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白蚁的变种。”
沈宁再孤落寡闻,也知道白蚁的危害。
她目光略闪出光芒,“这些……”
“殊途同归。改变图纸的目的与它,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宁闻之大喜,“只是,万一被发现……”
“你不相信我养虫的本事。”苗四郎嘟起嘴,像个小孩子。
不等沈宁问,苗四郎便着急解释了,“这些小蚂蚁无论颜色跟密度都与紫檀木相差无几,它们蚕食多少,并不影响供桌的重量跟构造,所以就算是鲁明亲自来,也很难发现。”
沈宁转惊为喜,“当真?”
苗四郎点头,“我自不会骗你。”
感觉出苗四郎释放出来的信号,沈宁微笑着低头,心里渐渐有了暖的感觉……
皇城西市,靖坊。
靖坊靠北的扎纸铺子里,司南卿瞧着坐在一堆纸人中间的萧冥河,叹了口气。
“我失宠了。”
萧冥河正摆弄着手里物件,曾经半臂长的玉金象,如今被他‘打磨’的只剩下巴掌大小,“不是你失宠,是你办事不专心。”
司南卿大叫冤枉,“眼下太子什么活儿都不派给我,之前派给我的那些活儿也都被顾寒的人截胡,我这一身的力气没地方使。”
萧冥河浅笑,“你在为自己开脱?”
“六皇子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的确尴尬。”
见萧冥河不说话,司南卿又道,“苏玄璟……当真是在帮魏王。”
萧冥河不意外,彼时苏玄璟与司马瑜见面还是他告诉给司南卿的。
“他有说原因?”
“没有,不过我觉得他是为了温宛。”
“为情?”萧冥河抬头看过去。
“整个皇城谁不知道苏玄璟对温宛情根深种,眼下太子这样虎视眈眈,都说斩草除根,太子要容不下魏王,自然也不会容魏王身边的人。”司南卿这样分析。
萧冥河倒是有不同见地,“倘若为情,那么陪温宛离开皇城的人便不会是宋相言。”
“怎么说?”司南卿不理解。
“苏玄璟是一个目的性非常强的人,他善于精准打击目标,他若为温宛,出手皆为温宛才有可能达到目的,但此刻,他在皇城。”
司南卿不是很赞同萧冥河这个观点,但也没反驳。
苏玄璟为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到了萧臣的阵营里。
“接下来……六皇子还要看戏?”
“不然?”萧冥河摩挲着手里的玉金象,反问。
司南卿这就有点儿看不明白了,“我属实没想到六皇子会一心只当看客。”
“当局者迷,局外人看的才透彻。”
萧冥河不想解释太多,“顾寒出城了?”
“出去了。”司南卿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眼前这位,于是多说两句,“那几日顾老将军时时出入御书房,与太子相聊甚密,前日突然出城,但我猜不出他此番出城的用意。”
“温君庭。”
司南卿不解,“六皇子的意思是,顾老将军去追温君庭了?”
“不无可能。”
“为何?”司南卿若有所思,“难不成,温君庭此番离开皇城是去搬救兵?可皇城到陇西路途遥远,一去一回,太子已经登基,大事已成!”
萧冥河笑了,“你真的猜不到么?”
司南卿摇摇头。
“再想想。”
“还请六皇子明示。”
“你以为温君庭用得着去陇西?”
一语闭,司南卿恍然大悟……
远在玉镇,宋相言连续两日照顾温宛,同时打探有关慕展歌的消息,但无所获。
客栈里,他正准备叫掌柜的熬碗鱼汤送上去,忽有一个乞丐从外面跑进来。
掌柜的见状立时叫店小二撵人,乞丐挑衅似的跑一圈出去了,来去如风。
这倒把掌柜的跟店小二给整不会了。
宋相言吩咐之后走回二楼天字号房,进门时温宛已经从床上走下来。
“怎么下床了?”宋相言忧心道。
“还没有消息?”温宛算计着日子,距离登基大典还有十五日,他们可以呆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宋相言转身关紧房门,随后走到温宛身边,“可能有了。”
刚刚在一楼大厅的时候,那乞丐与他擦肩时撞了他一下,于是他手里便多了一张字条。
这会儿宋相言打开字条,“无崖斋。”
二人面面相觑。
既然有线索,温宛跟宋相言自然不会耽搁,当即换了身衣裳离开客栈。
经打听,无崖斋竟然就在街头。
未入斋室,一阵清扬婉约的古曲飘逸而出。
温宛最先踏进斋室,入眼满是画卷。
宋相言随后走进去,发现临窗摆着两个方桌,几把木椅,角落里有一少女在抚琴。
这时温宛站在一幅画前,驻足不动。
她看到了画卷里的小狐狸,没有奸诈狡猾,灵动的眼睛里充满善意。
“怎么了?”宋相言走过去,视线扫上画卷。
“母亲喜穿红衣。”
宋相言闻声愣住,“与我家那位一样?”
“但我不曾见过,是父亲说的,他说母亲最喜红衣,只是因为开药堂穿红衣会叫病患觉得不舒服,才改了淡色的衣裳。”
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念无崖
宋相言一直都知道慕展歌,心中生出钦佩。
“慕夫人医者仁心。”
温宛移开视线,看向墙上画卷,既然有人送字条给他们,则说明这间斋室里有线索。
宋相言则朝反方向观察每幅画卷,虽说他对墨宝了解不多,但家里有个书法大家,是以在有限的知识范围内他能判断出眼前这些画作绝非泛泛。
这些画卷皆是山水鸟兽,自然奇景,观其形,解其意,宋相言看着眼前一幅幅壮美山河,有如身临其境,人心都跟着豁达。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面前画卷甚是眼熟,“温宛……”
不远处,温宛听到唤声走过来,看到画卷一刻整个人愣在那里。
“寒山日出……这是寒山日出!”温宛惊呼出声。
彼时她见过寒山日出,石头挡住朝阳,乍看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鸟!
宋相言不禁看她,“所以这座斋室的主人,去过皇城。”
毋庸置疑!
“等等!”
温宛仔细端详画卷,发现石头旁边隐着一只小狐狸。
她指向那只狐狸,“火红色……”
“与刚刚那只很像啊!”宋相言感慨道。
“是一只。”温宛指着狐狸颈间一条几乎与它颜色融为一体的吊坠,“那只狐狸颈间好像也有……”
两人急忙转身回到那幅画卷前,刚刚没有注意看,狐狸颈间当真悬着吊坠。
“是什么?”宋相言凑近观察。
温宛静立许久,眼神一亮,“是两枚相思豆!”
经她提醒,宋相言亦恍然,还真是!
“如果……如果……”
温宛不敢说下去。
“如果这只狐狸代表慕夫人,那么作画的人必然认得慕夫人,而且很有可能随之去过皇城。”宋相言大胆假设。
温宛激动不已,转身时宋相言已经先她一步走去抚琴姑娘面前。
“你可知道这间画斋的主人是谁?”宋相言急声问道。
那姑娘闻声抬头,眼中一片茫然。
温宛亦过去,用力拽住少女手腕,急切询问,“我问你,这间画斋主人是谁?”
少女明显受到惊吓,整个身子抗拒着朝后躲。
宋相言怕温宛太心急,于是拉她,“温宛,你别着急……”
“我有钱……”温宛突然松开少女,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塞过去,“只要你告诉我这间画斋的主人是谁,这些全都是你的!”
少女越发恐惧,吓的起身连连后退。
就在温宛想要绕过瑶琴去抓少女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
“这间斋室的主人已经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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