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翁怀松急忙将萧臣手里灵芝递过去。
几乎同时,翁怀松恍然发现战幕吐出来的血竟是鲜红,也就是说沙尾蛛的毒解了!
“拔针!”翁怀松当即叫上李舆跟李显。
三人拔针同时,一经跟萧臣负责打通战幕全身经脉。
翁怀松再次行针,针路与之前截然不同……
远在东市,青吟街。
靖水楼。
萧冥河回皇城之后直接来了这里,茶也煮了好一会儿。
刚刚师媗禀报,说是大理寺有异。
“战幕今日死?”萧冥河换了身装束,黑色长袍下那张面容偶见惊艳,再一眼则是万年。
“从御医院传回来的药方看,那个老夫子的确是解了战幕体内沙尾蛛的毒,只可惜战幕体内的毒又岂止一种。”屏风后面,那声音听起来清雅温润,当是翩翩公子。
“哦?”萧冥河脸色平静如水,并没有因为战幕身体突生异变而有半点兴奋。
他要的结果,一直都很明确。
“司南卿给战幕下的粉末也是一味毒药,须以沙尾蛛之毒被净化后的血液为引。”
屏风后面的人端着茶杯,慢条细语解释,“沙尾蛛毒素净化之时,便是新的剧毒被释放之时,按道理,战幕还有一柱香可活。”
窗外传来嘈杂声响。
是皇后顾蓉的銮驾。
“皇后这是去哪里?”屏风后面那人质疑。
“护国寺。”
萧冥河淡然抿唇,视线透过半掩的窗棂看过去,眸子微微闪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战幕必须死。”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背刺的滋味
屏风后面的人沉默良久。
“我比你还希望战幕快一点咽气。”
萧冥河看着茶杯中的水,“明日升堂,我真想看一看那个被萧灵养坏的小王爷,到底要怎么面对自己是阶下囚这样的事实。”
“他可是个脸皮厚的家伙。”那人轻讽一笑。
萧冥河伸手转动茶杯,浮在面上的嫩叶随波纹悠荡,无所依。
“对了,我来时看到大街上到处张贴大理寺新发的通缉令,夭夭?”
“你能看到的,我自能看到。”
“你做什么了?”
“夭夭见了宋相言,且亲手将那只沙尾蛛放到他身上,顺便叙了旧。”萧冥河想到那日与宋相言在一起的场景,薄唇轻轻勾起,似笑眼底却是冰凉。
“六皇子可真任性。”
“任性?”
萧冥河不觉得,指腹下意识摩挲杯沿,“我只是想让宋相言他们尝一尝背刺的感觉,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一刀,那滋味应该不会很好受。”
屏风后面,那人想了一阵,“如同我背后捅你一刀?”
“你不是我信任的人。”萧冥河搁下茶杯,轻声道,
“这种话好伤人心。”
“真正能伤你心的人,可不是我。”
萧冥河的话让背后那人沉默了,“有朝一日,我希望你能冲我来,莫要伤及无辜。”
“四郎啊,若真有那一日,我想你应该会庆幸是我动手,而非……”
不多时,师媗现身,“主子,苗四郎走了。”
萧冥河知道,却只是笑了笑……
正如萧冥河算计的那般,皇后自护国寺回皇宫之后便去见了周帝,李世安当晚出宫去了钦天监府邸。
夜深人静,灯火微阑。
刑部尚书关裕怎么都没想到太子萧桓宇会突然到访,于是将人请到书房。
他请萧桓宇上座,自己则在萧桓宇示意下坐到侧位。
“这么晚了,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什么重要的事?”关裕恭敬询问。
萧桓宇得到宫里传来的准确消息,这才来见关裕,“军师被宋相言害到生死未卜,这个仇本太子断不会善罢甘休。”
换作别人,关裕必然要大大的表一番忠心,可嫌犯是宋相言,即便他平日里吃了宋相言不少哑巴亏,这会儿也不敢叫嚣‘那小子终于落到我手里’类似言词。
谁不知道宋相言他娘是谁,他舅舅又是谁。
萧桓宇见关裕不说话,又道,“那日事发,端荣公主去宫中求见父皇,结果你知道否?”
