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山楂
方念真兴冲冲地拉着陆恒登上马车,跟车夫报了一个地址。
她这处宅子是买的旧的,二进的宅院,虽然小,但是里头的陈设也都齐全,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入住。
“还是从我自己买的这处出嫁吧,若不然别人都要说我是看上你的钱你的势了。”
说到最后,方念真越来越小声,又漫不经心地用鞋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头。
陆恒神色一凛:“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告诉我。”
方念真忙解释:“哎没有,就是我自己想的。”
陆恒却不信,不过看这个样子,小厨娘是肯定不打算说的。
“这处院子也好,只是我想派人来再给这里添置点东西,可好?”
“好。”
…… ……
这边还没收拾出来,只能过几天再搬过来。
陆恒回了府里就气冲冲地对曾管家说道:“加倍!原先要给念真添置的东西、还有聘礼,通通加倍!”
曾管家倒是没说钱不够什么的,王爷这些年得的奖赏多着呢,光是那么多庄子每年的收成都多少钱呢。
“只是,之前准备的就已经是京城里勋贵人家娶妻所用的两倍之多了,也算得上是头一份儿了。”
“再加。”
于是,每天忙忙碌碌的方念真,再次来到自己置办的小院子的时候,惊呆了。
她甚至拔腿出了大门,仔细看了看,嘟嘟囔囔的:“这也没走错啊,怎么变化这么大。”
明明都已经是深秋了,也不知道瑞王府的花匠是从哪儿挪来的花草,衬得这个院子生机勃勃的。
木槿在一旁解释着:“花匠说,这些花木不一定都能活,毕竟不是季节了,不过还是能撑得过去大婚这段时日的。”
进了卧房,就更不得了了。
之前宅子里那批旧家具都被换去了厢房,现在屋子里的摆设样样讲究,典雅又显贵。
她暗暗在心里算着这些东西的价值。
好吧,估计可以买两个这个宅子了。
距离婚期还有一月,方念真正式搬进了这座宅子。
听闻她要成婚,新云州的亲友都急坏了,纷纷嚷嚷着要来送嫁。
怎么去京城一趟,就要嫁人了呢?
好在方念真及时回信安抚,说这婚事要办两场的。
听陆恒说,新云州那边的王府应该也已经开始筹备了。
方念真想在京城开婚庆酒楼,其实她和路恒的这次大婚是最好的宣传机会。
可是她不想把这份真挚的感情掺杂上利益。
想一想,好好的大婚现场,说不准皇宫还得来人,到时候看见都是“方记”的标志,岂不是更觉得自己这商户女拉低格调了。
说是在新云州还会办一场,但是那边还是来了人了。
知晓带着黄莺过来了!
两个人是随着小八何正一道进京的。
方念真惊喜极了,“不是,你们怎么来了?”
知晓笑着眨眨眼:“给你添妆呀,何正说,你们办完婚事就会回新云州,到时候我们再跟着一起回去。”
方念真猛地又想起:“你不是要避着徐家人吗?来了京城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知晓这次可真是大笑出声了:“姐姐,我爹娘已经被接到新云州啦!我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方念真也为她高兴:“那可真是太好了!”
也不能一直跟知晓聊天,冷落了黄莺,这孩子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还是进京城,肉眼可见地紧绷着。
“我的大管家也来啦,你来的正好,喏,这新宅子,还得靠你帮我管一管呢。”
黄莺连连摆手,“我、我不行,我就是在新云州也没什么事,来给掌柜的冒充一下娘家人。”
“什么冒充,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家人。话本写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黄莺的眼睛可就亮了,“我还特意带过来了呢……”
-
方念真搬进小宅院没几日,卢邵元就寻了来。
“怎么了,卢大哥?”
他支支吾吾的,“土豆粉条有人收购了,托我来跟你谈生意,有多少要多少。”
方念真面露喜色:“好事儿啊,卢大哥怎么隐约有些愁容似的?”
卢邵元犹豫了一瞬,还是直说了。
“妹子,大哥我真是没法昧良心挣这份提成,这人吧,买粉条不是诚心的,他想见瑞王。”
方念真无语了,意思是从自己这儿要跟陆恒攀关系呗?
“卢大哥您也不必告诉我是谁了,这粉条我不卖了。”
干脆直销得了,虽然直销盈利慢了点,但是不会出问题。
不过,方念真又端详了眼前的卢邵元几眼。
“卢大哥,你自己不就是办商队的吗?我干脆交于你卖呗?”
卢邵元愣了:“啊?但是我之前投在商队的钱,都是有固定的货源的,这现在……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
方念真摆摆手:“小事,你若想接单,我把货先给你,卖出去了再给我回款,这干的土豆粉条只要不沾水,能放挺久的。”
还有这种好事?!
没有本钱就能做的买卖,他当然要接!
现在就是皆大欢喜了,方念真还在内心暗暗感谢了一下陆恒。
不得不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是真的。
若不是有瑞王府这个强硬的背景,她也不敢把生意一下铺这么大,还敢先发货。
自从来了京城,就一直忙忙碌碌,方念真都没有再自己下厨过了。
如今,“娘家”来人了,她总要有所表示。
系好围裙,倒油入锅。
煎炒烹炸间,迷人的菜香味一直飘到了院中。
左右邻居皆道:“嗯,新搬来的这家有个手艺不错的厨娘。”
如今正是吃蟹的好时候,方念真已经把那道“花雕醉蟹”研究差不多了。
虽然花雕价高,但是给自己的好友吃,多贵她都舍得。
虽然比不上御厨做的那份,但是她觉得味道也还可以了。
除了花雕熟醉蟹,还直接清蒸了一锅,全是母蟹,现在母蟹肚子里有黄,香着呢!
方念真月事刚结束,她就放纵了一下自己,连吃了好几只。
酒足饭饱,夜深准备入睡时,方念真还感觉自己走路发飘。
“没事,一觉睡醒就好了。”
笃笃笃——
窗外好像有动静?
方念真强撑开眼皮,还没等她叫侍女,窗子就被打开了。
一袭白衣的陆恒干净利落地翻了窗进来。
“嘘,是我。”
方念真笑得眉眼弯弯,“不是说要到大婚那日才能相见吗?”
两个人最近有事都是让侍女传话的。
陆恒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想你了,明日聘礼就要抬来了,今天我挨箱检查了一遍,猜着你会不会喜欢。”
方念真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越发觉得头脑不清醒。
陆恒也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微微皱眉:“你喝酒了?”
方念真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抬头说道:“没喝,只是吃了一点点醉蟹。”
她这话说的黏乎乎的,语气又软又缓。
陆恒觉得她说话的热气一直吹到了自己的耳垂,不知怎么的,心跳突然快的不受控。
“念真,真真……”
“嗯?”
方念真还在迷茫中,就感觉陆恒的唇贴上了自己的。
一开始是温柔的吻,可是她做了个错误的动作——她一下子没站稳,就下意识紧抱了下陆恒的腰,直接拉近了距离,两个人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许是这个动作让他误会了,反正方念真只感觉面前的男人气息一瞬间就乱掉了。
这个吻也不再只满足于唇齿之间,反而更深入了些。
方念真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已经记不清是谁先动的了,两个人就这么挪到了床上。
方念真被吻的身子发软:“有点热,陆恒。”
“都快入冬了,热什么热。”
男人压在她身上,抽出空随便说了两句话,就又把那张勾人的唇给堵上了。
“嗯……”,方念真觉得屋内的一切都在升温,她的脸颊都烫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