有尸体。”
陆恒和曾月怡的脸色陡然变化。
陆恒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是女子……吗?”
“不是,王爷,这肉都烂没了,几乎是骨头架子了。”
陆恒没忍住,一脚就踹了过去。
“会不会好好说话,尸体和尸骨能一样吗?”
反观这一家人,大多数都疑惑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刚才说话的那个汉子已经瘫倒在地。
“把他押起来,保护好那具尸骨,报给京兆尹府来处理。”
曾月怡看过去,发现陆恒的手都在微微地抖着,看来陆恒和她的感受是一样的,真是生怕遇害的是方念真。
这么一耽搁,就已经到了解除宵禁的时刻,天也逐渐亮了起来。
曾月怡拿袖子把自己的口鼻捂住,带着飞蛾亲自下了地窖。
进了地窖,飞蛾的反应就更强烈了。
“王爷,这里头许是有古怪。”
曾月怡敲了敲四处的墙壁,北边的墙敲起来的声音有些不一样。
陆恒下令把这里推开,这户人家的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大人啊,万一这房子倒了可怎么办。”
“你家都摊上命案了,还惦记房子呢?”
这话一出,那老太太也不敢问了。
地窖底下终于传来了动静,“王爷,这后面有暗室!”
陆恒直接把地上瘫倒着的男人拎了起来,“怎么不早说有暗室?”
“我,我不知道啊,这真的只是个菜窖,没什么暗室!”
陆恒拎着他亲自下了菜窖,一下去,那股腐臭味就更明显了。
此时背面那处墙已经被敲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那边赫然是一座特意修整的暗室。
那男人也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我真不知道。”
陆恒的人在前面探过路,又回来回禀。
“王爷,那里刚刚还有人!”
一瞬间,所有人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陆恒和曾月怡一起过去,只见这里竟是处三层的暗室。
陆恒走到最里间的暗室查看,这里没留下什么东西,凌乱的稻草,还有一桶水。
还有……一方帕子?
陆恒拿了起来展开来看,木槿激动出声,“是姑娘昨日穿的衣裳!”
看来就是此处没错了。
从布局来看,这里已经是另一处院落了,应该是挖暗室的时候不知道正好隔壁也挖了个巨大的菜窖。
如此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从这几间暗室走出去,竟然不似旁边那家的菜窖一般是搭梯子才能上下的。
而是构筑了一个斜坡,一点点地走上去,怪不得这暗室还能有些许光亮。
时间紧迫,这院子里的人应该刚刚离开没多久。
出发的这样早,要么就是刚刚被他们寻人的动静惊到了,要么就是想赶着今早出城的混乱,赶紧把人给转移到城外。
“严查所有城门,尤其是坐马车的,一定要小心马车底下有夹层。”
…… ……
陆恒的担忧还是很有道理的,这群人确实是想把方念真她们三个继续迷晕,而后塞到马车的夹层里带出城去。
不过,陆恒他们彻夜不休地寻人,还不知道怎么着,精准地找到了这一片儿。
他们实在是来不及把准备的马车带过来,只能是赶紧带着她们三个人走。
危诗霜还是被喂了迷药,这女人的狠毒在江湖上都有名,万万不可大意。
白露因为受了重伤,倒是没有被迷晕,主要是三个晕倒的女人,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
白露是被喂了软骨散,防止她动武。
方念真又成了唯一逃过吃这个药的一个,三个女子脸都被重新画了一番,主要是往丑了画。
白露和方念真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农妇。
危诗霜则是被画成了五、六十岁的老妪。
现在她们扮演的就是两个纯孝的女儿来接老娘去京郊养病。
又换上了破旧的衣裳,就被推搡着往城门那里走。
方念真和白露身后都被人悄悄地抵着一把刀子。
方念真被告知,若是敢乱喊乱动,就当即把白露毙命。
她摸了摸胸口,那处的坚硬让她加速跳动的心脏稍微平静了下来。
陆恒和曾月怡则是直奔北城门,陆恒审视的目光看向曾月怡。
“还不曾问曾镖头,你这怎么有能联系危诗霜的密器?”
曾月怡的脸庞不自觉地抽动了下,又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我与她,之前曾是知己。”
“是我以命相护的知己。”
陆恒挤出一丝凉薄的笑:“倒是看不出来呢。”
危诗霜发迹的经过早就被瑞王府调查过,却从来没听说过这其中还有“致远镖局”的事儿。
一队人赶到北城门的时候,这里出城的人正在大排长队。
检查的很是严格,想出城,要经过三处排查方可。
方念真本来在关切地问着白露的伤情,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远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陆恒。
劫持她的人很快注意到她的眼神,“你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要这个侍女活命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陆恒,白露的手指头上就又多了道伤口。
是那男人刚刚用极锋利的刀子划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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