关裕谦逊拱手,“微臣听说,皇上并未召见端荣公主。”
“你可知为何?”萧桓宇句句引导。
关裕犹豫一下,“皇上不见自是有不见的道理,微臣不敢妄加揣度圣意。”
“那你又可知,父皇明晨便会去护国寺,为闵南灾民祈福。”萧桓宇瞧了眼关裕的桌案,摆设简单,中间搁着几本案卷,最上面的是战幕案的卷宗。
关裕没得到消息,“这个,微臣不知。”
“父皇这是怕明日宋相言在公堂上吃板子,端荣公主会不依不饶,这才躲出去求个清净。”萧桓宇翻看卷宗,映入眼帘的是‘夭夭’二字。
关裕微愕,“皇上当真,不管小王爷了?”
“宋相言毒杀的人是军师!你也算是老臣,不知军师在朝堂内外的地位跟口碑?”萧桓宇看向关裕,“你是没听说么,宋真已经告假三日,他在翰林院呆不下去了!”
关裕心绪有些乱。
萧桓宇又道,“明日堂审,关大人不必对宋相言暗中照拂,该走的流程,大不必省。”
关裕还是狠不下心,“这是……皇上的意思?”
“呵!”
萧桓宇冷笑,“若我说是本太子的意思,大人就不打了?”
“微臣不敢!”关裕惶恐起身,拱手告罪。
萧桓宇亦站起身,“军师出事,我太子府断不会饶了宋相言!言尽于此,大人想如何,随便!”
眼见萧桓宇甩袖走出去,关裕只觉脖颈后面凉风飕飕,“太子殿下慢走。”
即便是这样,关裕都没敢说明日升堂一定会对宋相言如何……
黑夜的西市,远不如东市繁华热闹。
温宛独自坐在平雍坊一间早就打烊的酒馆前,茫然看向眼前越发稀少的人流。
忽然肩头一重,她激动抬头,却没有看到想看的人。
“县主在等人?”
椅子只有一把,温宛来时朝酒馆里店小二借的。
苏玄璟就只站在温宛身边,与她一起看往来人群,“在等夭夭?”
“你怎么知道?”温宛突然抬头,脸颊冻的苍白如雪,鼻尖泛红,双手紧紧缩在袖子里,哪还有一点御南侯府嫡长孙女的模样。
“苏某马车在对面,县主进去取取暖。”苏玄璟心疼道。
温宛低下头,“你别管我。”
“夭夭若想出面她自然会找到大理寺,她若不想,只怕县主等到海枯石烂,她也不会出来见你。”苏玄璟看着往来行人,“而且一个乞丐,又能影响什么大局。”
“宋相言说要找她一定有道理!她一定是关键人物!”温宛猛然抬头,眼泪突然涌出来。
居高临下,苏玄璟看到温宛红肿的眼眶,心底微痛,“你不是一个爱哭的姑娘。”
见温宛不说话,他又道,“明日升堂,你去听审?”
“去!”
温宛重重点头,恍然想到眼前这位是明日主审官,“苏玄璟……”
苏玄璟知道温宛想说什么,但他没有接过她的话。
“苏玄璟你明日在公堂上不会公报私仇吧?”
听到温宛的话,苏玄璟有些无语,“如果说我与宋相言有私仇,那也只是县主关心他多于我,我嫉妒。”
“苏玄璟!你……”
“县主放心,苏某不会为难宋小王爷。”
“你最好言而有信,还有,小王爷的母亲是谁你该清楚,我也是为你好。”温宛还是不太相信苏玄璟,威逼道。
苏玄璟笑了,还能说什么呢,“多谢县主。”
“天色已晚,县主还要在这里等?”苏玄璟看了眼天色,早入夜了。
温宛仍不死心朝平雍坊里面看。
她想见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伤我心了
大理寺,厢房。
一夜不眠不休,战幕的命再一次保住了,此刻就那么不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
彼时情状凶险,温御硬是嚼碎整支万年灵芝草,将其尽数喂到战幕嘴里,过程反反复复,又有萧臣跟一经拼命输入内力到战幕体内助灵芝草发挥作用,这才又吊住了战幕半条命。
“血雁门的老夫子,你到底能不能与我们说句实话,战哥到底中的什么毒!”床头处,温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眼神幽戾瞪向翁怀松。
一经也已经累的靠在床尾,萧臣则与李舆跟李显坐在桌边休息。
得说整间屋子里最没用的就是二李,刚刚众人手忙脚乱的时候,他二人除了捏汗基本没干别的。
翁怀松在替战幕把完脉之后松开手,“老朽暂时不知,只能放血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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