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萧彦早知其中原委,“皇上可得仔细听,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复杂的很。”
“王爷放心,贫僧尽量说的简单清楚。”
一经继续,“程大人怕程霍氏受不了丧女之痛,便将班淑所生之子抱回程府,此后班淑不知所踪。”
周帝不想往下听了,“朕没时间在这里听你们信口雌黄!”
“皇上在怕什么?”一经喝道。
萧彦倒是能回答这个问题,“皇上在怕自己是那个野种?”
“萧彦你找死!”周帝再回头,血目如荼。
一经索性将自己在心里反复推敲无数遍的猜测说出口, “先帝留下遗诏,命吾等保贤妃所生之子为太子,摆明偏爱的人是贤妃而不是魏王,贤妃与先帝又不曾见过,为何会有这样的遗诏皇上当真想不出来原因?”
“朕……”
“因为贤妃是良太妃之女,是先帝的女儿,我大周长公主!”一经高声喝道。
几乎同时,周帝发疯过去堵住他的嘴,“你胡说!良太妃是朕的母妃!”
“真相已经说到这里,皇上何不叫一经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这样你也不用净天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皇上该去照照镜子,你与我那兄长,你那父皇是不是真的像!”
周帝脸色愈渐难看,但他还是松开手,“倘若当年母妃诞下的是女婴,父皇那么爱母妃,怎舍得偷梁换柱?”
“那是因为先帝想让良太妃永远坐在后宫最高位置。”
这点一经也疑惑,如周帝所言,先帝爱良太妃至深不该做出换子之事,然此刻,他却给出另一套说辞,“良太妃产女时血崩,致使其不能再孕,那么日后先帝有子必不是良太妃所生,亦或先帝无子,帝位将落于旁支皇嗣身上,届时,良太妃将无所依靠。”
“就因为这个?”
周帝强装镇定, “荒唐,可笑!”
“怎么就可笑了?”
萧彦忍着疼,“你小,怕是不知道当初皇兄娶良皇嫂时还想过将这大周半壁江山都交到她手里,玉玺一分为二你懂这是什么意思么?”
一经点头,“确有此事。”
后来因战幕将玉玺偷了去,此事才作罢。
这个一经自然不会与周帝说。
此时周帝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其实该猜到的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面对。
“没有人会相信你们。”周帝龙目深冷,幽幽道。
一经笑了,“当日贫僧与温侯入葵郡,皇上派去追杀我们的人皆被我们反杀,然而我与温侯却被一另拨人逼至绝境, 之前我们猜不到那人是谁,现在想想该是尊守义,那么皇上觉得尊守义不惜暴露也要弄死我们,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证据吗?”
“是因为他们找到证据了。”萧彦翻译了一下。
“什么证据?”周帝心惊。
一经毫不隐瞒,“我与温侯在葵郡找到两具尸体,一具是程霍氏的亲生女儿,另一具是程大人外室班淑。”
周帝暗暗咬牙。
萧彦出于人道补充一句,“皇上节哀。”
“你们信口雌黄!单单两具尸体能说明什么!”周帝突然变得暴跳如雷。
“若不能说明什么,尊守义怎么会像疯狗一样追杀我们?”一经忽然想到疏漏的地方,“当日我们是从程氏墓地将班淑的尸体挖出来的,她没有自己的牌位,而是借了程二叔妾氏的棺椁,且墓碑与皇陵同向。”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现在就给我换
即便没有证据,即便很多细节还需要推敲,可事实大概就是所有人想的那样。
周帝龙目紧紧盯着眼前二人,渐起杀心。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见周帝走向北墙,一经提醒他,“皇上最好留我二人活命。”
周帝行至机关处,转过身时五官近乎狰狞,连声音都变了腔调,冷戾如冰,“现在知道怕了?”
“首先这个秘密并非只有我二人知道,灭我们的口灭不了这件事,反倒留下我们还可以当作人质,用以威胁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别乱说话。”
萧彦随即补充,“但有一人皇上威胁不了。”
“谁?”周帝寒声问道。
一经回他,“尊守义。”
周帝终于明白一经为何会在此时此刻,将那么重要的事和盘托出,原因在此,“你想挑拨朕跟尊守义的关系?”
萧彦听了想笑,“你们两个的关系还需要我们挑拨?他手里那块玉玺皇上收回来了?”
