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手,在动。
卓幽拽着戚沫曦雪颈疯狂摇晃,五官狰狞。
直到戚沫曦掀起枕头!
当狼头指环重新出现那一刻,卓幽突兀松手,整个人扑倒去抢指环。
这次戚沫曦没有跟他抢,她还没喘匀气。
片刻,卓幽攥住指环从床榻上蹦下来,就要离开。
“你用力!”戚沫曦单手揉着脖子,另一只手指向卓幽。
卓幽不解,“什么?”
“用力捏!”戚沫曦喉骨太疼,每说一个字都似利刃刮骨一般,怕是骨头裂了。
狼牙指环乃玄铁所制,捏捏肿么了!
碎了。
卓幽也没想到他就轻轻捏一下,手里狼头指环立时碎成渣子。
就在卓幽震惊时,戚沫曦捂着喉咙走下床榻,一步步来到卓幽面前,掰开他手指,捡起里面一块碎渣,搁进嘴里。
“糖,糖做的。”
戚沫曦十分同情看向卓幽,“跟我斗?”
卓幽不语,目光紧锁在戚沫曦脸上。
他要死死记住这张脸,下辈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卓幽的想法是,他这辈子可能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一夜无话,各自精彩。
翌日,宰相府。
温弦自东篱茶庄回去之后反复琢磨东方隐的话,虽说她有几分自信魏思源不会骗她,可钱不到自己手里终究不放心。
于是她趁老夫人到天慈庵吃斋,魏思源到翰林院当职,去了府上账房。
管账的是个老头,见温弦进来自是起身相迎,“老奴给少夫人请安。”
老头一身褐色锦衣,白须,驼背,眼睛很小,小到温弦有时候会怀疑他在藐视自己。
“孙先生坐。”温弦端着一派少夫人的尊威,缓身坐到账桌前,“本夫人近日看好一套首饰,与思源提起,他只叫我到账房划账,五百两。”
老头姓孙,名乙。
此刻听到温弦这话,孙乙略微诧异,“是少爷……叫少夫人过来划账?”
温弦微微挑眉,“是啊,怎么?”
“没有……只是,大姑娘有令,账房的银子唯有少爷跟老夫人一起签字允许,才可调配。”孙乙恭敬回道。
温弦绞紧绢帕,蹙眉,“大姑娘有令?这宰相府里的银子归属思源,与魏沉央何干?”
孙乙未敢抬头,只是拱手,“此事老夫跟少爷亦知,或者少夫人若有急用可写张借据留下,老奴这就划出五百两银子给少夫人,且等少爷回来,少夫人莫忘以字据换借据。”
温弦在御南侯府花银钱也不曾这般讲究,眼下作为宰相府的少夫人,区区五百两居然让她写借据?
“不必了。”温弦未与孙乙争辩,起身走出账房。
还真让东方隐猜着了,这银子没她的份!
这可不行啊!
看来魏思源还不能死太早……
按大周朝律例,凡入大理寺案件,十日内必要初审。
自何公达入天牢到今日,整十日。
宋相言本该提审何公达,他也做好准备了,不想花间楼雪姬带着人到幽南苑闹事。
温宛听到消息后自然是要过去,没想到宋相言竟然脱了官袍换上便装要与她一起去。
马车里,宋相言发现温宛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县主担心带本小王过去不能平事?”
温宛摇头。
“这点小事实在不必小王爷亲自出面,我可以。”
宋相言正色看向温宛,“葛九幽的事是不是你的事?”
“是。”
这是温宛对葛九幽的承诺。
宋相言又道,“你的事在本小王这里,没有小事。”
第三百六十八章 没打算补偿
宋相言被自己说的话感动到了,温宛没有。
温宛听罢,好意提醒,“小王爷何时才能把那块古秦时的传国玉玺给我?”
