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我会私下里把我的股利转给你一半,但在股利分配上,我还是占四成。”温宛十分大方道。
萧臣猛然抬头,“县主不必。”
温宛安抚萧臣,抬手拍在他肩膀上,“只要你肯用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的命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问尘赌庄。”
温宛不要钱,她要的是人。
萧臣,“……好。”
“我九离(萧臣)对天发誓,此生决不离开……温宛,若有违誓,我必亲眼看到所爱之人得到幸福……”
温宛听的不对,“不是得到幸福,是死。”
“那幸福,将成为伴我一生痛苦的根源。”
萧臣不可能以‘死’为誓。
他以自己的‘生不如死’为誓……
第三百二十四章 圣人婊
听到萧臣誓言那一刻,温宛唯一的感觉就是她对别人的要求还不够狠。
宋相言曾问过她,什么样的人活的最快乐?
那时她的答案是问心无愧之人。
宋相言摇头,圣人婊活的最快乐。
何为圣人婊,就是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用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温宛细想萧臣这段誓言,遗憾跟一生求而不得相比,自然是求而不得的痛苦更深刻一些。
温宛再次拍了拍萧臣肩膀,“好好做事,本县主不会亏待你。”
“谢县主。”萧臣拱手。
但见萧臣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温宛补充一句,“你先去做事。”
萧臣不想走,毕竟把孤千城一个人留在温宛身边他不放心。
孤千城对眼前戴面具的男人倒没什么厌恶的情绪,就觉得他发誓的内容颇有深意,可见是颗多情的种子。
待萧臣被迫离开,温宛转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的孤千城,“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都这样,孤千城有些欲哭无泪啊!
“本小王爷未婚王妃的床上躺着别的男人,你现在问我怎么回事?”
孤千城话还没说完,温宛直接抄起旁边花盆狠砸过去,“谁是你未婚王妃?”
“你啊!”孤千城捧着花盆走过来,好意提醒,“昨天晚上祖父大人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聘礼两日后即到,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你什么时候死?”温宛发出灵魂一问。
孤千城认真想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还会活很久。”
“那可真遗憾。”温宛冷哼,走向房门。
孤千城一脸委屈跟在温宛后面,“本小王爷刚刚才帮了你,要不是我,万春枝能那么快答应只占三成四的股,再说,刚刚不是你说的,本小王与你有婚约在身……”
孤千城喋喋不休时,温宛突然转身,眉目狠厉,“本县主现在正式通知你,婚约作罢!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那……”
“别说话!”
孤千城上前一步时,温宛再度回身,满身戾气,“别跟过来!”
看着温宛独自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孤千城怀抱花盆,怅然若失。
其实他知道,就大眼睛这个脾气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会叫谁躺在她床上!
从小惦记的媳妇终于长大了,也终于要跟人跑了……
且说战幕自碧水苑回来之后吏部任命同时传到兵部跟神策军军营,兵部侍郎一职由邢栋担任,戚沫曦则为神策军新任主帅。
除此之外,兵部尚书由骠骑大将军程烨挂职,宰相则由太傅鹤柄轩暂代。
太子府,战幕得知任命之后久久都未开口。
萧桓宇也对骤然变化的时局猝不及防。
“邢栋是歧王手笔,戚沫曦是怎么回事?”
“回老师,苏玄璟设计挑拨卫婧与卫林娘的关系,不想卫婧那夜在戚沫曦别苑,许是因为救命之恩,卫婧当是在杨肃面前没少替戚沫曦说话。”
战幕手捋白须,“平宣侯活的明白,早早交了手中兵权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在朝中留有一子一女,戚枫为大理寺少卿,依附的是宋相言,戚沫曦……戚沫曦那是他管不了,否则以平宣侯的性子断不会让自己女儿入军营为将为帅。”
“老师的意思是,戚沫曦不代表任何一方势力?”萧桓宇浅声恭敬道。
战幕皱起白眉,“戚沫曦暂时可以不理,老夫不明白的是,皇上为何要程烨挂职兵部尚书,程烨是武将,朝中文官无人胜任了?”
萧桓宇也很疑惑,百思未解。
“还有鹤柄轩,那也是个不干事儿的,叫他代任宰相跟朝中无相有什么区别?”战幕沉凝许久,“圣意难测。”
萧桓宇看向头发跟胡须都已经花白的战幕,“还有一件事,大理寺以魏泓畏罪自缢为由,结了案子。”
战幕猛抬头,“结案了?”
