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金子,和玉粉。
“你什么也得不到,还会把身体给毁了,你瞧瞧你自己!”
贾万金用异样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乞丐,“瘦成麻秆一样,风一来就把你给吹走了,唯有让你干些力气活,你才能多吃饭,多吃饭才能长肉,长肉才能结实,才能更好的……”
干活。
乞丐默默在心里道。
“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贾万金重重点头,“可懂?”
乞丐默不作声,转身到角落里把拖把拿起来,慢慢拖地。
太能磨叽!
见乞丐如此,贾万金十分满意,遂坐下来。
“与你说件事。”贾万金呆的实在无聊,抬头看向乞丐。
乞丐拖地不停。
“温县主丢了。”
乞丐闻声停下来,狐疑看过去。
贾万金挑了挑眉梢,“你不知道这事儿?”
就这一句话,乞丐心底陡寒。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回头大姑娘问起,你就说是我告诉你的,你就说……我着急找温县主,所以问到你头上……”贾万金忽然想到什么,从柜台后面绕过来,走到乞丐面前把拖布抢过去,“不如这样,你这就去你那些乞丐朋友那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消息!”
乞丐终于忍不住,“现在天黑……”
“天黑好!天黑你只要到他们睡觉的地方找一定能找到,等天亮他们跑东跑西,你多累?”贾万金目光落到乞丐脚上,“走路辛苦,明日我送你一双好鞋。”
“你确定是好鞋?”乞丐眯着眼睛看过去,“我之前穿的是绫罗衣裳。”
贾万金就很委屈,“夭夭你别不知好人心呐!你一个女娃又长的这么好看,穿的太妖娆会被人欺负!”
乞丐,我谢谢你!
全家——
看着乞丐身影消失在夜幕,贾万金将拖把搁回原来地方,关门上了门闩。
他回到柜台前,刚坐下没一会儿,视线不由落到那个拖把上面。
盯了许久……
宰相府,密室。
鹤柄轩告诉鹤杨氏,苏玄璟之所以三拜未拜与那轻芜离开,是因为他叫人绑了雪姬。
“那字条上写着只要他敢娶咱们玉婉,我就杀了雪姬。”
烛光闪烁,鹤柄轩那张脸冷如冰封,“玉婉还好?”
鹤杨氏坐在旁边,轻声哀叹,“玉婉把自己关在喜房里,谁都没叫进去……”
说到这里,鹤杨氏抹泪,“女儿好不容易能嫁给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昨夜我与她商量别跨那个马鞍,她偏不听,说什么这辈子只嫁一次,只嫁苏玄璟一人!现在闹成这样……”
见鹤杨氏哭,鹤柄轩冰冷面容略有缓和,“宁可不嫁,不能嫁错啊夫人。”
鹤杨氏也明白这个道理,“老爷,那苏玄璟未必就是洛千重的儿子,万一不是……”
“万不一是,老夫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叫苏玄璟再娶咱们女儿一次。”
鹤柄轩信誓旦旦,目光转到烛灯上面,“老夫已命人将雪姬绑在当年洛千重被乱剑砍死的地方,倘若苏玄璟找到那里,则说明……他就是那个男孩儿!”
“他要真是……”
“从他身上找到齿轮图,再杀之除患。”
鹤杨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便也不劝自家老爷留苏玄璟一命,毕竟跟了鹤柄轩这么多年,她太明白斩草除根的意义。
“过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温御带着一经去了太子府。
与之前躲在马车里等战幕开口叫他们进去不同,马车将停,温御大步一跨跳下去,径直走向府门,起初重重拍两下,后来干脆拿脚踹。
一经站在他身后想劝,可也明白温御现在的心情。
最心疼的女儿跟疼爱的孙女前后失踪,且真真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前天温若萱失踪,他问过自家孙女,温宛说是小辈们的算计,姑姑没事,温御这才没放在心上。
不成想才过一日,温宛也失踪了,且不是闹着玩,萧臣跟宋相言找疯了人也没找到!