宋相言毫不含糊,“府上堆的东西太多,前两日没翻到……等我找到就给你。”
温宛不禁看向眼前这位英姿勃发,少年意气的小王爷,又一次发出无声的感慨。
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儿,可没人说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技术才能投好胎,关联到宋相言顺拐的毛病,温宛总结了一下,跑的快。
赶着投胎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正如温宛得到的消息,雪姬当真带了人到幽南苑。
那人是花间楼恩客,第一次来,与姑娘亲热时掏出鞭子朝着姑娘就是十几鞭,后被人按到地上还在叫嚣,他背后有人。
自打幽南苑开业那日,雪姬便猜到之前那些恶心人的事十有八九出自幽南苑,这会儿逮着机会她便带那人从正门入幽南苑,点名要见葛九幽。
也巧在葛九幽刚好在。
得周礼引路,雪姬登阶梯上三楼,入了葛九幽的房间。
房间摆设简单,清雅。
镂空的雕花窗棂射进点点细碎阳光,靠近窗棂两侧摆着整面墙的檀香花架,架上摆着十几种盆栽,左面是花,右面是草。
雪姬几乎都认得,像是左面的蝴蝶兰,菊花,右面的菖蒲、文竹、常春藤等等。
除了花架,角落里还有一张书桌,桌上笔架坠着一排狼毫,旁边一枚端砚,正中摆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墨迹未干。
雪姬在来之前想象葛九幽应该是冰冷尖酸刻薄相,就算长的不丑,可入风尘的男子,骨子里凉薄。
然而此刻,当葛九幽转身一刻,雪姬承认,她有震撼。
眼前葛九幽一袭曲裾深蓝色的长袍,袖口绣着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白玉带,长相十分英俊,墨发以银簪束紧,眉峰很淡,双眼带笑,笑似烟波。
雪姬很难将这样的长相跟他所做的事联系在一起,“九爷好雅致。”
“初到朱雀大街,本该由葛某先去花间楼拜访,没想到是雪姑娘先来,葛某惭愧。”葛九幽纵三旬有余,身姿挺拔,温文尔雅,站在雪姬面前整整高出她一头,但却没有任何压迫之感。
“拜访不必,不若九爷先解释为何叫那人到花间楼惹事。”雪姬绕过葛九幽,行至桌边落座。
桌上摆着紫砂茶壶,青瓷杯,包括摆在托盘上的茶叶也都很普通。
自入雅间到现在,雪姬最大的感受就是,朴素。
难得坐拥幽南苑,还能活的这样简单,雪姬对眼前男子的印象扭转一些。
葛九幽转身行至桌边,斟茶奉过去之后方才坐下来,“葛某不敢自称君子,可行这样的行当最懂女子不易,那人与我,与幽南苑无关。”
雪姬冷笑,“如何证明?”
“无从证明。”葛九幽神色坦荡,浅声回道。
雪姬瞧了眼身前茶杯,未动,“幽南苑开张前一个月,花间楼恩客那些秘辛可是九爷所为?”
“是。”
许是没想到葛九幽能这样干脆,雪姬一时怔住,随后眼中渐寒,“九爷如何得知那些恩客的秘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恩客能把所谓秘辛告诉花间楼的姑娘,则说明那些事在他们心里并非是死都要烂在肚子里的事。”葛九幽自斟一杯,“花间楼里,没有葛某的人。”
雪姬暗自恍然,倒是她想法局限了。
“既然九爷承认做了伤害花间楼的事,不妨说说,如何补偿?”雪姬扬眉,严词问道。
葛九幽端起茶杯,轻轻绕转,杯中飘浮在上面的嫩叶跟着旋个了圈儿,“没打算补偿。”
雪姬凝眉,红唇勾起,“九爷这话什么意思?”
“同行是冤家,抢客在所难免。”葛九幽亦没喝茶,抬头看向雪姬,“更何况幽南苑初入朱雀大街,自然希望能多些贵客带动。”
雪姬冷目如冰,“九爷是在宣战?”
“葛某如此坦诚的用意,是希望两相无事。”
葛九幽落杯,清朗明目看向雪姬,“葛某可以保证,若花间楼可以不计前嫌,幽南苑定然谨守规矩。”
雪姬笑了,嘲讽看向葛九爷,“九爷说这话之前过脑子么!”
“过了,尤其想到伯乐坊与万家货栈如今两败俱伤的局面,还特别多过两次。”葛九幽镇定道。
雪姬听说葛九幽言外之意,花间楼虽非直接效力太子府,可有苏玄璟那层关系,心向太子府不假。
眼下伯乐坊与万家货栈胶着深陷泥潭,若花间楼与幽南苑再起干戈,于太子府不利。
雪姬思忖之后抬头,冷目如潭,“之前的亏,花间楼就这么忍了?”
“雪姑娘大人大量,有时候吃亏是福。”葛九幽浅声回应,并无任何承诺。
雪姬终是喝了葛九幽的茶,站起身,“之前的账我记在心里了。”
葛九幽微微一笑,“多谢雪姑娘量大。”
就在雪姬欲离开之际,葛九幽多说一句,“雪姑娘经营花间楼不易,那些靠身子吃饭的姑娘们更不易,为了那些姑娘们能有安稳之所栖身,有些事别陷太深。”
门口处,雪姬停下脚步,“此话,与君共戒。”
好巧不巧,雪姬自三楼阶梯走下来的时候,温宛带着宋相言赶到。
温宛第一眼看向跟在雪姬后面的葛九幽,见其递过来一个安稳的眼神,心底微舒。
雪姬见温宛,不由的走过去,“温县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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