“三位仵作跟郁玺良都验过尸,的确是自缢,而兵部尚书揭发的那些证据也都确凿,宋相言以此为由结案,无可厚非。”萧桓宇低声道。
战幕搭在桌边的手不由的攥紧,“如此草率?”
“魏沉央已经在大理寺外敲了一整天法鼓,大理寺无人理会。”萧桓宇也没想到魏泓死的这么突然,心中亦惋惜。
战幕重重靠在椅背上,“这局势发展的,老夫怎么看不明白了……”
“如今我们在朝中折损四位朝臣,宰相之位旁落,学生只怕这不是巧合。”
萧桓宇凝眸,“歧王会有这样大的本事?”
战幕微微抬头,目光望向厅门。
秋风瑟瑟,院中百年桑树的叶子仿佛一夜变黄,随风坠落。
“不管是不是歧王,先朝歧王下手,倒下这一个自然会有下一个冒出头来,老夫倒要看看站在歧王背后的会是谁。”
萧桓宇赞同点头,“老师以为,对付歧王的关键是……”
“万春枝。”
依战幕之意,既然魏泓已死,那就把魏泓的死算在歧王头上,借魏沉央之后打击万春枝。
歧王在朝势力并不强硬,若再失万春枝相助便只剩下一具空壳。
萧桓宇深以为然,转身退出房间后直奔宰相府……
夜已深。
百川居内郁玺良正在饮酒,饮的是竹叶青。
自己买的酒,喝一口都肉疼。
拜温宛所赐,宋相言又买了一批锦鲤扔到池子里,池塘鱼满为患,無逸斋掌勺后厨晚膳前刚捞出去一批。
有风起,小筑房门开启,萧臣闪身而入。
“学生拜见师傅。”萧臣去找过绮忘川,对于魏泓之死,黄泉界全无线索。
郁玺良料到萧臣会来,抬手示意其落座。
见郁玺良饮酒,萧臣略有疑惑,“师傅有心事?”
“没有啊!”
“师傅不是说,早晚不会喝酒……”
郁玺良恍然,笑了笑,“许久没喝竹叶青,嘴谗,没忍住。”
“一人喝酒无趣,我陪师傅一起喝?”
郁玺良未语,直接倒叩酒杯。
他真的很想问萧臣,温宛误以为他戒酒有心可原,谁让他手贱当着温宛的面把竹叶青倒进池塘里!
宋相言误以为他戒酒也能说得过去,跟温宛在一起被荼毒不奇怪。
可是眼前这位爱徒!
你是肿么回事?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们在哪里
罢!
郁玺良对萧臣的感情绝非同为徒弟的宋相言可比。
这么说,郁玺良收宋相言为徒,为的是给萧臣找个好师弟,给自己找个挡箭牌,再给温宛找下家。
想到此处,郁玺良忽然觉得宋相言也是无比的重要。
见郁玺良叩杯,萧臣言归正传,“师傅给魏泓验尸,结果当真是自缢?”
郁玺良知道萧臣为此而来,颌首,“的确是自缢。”
“怎么可能?”萧臣实在想不明白,“他那么着急,都不等等吗?”
郁玺良一脸无害看向萧臣,摊手,“不知道!”
萧臣深吸口气,“徒儿打听到前日战幕得到消息即离开太子府,人都已经到了碧水苑,魏泓哪怕再等上一日都有可能活着出来。”
郁玺良十分赞同萧臣的观点,“想不开,亦或有人威胁他?”
“谁会威胁他?拿什么威胁他?”萧臣茫然不解看过去。
郁玺良下意识握住叩在桌面的酒杯,垂眸似在思考,“除了歧王,也没谁有这样的本事吧?”
“问题在于歧王也没这个本事。”萧臣笃定道。
郁玺良眉头深锁,佯装毫无头绪。
萧臣求魏泓死因而来,此刻得到准确答案心中疑窦越发解不开。
郁玺良沉思之后,抬眼过去,“真相不会缺席只会迟到,幕后之人总会出现,当务之急,魏王想如何做?”
萧臣想过这个问题,“大乱大治,尽量在朝中扶植自己人,想必接下来太子府会有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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