不等周帝开口,一经道,“看来皇上还不知道翁怀松的事。”
跳跃太大,周帝一时愣住。
“翁怀松不是早就死了吗?”
一经看向萧彦,“要不要告诉他?”
机关响起,萧彦可是忍不了那疼,“翁怀松手里有皇兄活血!”
音落之际,密室死寂。
这个天大的秘密是在翁怀松去找尊守义之前说出来的,彼时萧彦他们的震惊绝不亚于现在的周帝。
“你们……在胡说什么?”
一经觉得他比较擅长释疑解惑,于是便将翁怀松还活着的事很详细告诉给了周帝,萧彦则时不时语出惊人。
二人一唱一和,听的周帝后脊发凉。
“翁怀松被尊守义抓走了。”这是一经的结束语。
萧彦看向背脊紧紧靠在北墙,脸色煞白的周帝,“两具干尸跟皇兄活血都在翁怀松那儿,而翁怀松又在尊守义手里,皇上觉得与尊守义相比是他更具威胁,还是我们?”
周帝没有回应,而是转身扶墙走上阶梯,脚下虚软时险些跌倒,看上去十分狼狈。
石门闭阖。
萧彦与一经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大师觉得我们刚刚那番话,能不能挑拨了他跟尊守义的关系?”
一经轻轻阖目,“贤王殿下放心,皇上的心思有多窄,贫僧是领教过的。”
萧彦点点头,“该我们做的事我们算是做尽了,接下来就靠他们了。”
一经薄唇微动,念起佛经。
这是他第二次乞求佛祖保佑。
第一次是先帝病重的时候……
城郊,羽林营。
自派司马瑜去护国寺后,温宛跟萧臣一直在主营帐里等消息。
看出身边之人心焦,萧臣拉住她的手,“没事。”
温宛瞬间收敛起那抹焦躁不安的情绪,抬头看他,“你叫戚沫曦以令牌护魏沉央他们离开,是想宣战?”
“是想告诉皇城百官,我不是没有准备。”
萧臣看向矮桌上的布兵图,“眼下皇城官员里持观望态度者大有人在,倘若我与尊守义斗起来,他们若依旧持观望态度还好,我只怕他们站错队。”
“而且蜀王暴露就是尊守义暴露,我此举是想让他猜测我已经有了动作,他虚实难辨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简单说,敌动,我动。
敌不动,我逼他动,我再动。
就在这时,司马瑜从外面小跑进来,“有线索了!”
依司马瑜从护国寺打听到的消息,一经自打数年前吃了一顿素馅儿包子喷嚏不停累到昏厥之后,往后再没吃过那个馅儿。
“什么馅儿?”萧臣狐疑看过去,温宛亦然。
“马鹿草。”
听到司马瑜回答,温宛不禁看向萧臣。
萧臣知道这种植物,“马鹿草是中药,凉血止血,镇心安神。”
“蜀王为何会担心马鹿草被一经大师发现?”温宛蹙眉。
萧臣沉默数息,猛的抬头。
几乎同时,温宛也忽然似想到什么看过去。
二人异口同声,“苗四郎!”
他们虽然猜不出马鹿草的具体用途,但必定与‘魔兵’相关。
事不宜迟,温宛当即起身。
她打算入皇城,先到庆丰堂寻找答案,再找贾万金。
萧臣不想温宛冒险,“我另派人……”
“我不出面,贾万金不会相信别人。”温宛知道萧臣担心她,可皇城里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命搭在这最后一战,若她贪生怕死,那些人岂不寒心!
萧臣自知不能阻止温宛,却也舍不得松开她的手。
时局到此,谁都没有退路。
她只希望在终点看到萧臣,看到那些义无反顾把性命交付在她与萧臣手里的那些人,“萧臣,我们坚持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战。”
萧臣终是松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也不会。”
温宛乘车,直奔皇城……
而此时,尊守义正于密室里亲眼看着翁怀松以虎骨,分别为苏凛、秦天、穆毅以及宁朗周歧五人替换上已损根骨,无论手法还是动作都异常娴熟完美。
尊守义行到苏凛面前,单掌覆其左胸第三根肋骨位置,用力下按。
出奇的是,根骨竟然没有如之前那般断裂,甚至隐隐有反弹之力与他抗衡,“翁老好医术!”
尊守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为免翁怀松有欺瞒之嫌,尊守义又分别朝余下四人动手,根骨皆完好无损,且五人呼吸匀称,面容不再惨白,似有了血色。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