此刻府门被司南卿打开,“温侯可是稀……”
没等司南卿把话说完,温御一把将其推开。
也怪司南卿没有准备,这一推整个人倒在地上,一经随后迈进府门,绕开躺在地上的司南卿急追过去。
温御带着浑身煞气冲到后院,一路无人阻拦。
一经明白这是战幕的意思。
人到门前,温御本想抬脚,却在下一刻把脚撂下来,隐忍数息,抬手敲门。
屋内传来声音,温御应声推门而入。
一经随从。
然而看到主位战幕一刻,二人皆怔。
眼前的战幕满头银发坐在那里,因为消瘦的缘故,颧骨显得有些高,纵然那双眼依旧明亮锐利,可身形却不似此前那般挺拔,略显佝偻。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战幕憔悴的太过厉害。
乍见战幕这般,温御跟一经皆震惊。
战幕神情淡淡看过去。
三人视线相交,却是从未有过的生疏跟冷漠。
质问的话如鲠在喉,温御噎着喉咙站在那里,忽然收回相对的视线,没有开口。
一经走过去,声音微涩,“军师身体可好?”
迟来的问候,听着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扎心。
战幕扫过一经,目光落到温御身上,“宸贵妃与温县主失踪一事,太子府不知情。”
温御闻声抬头,再与战幕相对时,眼眶微红。
须臾,他转身。
“温侯……”一经轻唤。
“多谢战军师相告。”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军师保重身体
一经那声唤并没有留住温御。
温御推门,跨出门槛时停顿数息,终是迈步离开。
一经却没有走,他行至侧位,坐下来。
战幕依旧保持淡漠神情,脸色始终未变。
“几日不见,军师身体大不如从前。”一经身着白色僧袍,纵与狄翼对战时受伤,休养一段时间已是无碍,恢复的七七八八,仍然是风华绝代的容貌,祸国妖僧一样的存在。
战幕不语,他不想说话,
“还请军师体谅温侯,宸贵妃跟温县主是真的失踪了……”
“大师也怀疑是老夫所为?”战幕转眸,深沉稳重的话音,有些气短。
一经听出战幕声音有异,“那日贫僧与温侯得知御医院里有御医来太子府,心想是军师身体不适,遂来探望,只是……”
“只是老夫没叫你们进来?”
战幕看向昔日同生共死过的和尚,摇摇头,苦笑一声,“你们何时这样听话?”
“军师……”
“老夫叫你们别掺和夺嫡之争,你们可听?叫你们别去惹狄翼,你们可听?老夫不叫你们进府门,你们却听了?大师且与老夫说一说,这是为什么?”战幕憔悴,他每日都带着这样的问题,问自己一万遍。
“有些事,怕是天意。”一经坐姿端直,双手贴于膝间,淡声道。
战幕脸上的笑带着几分悲凉,“天意?”
见一经不语,战幕怅然,“先帝驾崩,老夫得先帝令辅佐皇上,又得皇上令辅佐太子,老夫半生年华都在朝堂里沉浮流转,深知这里水深,如今这朝廷里各个都是手眼通天之辈,有自己的势力,有扭转乾坤的本事,我坐镇太子府,天时地利人和尚且不敢保证一定会助太子顺利登基,你与温御如何敢趟这趟浑水?”
一经有口难言,“军师勿要替我二人操心了,我与温侯自有主张……”
此刻一经若说他与温御从来不是为了帮萧臣,只怕傻子都不会相信,他这般挑明,也是希望战幕莫要再劝。
有时候一经甚至觉得战幕朝他二人下手,也好过现在仍然在为他们担心。
纵有先帝密令,可面对战幕,他于心有愧。
尤其今日温御来求这一句话已经表明立场。
御南侯府跟太子府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呵!”
战幕明知,可还是被这句话刺到了,“不替你二人操心?这样的话你为何不早与老夫说?老夫身在朝堂二十年不曾与你二人走的近,就是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把火烧到你们身上,早知你们如此想,老夫不必这样啊……也对,人各有命,本军师又不是算命的,如何敢笃定这样就是为你们好……”
战幕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单手扶住桌面。
一经心疼,“军师……”
“老夫这一片真心,莫不是喂了狗?!”
战幕抬头看向一经,憔悴面容流溢出来的表情落在一经眼底,心痛至极,“贫僧与温侯,谢军师此前一直手下留情。”
或许没想到一经会这样说,战幕怔住,眼中充满不可置信的目光。
良久,他恢复冷漠神情,“大师若无事,本军师累了。”
一经再也无法承受他们一边从背地里疯狂挖战幕墙角,一边又在战幕面前疯狂打感情牌的龌龊行径,哪怕他与温御有不得已的苦衷,他都十分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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